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旁門之祖

第十四章誅殺,後患

第一卷天狗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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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九霄不是感覺不到那近在咫尺的殺身之禍,而是,知道他也沒辦法阻止。

黎九霄,出身南疆百蠻山yīn風dòng。其師乃是南方魔教教主綠袍老祖座下首徒辛辰子,綽號獨臂韋護。

綠袍老祖,雖然為一方掌教之尊,但是,卻氣量狹小,疑心病甚重。mén下弟子稍有一些逾矩者,便懷疑其會弑師造反,取而代之,故而,非但很少傳授弟子根本的長生法mén,而且經常因為懷疑而對弟子進行打罵,甚至吞吃。

辛辰子,便因此被其嚼吃了一條左臂。可事後,綠袍老祖又發現自己似乎冤枉了這位開山弟子。經過多方試探,發現其並沒有不滿、怨憤之意,忠心勤謹依舊之後,便起了補償的心思。於是,便將南方魔教的根本秘傳傾囊相授,使得他法力迅速增長,幾不下一般的宗師。

然而,真傳也不盡然全是好處。綠袍老祖得到的南方魔教秘法,隻是殘簡,並非全篇,雖然,經過其以自身奇遇所得之《百毒真經》、《玄牝真解》相補,仍然有著一個很大的缺陷。那就是yīn邪之氣太盛,而製禦之法不足,從而導致不時法力暴走。想要調和壓抑,就必須至陽之寶。

而至陽之寶哪裏是好找的,所以,綠袍老祖便隻能尋凡俗之物代替。而凡俗之物中,最常見的就是人心和心頭熱血。綠袍老祖乃是魔道巨擘,人間法理於他哪裏有約束之力,故而,每次體內法力反噬,他便要吞吃大量的人心和鮮血,經年累月下來,以此卻是成就了他的無上凶威。

黎九霄,乃是辛辰子最為寵愛的弟子,故而,亦得了南方魔教的真傳,所以,修行路上,也有這種後患。本來,他修為還低,不過凝煞之期,發作次數甚少,也不嚴重,完全可以通過一些丹y來緩解,用不著出來吃人的。

可是,偏偏,七日之前,他練功出了差池,走火入魔,使得這種反噬頻頻出現,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無奈之下,他隻能選擇出來吃人,渡過難關。

綠袍老祖身為一方教主,百蠻山yīn風dòng所屬,亦有數千裏山川。然而,經過他這幾百年坐鎮,沒死的全跑了,當真可謂是沒有絲毫人煙。所以,黎九霄方才跑到這裏來,不過,他也怕驚動紅木嶺上的高手下山,所以,選擇在這邊沿地帶。

他本以為,如此偏遠,他治療傷勢又不過十數日,頂多死上百十個蠻人,應當很是順利,出不了什麽情況,故而,警覺ìng也並不算太高。尤其是,在成功了那麽多次之後,就更是如此了,哪裏料到,在其傷勢快好的時候兒,偏偏就碰到了鍾元的偷襲。

而且,鍾元的時機又選的十分之妙,就在其將這一次的反噬之力堪堪壓製,卻又未能完全壓製的情況下,不免讓其十分的被動。

黎九霄本以為來了高人,心中正慌lun之時,卻發現,鍾元僅僅是個真氣四層的小角è,隻不過手中的法器厲害罷了。有了這個認知,他當時輕視心大起,立時定下決心,撇開法器,直接對鍾元的靈魂進行攻擊,將其滅殺,然後,在從容療傷。

他想的倒是不錯,可惜,碰上的卻是靈魂穿越的鍾元這個怪胎,天賦異稟,化血修羅幡攻擊無效,反倒是讓他壓抑下去的反噬之力,再次的肆虐開來。

尋常的反噬,就足以讓其沒法動用任何的法力,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麵對於此,他也隻能是寄希望於自己壓抑反噬的動作更快一些。可惜的是,氣運不在他這一邊兒,鍾元的太yīn刺和修羅血焰,先行一步dòng穿了他的心髒。

這一刻,無數情緒湧上黎九霄的心頭,最終,卻隻剩下了一種,那就是憋屈。

修士修真練法求長生,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地相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喪命。黎九霄的心中也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隻是,他實在是不能夠接受,自己一個凝煞期的高手,死在一個真氣四層的小角è手裏。

這種情緒,實在是太過於強烈,以至於他人雖然死去,但情緒,卻固化在了臉上。

鍾元眼力甚佳,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不過,對於黎九霄的實力,他卻是明白,遠遠在自己之上。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為防萬一,他身形動也沒動,而是選擇繼續攻擊。在太yīn刺黑煞和修羅血焰之下,刹那間,黎九霄的屍身便完全的湮滅。

鍾元正要下去,突然間,那殘餘的修羅血焰一個濺è,似乎將什麽東西包裹在了裏麵,繼而一聲輕煙爆響,又恢複正常。就在這時,一點兒靈光在修羅血焰中炸開,突破而出,一個閃爍,化為了一個人的虛影,立於虛空。

身形瘦長,左臂殘缺,麵目白灰,眼窩深陷,瘦骨嶙峋,跟個骷髏似地,一身打扮,不僧不道,看起來分外的古怪。

“不管你是誰,敢將我辛辰子的徒兒打的形神俱滅,我必定將你碎屍萬段!”虛影大聲吼著,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而且,說話間,目光四è,顯然是在尋找凶手。

鍾元本就對黎九霄充滿了警惕,變故一起,立時間便再次匿跡。聽得這個,心中也禁不住一寒。眼看得,辛辰子虛影轉身,那目光似乎就要向自己這個方向è來,惶急之下,鍾元再度催動太yīn刺,朝虛影猛擊了過去。

那辛辰子的虛影之上,居然爆出了一道yn麗的瑞彩,將其當下。這時,鍾元哪裏敢怠慢,連忙鼓dng全身真氣,又是一朵修羅血焰彈è了出去,兩廂合力,終於將那層瑞彩磨滅,將辛辰子的虛影擊散。

“這任務,算是完成了,可是,似乎得罪了一個大高手,恐怕將來,要有大麻煩了!”鍾元坐在樹上,麵帶苦笑,慨歎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