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診治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輕紗窗欞,斑駁地灑在沈清寧的房間內。她雖病體初愈,但心情卻像這陰晴不定的天氣,難以平靜。
這時,一陣腳步聲在門外響起,隨後是沈柏庭那熟悉的聲音:“妹妹,今日可好些了?”他帶著蘇湛和石太醫,一同走進了清風苑。
沈清寧抬起頭,目光落在沈柏庭身後的兩人身上,尤其是蘇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她微微蹙眉,似是不願與這人再有過多的交集。
她輕輕起身,福了福身子,低聲道:“參加殿下。”她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一絲疏離。
“免禮。”蘇湛的聲音溫和,卻難掩心中的波瀾。
這是兩人決裂後第一次正式見麵,沈清寧刻意避開蘇湛的目光,不願與他打照麵。蘇湛看在眼裏,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沈柏庭見狀,輕聲道:“妹妹,殿下特意請了太醫院的石院首過來為你診治,你快讓石太醫給你瞧瞧吧。”
沈清寧聞言,臉色微變。她知道石太醫醫術高超,若是給他把脈,定能瞧出她近日小產之事。她心中一緊,露出為難之色,道:“不必了吧,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蘇湛便開口打斷了她:“寧兒表妹不用擔心,本王已經與石太醫說過你的身體情況了。”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似乎是在為她解圍,又似乎是在為她打掩護。
沈清寧聽著他的話,心中五味雜陳。她抬頭看向蘇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猶豫著,還想再次拒絕:“真的不用了,殿下,我已經沒事了。”
然而,蘇湛的話卻像一把鋒利的劍,直指她的心扉:“難道寧兒表妹是想找那鬼醫替你看?”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嘲諷和戲謔,讓沈清寧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波瀾,然後緩緩伸出手,低聲道:“那就有勞石太醫了。”她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透著一絲堅定和無奈。
石太醫見狀,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上前一步,開始為沈清寧把脈。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似乎在仔細診斷著她的病情。
而沈清寧則靜靜地坐在那裏,任由石太醫把脈。她的心中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她知道,這一次的見麵和診斷,或許將改變她未來的命運。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來,低聲道:“那就有勞石太醫了。”她的聲音很輕,透著一絲無奈。
石太醫見狀,上前一步,輕輕地為沈清寧把脈。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似乎在仔細診斷著她的病情。
而沈清寧則靜靜地坐在那裏,任由石太醫把脈。她的心中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
“沈二小姐的身體底子稍顯薄弱,我這就去為您開幾副藥,幫助調理身體。”石太醫溫和地說著,語氣中透露出對沈清寧身體狀況的關切。
“有勞石太醫了。”沈清寧輕聲致謝,臉上帶著一絲感激的笑容。
待蘇湛和沈柏庭離開後,蘇湛單獨詢問石太醫:“沈姑娘的身體到底怎麽樣?是否有什麽大礙?”
石太醫沉吟片刻,認真回答道:“殿下,沈姑娘的身體虧空得相當嚴重,現在非常虛弱。這可能是因為小產後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和調養。我會為她開一些補氣補血的藥材,幫助她恢複體力。”
蘇湛聽到這裏,眉頭緊鎖,關切地問:“那她的身體狀況會影響日後嗎?”
石太醫沉思了一會,回答道:“隻要沈姑娘能夠按照醫囑,好好休息,按時服藥,好好調理身體,以後還是有可能再有子嗣的。隻是這個過程可能會比較漫長,需要耐心和堅持。”
蘇湛聽了石太醫的話,心中稍安,卻也明白接下來的路還很長。
蘇湛聽了這番話,心中的憂慮逐漸消散。近來,他時常在夢中遇見一個稚氣未脫的孩童,那眉眼間既有他的影子,又似她的模樣。那孩子總是在夢中哭泣,質問著他為何拋棄自己。對此,他感到迷茫而無從回答。或許,是因為那些日子他情緒失控,行事過於衝動了吧。
他自幼便在蘇驍的威壓之下成長,事事都要與之相較。身為皇子,他早已深知生活的殘酷。而當他十來歲時,姑母常攜一小女孩入宮。母親告訴他,那是他的表妹。他注意到這個表妹容貌可愛,隻是性格過於柔弱。後來,他得知她是承平侯府的千金。自此,他便時常捉弄她,看她委屈的模樣,覺得頗為有趣。她的姐姐性格更為鮮明,但他卻獨獨喜歡欺負這個看似柔弱的小表妹。她的存在,就像一束光,照進了他原本平淡無奇的生活。
每當她看見他,眼中都會流露出些許恐懼。陸亦珩也曾勸他不要總欺負她,但他卻覺得這種互動充滿了樂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關係逐漸親近,小表妹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害怕他。她常常問他是否喜歡兔子,而他自小養的都是狼,玩的是獵犬,對兔子並無太大興趣。然而,為了滿足她的喜好,他還是會去獵取幾隻兔子,做成圍脖、護手和肉幹送給她。自那以後,她再也沒有提起過兔子,他以為她是厭倦了。
直到那日在醉香樓,沈柏庭提及兒時蕭遇曾送給她一隻兔子,她愛不釋手,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心中是喜歡這樣的生靈。一股強烈的嫉妒之情湧上心頭,他甚至開始懷疑,兒時與她之間的情誼,是否隻是他作為蕭遇的替代品而存在。
再後來,他發現了外室之事,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當時的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找到她,與她麵對麵,質問她的背叛。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務,急馳而去,奔赴幽州。當終於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中湧起的是強烈的憤怒和失望,以至於連一句解釋都不願傾聽。他隻想對她進行嚴厲的懲罰,以此來宣泄自己內心的痛苦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