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次日,欒竹拎了兩瓶桃花酒來找婁鈞:“兄弟,你那折子寫的怎麽樣了?”
如今,江陵國各處缺少糧食是大事,如果不能很快地得以解決,百姓們食不果腹,衝動之下去偷去搶,很可能會爆發大規模的動亂。
婁鈞將他的想法簡要地和欒竹說了。
“在開墾方麵,鼓勵百姓開墾荒地和山頭地角。”
“在鼓勵耕種方麵,荒地水田耕至六年後再開始征收錢糧稅,旱田耕至十年方可開始征收錢糧稅,同時,對於山頭地角和零星土地,永為世業永免科稅,給百姓們減輕負擔,同時讓他們放寬心去耕種。”
欒竹聽的很認真,時不時地點點頭,也會提出他的問題,婁鈞都一一解答。
婁鈞繼續說:“在地方官員的管理升遷方麵,將招民開墾納入地方官吏的考成,給各級官員製定明確的數量要求,督撫一年內,開墾荒地二千頃至八千頃以上,道府開墾千頃至六千頃以上……年終需要清查具體完成的指標……”
婁鈞和欒竹從中午聊到晚上,期間,穗歲命人送了膳食、點心和醒酒湯過去。
天色越來越深,婁鈞已經將奏折的內容全部都整理好,神色放鬆地喝著醒酒湯,這醒酒湯的味道極好,是他喜歡的口味。
欒竹在侯府待了幾個時辰,充分感受到了穗歲對婁鈞無微不至的關懷,酸溜溜地說道:“哎呀,有人疼就是好啊,不過才喝了一瓶桃花酒,就來送醒酒湯了,又是送湯又是送糕點的,還是你的日子過的舒坦!”
婁鈞笑道:“你若是收收心也能有一個相伴一生的人,不過你浪**慣了,這顆心就算是想收也收不回來了吧?”
欒竹身邊的美人無數,但是他從不帶女人回自己的府上,也不會留女人在府上過夜,每次回到府上都是孤身一人,此刻倒是真心地羨慕起婁鈞來。
欒竹看著婁鈞那張俊臉,湊到他眼前說道:“我說,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婁鈞口中的醒酒湯差點沒噴出來,往後退了退。
欒竹解釋:“你別多想,不用像是看著惡狼一樣的看著我,我就和你睡一個屋,又不和你睡一張床,也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是和兄弟一起睡一晚,還是擁美人嬌妻入懷一夜數次風流歡好,在婁鈞這裏根本就不用選。
他起身拉起欒竹就往門口走:“走吧,我讓鬆勤送你回去,你若是孤獨,鬆勤可以陪你在府上過夜。”
守在門口的鬆勤聽到此話,眼睛瞪的老大,侯爺這是何意?要把他送給欒竹嗎?!
看著鬆勤那哀怨、驚訝又無助的眼神,欒竹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他挑起他的下巴,語氣輕佻地說:“走吧,送我回府,哥哥好好疼疼你……”
鬆勤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鬆蓮拎著一盒子點心過來,看到鬆勤驚訝道:“鬆勤,原來你在這兒呀!侯爺的馬不肯吃草,馬夫正找你呢?”
“你快去看看,別耽誤了明日侯爺上早朝!”
鬆勤給她一個感激的目光,慌忙往馬廄的方向走。
鬆蓮將那糕點盒子遞給欒竹:“欒大人,這是夫人讓奴婢準備的宵夜。”
欒竹接過食盒,看著婁鈞:“你府上的人倒是團結。”
說著,他擺擺手走了,他看得出來鬆蓮是故意給鬆勤找借口,婁鈞的馬他見過許多次,那馬又壯又能吃,什麽時候胃口不好過?
第二日早朝,婁鈞將奏折呈上後,太子很是滿意。
太子說:“就按照安國侯的措施,先把律令頒布下去,看看百姓們和各地官員的反應,再看如何推行。”
“同時,為了顯示朝廷對此事的重視,半個月後將會舉辦宮宴,屆時父皇和母後會親自飼蠶,本宮也會親自躬耕,推廣精田法,鼓勵百姓開荒種地。”
……
半個月後,天氣越來越炎熱,到處都彌漫著難耐的熱意。
宮中舉辦宮宴,京城各路官員都帶著家眷進宮參加宮宴。
皇宮的幾個宮門口附近都進行了重新的修繕,留出來一小塊空地用於種植糧食,太子江梓罡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提醒官員們墾荒種糧的重要性。
宴會在安慶殿舉辦,男女同席,歌舞升平。
明陽帝和皇後落座後,眾人齊齊行禮問安。
明陽帝一抬手示意眾人落座,不必拘謹。
皇後看了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到穗歲身上,每次瞧著她,皇後都格外的喜歡,她摘下頭上的發簪對穗歲說道:“這是我行皇後冊封禮時戴的發簪,送給你吧。”
穗歲走出來行禮,謝過皇後之後恭恭敬敬地接過那支發簪。
明陽帝和皇後隻稍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大臣們也放鬆過了些,推杯換盞隨意地交談著。
此次宴會,徐真兒也來了,原本她父親被罷官,她不會收到宴會的邀請,可她討得熹妃娘娘歡心,也就有機會來參加宮宴。
徐真兒看不慣皇後如此重視穗歲,不想讓她在如此重大的場合出風頭,待皇後離席後,她高聲說道:“皇後娘娘的賞賜,一個侍妾出身的人怎麽受得起?”
喬家夫人旁氏冷哼了一聲:“安國侯夫人可是點燃了烽火台,打開城門讓援軍進城救駕的人,怎麽,皇後娘娘的賞賜不給她,難不成要給你嗎?”
禮部尚書夫人方氏也說道:“安國侯夫人如此膽大聰慧,自然擔的起皇後娘娘的賞賜,不像是有些人,總是擺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看不清自己的嘴臉,實在可悲。”
徐真兒愣住了,怎麽她才兩三個月沒出府而已,怎麽外頭就變了天,這旁氏平日裏最是狗眼看人低,方氏是個最痛恨侍女爬床的人,怎麽如今都開始幫著穗歲說話了?
不僅如此,就連一向保持中立的大理寺少卿夫人秦氏都幫著穗歲說了不少好話。
穗歲到底給幾人下了什麽迷魂藥?
徐真兒不禁感歎,喬家夫人、禮部尚書的夫人等高門夫人似乎都對穗歲很有好感,她心中憤憤,卻也無可奈何。
除了徐真兒,戴氏父子也在關注著婁鈞和穗歲二人。
戴家是皇後的母族,原本在婁鈞出現之前他們是太子身邊的第一重臣,可婁鈞出現後分走了他們的功勞。
婁鈞能將一切都做的很好,倒是顯得戴家子弟無所作為,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刑部尚書戴峻山舉起酒杯,朗聲說道:“聽說安國侯隻有一位夫人,這偌大的侯府隻有一個當家主母來料理未免辛苦,想來侯爺也是個心疼體恤人的,不如給夫人找個幫手。”
說著,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馨兒,還不給侯爺和侯爺夫人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