神醫傻妃

他的怒火 (1)

青竹阻止不了什麽,隻能在心中暗暗為主子祈禱著,看到雪獒的鼻子靠近那大紅嫁衣時,心中再次的暗暗輕歎,可憐的主子呀,要是被殿下抓回來,不知道會被怎麽樣呀?

隻是,雪獒的鼻子在那嫁衣上嗅了一會,卻突然有些急躁的向著那嫁衣抓去。

速風沒有想到它會有此動作,一時不備,那嫁衣便被它踩在了地上。

軒轅燁的雙眸微眯,眸子深處快速的閃過一絲意外,這是怎麽回事?

按理說,雪獒知道那是她的東西,應該是會十分愛惜,絕對不可能會刻意去損壞的。

青竹也是一臉的錯愕,今天這雪獒明顯的有些怪。

將嫁衣踩到了地上後,雪獒再次的嗅著,這次,比剛才更加的認真,隻是,它那身上的毛,似乎又微微的豎立起了些許,不難看出,此刻的它,真的有些急燥。

軒轅燁的眸子直直地望著它,眸子中,有著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緊張與期待。

隻是,雪獒再嗅了一會後,卻突然的趴在了地上,此刻,不再僅僅是急燥,還多了幾分挫敗。

它甚至還將那嫁衣扯到了一邊,口中嗚嗚的,不知道在表示著什麽?

“這是怎麽回事呀?”速風雙眸圓睜,一臉不解地問道,這雪獒剛剛明明被殿下馴服了,已經‘答應’了要幫著去找孟小姐了,按理說,應該會很配合的呀?

但是它現在的態度,可是一點都不配合呀。

“它不會是聞不到主子的氣味吧?”青竹望了一會,突然說道,雖然她也知道雪獒的嗅覺極為的靈敏,但是,它此刻的這個樣子,真的讓她那種感覺。

“怎麽可能?這衣服可是你家主子今天剛穿過的,憑它那靈敏的嗅覺,怎麽可能會聞不到,除非你家主子今天根本就沒有穿這件嫁衣。”速風微微掃了她一眼,一臉的不讚同。

“不可能,這嫁衣是奴婢親自給主子穿上的。”青竹被他駁回,隱隱的有些不快。

“去拿一塊新鮮的生肉來,不要拿進房間,不要讓它看到。”軒轅燁的眸子眯了眯,突然冷聲吩咐著。

“是。”速風快速的閃了出去,隻是片刻的時間,就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塊生肉,肉上還滴著血,他沒有讓雪獒看到那塊肉,而是將那塊肉放在了房門外。

此刻血獒本來就蹲在門口,所以離那塊肉隻有幾步的距離。

站在房間內的青竹都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隱隱的有些惡心。

但是雪獒仍就趴在地上,一動都沒有動,沒有一點的反應。

血獒是專門吃生肉的,就算平時,它不會吃陌生人喂的食物,但是,聞到生肉的味道,一定會有反應的。

但是,現在……

速風愣了愣,也不得不承認剛剛青竹的說法似乎是對的。

“去請個太醫來。”軒轅燁原本陰冷的臉愈加的沉了沉,陰沉中,似乎有些發黑,大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速風微怔,去請個太醫來看這隻狗?不是吧?但是殿下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驚訝,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異議,應了一聲後,便快速的離開,去請太醫給狗看病。

不得不說,速風的辦事速度的確是驚人的快,不到一刻種的時間,便‘拖’來一個太醫。

說是拖,一點都不過分,他就是那麽硬生生的將太醫扯進來的,那太醫的眼睛似乎還沒有睜開,身上裝的,竟然還是褻衣,不難看出,是被速風從被窩裏給挖出來的。

平時如同冰塊般的速風還真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的,果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屬下。

青竹看到那太醫衣衫不整,眉角微蹙,快速的別開了眸子,臉上微微的有些陰沉。

但是在此刻,卻也不是計較那個的時候。

那太醫被帶走房間,看到軒轅燁時,猛然的驚住,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竟然都沒有去行禮。

或者,他以為此刻自己是在做夢吧。

本來嘛,他睡的正香呢,突然就被速風給挖了出來,二話不說,就直接把他帶到了這兒,換了是誰,都會反應不過來。

“檢查一下它的鼻子,是怎麽回事?”軒轅燁可不管他有沒有回神,冷冷的吩咐道。

那個太醫的身子顫了顫,一雙眸子猛然的圓睜,直直地望著軒轅燁,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直裂嘴,這次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做夢,遂驚慌的行禮,“卑職參見殿下。”

軒轅燁的眉角微蹙,隱隱的透著幾分不滿,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望向了麵前的雪獒,“檢查一下它的鼻子是怎麽回事?”

他再次的重複剛剛的話,他一向惜字如金,但是今天,話卻似乎有些多。已經不止一次的重複過自己的意思。

不錯,那個女人,倒是讓他破了例了,以前的,不要說是重複自己的話,就算是命令下屬,他有時候,也僅僅是一個眼神的問題。

太醫的眸子慢慢的轉身雪獒,驚滯,殿下讓他給那隻狗看病?他又不是獸醫,而最重要的是,那隻龐然大物,他看到就害怕,哪敢向前檢查呀。

“快點吧。”速風看他不動,低聲催促著,此刻的殿下,就如同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惹不得呀。

說話間,將那太醫推向了雪獒的麵前。

那個太醫隻能硬著頭皮靠了過去,隻是那腿卻是不斷的打著顫。

好在,雪獒似乎聽明白了大家的話,所以,倒是極為的配合,那太醫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細細的為它檢查起來。

那太醫的醫術倒也不錯,當然速風出門,自然不可能會挖著太差的來。檢查了一會後,便對著軒轅燁稟報道,“殿下,它的鼻子聞不到氣味。”

軒轅燁的眸子再次一沉,唇角微動,冷冷地說道,“理由。”看來,他們剛剛實驗所得的結果一點都沒錯,聞不到味道?一隻雪獒卻聞不到味道?

“若是卑職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暫時性的嗅覺失靈。”那個太醫對上軒轅燁那冰到滯血的眸子,再次的顫了顫,小心地回道。

“暫時性的嗅覺失靈。”軒轅燁一字一頓的重複著太醫的話,那冰冷的聲音中,似乎有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感覺。

微垂在身側的手,也猛然的收緊,暫時性的,嗅覺失靈!鬼才相信,那是偶然的意外。

速風的眸子中,再次的閃過幾分錯愕,隱隱的,他也能夠猜到一種可能了,在看到殿下的表情時,心中,不由的暗暗為某人捏了一把汗。

“是。”那太醫不明所以,隻能再次低聲的應著。

“原因。”軒轅燁唇角再次的一動,這次的聲音,更是冰上了幾分,就如同那嚴冬中下起了冰錐,冰打著所有的人。

原因,雖然是在問太醫,但是他的心中,又豈能不知道,那答案。

“應該是某種藥物所致。”太醫嚇的向後縮了一下,然後如實稟報著,話語微頓了一下,然後再次補充道,“似乎是有人故意為之,因為卑職查出,那藥水並不單純。”

軒轅燁的唇角慢慢的扯出一絲冷笑,是的,他在笑,但是,那笑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笑意,反而愈加的讓人感覺到滯血的冰冷,讓在場的人,包括速風都毛骨悚然。

那個太醫更是當場跪在了地上,身子抖的如同那秋後的落葉。他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激怒了殿下。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如實稟報的呀,沒有說錯什麽呀。

青竹轉過眸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最後那一句,可是會害會死主子的呀。

“醫好它。”軒轅燁那收緊的手,微微的鬆了開來,似乎暗暗的倒抽了一口氣後,這才再次的開口,這次的聲音仍就冰到刺骨,而且更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那個太醫的身子抖的愈加的厲害,額頭上滲出一層汗珠,明明感覺到冷到剌骨,但是,那汗珠卻是不受控製的冒出,身子猛然的俯在地上,顫顫地回道,“回殿下,卑恥不知道是何種藥物,若是不能對症下藥,隻怕會弄巧成拙。”

難得的,這太醫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出如此完整,通順的話。

軒轅燁那冷冷的眸子,快速的轉向了青竹。

青竹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應該會有所發覺!

青竹暗暗驚滯,但是,現在,麵對殿下,她是絕對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的,因為,她知道,沒有什麽事,是可以瞞地過殿下的,暗暗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才低聲說道,“這些日子,主子一直都在給它聞不同的花,草,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青竹的話微微的頓住,她原本以為是主子感覺無聊打發時間,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奴婢就看到這些,並沒有太去在意,其它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了。”她因為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一點,所以根本就沒有去在意。

也就是說,到底是什麽藥,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這話,還不如不說,用了那麽多東西,誰也不知道,最後是什麽東西導致雪獒失去嗅覺的。

“那可能是孟小姐無意之舉造成的,但是既然孟小姐給它聞了那麽多東西,隻怕連孟小姐自己都不知道是那一種造成的,所以卑職就更不敢下藥了。”太醫連連的接著青竹的話說道,很顯然,他到現在還沒有弄清狀況。

所以,他此刻的解釋,有著一種火上加油的感覺。

青竹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太醫真是可惡,什麽話不能說,他就偏偏說什麽。

無意之舉!鬼才相信,她是無意之舉!她分明是蓄謀已久。

軒轅燁的臉色慢慢的變黑,變黑,似乎整張臉上,再也找不到半點的光色,變如那猛然的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沉,黑壓壓的恐怖,此刻隻怕閻王見了他,都被嚇住。

感情那個女人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預謀著這件事。

一直都在預謀著如何逃婚!一想到此處,軒轅燁心中的怒火便猛然的沸騰開來,就如同那馬上就要爆發的火山般,最後一刻的壓製,隻是為了那瞬間的爆發。

他的手,猛然的拍向了身側的門,那其實挺結實的實木門,瞬間的變成了木屑,一塊殘餘的木塊落在他的手中,被他輕輕一捏,便成了灰燼。

青竹的身子忍不住向後縮了一下,但是,卻不敢躲閃,任由著那些木屑撒了她一身,一臉。

此刻,軒轅燁的樣子,讓她從心底裏忍不住的害怕,若是可以的話,她真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中不由的愈加為主子擔心,若是,主子被殿下抓到了,不知道,會不會也會像這門一樣,被粉碎了,依殿下此刻的樣子看來,倒是極有可能。

她在心中暗暗祈禱著,千萬別讓殿下抓到主子呀。

速風的身子也明顯的一僵,他知道,殿下這次是真正的動怒了,他跟了殿下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殿下如此生氣過,似乎到了控製不住的地步。

他站在殿下的身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殿下的怒意。

殿下一向都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的,一直都是喜怒不形於色,但是此刻,他不但沒有控製,反而是這般直接的表現出來,隻能說明,殿下這次是失控了。

為了孟拂影而失控了。

那個女人,當真是好大的本事呀。沒有想到,她事先連雪獒都給算計好了,她竟然早就想到殿下會利用雪獒,厲害,果真厲害。

那個太醫魂都嚇掉了,真接的癱軟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了。

速風有些擔心,此刻的殿下,會不會直接把那太醫給殺了。

“殿下,要不屬下再去請其它的太醫來看看。”速風硬著頭皮建議,因為此刻的氣氛實在是太恐怖,連他都快要堅持不住了。

軒轅燁似乎微愣了一下,一雙眸子再次的望向雪獒,沉聲道,“不必了。”

既然已經算計到了,依她的精明,怎麽可能還會留下任何的餘地,請再多的太醫,都沒有用處。

她可真是費盡心機呀,連這一點都算計到了,而且,不給他留絲毫的機會。

好,真好,孟拂影,本王倒還真是小看了你了,本事真是不小呀。

真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這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本事。

算計的可真是夠精密的,本王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

隻是,這第一回合,他似乎輸了……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一個強大的對手,若是此刻,兩人是在敵對的戰場上……

軒轅燁的唇角再次慢慢的扯出一絲冷笑,雖然仍就冰冷,但是卻似乎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剛剛臉上的怒意,也慢慢的壓製了下去。

原先一直追捕的心理,也微微的起了些許的變化,此刻更像是兩人之間的較量了。

沒有再說什麽,突然的轉身離開。

青竹與速風都是一臉的錯愕,有些不解,但是速風卻是反應過來後,急急的跟了出去,而青竹一顆心更是緊緊的懸起。

為孟拂影擔心著。

搜城,繼續的搜城,一整夜,不曾停息。

軒轅燁一眼未眠,衣衫都不曾換過,甚至連第二天的早朝都沒有上。

軒轅塵跳了一夜,而悲慘的孟拂影便在那橋下窩了一夜。

原本還想著軒轅燁已經搜過王府了,肯定不會再搜了,那她選的那個房間就安全了,但是卻沒有想到會節外生枝。

一個下午,再加上整整一夜,孟拂影隻感覺到全身的骨頭都硬了,動一動,就全身的痛。

軒轅塵,咱們這粱子算是結大了。

柔心宮。

柔妃端坐在房間裏,雙眸微微的望向前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宮女們都站在一邊,沒有人去打擾她,柔妃經常會這樣坐著發呆,她們都已經習慣了。

柔妃的脾氣很好,從來不會對她們發火,也從來不曾懲罰過她們,而且還極得皇上的寵愛,能夠跟著這樣的主子,可是她們的福氣。

“皇上駕到。”突然傳來的尖細的聲音,打破了這份靜寂。

柔妃也快速的收回目光,快速的站了起來,迎了出來,看到走進來的皇上,臉上漫開那醉人的輕柔,微微的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那溫柔的聲音,更是可以滴出水來,就如同那醉人的春風般輕拂著所有人的心,別說是一個男人,就是女人,都會情不自禁的陶醉了。

“愛妃不必多禮。”皇上也是一臉的輕笑,平時冰冷的眸子中也多了幾分溫柔,微微的伸手,扶起了她。

“皇上剛下朝吧,臣妾已經讓人熬了湯。”柔妃臉上的笑愈加的醉人,隨著他的輕扶慢慢的起了身,然後輕聲吩咐著宮女,“去給皇上把湯盛上來。”

就是對著宮女說話時,都是那樣的細聲細語的。

“是。”宮女回答的也是輕聲細語,但是動作,卻並不慢,快速的去給皇上盛湯。

“還是愛妃最心疼朕。”皇上輕輕的笑著,一隻手慢慢的攬向了柔妃的後背,按在她的後背的某一處。

柔妃的身子似乎微僵了一下,臉上的笑,也猛然的滯了一下,不過,那微微的僵滯,很快,很快,而且並不明顯,所以沒有人發現。

“皇上就知道取笑臣妾。”她那臉上的笑,隨即再次快速的漫開,略帶撒嬌地笑道。更多了幾分女子的羞澀。

皇上臉上的笑似乎越濃,攬著她,慢慢的走向了她剛剛坐的椅子前,坐了下來,而也隨便的讓柔妃坐在了一邊。

宮女已經將湯盛了上來,皇上端過來,便想要喝,隻是柔妃卻輕輕的用手攬著,“皇上總是這麽大意,還是先讓臣妾給皇上試一下吧。”

輕柔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嬌嗔,說話間,拿起一邊的小勺子,慢慢的舀了一勺,喂進了自己的嘴裏。

“你呀,總是這麽小心。”皇上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但是眸子深處,卻更多了幾分輕柔,“在你這兒,朕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那話語中,有著明顯的信任,也有著幾分淡淡的寵愛,隻是他那握著湯碗的手指,似乎微顫了一下。

“皇上,臣妾可不想讓皇上有任何的閃失。”柔妃再次柔聲的說道,“對臣妾而言,皇上的命比臣妾自己的更重要。”

說出此話時,她那一臉的笑愈加的動人,那溫柔中,更是毫不掩飾的情意。

湯她已經喝過了,並沒有什麽事,她這才將湯慢慢的推到了皇上的嘴邊,輕聲道,“好了,皇上現在可以喝了。”

皇上再次輕輕一笑,隻是幾口便將那湯快速的喝了下去,一點都沒有剩。

“愛妃熬的湯永遠都是那麽的美味呀。”放下手中的碗,皇上毫不吝嗇的稱讚道,聲音也是極為的真誠,有著幾分柔情,似乎還帶著幾分感動。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恍惚中的錯覺,皇上此刻臉上的笑,似乎微微的滯了一下。

“皇上又取笑臣妾。”柔妃微微的瞪了他一眼,故做不滿地說道。結果再次換來皇上輕輕的笑聲。

“皇上,燁兒的事,怎麽樣了?”柔妃猶豫了一下,然後低聲問道,那雙絕美的眸子中帶著明顯的的擔心。

“還沒有找到那丫頭。”皇上倒也不避諱她,直接回答,“真不知道那丫頭藏到哪兒去了,竟然連燁兒都找不到。”

“是呀,那丫頭還真會藏。”柔妃的眉頭微蹙,臉上多了幾分懊惱,“隻是燁兒這麽大費周章的找,合適嗎?”

“嗬嗬……”皇上卻突然的輕笑出聲,“他做事,何時理會過合不合適?”

隻要是燁兒想做的事,可從來都不管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