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別虐,嬌奴兒嫁你大哥了

第58章 你對自己真下的去手

笑聲漸漸止住,婁鈞轉頭,看著穗歲的臉:“你對自己真下的去手。”

穗歲沒有反駁,二人都心知肚明,她臉上的傷是她自己劃傷的。

婁鈞曾和她有過相似的境遇,他知道為了自保,一個人能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而且,穗歲臉上的傷,仔細分辨,能看的出來是她自己劃傷的。

隻是那日,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翠兒,眾人便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她和翠兒都是右撇子,若是劃傷別人,大多是從左往右、從上往下、從眼角到耳根用力會更順手一些,而劃傷自己是從右往左用力,從眼尾到嘴角會更順手。

穗歲臉上那條長長的傷疤,是右上自左下越來越淡,眼角下麵傷的最重,嘴角處傷的最輕,顯然是她自己劃傷的。

穗歲苦笑,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未來也不會是以色侍人,所以她如今對自己的容貌,已不像從前那般在意,那般珍惜。

若此次不能將翠兒一招斃命,以後還會是麻煩不斷,她厭倦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大公子。”

“因為我也這樣做過。”

婁鈞掀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一道疤痕:“當年為了自保,我自己劃傷了手腕。”

他入京為質後,不堪受辱,想用自己的輕生來震懾當時傷害欺侮他的人。先帝知道後大怒,將欺負他的皇子宮人們全部都重罰。

若他死了,不僅沒有了牽製淮南王府的工具,還會使皇室和淮南王府之間產生隔閡、裂痕。他雖隻是個庶子,但絕對不能死在宮裏。

穗歲沒想到婁鈞竟然會自揭傷疤給自己看,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

婁鈞無所謂地笑了笑:“如今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每每看到這道傷疤,他都會想起過去那些屈辱的日子,告誡自己無論多苦多累都要強大起來。

婁鈞起身,看著遠處:“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有沒有好東西可以采。”

陽光傾灑在婁鈞前方的道路,他在前麵慢慢走著,穗歲在後麵跟著,她抬手去感受那金黃溫暖的陽光,仿若在一步步走向光明,迎接未來。

……

數日後,河道全部修建完畢,且開通了漕運,百姓們有了文牒後,便可以在各郡之間乘船往來,交換貨物,進行商貿。

這一日,婁縉和婁鈞出府巡視,婁縉帶上了穗歲和雲崖,婁鈞帶上了鬆蓮和鬆勤,主仆幾人便裝打扮去了最熱鬧的碧瀾河。

今日有開河大典,河麵上,船隻繁忙地穿梭著,船夫們高聲吆喝著,與岸邊的商販們討價還價。岸邊,攤位林立,各種商品琳琅滿目,吸引了大量的百姓駐足觀賞、購買。

巡視過後,一行人找了一家巷子深處的飯館吃飯。

雲崖好奇地問道:“主子,咱們為何不去那碧瀾河附近鼎鼎有名的酒樓吃飯?”

婁縉踢了他一腳:“你懂什麽,這樣的有煙火氣的小館子,做出來的飯菜才有味道。”

進去後,飯館裏麵的人都已經坐滿了,端著菜盤子的夥計腳步匆忙,隻有角落裏的一張桌子還空著,上麵擺放著空碟子空碗,看來是上一個客人剛用完餐離開。

“小二,快把這裏收拾一下!”

雲崖喊著掌櫃小二,用袖子擦了擦凳子給婁縉坐。

夥計連忙滿頭大汗地快步走了過來,將桌子收拾好後,端過來一盤花生米,一盤酸蘿卜:“本店贈送的開胃菜,幾位客官先開開胃!”

幾人點了菜,正坐在位置上等飯菜,忽而一個身穿絳紫色寬大長袍的男人邁著大步子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一個身形纖長的侍衛。

男人的目光在飯館裏掃了一圈,隨後落在婁縉所在的這張桌子上。

這飯館裏很是吵鬧,男人高聲喊道:“嘿,兄弟,不介意一起拚個桌吧!”

婁縉皺了皺眉,剛想開口拒絕,那男子又說道:“早聽聞淮南地界人傑地靈,友善好客,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看來,淮南地界有個好官呐!”

被人高高捧起,婁縉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隻是瞧著眼前這男人和他身後的侍衛,總覺得有些別扭,二人的臉上都沒有胡茬兒,可說話的聲音卻是男子的聲音。

難道是修煉了什麽陰功、童子功之類的,所以自斷了**……時間久了就不長胡子了?連喉結都沒有了?

婁縉搖了搖頭,這裏吵鬧的很,他有些頭疼,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見幾人默認了,男人繼續說道:“我叫江梓雙,想吃什麽想喝什麽隨便點!今天這頓飯我請了!”

上來就是一頓誇獎,還如此大方,婁縉是再也說不出話來,幾人隻好挪了挪凳子,給他騰出地方來。

江梓雙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拎起茶壺“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抹了一把嘴,把血淋淋的兩隻兔子往桌子上一丟,嚇得店小二慌慌張張後退了兩步。

婁縉原本還琢磨這人和宮裏的那個三公主名字似乎差不多,是不是宮裏的人,可瞧他這言行舉止,沒有半點規矩,也就打消了疑慮。

隻覺得他是一個長的好看的舉止輕浮粗獷的,出來感受江湖的富家公子。

婁鈞隻是笑笑沒有說話,江梓雙沒有主動和他搭話,他也索性裝作不認識她。

江梓雙指著桌子上的兔子:“掌櫃的,我獵得兩隻山間野兔,去給我做一道紅燒兔頭,一道烤兔腿,一道幹煸兔肉!”

穗歲看著這人神采四溢,是個俊朗無雙的好男兒,他絲綢般光滑的黑發束成男人的發髻,隨意的插了一支木簪子,腰間別著一把匕首,腳踩鹿皮軟靴,身姿挺拔,英姿颯爽。

可他的嗓音相比於尋常的男人略有些尖細溫柔,她是女子更容易聽出男女之間的不同,這樣的男人,倒是添了幾分雌雄莫辨的神秘感。

見穗歲正在看他,江梓雙轉頭笑道:“姑娘,筷子遞給我一雙,謝了!”

穗歲起身拿筷子,剛要遞給她的時候,她被隔壁桌站起來的客人從背後撞了一下,腳下不穩跌倒了江梓雙的懷裏,忽而,觸碰到兩團軟乎乎的東西……

穗歲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明白了為何她要穿著如此寬大的衣袍。原來那衣袍之下隱藏著兩團美好。

江梓雙……再想想這名字,難道她是皇後之女三公主?這是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