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可是在等人?
穗歲心中一顫,不敢再多停留,低垂著腦袋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她的背影在門口消失,留下了婁縉一人獨自坐在床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回到偏殿後,穗歲收拾著房中的東西,侍弄花草。
……
另一邊,鬆風院內,江梓雙和婁鈞坐在書房裏,邊吃點心邊談論事情。
江梓雙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打開後鋪在桌麵上,紙張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跡:“這是大皇兄日常起居的記錄,他的藥吃完了,我也是借著這次遊曆的由頭,特意過來尋你。”
“正好淮南王邀請我過來,倒是省的我再找地方約你見麵了。”
婁鈞聞言,放下手中的點心,全神貫注地查看起那張紙上的記錄。
他一字一句地仔細閱讀著,生怕遺漏了任何重要的信息。看了兩遍過後,他確認無誤,便將紙張拿起,扔到火盆裏燒成了灰燼。
“我這一兩日會將新的藥丸配好,在你回去之前給你,你帶回去,讓大皇子繼續吃,用不了多少時日,藥效便會顯現了。”
多年來暗中所謀之事,也會漸漸浮出水麵。
江梓雙點點頭:“我大皇兄的病多虧了你,也就你開的藥我能放心給他吃。宮裏的那些禦醫,都是靠不住的。”
“二皇子最近有什麽動作?”
江梓雙輕歎一聲,神色凝重:“父皇身子最近不大好,讓二皇子代理朝政,我大皇兄輔政。”
說到這裏,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和無奈:“二皇子趁機給他生母皇貴妃的母族謀私,將朝堂上意見不合的大臣一個一個地清出了朝堂,我大皇兄對此事也頗為頭疼,我出宮前,大皇兄還在想法子保住朝廷中的忠臣。”
三公主江梓雙和大皇子江梓罡都是皇後生的,身份尊貴,而二皇子江梓安是皇貴妃之子。
三公主和明陽帝的關係極好,她性子爽利熱烈,心直口快,頗有他當年少時風範,她的騎射書法都是明陽帝親自教的,若江梓雙是個男兒身,哪裏還有二皇子什麽事。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宮裏的事情,正經事聊完後,江梓雙不懷好意地笑道:“我看你似乎對那個侍女有心思?”
婁鈞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江梓雙的手指有力地敲擊著桌麵:“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要不要我幫你?我可以把她要到我身邊,幫她改名換姓,讓她和淮南王府半點瓜葛都沒有。”
“到時候,再送到你身邊,這樣便不會議論你是搶了弟弟的女人,怎麽樣,這個主意還不錯吧?”
“你知道的,這麽刺激的事情,我最喜歡幹了!”
婁鈞愣了一瞬,江梓雙這人說話還是半點都不像個姑娘家,這番話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甚至還很興奮。
他淡笑著搖搖頭:“我並不在意別人怎麽議論我,隻是,她是人,不是一個物件,不是誰說要就能要了過去。”
“她今後要過怎樣的日子,想要和誰在一起,全憑她自己的心意。”
江梓雙攤開雙手,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行,你隨便,好心當成驢肝肺!”
說著,婁鈞將一個精致古樸的長方形的小盒子放在了江梓雙的麵前。
江梓雙眉眼一彎:“給我準備了禮物?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小時候甩著鞭子保護你和皇兄,不過這東西,怎麽娘們兒唧唧的……”
沒等她的話說完,婁鈞說道:“幫我給她。”
“就說是你送的。”
“切,唉,原來這東西並不是給我的,白高興了。”
江梓雙白了他一眼,盒子裏麵是一支藍玉發簪。這發簪由純淨的藍玉製成,表麵光滑如鏡,散發著柔潤的光澤。上麵沒有雕刻繁複的花紋,簡約高雅又大方。
“嗯,倒是和她相配。行吧,我就幫你這個忙!”
……
夜裏,淩雲院內。
雲崖見天色不早了,可婁縉還是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且頻頻地往外麵看,遂問道:“世子,可是在等人?”
婁縉放下手裏的書,抬起頭又往外麵看了看,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不滿:“穗歲不是說了要給我做五彩繩?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過來?讓我一直等著,豈有此理!”
雲崖微微皺眉,有些不解:“世子不是說,端午節都過去了,讓穗歲姑娘不必做了?”
婁縉一拍桌子:“我說不必做了,她就不做了?怎麽半點覺悟都沒有?!”
說著,婁縉抓起桌子上的三根五彩繩丟在了地上,這三根五彩繩是早上江澧沅、九靜柳和衡如蓉派人送過來的,可是當時他並沒有戴。
雲崖見狀,不再多言,默默地退了出去。他知道世子的脾氣,對於穗歲姑娘的事情,他總是特別敏感和挑剔。
婁縉獨自坐在書房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他明明已經讓穗歲不必再做五彩繩了,可是心中卻又隱隱期待著她的出現。
越想越不開心,索性將書扔到了桌子上,吹了燈睡下。
……
次日,晌午用飯的時候,婁縉注意到了穗歲頭上的發簪,那支發簪在陽光下閃爍著獨特的光澤。
自從江澧沅進門後,她便將他送給她的所有首飾都還了回來,這支發簪的玉質上乘,光澤溫潤,成色極好,顯然是價值不菲。
就靠著她每個月到手的那麽點兒月例銀子,根本就買不起這樣的東西。
婁縉放下手中的筷子,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這發簪是從哪兒來的?”
穗歲抬手摸了摸發簪:“是三公主送的。”
婁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很是不待見江澧沅等人的江梓雙,倒是和她合得來。
“你倒是趨炎附勢,攀附權貴,會討人喜歡。”
婁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似乎對穗歲與三公主之間的親近感到不悅。
穗歲對於他的態度不以為意:“謝世子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