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難逃

第66章 你笑起來真好看

“槐花也不知道是去哪裏探親了,這麽長時間都沒回來不說,也不來個口信。”呂嬤嬤歎口氣,“好歹也是幾年的鄰居了,這些日子不見我倒是有些想他們了。”

這院子裏的那些菜估計都長了雜草了。

晚上沈寧給霍翎換藥時,這傷口恢複得比之前要好。

“恢複的還算不錯,這幾天不要用重力,傷口應該就能開始愈合慢慢結痂了。”

霍翎把中衣穿好,總覺得她剛剛是放慢了敷藥包紮的速度,還故意在他的肌膚上多摩挲了幾下,導致這肌膚滾燙得很。

想到剛剛肌膚本能的一僵,還有她剛剛看到自己腹肌時眼裏的驚豔,霍翎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三郎。”沈寧喊了一聲,看到霍翎抬起頭看著她,她才緩緩說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很好看。”

霍翎冷不防被她這麽一誇,他從未有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愣在當場。

沈寧托腮:“你這張臉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家。”

“不會。”霍翎低頭看書,不會迷倒其他姑娘家。

“為什麽不會?”

“不想。”

不是看我會不會迷倒一大片,而是看我想不想被迷倒。

沈寧聽明白了,臉上笑意更濃:“那你覺得你會被我迷倒嗎?”

“尚可。”

“原來隻是尚可啊。”沈寧把尾音拉長,緩緩起身。

霍翎修長的手指拿著書,捏著書頁緊了緊。

沈寧忽然附身湊到他耳邊:“隻是尚可啊?那三郎怎麽書都拿反了?”

霍翎低頭,書果然是倒過來的。

他一向清冷的臉上難得露出難為情和尷尬之色。

沈寧忍著笑意。

他這個樣子,實在是……

太可愛了!

翌日。

呂嬤嬤一早就去了鋪子,灶台裏有蒸著的饅頭。

奇怪了,平日裏這個時候沈珩都吃了早飯準備出門了,怎得今日屋門還關著?

“阿珩?”沈寧咬了一口饅頭,“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沒人應。

沈寧察覺到不對勁,再敲兩下還沒人應,她破門而入。

發現沈珩安靜地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阿珩?”沈寧走到床榻邊搖晃著沈珩,但他依舊沒有反應。

她搭上沈珩的脈搏,很虛而且斷斷續續的很亂,是中毒跡象。

“他怎麽了?”霍翎出現在她身後。

“中毒了。”沈寧保持鎮定,拿出銀針在沈珩關鍵的幾處穴道放了血,這流出來的血都是黑的。

她在腦海裏閃過出現的藥名,一邊繼續施針一邊對霍翎報出幾個藥名,霍翎轉身就去找藥。

現在熬藥已經來不及了,沈寧拿杵搗碎了藥擠出藥汁,捏著沈珩的下巴喂他喝下。

或許是他中的毒太深,等了一炷香依舊沒有半點蘇醒的意思。

“我用內力給他祛毒。”霍翎扶起沈珩,雙手放在他的後背,緩緩注入內力。

而同時沈寧也在繼續給沈珩施針。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周家小廝驚慌失措的聲音:“沈姑娘在嗎?”

“何事?進來說話。”沈寧在施銀針,沒手去開門。

周家小廝尋聲奔過來:“沈姑娘,我家少爺出事了,還請您去我們府上一趟。”

“你家少爺怎麽了?”

“昏迷不醒。”周家小廝看到沈珩也昏迷著,連聲道,“就和沈珩少爺一樣,昨晚上睡著後就這樣躺著叫不醒。”

顯然兩個人中的同一種毒,他們從昨日到分開後……

是那解暑茶有問題!

就在這時,沈珩忽然“嘔”的一聲,一側頭吐出了黑色的血出來,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氣息虛弱:“阿姐,我這是怎麽了?”

霍翎身上有傷,剛剛用了內力此刻臉色有些發白,如果再去給周文泰內力驅毒怕是身體吃不消。

何況昨日喝解暑茶的學子不少,霍翎不可能給每個中毒人都做內力驅毒。

“三郎,你幫我照顧一下阿珩,我去下醫館。”沈寧已經來不及解釋了,迅速往外跑,吩咐那個小廝去把周文泰抬到醫館去。

沈寧才到醫館,就發現已經來了不少病人,都是昨日來她那個鋪子喝過解暑茶的學子!

“沈大夫,你快來看看我兒子怎麽了?他迷迷糊糊的。”

“還有我兒子,他一直睡一直睡,我怎麽也叫不醒他。”

醫館裏每個人都忙得起飛,沈寧恨不得伸出三頭六臂。

“烏藤草。”沈寧道,“烏藤草可解此毒,把烏藤草搗碎,加些蒲公英,給病人喝下。”

“好。”

“姓沈的呢?給我滾出來!”陸炳良話落,兩個家丁抬著也昏迷不醒的陸斌走了進來。

沈寧忙得飛起,回頭看了一眼陸炳良,又繼續為病人紮針:“先放下來,我這裏好了就過來。”

“現在就給我滾過來!”陸炳良怒斥,“我兒子昏迷到現在,這些人的性命有我兒子金貴嗎?再不過來我把你這醫館給拆了!”

“閉嘴!”沈寧在忙的時候還被人打擾就格外煩躁,她穩住手腕,手起針落地紮針。

陸炳良其實一早就帶著陸斌去回春堂了,可回春堂的大夫看過,喂了藥,紮了針,也放了血,能用的辦法都用了,自己寶貝兒子就是沒有醒。

驚慌失措之下,陸炳良聽說不少昏迷的學子都去了仁心醫館,而且一些症狀輕都治好了。

陸炳良這才急急忙忙地帶著兒子來了仁心醫館,哪知道沈寧不給救治,這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從一個懂武的家丁腰間抽出長刀,對著沈寧的後背就刺去。

醫館裏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然而沈寧後背依舊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在那刀尖就要碰到後背時,沈寧忽然一個側身,隨即一個反手用手肘把刀飛了出去。

刀“咚”的一聲砸在了陸炳良的腳背上,他“嗷”地捂著腳痛喊。

沈寧把最後一根針紮好後起身道:“我正在處理病患,沒有說處理一半就不管的道理。”

“在我眼裏都是病患,隻有病情緊急程度,卻沒有病人高低貴賤。”

陸炳良覺得她說的話都是胡扯:“我看你根本就是記恨我,故意不給我兒子治病,故意……”

他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沈寧已經在蹲在了陸斌身邊進行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