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

第五百六十五章 吉慶(中)

第五百六十五章

吉慶(中)

二夫人從暖閣走了出來。

太夫人朝著她輕輕搖頭:“積習難改。他回去,那甘氏掉幾滴眼淚,隻怕又要改變主意了。我看,我的這番話也不過是讓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

二夫人笑著坐到了太夫人的身邊,安慰道:“可您好歹把話說清楚了。至於說聽不聽,那就是三叔自己的事了。”

太夫人微微點頭。

二夫人就笑著轉移了話題:“我聽杜媽媽說,皇後娘娘準備賞兩柄玉如意給貞姐兒添妝,可說了東西什麽時候賞下來沒有?”

太夫人也煩了三房的事,不想多說,聞言笑道:“準備八月十五那天賞下來。”說著,表情變得有些悵然起來,“是貞姐兒在家裏過的最後一個中秋節了。”

“姑娘家長大了,總是要離家的。”二夫人用牙箸『插』了塊甜瓜遞給太夫人,“您看我,過得比在娘家還舒服,再看您,兒女雙全,子孫滿堂……可見嫁人也是件好事。”

太夫人高興起來,笑著扶了她的肩膀:“走,我們去看看貞姐兒的嫁妝去。”

二夫人忙幫太夫人穿了鞋,扶太夫人往十一娘處去。

“老四先拿了兩萬兩銀子給十一娘置辦嫁妝。”太夫人和二夫人悠閑地走在抄手遊廊上,脂紅和幾個丫鬟、婆子遠遠地跟著,“十一娘一骨腦的全交給了文氏,”說到這裏,太夫人『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來,“你也知道文氏。有什麽事,生怕扯到她的身上去了。接了十一娘的銀子,她不僅殫精竭慮地幫貞姐兒置辦嫁妝,還唯恐有人說嫁妝有瑕疵,她貪了銀子,帳目一清二楚不說,還貼了不少體己銀子進去。我瞧十一娘這點最好——會用人!”

二夫人笑道:“這世間萬物,靠的就是人。要不然,怎麽有愚公移山的故事。會用人,沒有比這更好的本事了。”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十一娘的院子。

十一娘已得了信,迎了上來。

太夫人就笑著張望:“謹哥兒呢!”

話音未落,謹哥兒穿著小褂跑了出來:“祖母,祖母,我要吃冰!”撲到了太夫人的身上。

太夫人嗬嗬地笑,拉了謹哥兒的手,嗔道:“這是誰在服侍,怎麽就讓他穿件小褂就跑了出來?”

緊跟著謹哥兒快步走出來的紅紋和阿金戰戰兢兢地立在了那裏。

太夫人並沒有追究,彎腰問謹哥兒:“吃什麽冰呢?”

謹哥兒不說話,緊緊地靠在太夫人身邊,眼巴巴地望著十一娘。

太夫人就問十一娘:“這是怎麽了?”

十一娘看著兒子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道:“娘,您別管他——他嫌天氣熱,要阿金她們把屋裏用來降溫的冰鎮敲下來吃!”

太夫人聽著“哎喲”一聲,忙道:“這可不行。這要吃壞肚子。”然後想了想,道,“我看這樣好了,明天我帶著謹哥兒去西山別院避暑去。這天氣實在是太熱了些!”

今年並不比往年熱,往年太夫人也沒有說要去西山別院避暑。分明是心痛謹哥兒。

十一娘望了望明晃晃的太陽,笑道:“娘,這兩天正熱著,我們坐在家裏都是一身的汗,何況是趕路。我看,不如等哪天天氣略微涼一些了再去也不遲。”然後喊了謹哥兒,“還不給二伯母行禮。”

謹哥兒看見母親板了臉喊他,怯生生地喊了聲“二伯母”。

二夫人微微地笑著點了點頭,也勸太夫人:“四弟妹說的有道理。我們看到這樣的太陽都不想出門,何況您年紀大了,更是經不起車馬勞頓!”

謹哥兒雖然不知道西山別院有什麽好,可他會看眼『色』,知道太夫人是在維護他,母親和二伯母則站在另一旁。他立刻拉了拉太夫人的衣襟。

太夫人低頭,看見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全神貫注地望著她,滿是依賴和信任。

老人家原本已被說服的心立刻動搖起來。對十一娘和二夫人道:“等天氣涼了,還避什麽暑啊?要去,就這兩天去好了。”

在這種情況下,十一娘不好多說什麽,幹脆避而不談,笑著請太夫人進屋去坐:“……涼快些!”

太夫人牽了謹哥兒進了正屋。

謹哥兒見母親不再說這事,眼睛一亮,高高興興地隨太夫人坐到了臨窗的大炕上。

喝了茶,太夫人說明了來意,幾個人去看貞姐兒的嫁妝。

望著堆了滿滿三大間屋子的東西,太夫人『露』出滿意的笑容來:“等皇後娘娘的玉如意一到,就十全十美了。”然後問起徐令宜來,“……在幹什麽呢?”

十一娘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謹哥兒已大聲道:“爹爹,畫畫!”

太夫人和二夫人一愣。

十一娘卻後悔帶了這小祖宗一起過來。

進入六月,徐令宜開始給謹哥兒畫畫冊。古代講究“抱孫不抱兒”。太夫人和二夫人知道,還不知道怎樣想呢!

她忙笑道:“有鋪子的大掌櫃提前進了京。侯爺這幾天正忙著見各位掌櫃呢!”

老四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在半月泮裏畫畫。難道出了什麽事,兒子怕自己擔心,瞞著自己不成?

太夫人不動聲『色』,愛憐地『摸』了『摸』謹哥兒的頭,笑道:“原來爹爹在畫畫啊?”

謹哥兒知道父親在給自己畫畫冊,有幾次還把他抱在膝上,拿了筆讓他胡『亂』畫一通。他很喜歡。

聽祖母問起,臉上不由流『露』出得意之『色』,拉了太夫人的手:“畫畫!”

太夫人笑眯眯地跟著謹哥兒去了書房。

謹哥兒丟了太夫人的手,三下五除二,麻利地爬上了臨窗的大炕,從炕桌下拖出幾張畫紙給太夫人:“爹爹畫的,我的!”

太夫人先是一愣,再接過來一看,不由笑起來。

“怡真!你也看看!”

二夫人接過畫紙瞥了一眼,也『露』出笑容來:“沒想到侯爺還有功夫畫這些!”

不知道太夫人和二夫人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打趣徐令宜。

想到徐令宜每次給謹哥兒畫這些畫的時候都會遣了身邊服侍的……

十一娘笑道:“是妾身求了侯爺,侯爺實在是推辭不了,這才幫謹哥兒畫了幾幅。”

二夫人將手中的畫紙放到了炕桌下,淡淡地笑了笑,就看見太夫人卻把謹哥兒抱在了懷裏。

“你父親從前統領千軍萬馬,英明神武,剛毅果敢。是個眉頭一皺,地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老人家的語氣微微有些噓唏,“如今卻虎困平陽,隻能賦閑在家裏,和那些管理庶務的掌櫃們打交道。”說著,笑了起來,“還好有你,要不然,你父親的日子可真是不好過。”然後在謹哥兒麵頰上親了一口“我們謹哥兒真是個有福氣的人!”把謹哥兒抱下了炕,牽了他的的往外去,“我們去喝綠豆湯去。”

望著身姿如鬆的太夫人和蹦蹦跳跳的謹哥兒,十一娘莫名的有些感傷。神『色』恍惚了片刻,這才笑著望了二夫人,示意她一起回正屋去坐。所以並沒有發現剛才二夫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炕幾下的畫紙上。

* * * * * *

三爺搭拉著腦袋回到家裏,見三夫人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手裏拿著本帳冊低聲念著什麽,甘老泉家的坐在炕邊的小杌上打著算盤,杏嬌則立在三夫人的身後打著芭蕉扇。

見他進來,杏嬌忙服侍三夫人下了炕。

“娘喊你去幹什麽?”

這些日子,諸事不順,三夫人話裏不免帶了幾份怨氣。

三爺先是習慣成自然地說了句“沒什麽事”,隨即想起太夫人的話,微微有些不自在,掩飾般反問三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麽呢?”

三夫人知道丈夫又在避重就輕,可當著甘老泉的麵,不好多問,微微有些不悅,道:“我正對著金家的嫁妝單子在算這次金家有多少陪嫁呢!”

不管有多少陪嫁,也不可能比方氏的多!

這樣當著仆『婦』的麵算來算去,不免有***份。

娘說的對,自己這些年總念著妻子的不容易,卻沒管她是對是錯。

念頭閃過,他不由挺直了身子,朝著甘老泉家的揮了揮!我有話跟夫人說!”

甘老泉家的和杏嬌忙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三夫人則目『露』困『惑』:“出了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三爺坐到了炕上,道,“金家姑娘還沒有進門呢,你這樣算她的嫁妝,要是嫁妝豐盛還好,要是嫁妝不豐盛,豈不讓那些下人們在背後嚼舌頭?讓儉哥兒怎麽做人!你要是實在想算這筆帳,我們倆口子關起門來算就是了!”

三夫人聽著臉『色』通紅,嘟呶了兩聲,到底覺得自己理虧,沒有出言反駁。

三爺看著精神一振。

覺得太夫人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把太夫人讓四房收禮金的事說了:“……我覺得娘說的話有道理。要不,我們就把這收禮金的事交給府裏的回事處吧?那些送禮金的人看了,也知道這禮金是怎麽一回事。到時候我們不還禮,也就順理成章了!”

三夫人聽著在心裏默默地算著帳,然後微微翕首:“那到時候就讓回事處的人幫著收禮金吧!”

沒想苦惱好幾天的事會這樣簡單就解決了。

三爺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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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加班,順去的有點晚,加更就更晚了,大家明天早上起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