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本事你揍我啊!好!
沈寧跨進鋪子,按照原主的記憶這鋪子以前生意好的很,可以說是絡繹不絕。現在不僅沒有病人,就連夥計都在打蚊子。
“東家我求求你了,就先把月結結給我,我娘子就要生了,就等著銀子用。”二樓傳來一道起哀求的聲音。
下一刻,就聽到“咕咚咕咚”的聲音,說話的人被人一腳從樓梯上踹了下來。被踹得猝不及防,沒來得及護住腦袋,額頭磕出了血。
夥計連忙上前攙扶:“大冬沒事吧?”
男人捂著頭,一臉痛苦。
楊氏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從二樓走下來:“月錢不是都結給你了嗎?怎麽還來問我要?”
大冬站起來,捂著腦袋:“兩月前你說鋪子生意不好,要遣散一些人,就把我遣散了,哭訴著給了我五文銅錢,說是鋪子要熬不下去了,等鋪子賣了給我銀子。”
“是啊,那鋪子賣了嗎?”楊氏說得理直氣壯,“何況我都給你五文銅錢了,你要是省著點,你能用兩個月呢,畢竟你自己有田能種菜。”
“可我母親病了,我娘子要生了,這到處都用錢的地方啊。”大冬聲音有些哽咽。
“母親病了?娘子要生了啊?”楊氏拖長聲音,隨後把手裏的瓜子都撒出去砸在大冬腦袋上,“那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隻有極度自私和蔑視人命的無恥之人,才會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大冬臉上一片憤怒,因為憤怒手捏得青筋暴起,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朝著楊氏再次跪了下來:“東家,我求求你了,好歹結算點月錢給我,我真的是有急用。”
楊氏已經走了下來,一腳踩在大冬的手背上,還故意用力的碾壓了幾下:“既然你這麽誠心誠意的求我,那我就大發慈悲地給你點吧。”
一枚銅錢被丟在了大冬麵前,看他神色發怔,楊氏誇張地道:“哎呀呀,這一枚銅錢也是錢啊,你不是缺錢得很嗎,怎麽還看不起這一枚銅錢?”
另一個夥計也看不下去了:“東家,你就給大冬結點月錢吧,他娘子懷了身孕但身子不好要吃藥,他娘又常年臥床的……”
楊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少廢話,你這麽有錢你給啊,你要是再囉嗦一句,就給我滾出去,我也一分月錢都不會結算給你。”
大冬隱忍的怒氣再也壓不住了,抄起一旁的棍子對著櫃子各種打砸,眼底猩紅一片。
楊氏尖叫:“來人啊,有人搶劫了!快去報官啊!”
沈寧眼底一片冷意。
狗改不了吃屎啊,楊氏昨晚上才被她教訓一頓,這睡一覺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看來還是教訓的太少了。
大冬拿起棍子指著楊氏:“你要是再不把月錢結算給我,我……我就把你打一頓了!”
楊氏嚇得不行,一個呲溜就躲到了柱子後麵,探出半個腦袋:“你損壞我這鋪子的東西是要被抓走的,我看你還照顧你娘子和你娘!”
大冬已經有些失去理智,被另一個夥計攔腰抱住:“別打了別打了,你要是真被抓進去了,你娘子和你娘怎麽辦?”
大冬手裏棍子一丟,掩麵哭泣:“可我不拿到月錢,我這日子也沒辦法過了。”
娘生病抓藥要錢,娘子身孕要錢,他上哪裏去找這麽多的錢?
“她欠你多少月錢?”沈寧忽然開口。
楊氏回頭,看到沈寧身體本能地一個哆嗦:“沈寧你來做什麽!”
“自然是來拿回我的鋪子了。”
楊氏馬上反應過來:“來的正好,你們找她要月錢,她有銀子她會給。”
“大小姐?”大冬是鋪子裏的老員工了,自然是認得沈寧的,他眼裏有一絲期盼,“大小姐,您……您真的可以結算月錢給我嗎?”
“她有多少月錢沒結算給你?”
“二兩銀子一共。”大冬急急道。
沈寧從袖筒裏取出碎銀,她數了下後拿出二兩銀子給大冬:“這月錢結算給你,你先給你娘和娘子抓藥去。”
就仁心藥鋪現在這樣,隻怕也沒有多少藥材了。
大冬沒想到還真的要到了二兩銀子,緊緊地握在手心裏,對沈寧深深作揖後就跑了出去。
楊氏這才從柱子後麵走出來,揚聲道是:“你們看,這不是有人來和你們結算月錢嗎?趕緊都出來拿吧。”
大冬拿走了二兩銀子,其他的兩個夥計都看見了,自然也都跑過來問沈寧結算了,不然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要到月錢。
楊氏本來以為沈寧會拒絕,會罵她,但沒想到沈寧竟是沒有半分反抗,讓夥計和一個打雜的一起排好隊,把月錢一個個都結算了。
這下楊氏想不明白了。
這沈寧又在搞什麽鬼?
月錢怎麽能這麽輕易就結算呢?
在這鋪子裏有的吃有的喝,還不用去田地裏那樣風吹日收的種菜耕地,多好的活啊。
應該是那些夥計來孝順她來感激她給他們這麽好的機會,怎麽還這麽理直氣壯的她結算月錢?
楊氏上前一頓嘰哩哇啦的阻止和咒罵。
沈寧挑眉:“你想發啊?那你來發啊。”
“我不結算,我死都不結算。”
“又不是你在結算,是我在結算,與你何關?斷人錢財,不太厚道吧?”沈寧道。
拿了月錢的人都在向沈寧道謝:“謝謝東家,謝謝東家。”
楊氏一聽更急了:“她算哪門子的東家,我才是!你們搞搞清楚,你……”
“你是東家?那你倒是發月錢啊?”有個夥計不滿道,“要不是現在活計不好找,我們還能在這裏被你這般折磨著?”
“就是,誰給我們發月錢誰就是東家。再說了,這本來就是大小姐的鋪子,是你搶了人家的鋪子!”拿到月錢的夥計都不打算繼續在這幹活了,也就豁出去的不把楊氏放在眼裏。
沈寧點頭道:“言之有理,誰是東家誰就給他們發銀子。”
楊氏一聽要發銀子就算了,反正東家也就是這麽喊喊而已。
“你們記著啊,誰給你們發月錢,誰就是東家。”
“明白,明白。”夥計們連聲應道。
等夥計都散的散,走的走,沈寧伸手:“堂伯母是不是也該把契約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