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驚呆了
掏空公子哈哈大笑:“你自己都說了來這就是賭一賭,若是找個男人還不如去醉香樓。”
沈寧挑眉:“話是這麽說,可若是有個年輕尤其是還英俊的荷官或者是朋友一起玩的,這心情都好了不少。”
“六子,以前不是有個小夥子在這發木片和耍骰子的嗎?人呢?”有個客人喊了一聲,“我當時還說了,賭坊這是下了大本錢了,還專門找了年輕小夥子來。”
沈寧眉眼微動,這人口中的小夥子多半就是高陽了。
六子擺擺手,敷衍過去:“人家不過就是來幫個忙,看你說的什麽話。
他把骰子放到竹筒裏使勁搖了搖,又把另外一個骰子也搖了搖後放在桌子上:“選大的下注。”
掏空公子當然知道哪個是大的,他一臉篤定地指著右邊的竹筒道:“這個是大的。”
開出來當然是大的。
掏空公子回頭看向沈寧和周二娘:“看明白了吧?哥哥剛剛贏的二十兩銀子就給你們做本錢,盡管在這開心地玩。”
他心裏也有自己的打算,哪個正經人家的姑娘會來賭坊?來這多半是家裏窮得揭不開鍋了想來賭一把改改命。
想來投機取巧的人,不如贏兩把讓她們開心開心放鬆一下也放下了警惕,等到時候輸的都沒銀子還本錢,還不是乖乖跟著他回去?
周二娘把銀子推回去:“多謝大爺,我們自己帶銀子了。”
掏空公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沈寧從銀袋子裏取出一些銀子放在桌子上,看到荷官開的骰子,她指著其中一個,沒想到卻是賭輸了。
掏空公子一副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沒事,多賭幾把就會贏回來了。”
這就是賭徒心態,總想著贏的事會落在自己頭上。
沈寧又拿了十兩銀子出去,但還是輸了。
接連三次都輸了,周二娘麵色有些微微發白,神情也有些著急了。
她輕輕拉了拉沈寧的衣袖,這次來就是為了找線索,沒必要輸這麽多錢在這裏。
沈寧歎了口氣:“這都是輸,都沒銀子了。”
掏空公子等的就是這句話:“我的閑錢你拿著就是,輸了我也不要你還。”
沈寧把最後的五兩銀子押上去。
六子搖了骰子,示意她選一個。
沈寧指向其中一個骰子:“就它,小的。”
六子打開,果然是小的,笑著誇沈寧運氣好,可連著五把都是她猜對了,他這臉上的笑就逐漸散去了。
把把贏是個什麽意思?
沈寧繼續押,繼續贏。
這下連那掏空公子也驚掉了下巴。
這也太能贏了,就這麽一會會怕是已經贏了四百兩了,這姑娘是賭神附體吧?
掏空公子眼裏的猥瑣下流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狂熱的崇拜。
最後六子不幹了,他準備出老千。
可每次他想出老千總能被識破,甚至什麽時候變回來的都不知道。
六子額頭冒汗,搖骰子的手都有些發抖了。
但最後一把還是沈寧贏了,足足有五百兩。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六子吞了吞口水,今晚上沒能順利出老千導致輸了這麽多,打烊了肯定會被東家打死的!
沈寧示意六子到旁邊角落,她低聲道:“今晚上贏的錢我可以一文都不要,但我問你一些事,你要如實告訴我。”
都不要?
還有人不喜歡銀子,不想要銀子的?
看出他的疑惑,沈寧又道:“銀子就在那放著,我若是說話不算話,你們賭坊不是有打手嗎?那我怕是這門也出不去。”
六子想想說得也有道理,點頭問她想要問什麽。
“剛剛那個客人說的小夥子,是已經死了的高陽?”沈寧問道。
六子點頭:“是他。”
“他為什麽會來你們賭坊做荷官?來賺錢?”沈寧問道。
高陽家的家境雖然算不上富裕,但溫飽也能過得去,不需要他出來打工賺錢貼補家用。
尤其是還到賭坊這種人龍混雜的地方來。
“我們賭坊哪裏要他來賺錢,我們供著他還差不多。”六子道,“人家就是來鬧著玩的,感受一下做荷官搖骰子是什麽有趣的事。”
“供著他?他和你們東家什麽關係?”沈寧直擊命門。
六子往後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做了個勾在一起的動作。
“你們東家多大年紀了?”
六子又回頭看了一眼,指著其中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禿頭大肚的男人道:“和他差不多。”
雖然有猜測高陽是個有特殊癖好的,但沒想到三觀震到這個地步。
“你們東家在賭坊嗎?”沈寧又問。
六子搖頭:“我們東家是青州府那邊的,平日沒什麽要事不過來,有時候是讓他去青州府。”
他想著既然開了這個頭,就有些壓不住了,就繼續道:“也就東家不在這,所以這小子敢這麽放肆,聽說他在外麵還有人呢。”
“年紀不大,倒是挺能玩的。”
“那你知道他外麵的人是誰嗎?”沈寧問道,見六子搖頭她又追問,“你可認識唐一遠,就是他姐姐是個啞巴的?”
六子依舊搖頭。
看來是問不出更多的消息了。
“多謝。”沈寧道,“有個事你做好心理準備,高陽的案子怕是縣令要審訊,若是傳喚了你,需得如實交代。”
“啊?”六子哭喪著臉,“這要是被東家知道了,我還不得被打折了。”
“倒是有個好的解決辦法。”沈寧道,“換份活計,仁心醫館那邊還要個搬貨卸貨的,你要是感興趣明日可以去問問。”
回到家,沈寧問沈珩,高陽是否時不時就會向書院請假?
沈珩意外:“你怎麽知道的?有時是說身體不舒服,有時是說要幫著父母秋收,有時候是說去看他遠嫁的姐姐。”
“每次請假的理由都不一樣,但次數多了我就覺得不對勁,不過我和他不熟,也就沒去問。”
“我知道啊。”周文泰從外麵走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大雞腿,“他哪裏是去做這些事,他根本就是去看他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