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白蓮說她太委屈
“雪姨娘，我們這麽晚了還要去是道觀嗎？”婢女有些不解。
“我說去就去，輪得到你一個婢女在這指手畫腳的嗎？”沈冬雪神色緊張，說話又急，還時不時催促車夫快一些。
婢女心裏不高興，這才從通房變成妾室幾日去，就真當自己是個什麽高貴的人了，在這擺什麽架子呢。
沈冬雪自然是想要出去躲一躲風頭，想要借著給曹縣令祈福的由頭出城，等學子中毒的事風頭過去了，再回來。
“沈冬雪，沈冬雪！”外麵響起春苗急促的聲音，“你和我說回縣衙想辦法，想的辦法就是自己逃了？”
春苗一路跟著沈冬雪離開醫館，聽她的吩咐在縣衙外等著，沈冬雪回去找曹縣令想想辦法。
可她一直久等不出來，最後抓住一個後院的小廝，撒潑打滾才問出來，說沈冬雪叫了輛馬車走了。
春苗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立馬沿著城門追了出來。
“趕緊走，不要理她。”沈冬雪催促車夫，“隻要能順利出城到道觀，我多給二兩銀子。”
車夫也想賺這銀子啊，可春苗就站在馬車前張開雙手，城門就這麽點大，哪裏還走得過去。
“好你個沈冬雪，是你忽悠我去下毒的，結果現在出事了自己就想一走了之，等著我來給你定罪嗎？”春苗氣呼呼的道，“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沈冬雪一個眼神，示意車夫去把是春苗拉過來塞進來馬車裏。
春苗被丟的頭撞在車壁上，也顧不上疼痛，咬牙瞪著沈冬雪：“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出事你也別想好過！要走就帶我一起走！”
沈冬雪再不情願也隻得先帶著她一起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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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苗找不到人，江發轉而去縣衙擊鼓報了案，因為涉及的學子眾多，而且陸斌也在其中，關鍵是姚院長親自帶著學子們來要求徹查此事的，曹縣令罵了千百句娘後慢悠悠地升堂。
聽說嫌疑人春苗不見了，曹縣令又讓捕快去找。
“眾學子所中的毒，是一種名為紫葉的毒，這毒尋常山裏采摘不到，應該是藥鋪買的。”沈寧道。
她還猜測，這藥多半是有人故意給春苗的，紫葉價值不便宜，春苗可不舍得去買。
姚正直也道：“我聽紫葉湯，此藥一分為安神，二分為小毒，三分奪人命。”
沈寧又繼續道：“紫葉這藥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買賣就和砒霜一樣都是要登記的。我的這醫館並未進過此藥，為了這點藥多半不會到鄰縣去，那就隻剩下回春堂了。”
“那就去把回春堂的掌櫃請來吧。”曹縣令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
回春堂的掌櫃姓梁，雖然不是什麽妙手回春的神醫，一般般的水平，不過至少不賣假藥。
梁掌櫃來的時候就被要求把買賣記錄賬本也一起帶來，師爺當著眾人的麵翻開這本賬本，發現在這一個月裏這紫葉一共賣給了三戶人家。
一戶是途徑平縣的散客，因為一慣服用這紫葉湯，來了平縣後服用完了讓婢女去買。
一戶是一個得了狂躁病的小夥子，每次犯病都要家人摁著他給他灌下這湯藥才能讓他安靜下來，這是周圍鄰居都知道的事。
而最後一戶上的名字，赫然就是沈夏蓮！
這一來，學子們都情緒激動，說要沈夏蓮來當麵對質，要問個水落石出！
被請到衙門裏來的沈夏蓮一臉委屈，等聽清楚大家是質疑她用紫葉湯害人時，她連忙驚恐地表示自己沒有害過。
“我是買過紫葉湯，是我自己睡眠不好買來自己喝的，我從未用這紫葉湯幹過壞事。”
她還從袖筒裏拿出一張紙：“正是因為這紫葉湯可為藥也可為毒，使用起來要格外的小心些，所以我每次使用都會記下來，縣令大人可以看看，這上麵每一處我都記好了。”
師爺呈遞給曹縣令看過之後，又拿給姚正直和沈寧看，確實都是一筆一筆記錄得很清楚。
“這賬本記錄上你買的紫葉湯可是夠用兩個月的，如今一個月過去了，你剩下一個月的量呢？”姚正直道，“你若是能拿得出來，也說明我們是冤枉你了。”
“我……我……”沈夏蓮吞吞吐吐，“我也不知道剩下的我給放到哪裏去了，許是塞到角落，又想是被我當垃圾丟了。”
“丟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投毒，給投到了養身館的涼茶裏！”
急匆匆趕來的楊氏聽了這些話才知道今日鬧的這麽大陣仗的集體中毒事件，竟然和自己女兒有關！
“抓了她！這事必須要給我們個說法！”
“對，要毒死這麽多人，沉塘！或者杖斃！”
眼看學子們就要衝過去拉人，楊氏連忙攔在他們跟前：“這件事你們憑什麽就認為是我女兒做的？就因為她買了紫葉嗎？你們親眼看見她投毒了嗎？”
沈夏蓮縮在楊氏身後，哭得那叫一個委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們要相信我。我隻是買了，可這紫葉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我妹妹也要過一點，可她要的不多……”
曹縣令皺眉：“這事還和你妹妹有關？”
沈夏蓮也是一臉的委屈和無奈：“妹妹說她和縣令大人都睡不好，都想問我要紫葉湯，我……我想著是妹妹要，就再三叮囑用量後，給她了。”
沈寧冷眼看著沈戲子，沈冬雪這種笨在明麵上的人，直接被慫恿幾句，就被當槍使了。
而去找春苗的捕快也很快回來了，欲言又止。
“人呢？找不著？”
“回大人，找是找著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麽趕緊說。”
“就是嫌疑犯和雪姨娘在一起，嫌疑犯說是這件事雪姨娘也有參與。”
得，都不用特意去找沈冬雪了。
沈夏蓮說這紫葉被妹妹沈冬雪拿走，嫌疑犯春苗又說這件事沈冬雪也有參與，即便是縣令的姨娘也還是被押到了公堂之上。
被帶進公堂上，沈冬雪直到這時候才真的察覺到事情有些嚴重了。
而春苗一進公堂就跪著大喊：“大人，我什麽都不知道，都是沈冬雪讓我這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