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她從前不過就是個侍妾
鬆蓮繼續說道:“喬家很會拉攏人心,侯爺每回上朝都繞不開要和喬首輔碰麵。”
穗歲想了想,隨後點點頭:“去。”
這是穗歲嫁給婁鈞後收到的第一個帖子,若是第一次被人宴請她便拒絕,未免給人留下一個不好親近、過於心高氣傲的印象。
而且,聽鬆蓮說婁鈞在朝中要經常和此人打交道,不好相處的太僵,彼此間麵子上要過的去。
正說著,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喬家孫兒的滿月宴?我陪你去。”
穗歲轉頭詫異地看著婁鈞:“怎麽今日這麽早就回來了?”
今日的婁鈞穿著朝服,整個人更多了幾分威嚴矜貴。
“皇上身體不適,太子去侍疾了,早朝很快就結束了,所以回來的早。
婁鈞牽住穗歲的手,眉眼溫柔:“滿月宴,你若是覺得不好應付,我陪你去。”
穗歲將請柬收好,反握住婁鈞的大手:“不用,既然留在京城了,以後免不得要經常和這些人打交道,你總不能次次都陪著我去。”
“好,若是在那兒待的不自在的,就回來,不用顧慮太多。”
婁鈞笑著彈了一下穗歲的額頭:“我們侯府夫人肯去,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穗歲心裏暖暖的,朝著她燦爛一笑,這一笑,婁鈞看的心都要化了。
二人正沉浸在彼此的愛意之中,說著,幾個穿著官服的大臣走了進來,婁鈞輕拍了幾下穗歲的手:“我先去議事了。”
鬆勤帶著幾位朝臣去了書房,婁鈞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抱了抱穗歲,隨後也去了書房。
深夜,婁鈞才和幾位大臣商議完要事,正準備回臥房休息,鬆勤說來了貴客。
婁鈞揉了揉眉心,走到府門口,一看竟是笛子安來了。
笛子安風塵仆仆的,臉上卻滿是喜氣:“你成婚之前那幾日,我正在東厝國談生意,回來知道你成婚了,立刻就趕過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婁鈞凝眉沉思,露出不怎麽滿意的神色來:“這可不好說,那要看你給我帶了什麽新婚賀禮了。”
言罷,二人都笑了起來,笛子安更是驚訝於婁鈞的變化,從前的他隨意也是極其溫柔和善的,但給人的感覺很是不好親近,仿佛籠罩著一層陰鬱的氣息。
可如今不同了,如今的他多了一些明媚,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暢快。
笛子安拎著兩瓶好酒拉著婁鈞找了僻靜處飲酒,酒瓶子上的塞子被他拔了下來,頓時,一股醇香的酒味兒飄散了出來。
笛子安塞了一個酒瓶子到婁鈞的手裏,和他碰杯:“恭喜你啊,得償所願!”
婁鈞點點頭,現在的他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有了心愛的人陪在身邊,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看到那張秀麗的容顏。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最近還順利嗎?”
笛子安又喝了一口就,心情很好的樣子:“你之前告訴我的法子還真是管用,我在家中各處掛了衛景澄的畫像,妹妹瞧了幾天衛景澄的畫像,不知怎的就瞧上眼了!”
“吵著鬧著非要嫁給她!”
笛子安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竟是不知,女子竟是這般容易變心。”
“你妹妹沒體會過男女之情,到了這個年歲,很容易對好看的皮囊產生好感,衛家那邊關係可都打通了?”
笛子安將喝完的酒瓶子放在地上:“竺平遠的那批軍用物資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如你所說,他很感激我。”
笛子安想把妹妹嫁給衛景澄,就要和衛家攀上關係,而兵部侍郎竺平遠是衛景澄的舅舅,從竺家入手進而親近衛家,是一個很好的迂回方式。
“我便趁此機會,約了他們一家子去東厝遊玩,委婉含蓄地請他把衛景澄也約了出來。”
“東厝子蕊幼時便去過,她對那裏很是熟悉,我去談生意,讓子蕊好好照顧他們一家人,一來二去的,兩個年輕人之間的眼神都能拉出絲來了。”
笛子安一巴掌拍在婁鈞的肩膀上:“果然,隻要有你謀算,萬事可成!”
……
數日後,穗歲按照侯府夫人的規製打扮一番,身穿輕雲流水般的碧色長裙,柔順的長發挽成一個雅致的半月髻,發髻上插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簪,脖子、耳垂和手腕上都戴著配套的首飾。
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身姿曼妙,款步婀娜。
冬鶯和冬鵲將賀禮拿好,扶著她上了馬車。
馬車駛過幾條街巷到了喬府,她到的時候,裏麵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宴席擺了二十來桌,場麵極大,十分熱鬧。
穗歲不禁腹誹,縱使喬家名聲不好,善妒狠辣,可還是有很多人喜歡攀附權貴。
“夫人,裏麵請。”
管家瞧見了安國侯府的馬車,立刻笑臉相迎,他收好穗歲帶來的賀禮,對她很是恭敬,將她帶到了席位上,叫來兩個小丫鬟好生伺候她,隨後便出去繼續迎接其餘的賓客了。
除了管家對她還算是熱情之外,鄰桌的夫人閨秀們看著她的目光並不怎麽友善。
穗歲雖是被皇後收為義女,被封為了郡主,可畢竟沒有什麽顯赫的出身,又不是京城土生土長的人,初來乍到,便被這些貴女們排斥在外。
穗歲被孤立,自己坐在席位上,遠遠地看過來,背影頗有些寂寥。她的到來,似乎讓這些互相嫉妒的貴女們更加團結了。
冬鶯在她身旁小聲提醒道:“夫人,我們不去和別人說說話嗎?”
冬鶯和冬鵲並沒有見過如此大的場麵,雙腿都在微微發顫,但是為了不給穗歲丟臉,二人用盡了全力,死死地攥著拳頭,拚命讓自己的臉上保持得體輕鬆的笑容。
穗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說道:“不著急。”
她剛來就上趕著和人交好未免過於心急,不如再看一看,找到可堪交好的人再用心拉攏也不遲。
她觀察著到場的閨秀夫人們,像是喬府這樣的人家給孩子辦滿月宴,肯定也是邀請了永寧侯府的人的,可瞧了一圈,並沒有瞧見衛景音,也沒有瞧見衛同和的妻子竺氏。
想來是永寧侯府作為根基深厚的世家,十分瞧不上喬府的做派,並沒有給麵子,連這表麵的功夫都不屑去做。
穗歲正觀察著,無意中聽到了幾個嫉妒她被封為郡主的閨秀,抱團說著她的壞話。
徐真兒帶頭嘲諷:“這安國侯爺的夫人是什麽來頭?聽說是叫穗歲,怎麽在京城,從來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我聽說啊,是個丫鬟,爬床爬上位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
“她若是敢來,一會兒啊有她出醜的時候!”
幾個閨秀笑做了一團,洋洋自得地等著看笑話。
徐真兒撇了撇嘴說道:“切,不就是點燃了烽火台嗎?誰不會似的,若是我知道宮裏發生了此事,我也能叫上幾個家丁去城牆上放一把火。”
“她從前不過就是個卑賤的侍妾,如今倒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被封為了郡主還嫁給了安國侯!”
“真不知道安國侯那麽俊朗溫潤的人,看上她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