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棋後

第79章 誰救了洛依寒

再次醒來,洛依寒是被重重的推門聲驚醒的,如一陣風,一個紫衣身影飛了進來。

“你總算醒了,都兩天了,”紫衣公子溫和的說道,直把他身後的丫頭看的驚異萬分,什麽時候見過自家公子這樣溫和的神色。

洛依寒使勁的睜了睜眼睛,混沌的眼前逐漸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然後如顯微鏡調試一般逐漸清晰……

洛依寒定定的注視著麵前的這個男子,還是這一張臉,沒有半分瑕疵,濃密的雙眉下是一對寶石般的黑眸,神采飛揚的眼睛,那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那沉靜中透著陰冷的氣息。

這個男子隻要看過一眼就不容易讓人忘記,更何況,洛依寒還見過這男子兩次。

因為眼前的男人居然是——衣公子。

“是你救了我?”洛依寒詫異的問道。

“你該喝藥了,洛依寒,”衣公子隻是這樣說道。

洛依寒的臉色有些發白,他叫她什麽?洛依寒?

洛依寒的腦子一片空白,她以為她的身份沒有人知道,就連左子渝都無法查到她的身份,那這位衣公子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的?這位衣公子究竟是誰?居然如此神秘?

“是你救了我?”洛依寒問道,她的眼中卻絲毫沒有感激的神色,這倒是出乎衣公子的意外。

衣公子見慣了女子見了他後驚豔的表情,洛依寒這付平淡而帶著些冷漠的神情倒是出乎衣公子的意料。

“姑娘似乎對本公子有些惡意?”衣公子輕笑道。

“不敢,依寒的身家似乎公子了若指掌,依寒一舉一動似乎都在公子的掌控之中?”洛依寒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怕。

拿著劍衝向你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你微笑的敵人,因為你不知道,下一步,他會對你做什麽?

“可本公子對姑娘沒有惡意的,”衣公子和顏悅色的,如果沒有衣公子將秦初英隨意送給龍威的那一段,或許洛依寒會被這如沐春風的笑容所**,可惜?

衣公子豈會看不出洛依寒的眼神逐漸冰冷,“本公子沒有得罪姑娘吧?”

“公子不是對額依寒很了解嗎?那依寒可以告訴公子,依寒不喜歡心機太過深沉的人?”似乎毫無留情,洛依寒反擊了過去。

“不知好歹的東西,沒有我家公子,你早就見閻王去了,哪還有你現在安然的躺著啊?”衣公子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

“夢蝶,沒有本公子吩咐,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此刻衣公子的聲音卻猶如變了另外一個人,猶如地獄般的冰冷犀利。

刺的這個叫夢蝶的姑娘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的,心有不甘卻是無可奈何的退了出去。

洛依寒掙紮著要坐起來,卻有些力不從心,衣公子一把扶住洛依寒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溫和的說道,“你這是何苦呢,你傷還沒有好呢?”

“我要離開這裏,”洛依寒冷冷的看了衣公子一眼,能和秦初英混在一起的,會是什麽好貨色。

“這裏是山上,你要走也是傷好了再走也不遲,”衣公子好言相勸。

隻是衣公子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他救了她,她卻充滿了敵意。

衣公子百思不得其解,他卻哪裏知道洛依寒和秦初英之間的事情?

“洛姑娘好好休息,本公子晚些再來看你,”衣公子知道此刻再和洛依寒多說無益,隧先退了出去。

屋外的小院子裏,那個叫夢蝶的姑娘正在抹著眼淚,另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正在相勸,“夢蝶,你跟了主上那麽久,你不知道主上的脾氣嗎?你要記住,你隻是一個屬下,主上的事情你千萬別管。”

“可是,”夢蝶顯然還有些不服氣。

“還有,”青年男子的雙目突然變的凝重起來,輕聲說道,“千萬別愛上主上,這些年,你跟著主上,那些愛上主上的女子是什麽樣子的結局,夢蝶,你也都看見了。”

夢蝶停止了抽泣,呆了呆,那幾個字似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師兄說的對。”

衣公子走後,洛依寒又沉沉的睡了一覺,醒來屋內什麽人也沒有,洛依寒伸了伸手,感覺手似乎靈活了些,探手入懷,有個硬物刺了她一下,洛依寒這才憶起,長公主的珠釵還在自己這裏呢。

洛依寒百無聊賴,從懷中掏出珠釵看了看,放在手中細細看著。

長公主身份尊貴,這珠釵卻隻是一般的珠釵,洛依寒想來,這個珠釵對長公主一定有著特別的意義,要不然,長公主怎麽會那麽在意。

或者,這珠釵是先皇留給長公主的,應該不像,皇宮內多的是奇珍異寶;

又或者,這珠釵是左敬留給長公主的,左敬和長公主神仙眷侶,確實讓人羨慕。洛依寒幾乎肯定了這個答案。那這個珠釵對長公主來說,一定非常的重要,自己得好好收好了。

不知道長公主現在怎麽樣了?憑左亦辰的功夫,應該早就救了母親了。

想到珠釵是愛情之物,洛依寒不由的多看了兩眼,手指輕輕的拂過珠釵,這一拂,洛依寒發現有些異樣,珠釵的根部和尋常的珠釵有些不一樣,有些細微的突起,如果不是很仔細很仔細的觀看,根本無法發現那細微細微的異常。

洛依寒用力按了按那細微的突起,驚人的一幕卻出現了,這個突起的地方居然有個微小的暗門,暗門彈了出來。

洛依寒伸手進去掏,居然掏出一張小油紙,洛依寒卡打開油紙,上麵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洛依寒湊近,細細看來,這一看,洛依寒驚歎不已,這居然一本棋譜,洛依寒驚人的發現,這本棋譜中的有些棋局,居然和洛爺爺給自己的那本棋譜上有些關聯,難道,這是另外半本魔幻棋譜。

看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洛依寒心神一陣激**,倒不是為了兩個家族的勢力,而是洛依寒真是個棋癡,事實證明,她對象棋的天賦確實是驚人的。

這本濃縮的棋譜,洛依寒隻花了一個時辰,就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裏,就好像洛爺爺給她的那本棋譜一樣,洛依寒花了幾個時辰記在腦海裏,然後再慢慢消化。

洛依寒看完後,默默把棋譜放回原處,這麽重要的東西,自己得小心放置,要不然自己怎麽向長公主交代。

洛依寒心中確是有些忐忑的,自己似乎偷了左家最為重要的東西。

洛依寒剛把珠釵放入懷中,門“吱呀”一聲推開了,進來的不是衣公子,不是午後怒斥她的少女,而是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

青年端著托盤,托盤上是兩個精致的瓷碗,與這房間的樸素顯然有些極為不相襯。

青年把瓷碗放在洛依寒床前的矮櫃上,“姑娘,吃藥吃飯了。”

躺了大半天,洛依寒的體力似乎恢複了些,她掙紮著坐了起來,或許是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食的緣故,一坐起來,洛依寒就一陣的眩暈,一種強烈的嘔吐感湧了上來,幾經昏厥。

一雙強有力的手扶住了洛依寒,洛依寒勉強定了定神,這才發現扶住自己的竟然是衣公子,自己狀態不好,衣公子什麽時候進來的自己居然不知道。

“驕林,怎麽夢蝶沒來伺候,讓你來了,”衣公子微帶著怒意。

“師妹她——有些不舒服,”驕林顯然有些唯唯諾諾,一聽這個理由就很牽強,洛依寒心中明白一定是那個叫夢蝶的姑娘不願意來照顧自己。原來那夢蝶和這個驕林是師兄妹。

“你下去吧,”衣公子沉聲說道,“等會換夢玉來伺候。”

“我還是躺下吧,”那眩暈讓洛依寒臉色蒼白,不習慣陌生男子如此親近,尤其是洛依寒對衣公子充滿了排斥性。

衣公子的眼中閃過一陣詫異,這姑娘性格倒是很倔強啊。

拉過一個枕頭,衣公子慢慢放下洛依寒,讓她半靠在枕頭上。

“先吃些東西再喝藥,你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衣公子端起短櫃上的清粥,舀起一調羹輕輕的幾口氣,然後遞了上來。

洛依寒睜大了眼睛,看著衣公子,這一刻,她怎麽有種炫感,這個衣公子此刻的溫柔,她怎麽會有那樣的恍惚,不,自己不能被這種錯覺**,想想秦初英吧,洛依寒感到自己的血液都是冷的。

衣公子清晰的看到洛依寒目光暗沉,他哪裏會知道洛依寒此刻心裏的複雜。

洛依寒想了想,還是張開了嘴,不吃東西,再輕的傷都會無法複原,見洛依寒張開了嘴,衣公子一調羹粥就塞了進來。

場麵其實有些沉悶,沒有溫馨、沒有旖旎,有的隻是隱約的戒備。

同樣的場景,在進來的衣公子的另一屬下夢玉的眼中,確是另外一幅場景。

“天呢,”那個動作輕柔的公子真的是他們主上嗎?

夢玉和夢蝶一樣,也是跟隨衣公子多年,那曾看見過衣公子這付神情。

不過夢玉和夢蝶不一樣,夢玉的年紀稍大一些,相貌上也遜色夢蝶一些,平凡的女子自有平凡女子的自知之明,比起夢蝶,夢玉自然對衣公子沒有遐想,衣公子的這種身份不是她這種平凡女子能遐想的,沒有遐想反而會幸福很多,夢玉慶幸自己沒有遐想,反而會安心的為衣公子效力。

“主上,讓奴婢來喂姑娘吧?”夢玉上前一步,從衣公子手中接過瓷碗。

衣公子退後到椅子邊坐了下來,遠遠的望著洛依寒。這樣的眼神讓洛依寒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衣公子帶給她的壓迫感高於她來到古代後的任何一個男子。

喝了清粥,洛依寒又喝了藥汁,那藥汁中有一味止血的中藥,洛依寒喝出來了。

各位看官要問了,這陌生人,這狡猾多端的衣公子,洛依寒難道就不擔心衣公子毒害自己。

洛依寒自有自的打算,在她看來,這個衣公子這麽狡猾,他救了她,一定是因為她還有利用的價值,而在她的價值沒有體現之前,他不會舍得殺了她。

喝完湯汁後,夢玉小心翼翼的扶著洛依寒躺下,“姑娘你好好休息,夢玉先出去了。”

“謝謝夢玉姐姐,”洛依寒柔聲說道。

夢玉愣了愣,隻見少女清亮的眼神正看著真誠的看著自己,夢玉心中一動,或許她有些體會主上為什麽對這個女子另眼相看了。

這個少女雖說受了重傷,有些憔悴,可是黑眸中卻是閃動著異常的靈光,那是一種在任何時候都能發光的戰鬥光芒,夢玉跟著衣公子,也算是閱人無數,她對這少女的定義不是大勇就是大智。

“姑娘客氣了,奴婢先退下,”說完,夢玉先退了出去。

那種陰冷壓迫的氣息始終存在,即使洛依寒沒有睜眼,她也感到了衣公子始終沒有出去。

“欠你的,我會還你的,衣公子,你可以出去了,”洛依寒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洛姑娘果然是個爽快人,衣某喜歡這樣的爽氣的人,”衣公子的聲音裏似乎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那別忘了,你欠衣某一件事情,他日,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諾,”隨著關門聲,衣公子的聲音回**在夜空裏……

城中,左家棋的那些屬下正焦急的尋找著洛依寒的下落,左亦辰堅信,洛依寒受了重傷,即使有人救了她,也應該不會走太遠。

可是當手下一批一批回來匯報,說是沒有找到雲姑娘的下落時,左亦辰的心在一點點下沉。

左家棋紫金分堂堂主文山稟告說,“二少爺,搜遍了整個紫金城,都沒有見到這文姑娘的影子,屬下懷疑,雲姑娘可能不在城中,另外,屬下居然在城中發現了絕情雙夢的蹤跡。”

“絕情雙夢?”左亦辰陷入了思索,喃喃自語道,“那就是說,那個人也來了,本少爺明白這一切了,文山你派人盯住這絕情雙夢,相信一定很快就能找到雲姑娘。”

“是,二少爺,屬下馬上去辦,”文山說完轉身便出了屋子去布署了。

屋內,左亦辰雙目逐漸冰冷,唇中吐出一句話,“我明白你是誰了,想顛覆我天龍王朝,癡心妄想。”

文山一出屋子,便吩咐幾個得力屬下,全力尋找“絕情雙夢”的下落。

文山的此話一出,底下竊竊私語起來,這“絕情雙夢”的名號,聽到過的人不少,可是見過“絕情雙夢”的人,實際並不多,文山之所以認識這“絕情雙夢”,那是因為在一次武林大會上見過這兩姐妹。

說到這“絕情雙夢”,可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這“絕情雙夢”的組合是來自兩個孤女,表麵看去,隻是兩個文靜秀麗的女子,可是舉手投足間卻能殺人於無形,大夢練就一雙太虛掌,虛虛實實,傷人在意料之外,讓人防不勝防;

小夢卻是另外一番武功,一把如蛇般的柔軟的長劍,如蛇一般銳利,如蛇一般靈動,遊走在劍鋒之間,帶著冷冽的殺意,讓敵人膽顫心驚。

文山叫來畫師,畫上了“絕情雙夢”的草圖,讓屬下照著草圖上的人尋找。

畫像一出,有人訕笑,有人竊竊私語。

“簡直是天囊之別,同是絕情雙夢,怎麽相貌差別這麽大,小夢靈秀逼人,大夢也就是個普通女子罷了,”在某些時候,男人的劣根性表現的一覽無遺,對女子的相貌隨意評論起來。

文山氣的直搖頭,“還不快去,讓你們選美啊?”

“是,”見堂主發了火,這些屬下這才四下散去,快快找人去了。

城外山上

不知不覺,洛依寒已在這山中的院落裏過了幾日,也逐漸摸清了這一行人。

這個衣公子,共同有三個隨從,分別是夢玉、夢蝶和驕林。

除了夢玉對洛依寒還算不錯之外,夢蝶對洛依寒有著很明顯的敵意,而那個驕林,雖然對洛依寒的態度沒有夢蝶那般明顯,可那隱隱的敵意,洛依寒哪會感覺不到。

不過,洛依寒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她知道那個夢蝶的敵意來自哪裏?那位清雅出塵的衣公子才是關鍵。

可是洛依寒轉念想想,至於嗎?即使沒有她,那位衣公子的生命裏也會有很多如花的女子吧,那這個夢蝶姑娘妒忌得過來嗎?

最怪的是那位衣公子,每日都會來洛依寒房中,卻也不多說話,隻是那樣靜坐著。

洛依寒有些害怕這個男子的眼光,像是要看穿她的五髒六腑,恐怕清雅的隻是這個男人的相貌,他的心思一點也不清雅。

好幾次,洛依寒冷冷的直接下逐客令,“公子,依寒已經答應了公子的條件,現在依寒要休息了,請公子出去。”

衣公公緩緩站起身來,準備出去。

“你敢這樣對主上,你知道主上是誰嗎?你會後悔的,”,夢蝶站在房門口高聲叫道。

“夢蝶,下去,”對待夢蝶,衣公子卻是另外一付神色,從春天一下子過度到了嚴冬,夢蝶卻哪裏敢反抗,臉色變了變,默默退下了。

愛慕的心洛依寒怎麽會不明白,她也愛慕過,她也痛徹心扉過。

洛依寒的心中突然對夢蝶湧起一股憐憫,她情不自禁的出聲道,“衣公子,珍惜有緣人。”

驟然感到衣公子背脊一僵,猛然回頭,那雙眼如鷹眼一般,銳利的仿佛要直直的射進洛依寒的心裏。

那猛烈的餘光讓洛依寒渾身的不自在,有些後悔說那話了,自己這麽多事幹嘛?洛依寒懊惱不已。

正當洛依寒被那股陰翳包圍的無法喘息的時候,衣公子猛一回太頭出去了……

洛依寒這才如釋重負的重新躺下,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自己說話千萬要留意。

或許是白天睡太多的緣故,到了子夜,洛依寒竟然無法入眠,便掙紮著坐了起來,披了外套,推門出去……

一出小屋,一股清新迎麵撲來,盡管帶著些山間的陰冷,或許是洛依寒在屋中呆了太久的緣故,她對這新鮮空氣的吸入有些貪婪。

洛依寒走入院子,輕輕推開院中虛掩的門,借著月光,洛依寒觀察了這個小院落,發現這小院落居然是在半山,這小院落的地理位置還真是好,隱在一片樹林之後,一般人很難發覺這小院落。

洛依寒暗暗思量了一番,自己本想這幾日就偷偷離開,如今看來這位置在半山,粗粗估略了一下,這山的海拔應該很高,以自己目前的狀態,恐怕下山並不容易。

想著想著,洛依寒已經走進密林,子夜的半山,清冷幽靜,聽到的竟是沙沙的風聲。

身體受了傷,可是洛依寒的耳朵卻是異常的靈敏,林中居然有人在說話。

這麽晚了,誰還在這裏?洛依寒的心驟然緊張了起來。

她放輕了腳步,悄悄向聲源移去……

這聲音,這熟悉的女聲,這夢魘的女聲,洛依寒的臉色變了,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秦初英。

可是,秦初英不是被太後打入冷宮了嗎?她怎麽會在這裏?

洛依寒撥弄了一下樹葉,透過樹葉的間隙看到秦初英提著燈籠,秦初英的對麵,赫然站著衣公子。

洛依寒暗思,他們是在幽會嗎?難道衣公子雖然把秦初英送給了龍威,心裏卻是舍不得,藕斷絲連。

可是接下去,兩個的一番對話就證明洛依寒的猜測是錯誤的。

“皇上要的東西,初英已經給皇上拿來了?”秦初英的聲音嬌滴滴的,可是這樣嬌柔的聲音聽在洛依寒耳中卻猶如洪水猛獸一般。

洛依寒腦中轟然炸了一下,秦初英叫那個衣公子什麽,皇上?怪不得,那位衣公子一付尊貴之氣,原來他居然是皇上,那他是外城國的皇帝還是天一國的皇帝?

洛依寒想了想,突然明白了,天一國聽說太子還沒有繼位,那皇帝應該沒有那麽年輕。

洛依寒突然猜到了衣公子的真實身份,外城國天子城衣盟。

洛依寒心中驚愕,原來這個深藏不露,時而陰冷、時而溫和變化多端的男子居然是外城國的天子。

那一瞬間,洛依寒隱約的猜到了城衣盟來天龍國的原因。

洛依寒也猜到了秦初英到龍威身邊去的原因。

林中,隻見秦初英從懷中掏出一個地圖模樣的東西遞給城衣盟,“皇上,這就是皇上要的輿圖的一部分。”

“做的很好,剩下的也要快些弄到手,”城衣盟收起地圖,納入懷中。

“皇上想英兒嗎?”秦初英突然媚眼如絲。那樣的眼神柔媚的會讓男人化骨。

“做好你的事情,朕會給你想要的,”城衣盟絲毫沒有收到這眼神的影響,聲音裏透著冷意。

“皇上,”秦初英撒著嬌,那眼中閃動著的是情欲的光芒。

洛依寒突然不想再看了,這樣的秦初英讓她作嘔,她後退一步,準備離去,慌亂中,拉倒了一個樹枝,“咳”一聲清脆的樹枝折斷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異常的清晰。

“有人,”是秦初英警惕的聲音。

洛依寒暗叫一聲,“完了”,這下被發現了。

洛依寒沒跑,雖然她不知道秦初英怎樣的功夫,也沒有和衣公子交過手,可是洛依寒知道受了傷,那是萬萬跑不過他們的,那還不如不跑。

洛依寒就站在那裏,一動也沒動。

兩道人影飛來,一見立在這裏洛依寒倒是吃了一驚。

“你怎麽跑出來了,”城衣盟皺了皺眉。

洛依寒不得不承認,這個男子集天地之靈華,即使皺眉,也帶著那樣致命的磁場。

秦初英卻是臉色變了,“原來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洛依寒沒有理會秦初英,隻是用那雙清冽的眼神看著秦初英,這眼神讓秦初英硬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為什麽,完全不一樣的臉龐,卻是一樣的氣息,秦初英已經第二次有這種感覺了,這個叫雲寒的姑娘帶給她的壓迫感卻是前所未有的。

見洛依寒不理會自己,秦初英把矛頭對上了城衣盟,“她為什麽會在這裏,皇上,你不知道,她是左家的人,她是龍翼的人嗎?”

秦初英的話無疑中向洛依寒透露了一個信息,原來,城衣盟處心積慮要對付的人竟然是龍翼。

洛依寒想想也明白了,那個龍威是個吃喝玩樂的主,不足為懼,恐怕城衣盟的真正放在心裏的對手應該是龍翼吧。

“朕的事情不容秦妃娘娘操心,”城衣盟冷冷的說道。

秦初英自然不敢當麵對城衣盟翻臉,於是她勸道,“皇上,她如今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你不能留她,萬一她回去,英兒的處境就很危險啊?”

“這個朕自辦法,秦妃,你先回宮吧,”城衣盟的聲音裏似乎沒有任何波瀾。

“是,皇上,”秦初英的無奈隻能離去……

經過洛依寒身旁的時候,秦初英突然出手,直扣洛依寒的命門,本能的,洛依寒隻能出手抵抗。

之前,秦初英看到過洛依寒和那些大內侍衛交手,隻是懷疑洛依寒就是秦初婷,可是懷疑歸懷疑,那也隻是心中的疑惑罷了。

可是現在一交手,無論洛依寒隱藏的再好,她的功夫裏總是帶著很多現在空手道的痕跡,曾經,她和秦初英都是對方的陪練,這一交手,洛依寒還怎麽隱藏?

“原來是你?”秦初英的眼神閃過濃烈的恨意。

出手就更恨了,秦初婷的父親希望一雙女兒都可以文武雙全,所以,秦初英在現代的空手道功夫也不差,更何況,秦初英穿越到了古代之後,也得到不少高手的指點,武功自然是長進不少。

洛依寒如果不曾受那麽重的傷,秦初英自然不可能是洛依寒的對手,可是,洛依寒躺了幾天,僅僅吃些清粥,人確實很虛弱。

幾個回合之後,秦初英把洛依寒一掌擊倒在地。

“今天,我徹底解決了你,”秦初英麵露凶光,手掌向洛依寒的天門拍去。

秦初英用盡了全力,這一掌拍下去,洛依寒必死無疑。

倒地的卻是秦初英,有人硬生生接住了這一掌,是城衣盟。

城衣盟意在救人,並不想傷了秦初英,可是就這樣,可是就這樣,秦初英依然被震的虎口發麻,雙目眩暈……

“皇上,這是英兒和雲寒的私怨,請皇上不要插手,”秦初英咬牙切齒的說道。

“私怨,朕如果沒有記錯,秦妃,你並不認識這位姑娘?你不是告訴過朕你來自那個地方?”城衣盟反問道。

那個地方?洛依寒的心沉了沉,原來城衣盟知道,秦初英來自異時空。

洛依寒暗自祈禱秦初英不要說出自己也來自異時空,洛依寒總感覺城衣盟不是什麽善類,她不想被他知道太多。

不過,祈禱是沒有用的,如果祈禱有用,那還要醫生來幹嘛?

下一刻,秦初英就徹底出賣了她,“皇上,她也來自異時空,是英兒的仇人,今天英兒一定要徹底解決她,”說完,秦初英向洛依寒衝了過來。

那一刻,洛依寒笑出了眼淚,多少次,她對自己說過,姐姐隻是**了些,那個要置她於死地的,不會是姐姐。

盡管無數次,洛依寒告訴自己要死心,應該要死心,可是心底深處,她不相信手足相殘,她不能接受手足相殘。

可是如今,洛依寒該死心了,即使換了一張臉孔,即使在另外一個時空裏,秦初英想置她於死地的心,卻是從未改變。

秦初英自然沒能觸碰到洛依寒,因為城衣盟的掌風把她隔開了。

“朕不管你們過去有多少私怨,現在,她是朕要用的人,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許傷害她,”城衣盟的目光陰冷,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估計秦初英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秦初英無奈後退兩步,她很了解城衣盟,城衣盟是她在這個異世的浮木,她可不想得罪了他。

“你走吧,”城衣盟下了命令。

秦初英無奈隻得離去。

“等等,”洛依寒從地上爬了起來,叫住了秦初英。

秦初英回頭,眼中卻是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