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進宮
第二日,長公主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付景象,左亦辰端坐著閉息養神,洛依寒正半靠在左亦辰身上,睡的正香,而左亦辰的外袍赫然蓋在洛依寒的身上。
長公主的唇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從未看到過自己的兒子與一個少女如此親近,曾經有一度,長公主有絲擔心,怕自己這個兒子性情冷淡而會孤獨到老,現在看來她是多慮了。
這一幕站在長公主身後的龍灝自然也看到了,不知道為什麽,同樣的一幕,看在長公主眼裏是安慰,看在龍灝的眼裏卻有些刺眼。
左亦辰驟然睜開雙眼,“娘,你醒了?”
左亦辰的聲音也驚動了洛依寒,她惺忪的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曖昧的靠在左亦辰肩上,洛依寒慌忙坐定了身子,卻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左亦辰的外袍。
洛依寒抓起外袍,遞給左亦辰,“謝謝,”這聲謝謝輕的似乎隻有洛依寒自己才能聽見。
左亦辰也不答話,拉過外袍,徑直穿好,向樓梯走去,扔下一句話,“趕路吧,黃昏之前要到達紫金。”
一夜未眠,左亦辰卻似乎絲毫未受到影響,一雙黑眸仍然精光奕奕,洛依寒暗自一聲喝彩,左亦辰果然是匹千裏馬,而且是匹上上等的千裏馬。
日落黃昏的時候,一行人終於趕到紫金皇城。
遠遠望去,皇城果然氣派,高高的城牆似乎已經聳入雲端,悠古而莊嚴,夕陽染紅了天際,給悠古的城牆染上了淡淡的紅色,沐浴在紅光中的皇城就像是童話中的城堡一般,給了洛依寒無限的遐想。
馬車緩緩的在城門口停了下來,士兵們正在盤問過路的人們。
洛依寒正疑惑,現在還未到夜間,進出城門怎麽這般戒備森嚴。
遠處傳來老婦有些淒厲的叫聲,“兵爺高台貴手,老身和閨女就住在城外不遠,今日進城是為了抓藥,不可能私藏重犯的信件,閨女雲英未嫁,如果兵爺一定要搜身,那就搜老身的,不要碰老身的閨女。”
聽到這叫聲,洛依寒拉起簾子往外看了看,隻見不遠處,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妙齡少女正被幾個兵爺拉拉扯扯的。
看那架勢,洛依寒明白了幾分,敢情是那些軍爺要搜這個姑娘的身。
洛依寒臉沉了沉,在現代,如果是女性犯罪分子,一定是有了比較確鑿的證據之後,才會搜身,即使是搜身,也不會是男警察搜身,一定會派女警察搜身。
可是現在,估計是連傻子也能看懂在幾個士兵眼中**之光。
那樣猥褻的目光在少女的胸部掃來掃去。
老婦人還在苦苦哀求,“放了小女吧,老身家裏還是臥病在床的老漢呢?”
那些士兵卻哪裏會理會老婦人,少女的幽香早就蒙蔽了他們僅有的良知。
一個士兵揮起一腳,把老婦人踢倒在地,“老東西,找死。”
老婦人一倒地,少女就被四個士兵直直的往城樓中拖去。
洛依寒心中憤然,這哪裏還是什麽搜查,簡直是公然**婦女。
“住手,”洛依寒再也無法忍耐,大喝一聲,從馬車的窗子中飛出,一個漂亮的連環腿,四個士兵應聲倒地。
“姑娘,你沒事吧,”洛依寒扶住少女搖搖欲墜的身子。
“媽的,敢管兵爺的閑事?”一個士兵爬起來,掄起長矛就往洛依寒身上砍去。
“啊,”慘叫聲響徹雲霄,倒地的卻不是洛依寒,而是那名士兵,看來已經斷了氣,雙目爆裂,煞是可怕。
出手的卻是龍灝,夕陽的餘光中,龍灝的錦袍泛出一片金色,龍灝的形象霎時光輝起來。
“給我上,你敢隨意殺害士兵,老子株你九族,”一個看士兵隊長的人凶神惡煞的說道,雙手一揮,一大批禦林軍把洛依寒幾人團團包圍起來。
少女臉色煞白,可倒也是個有義之人,她連跪帶爬的撲向隊長,語不成聲的說道,“大人,那位公子是為了救小女子才殺人的,請大人放過那位公子,小女子願意一命抵一命。”
“去你的,”隊長飛起一腳,正踢中少女的心窩,少女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隻見那個金色的身影一個魚躍,接住了少女的身軀,是龍灝,此刻龍灝那張俊臉仿佛置了一層寒霜,“給本王滾。”
隊長麵色變了又變,什麽人?什麽東西?還敢冒充王爺,簡直嫌命太長。
可是當龍灝掏出懷中金光閃閃的東西的時候,那些充滿著煞氣的士兵猶如冰雕一般的被凍住了,片刻,有人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原來龍灝手中拿著的正是代表他身份象征的金牌,那是他的生母鄒太後親自為他定製的。
龍灝急於去救人,自然不想和這些人過多糾纏,“滾。”
“是、是、是”隊長唯唯諾諾的說著,與前麵的暴戾和囂張判若兩人,原來皇權的威力真是至高無上。
士兵們自動讓開一條道路,龍灝示意長公主的馬車先行,左亦辰騎著馬跟了上去。
洛依寒有些焦急,那些人拿龍灝是沒有辦法,可是不能保證她們走了之後,那些士兵報複這對母女。
“王爺,”洛依寒叫了一聲。
見怪了宮廷鬥爭,龍灝的心早就有些麻木,可是當少女清亮的眼神在他臉上停留的時候,龍灝卻覺得自己無法抗拒。
他沉聲說道,“誰要是敢再傷害這對母女,本王讓他身首異處。”
那對母女早就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謝謝王爺恩典,謝謝姑娘恩典。”
洛依寒慌忙扶起她們,“快回去吧,家中還有病人呢?”
少女咬著下唇,輕聲說道,“我叫婉兒。”
好秀氣的名字,洛依寒微微一笑,她記下了。
進了城,為了以防萬一,左亦辰直接去大牢保人,而是龍灝則和長公主一起進宮麵聖。
進宮的時候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倘大的皇宮籠罩在黑暗之中,馬車緩緩駛入宮門,透過車簾的間隙,洛依寒清晰的看到一列列穿著青色服飾的人走過。
這種青色服飾不是侍衛的鎧甲,皇宮內除了侍衛、皇帝之外的男人,那就隻有公公了。
因為是第一次見公公,洛依寒好奇的瞄了幾眼,發現這些公公倒也秀氣,全然沒有之前電視裏,電影裏見的那些公公那般猥褻。
長公主和洛依寒是坐在馬車裏的,那些公公自然看不到,可是龍灝那些公公確是認得的。
見了龍灝頓時跪倒了一大片,“奴才見過灝王爺,”這些奴才們心裏都是有本譜的,這龍灝可是太後的親兒子。
龍灝抬了抬手,示意公公們都起身,“小安子,皇上在禦書房嗎?”
“稟告王爺,皇上近來不太在禦書房,”回答龍灝的大抵是那個叫小安子的公公。
“那皇上在哪裏?你帶本王去見皇上?”
“這,”回答龍灝的聲音似乎有些支吾。
“怎了?”龍灝的聲音有些隱約的怒氣,他是有段時間沒有回皇宮了,居然連個奴才都這樣。
小安子感受到了龍灝的怒氣,重新跪倒在地,“王爺不是奴才不願意帶王爺去,而是皇上此刻一定和秦妃娘娘在一起,打擾了皇上的雅興,奴才怕是性命不保啊。”
小安子這麽一說,其他公公紛紛附和,“是啊,王爺,奴才們都不敢啊。”
龍灝氣不打一處來,隨意指了一個太監說道,“你,給本王帶路,本王倒是要看看,皇上能拿你怎麽樣?”
龍灝話未落音,那公公已經跪倒在地,磕頭入搗蒜,“王爺,饒了奴才吧。”
“你,”龍灝顯然氣的說不出話來了,“敞”他一下子抽出寶劍,“你信本王現在就能殺了你吧?”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公公嚇的臉色發白,跪在地上的身子簌簌發抖。
“王爺,饒了小林子吧,”其他公公紛紛跪下求情。
一個公公顫顫巍巍的說道,“王爺和秦妃娘娘在一起的時候,不敢有人打擾啊?前些日子,華妃娘娘夜間突然病了,讓宮女去通報皇上,皇上恰巧在秦妃宮中,結果,那如花似玉的宮女啊,隻是因為打擾了皇上和秦妃的玩致,就被活生生的砍去了雙手啊,”公公說的恐懼,麵部表情仿佛比死了親娘還沮喪。
坐在馬車上的洛依寒卻是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天呢,這不是比讓這個宮女死還要難受,這皇帝果真殘忍,那秦妃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秦妃?想到秦妃,洛依寒心念一動,難道這秦妃是秦初英。
洛依寒從車窗中探出一個頭,“王爺,您也別為難這些人了,我們自己去吧,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洛依寒的話不無道理,龍灝壓下心中的氣問小林子說道,“那秦妃宮在哪裏?”
小林子顯然如釋重負,神情也輕鬆了些,“王爺一路往東,向左拐彎就是秦妃娘娘的初英宮了。”
初英宮?洛依寒心一沉,果然是秦初英,洛依寒的心中有股暗火在升騰,秦初英,即使事隔那麽久,這個名字帶給她的還是如焚火般的疼痛,洛依寒曾經想過放下她和秦初英的私怨,可是如果秦初英出來害人的話,她還是不會饒她的。
馬車在初英宮門口緩緩的停了下來,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上前,舉起長矛,狠狠的一擋,“什麽人?敢夜闖初英宮,是活的不耐煩了。”
“本王看是你們才活的不耐煩呢?”龍灝前麵已經被那些公公的麵如土色氣炸了,此刻那裏還沉的住氣,一掌擊去,一個侍衛慘叫一聲應聲倒地。
另一個侍衛這才看清眼前的錦衣男子就是灝王爺,跪在地上直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了。”
見這侍衛這副神色,再聯想到之前公公們的恐懼,龍灝已經隱約的意識到,龍威的暴戾更勝從前,一定和那個秦妃娘娘有關,那個什麽衣公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憑白送個禍水給天龍王朝。
想到這裏龍灝的怒氣一發不可收拾,他緊緊握住了拳頭,就要闖宮。
在馬車上的長公主已經隱約感到有些不安了,這些皇子都是長公主看著長大的,龍灝和龍威的脾氣長公主還會不知道,長公主的感到有絲不安,龍灝這樣闖進去,怕是會出事。
“小雲,你快些跟住龍灝,本宮去太後那裏搬救兵,”長公主吩咐洛依寒快些跟上去。
“夫人,那你?”洛依寒已然明白長公主的意思,隻是她如何放心長公主一人在皇宮中。
“快去,本宮的身份暫時還不會有危險,可是灝兒闖宮容易出事,雖說皇上是他親哥哥,可是那畢竟是皇上,他們之間還有一個身份是君臣,皇上手中有著生殺大權,激怒了皇上,灝兒會很危險,”長公主說的又謝急,一邊說,一邊示意車夫調轉車頭。
“是,夫人,”洛依寒知道事不宜遲,快速飛下車去,追上龍灝。
洛依寒明白衝動是魔鬼,龍灝這樣氣衝衝的闖宮,怕是?
“灝王爺,”洛依寒輕輕的叫了聲。
龍灝甚至沒有接口,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走。
月光映在龍灝的側臉上,那是一張鐵青的臉。
因為守門的侍衛已被龍灝打傷,龍灝進初英宮倒是暢通無阻。
進了初英宮想要再進大殿,要經過一個花園。
一進這花園,洛依寒心中又肯定了幾分,這花園就帶著濃烈的秦初英的氣場,大片大片濃鬱的玫瑰,各種顏色,秦初英就曾經自詡為玫瑰,說自己濃鬱**沒有哪個男人能抗拒。
如今看來,秦初英這話倒是還有幾分道理,秦初英的魅力,即使是後宮佳麗三千的皇上也難幸免。
那為什麽還要穿越而來,她不是瘋狂的喜歡淩涵嗎?
洛依寒不是不知道,秦初英勾引過淩涵很多次,可是淩涵呢?
洛依寒現在也無法確定淩涵是不是曾經動過心。
可是有一次,在家宴上,秦初英半開玩笑的說道,“爹,你老說女兒的男朋友多,可是女兒的男朋友沒有一個比得上淩涵的,”說到一半,秦初英朝著淩涵半仰著頭,嬌豔的紅唇散發著無比的魅幻說道,“淩涵,你會喜歡我嗎?”
此刻,秦初婷和淩涵正並肩坐著。
秦初婷是羞澀的,聽到姐姐這樣露骨的挑動,秦初婷的臉色變了變,淩涵適時的緊握了一下秦初婷的纖腰,象是要給她些許心安的力量,然後淩涵戲謔回道,“姐姐的確豔絕本城,不過可惜,淩涵已經有心愛的女子了,眼裏再也不容下別人了。”
“姐姐?”秦初英臉色大變,“你叫我姐姐,我還比你小兩歲呢?”
“我是跟著婷婷叫的,你是婷婷的姐姐,也就是我淩涵的姐姐,”淩涵的話把秦初英氣個半死。
洛依寒恍惚間,龍灝已經越過她直奔大殿而去。
洛依寒心一淩,自己怎麽又模糊了記憶,淩涵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也許都不可能再見了。
眼下,正事要緊,人命關天呢。
洛依寒緊緊跟著龍灝來到大殿門口。
大殿門口,守著兩個丫鬟,許是進宮的丫鬟,居然不認識龍灝。
“大膽,敢闖秦妃娘娘的的寢宮,”主子得寵,丫鬟說話自然底氣也就足了些。
不過,此刻碰到龍灝,也是活該那兩個丫鬟倒黴,龍灝滿腔怒氣正無從發泄,狠狠的一揮手,兩個丫鬟直接彈了出去。
“啊,”那慘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那兩個丫鬟再也無法爬起。
龍灝“砰”的一下,一下子推開了大殿的門。
這門一開,大殿裏頓時一片驚叫聲,短暫的愕然之後,人影四處逃竄,亂作一團……
見到這一幕,饒是洛依寒見多識廣,也愣住了,這簡直就是一副**的春宮圖。
洛依寒敢斷定,這一定是秦初英想出來。
大殿裏的那些沒穿衣服的宮女,被弄成各種在A片裏才會有的姿態,那些宮女年輕而美麗的胴體,被繩子纏繞成各種樣子,散發著無比撩人的欲望,而那些繩子的捆綁技術,簡直可以和日本的女優相比。
這一定是秦初英的傑作,古代的色情文化,應該沒有到達那個水平。
而天子龍威,此刻躺在大大的高椅上,衣衫敞開,露出胸毛遍布的胸膛,懷中攬著一個女子,披著黑紗,整個胴體隱約可見,長長的發絲垂至腰部,更是突出妖嬈的**,讓男人看了噴血,這女子正是秦初英。
“你別看,”洛依寒的雙眼被龍灝蒙住。那雙大手把洛依寒的眼睛蒙的緊緊的,生怕她看到一絲的**。
洛依寒心中泛起一陣暖意,這樣的場景,確實是少兒不易,放在古代,這可是天大的**,尤其洛依寒的身份是個少女,看到這樣的場景簡直是天理不容,可是龍灝哪裏知道洛依寒的真實身份,在現代,A片中的描寫不知道要比這個入骨多少。
“放肆,龍灝,誰讓你進來的?”前麵龍威正在這樣的場景撩撥的欲望沸騰到極致,正準備攬著秦初英雲雨一番,那料,龍灝就這樣闖了進來。
還幸好是龍灝,如果換了其他人,早被龍威碎石萬段了。
“你出去,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龍威總算給了龍灝一點麵子。
“皇上,臣弟有事稟告,”龍灝不屈不撓。
“給朕出去,再不出去,信不信朕殺了你?”龍威此刻被欲望纏繞,見龍灝站著不走,急著要趕龍灝走。
“皇上,臣弟鬥膽,請皇上放了韋太傅全家?”龍灝的聲音鏗然有力。
聽在龍威的耳中卻是那麽刺耳,龍威的臉色沉了下來,指著那些未散去的**的宮女說道,“你們先退下。”
“是,皇上,”洛依寒被龍灝蒙著眼睛,無法看到現場,可是那些宮女聲音中的如釋重負洛依寒卻是聽的清楚,畢竟沒有一個女子願意受那麽樣的恥辱。
宮女退下之後,大殿裏一下子靜了下來,龍灝的手放了下來,高椅上隻剩下龍威,秦初英已經不知去向,估計是換衣服去了,秦初英那副****的樣子實在見不得什麽人。
“這事明日再說,龍灝你回宮後,還沒見過母後呢?”龍威的臉那正常的緋紅似乎褪去了些,語氣中卻還是帶著不耐煩。
“請皇兄放了韋太傅全家,”龍灝依舊堅持。
“韋太傅意欲謀反,意欲對本宮無禮,怎麽能放?”大殿裏,挑釁的聲音赫然響起,是秦初英,她已經換了一套玫紅色的衣衫,依舊妖嬈。
“那恐怕隻是秦妃娘娘的說詞了吧?”龍灝冷笑道。
“灝王爺怎麽能冤枉臣妾呢?臣妾難道還會犧牲了自己的名節去冤枉韋太傅嗎?更何況韋太傅謀反,那可是他的學生子聊舉報的,”秦初英看似委屈,卻是蛇蠍心腸,暗藏毒計。
“學生舉報,”洛依寒暗思,這之中一定有什麽玄機,這個韋太傅剛正不阿,收的學生大都是文豪,國之棟梁,怎麽會輕易舉報韋太傅。
龍灝沒有理會秦初英,第一次,在衣公子身畔的時候,盡管秦初英豔驚四座,可是龍灝就是不喜歡那種張揚的美麗。更何況,此時,這女人居然還敢參與誣陷朝廷棟梁。
龍灝冷笑一聲說道,“秦妃娘娘還真是有魅力,連韋太傅那樣的高齡都能對秦妃娘娘動了心思。”
任誰都能聽出龍灝話中的諷刺,秦初英又不是傻子,她轉向龍威,“皇上,你看?”
女人真是禍水,在這樣的女人麵前,什麽兄弟情,手足情都是假的,龍威再次變了顏色,“來人,把灝王爺給朕拖出去。”
龍威此言一出,一排侍衛衝了進來,這些侍衛都不是普通的侍衛,他們都是大內高手,專門負責皇上的安危。
這樣一來,即使龍灝武功高強,要同時應付這麽多大內高手還是有些吃力的。
龍灝一見那麽多高手出現,心中對龍威的些許期望早就到了冰點。這些年一幕一幕,龍威殺了一個又一個皇子,龍威暴戾成性,風流成性,隻要他看上的女子,那怕是自己的弟妹也不例外,龍灝的心早就涼了又涼,所有的涼氣在這一刻終於化成冰冷的冰點,無法在融化的冰點,怒氣中龍灝脫口而出,“昏君。”
這怒氣徹底激怒龍威,他的眼中流過一絲狠絕的陰翳,這個弟弟,向來站在老三、老四那邊與他作對,他早就動了幾次殺機了。
龍灝在怒氣中,沒有留意洛依寒的眼神,可是洛依寒卻是看的真切,龍威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機。
“就地給朕處置了灝王爺,”龍威的聲音有如鬼魅,斷絕了龍灝唯一的生機。
龍威的話語一出,龍灝狂笑出了聲音,“皇兄,你終於要對我動手了。”
侍衛們可是清楚知道灝王爺和太後的關係,打死了灝王爺,到時候太後拿皇上是沒有辦法,可是他們這些打死灝王爺的人,太後一定不會輕饒,侍衛們有些遲疑。
“還不快動手,”見侍衛們愣著不動,龍威大怒,吩咐侍衛們動手。
侍衛們也知道,這樣一來,他們沒有任何退路,不殺龍灝,他們現在就要死,殺龍灝,還能挺段時間,這樣想來,侍衛們把龍灝團團圍住,數十條長刀,團團圍住龍灝。
或許是因為傷心到極點了,之前想龍威冷酷是一回事,龍威這麽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龍灝的童年畢竟和龍威是捆綁在一起的,那是誰也無法抹去的過去,龍灝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麵對侍衛的重重進攻,龍灝居然毫無還手。
洛依寒初始並沒有出手,可是當她看到侍衛給了龍灝一刀,龍灝居然沒還手的時候,洛依寒也驚呆了,“王爺,還手啊,這樣,你很快就會被他們砍死的。”
龍灝此刻估計連神智都變的有些麻木,隻是象冰雕似的站在那裏,任憑侍衛一刀又一刀的砍來,血順著刀口直直的流了下來。
龍灝的個性裏有固執的一麵。
洛依寒知道此刻自己不能不出手了,她不願貿然出手的原因是進宮是來保護長公主的,她本不願意貿然現出武功,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是這樣的情勢,如果她再不出手,龍灝都要變成血人了,洛依寒怎麽能見死不救。
秦初英得意的笑容在那一刻凝滯,隻見少女一個淩空,奪了其中一名侍衛的長劍,緊接著踢飛了另外一個侍衛的長劍。
洛依寒手中拿著長劍,如若無人之境,一個個侍衛倒下來。
龍威和秦初英看的眼珠都凸出來了,開始,他們根本就沒留到洛依寒,洛依寒一直低著頭跟著進來,他們一直以為跟著龍灝進來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女罷了,此刻洛依寒大開殺戒,龍威這才認真的看了眼前的少女,那次靈棋宴上,好像是看見過這個少女。(龍威和秦初英對洛依寒的印象之所以模糊,是因為洛依寒在靈棋榜排位戰和奪小靈棋的時候,龍威和秦初英不知在哪裏雲雨呢。)
當然,這也是洛依寒第一次殺人,在現代即使是你再有名望的人,也不能隨意殺人,洛依寒天生不是一個血腥的人,可是在這裏,為了救人,洛依寒就不得不殺人,看到侍衛一個個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這對洛依寒來說,是個極大的震撼,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她手中消亡……
洛依寒情急救人,自然也就顧不上那很多了,可是那熟悉的打鬥動作,那熟悉的身形,卻讓秦初英臉色變了變。
難道是她?她居然也來了,秦初英的腦子轉了轉,隨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似乎不太可能,那人不是早就死了嗎?秦初英的眼神變的陰毒,凶狠,管她是誰呢?今夜,就讓她命喪此地。
“皇上,你看,這些人眼中哪裏有皇上啊,居然隨意殺害大內侍衛,”秦初英的嬌語在燃燒的正猛烈的火苗上又狠狠的澆了一把油。
龍威本來看清了洛依寒的真麵目,少女的花容月貌早就印在了龍威心上,早就**心頓起,還不舍得殺了洛依寒,可是,被秦初英這個一刺激,即使有**心,也不能容忍別人挑戰他的皇威。
“反了、反了,”龍威氣急敗壞的大叫,“給朕調禦林軍來。”
洛依寒心一沉,龍威居然要調動禦林軍,看來龍威是準備對龍灝趕盡殺絕。
大批的禦林軍火速趕到,迅速包圍了洛依寒和龍灝。
洛依寒之前殺了幾個侍衛,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
而龍灝這邊,眼神逐漸暗淡,那是一種絕望到底的眼神,龍灝的聲音是顫抖的,“皇上,原來你真的要趕盡殺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傳召四哥進京,隻是為了軟禁他,你殺了三哥心愛的女人隻是為了逼三哥謀反,你好明正言順的殺了他,如今,你終於也向我出手了。”
如果龍灝此刻麵對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兄長,那龍灝的這番感慨一定能打動龍威,可惜的是,龍威是個暴君,不折不扣的暴君,龍灝的這些話不僅沒有讓他靈魂深處得到一絲的震撼,反而更多激怒了龍威,他暴叫道,“給朕殺。”
洛依寒此刻身上的擔子很重,龍灝本來功夫不錯,可是此刻龍灝喪失了鬥誌,自然就沒有了戰鬥力,整個場麵全靠洛依寒一個人支撐。
刀光劍影中,洛依寒殺紅了眼,血流成河,洛依寒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會殺那麽多的人。
一排禦林軍倒下了,一排禦林軍又上來了。
這些禦林軍都是訓練有素的年輕力壯的青年,洛依寒功夫再高終究是個女子,體力上終究不如男子,當第三排禦林軍衝上來的時候,洛依寒明顯體力不支,洛依寒隻覺得胳膊上中了一劍,麻辣的刺痛讓洛依寒幾乎無法站穩,混亂中,洛依寒手中的劍再也無法拿穩,掉落在地上。
這樣一來,洛依寒的戰鬥力又減低了很多,不一會兒,洛依寒肩頭就中了一劍,鮮血一下子噴射了出來,洛依寒的臉色變的慘白,終於無法站穩,倒在了龍灝懷中。
洛依寒肩頭的鮮血迸射,那紅紅的鮮血噴射在龍灝臉上,少女鮮紅的血終於喚醒了龍灝,或許他的骨子裏對這個少女是憐惜的。
龍灝如夢初醒,一把攬過洛依寒,搶過一個禦林軍的長矛,和禦林軍混戰在一起。
“對不起,雲姑娘,”龍灝附在洛依寒耳邊輕聲說道,手中卻是毫不含糊,一手刺中一個禦林軍的小腿,禦林軍的慘叫聲中,龍灝的聲音**氣回腸,“昏君,我確實不該再對你有什麽幻想了。”
可是即使龍灝如猛虎出山,形勢仍然是不容樂觀,禦林軍仿佛殺不盡,龍灝的懷中還有一個受傷了的洛依寒。
“王爺,放我下來,”洛依寒雖說受了傷,卻是勉強還能動,她不願意成為龍灝的累贅。
龍灝雖說此刻心中對洛依寒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執迷不悟,洛依寒又怎麽會這麽快就受傷,他一直在賭,賭他是龍威的親弟弟,龍威一定下不了手。
可是此刻,龍灝卻不得不放下洛依寒,因為他知道他這樣攬著她,隻會加速他們的死亡。
龍灝放下洛依寒,洛依寒迅速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劍加入戰團,洛依寒的青色衣衫,早就被鮮血染紅了,忍住痛,洛依寒回擊了一個又一個對手。
洛依寒的眉頭微微皺起,長公主怎麽還沒有來,她已經拖延了很多時間,恐怕長公主再不來,他們要撐不下去了。
或許是失血過多的原因,洛依寒開始覺得頭暈目眩起來,昏亂中,她朝龍灝的地上看了一眼,龍灝似乎也受傷了,隻覺得有模模糊糊的猩紅。
圈子外,秦初英一臉的得意,她隱約感覺到,如果今日不把龍灝身邊的這個女子鏟除,難保皇上不會動心,雖然秦初英此刻對洛依寒隻是懷疑。
可是,看男人,秦初英最有自信,就憑著皇上對那女子那驚豔的眼神,秦初英就猜到如果那女子願意對皇上投懷送抱,皇上一定也會撇下她。
男人喜新厭舊的本能曾在秦初英身上得到完整的體現。
秦初英穿越之後,先遇上的是衣公子,那個俊朗華貴,身份顯赫的衣公子讓秦初英很是傾心,衣公子倒是也來者不拒,那衣公子也是個老手,這樣的對手讓秦初英很是傾心,她使出渾身手段隻為了留在衣公子身邊。
秦初英一度以為,她已經做到了,衣公子對她溫柔體貼,衣公子的那些手下也恭敬的稱呼秦初英為秦姑娘,雖然沒有名份,可是秦初英自信的以為,那個名份對她來說,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是秦初英想錯了,也算錯了,龍威的一個眼神,衣公子就這樣把秦初英送給了龍威。
秦初英有過短暫憤怒,不過終究也無可奈何,心中甚至藏著一絲竊喜,雖然龍威相貌上和衣公子差遠了,可龍威畢竟是一國之君,皇上啊,萬萬人之上的皇上啊。
終究滿足了秦初英虛榮膨脹的心理,秦妃娘娘,榮華富貴,生殺大權,能有的,秦初英也都得到了。那麽終有一天,她要衣公子跪下她腳下,求她要了他。
“給哀家住手,”有個暴喝打斷了秦初英的美夢。
隻見二個中年美婦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而來,一個是赫然是長公主,另一個人正是龍威和龍灝的生母當朝的鄒太後。
見是鄒太後來了,禦林軍無人再敢動手了,足見鄒太後在朝中的威信。
此刻龍灝和洛依寒早就成了兩個血人了。
“龍威你?”一見龍灝這般模樣,又見滿地屍體,鄒太後氣的渾身發抖。
“給哀家傳太醫,”氣歸氣,鄒太後也明白此刻先救龍灝要緊。
“臣妾參見太後,”見是太後來,秦初英的臉色有些變了,因為她深深明白,鄒太後再氣皇上,也不會拿皇上怎麽樣,眼前的這個畢竟是一朝天子,可是她秦初英就不一樣了,太後要處置她,如介草芥。
“哼,又是你這奸妃幹的好事?把這奸妃給哀家送到冷宮去,容後處置,”要不是擔心龍灝的傷勢,太後恨不得立刻殺了秦初英。
兩個公公押了秦初英去了冷宮,秦初英倒也沒有掙紮,她知道太後現在正在氣頭上,識實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秦初英還是懂的。
幾名太醫迅速趕到,見灝王爺傷成這樣,大感吃驚。
因為此刻大量的屍體已被運走,隻有地上的血跡似乎在告訴人們,這裏曾經發生過的激烈。
宮中資曆最老的沈太醫上前一步,準備查看龍灝的傷勢。
“你先給雲姑娘看看?”龍灝指了指因為無法站立而跌坐在一旁的洛依寒。
“灝兒,”鄒太後急急的叫了起來,其實在鄒太後心中,喜歡龍灝更勝於龍威,如果不是因為龍威是皇長子,登基無可爭議,理所當然,鄒太後心中的皇帝人選更傾向於龍灝。
龍灝卻不理會鄒太後的焦急和怒意,徑直對沈太醫說道,“快,給雲姑娘看看?”
兒子的脾氣鄒太後又怎麽會不知道,她隻能無奈的說道,“李太醫,你給灝王爺看看,讓沈太醫給雲姑娘瞧瞧?”
兩位太醫這才各就各位,各自給龍灝和洛依寒診斷起來。
診斷龍灝的李太醫稟告道,“太後娘娘,王爺隻是些皮外傷,不礙事,臣這就給王爺敷上藥膏,幾日便好。”
沈太醫那邊確是有些濃重,“這位姑娘傷處雖是不足以致命,可是這位姑娘失血過多,需要調理一番,不然會落下病根啊。”
“那快些給雲姑娘上藥,”龍灝焦急的說道。
鄒太後顯然有些不滿龍灝這樣在意一個女子,眉頭微皺的對長公主說道,“這雲姑娘真不知道灝兒從哪裏弄出來的?”
“稟告太後,這雲姑娘是臣婦的丫頭,因為會些武功,所以臣婦讓她陪著灝兒進宮,”長公主何等聰慧,自然看出了鄒太後些許心思,知道自己如果此刻不表明洛依寒的身份,怕是鄒太後並不會願意救洛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