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旁門之祖

第七七九章怒火,冷靜,煩憂

簡冰如在擂台之上,話語說的是輕鬆自如,但是,擂台之下,觀戰的峨眉派眾人,一個個的,都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給狠狠的抽了一記似的。尤其是,當四麵八方,無數道目光投注在他們的臉上之時,這種感覺,就更加的明顯了,就好像是傷口上,又被灑了一把鹽。

這種感覺,最為強烈,毫無疑問,正是峨眉派掌教妙一真人齊漱溟。因為,他被關注的最多。可是,他表麵上,還得裝的若無其事,好似根本不在意,對簡冰如信任無比的樣子。因為,他的任何異樣情緒,都會使得峨眉派的聲望,急劇的下降。

兩種極端的情緒,在妙一真人齊漱溟的體內糾纏,在其胸口絞成了一團,沉重無比,難受無比。如果,他不是清楚,自己不會生病的話,簡直以為自己真個得了重病。腦袋生疼、混茫,簡直要發瘋。

其實,妙一真人齊漱溟再也清楚不過問題的症結之所在,可是,他卻是難以放下。沒辦法,任誰碰到他這種情況,想要保持絕對的冷靜,都是十分的困難的。

簡冰如對這一切,渾似未覺,回了滅塵子的話語之後,也不多言,徑自飛身而下,回到了峨眉派眾人的所在。

來到之後,第一時間,簡冰如就行發現了一眾師兄弟的不對勁兒,大多數的目光,都是怒意勃發,仿佛要噴出火來。簡冰如雖然秉性純正,不飾偽善,但是,卻非傻子,哪裏還不清楚個中的緣由所在。

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沒有絲毫的解釋,就好像一切正常,沒有絲毫的問題一樣,站在那兒,等待著下一陣鬥劍的開始。

如此做派,當時引動了很多峨眉派長老的不滿,若非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宜有太過於劇烈的動作,隻怕,他們都要紛紛衝將過來,對其進行怒斥、喝問了。可是,即便是如此,仍舊有許多人,暗自裏傳音,進行質問。

“簡冰如,你如此做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也準備破門出教不成?”

“你如此公然與滅塵子唱和,羞辱我們峨眉派,將我們峨眉派置於何地?”

“你既然如此心儀峨眉新宗,何不直接站將過去,又回來幹什麽?”

......

簡冰如的耳畔,就好像千萬神雷炸響一般,轟隆隆的,響個不停,震耳欲聾。對於這些師兄弟情緒上有所jī動,他很是能夠理解,但是,jī動到如此的地步兒,他卻是不能理解了。因為,如果他理解的話,一則,未免將這些個峨眉派長老的智力,看的太低了;二則,也顯得這些個峨眉派長老,太過於沒有雅量了。

所以,簡冰如隻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心自在峨眉,我如何行事,無需他人贅言!”

此言一出,有些人若有所思,當時偃旗息鼓,有的人,則是怒氣更盛,質問的語氣更加的jī烈。對於這些個,簡冰如卻是恍似未覺,再不理會,直將那些人的肺,差點兒氣炸了。

峨眉派的傳音秘法,自有其獨門之秘,了解個中之秘的人,自可依法破解,截聽其他同門談話之內容,或者插口進去。妙一真人齊漱溟的心中,也是一團子火氣,雖然,其不能和其他人那樣爆發出來,進行質詢,偷聽一下,卻還是可以的。他在聽得了簡冰如的回話之後,心中的怒氣,反倒是平息了不少。

因為,其冷靜一想,也的確是如此。如果,簡冰如真個有心與滅塵子接洽,轉入滅塵子的峨眉新宗的話,大可以私下裏進行聯絡,不讓人知道。如此,不但更加的隱秘,而且,還會收到許多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此大張旗鼓,可謂是一種最為愚蠢的做法了。

簡冰如性子雖然直爽,少有彎曲,但是,卻並不代表他是一個笨人。他相信,這個道理,簡冰如不會不明白。念及於此,妙一真人齊漱溟便有些明悟,自己先前的猜忌,可能是有些反應過敏了。說不得,簡冰如的心中,不但沒有投效峨眉新宗的意思,反倒是有探究峨眉新宗的底子,為峨眉派分憂解難的心思。

這種情形,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按理說,妙一真人齊漱溟心中的怒氣應該可以完全的平息了,完全的恢複正常。可是,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妙一真人齊漱溟心中的怒氣倒是削減了大半,所剩不多,可是,另外一種憂愁,又襲擾上了心頭。

簡冰如的傲氣,妙一真人齊漱溟是相當之清楚的,此時此刻的他,反倒是擔心,因為自家這些個長老們的暴怒、質詢,使得簡冰如反倒是認為峨眉派有著大問題,不足以承擔興盛峨眉大業的重任,轉而投效峨眉新宗宗主滅塵子。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而是相當的有可能的。所以,這一刻,妙一真人齊漱溟又開始煩惱,如何化解簡冰如心中的疙瘩,讓其不至於因此而對峨眉派產生離心離德的情緒了。

其實,簡冰如的實力雖然不凡,但是,峨眉派少了一個他,於實力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麽。妙一真人齊漱溟如此重視,卻是因為,如此情形一旦出現,那種無形的負麵影響力,卻是十分的可怕。

這種無形的影響力,在峨眉派如日中天的時候兒,可能算不得什麽,但是,在現在,峨眉派天下第一的位置,頗有些風雨飄搖的時候兒,卻是一個大問題了。很有可能,便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峨眉派從那至高無上的神壇之上,跌落下來。

有人憂愁,就有人歡喜。此時此刻,心情最為高興的,便要數通天盟主鍾元了。因為,適才之一戰,不但自家一方弭平了戰績,還對休寧島上的引劫陣紋烙印有所破壞,舍此而外,還使得峨眉派內部更加的不和諧,可謂是一戰三得。

鍾元,雖然不是那種自戀之人,卻也禁不住對自家之前的安排,有所自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