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旁門之祖

第一零八八章修羅地域,首次亮相

開疆城。

一隊隊的修羅戰兵盡皆勁裝鎧甲,手持兵戈,於城牆之上駐守、巡邏。相較於人族修士的自有、散漫,修羅族的修士,無疑要顯得有紀律的多。再加上他們高達的身形,猙獰的麵孔,無形之中,便有一股強悍的氣息散發而出,震撼人心。

城門樓處,兩個衣衫華貴,樣貌也俊美無比的年輕修羅修士並肩而立,眼睛裏幽光吞吐,注視著遠方。

“古老弟,我們那位列歙兄弟,前去刺殺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覺得,他有可能成功嗎?”左側那位,身量稍高,麵上表情,也更冷一些的修士當先開口,問道。

“我覺得懸,那列歙,雖然精修天象神輪,又是蓄意偷襲,但是,以那位帝子在這段時間裏橫掃我族中無數高手無敵的架勢,想要他的命,恐怕也不可能。保不齊,我們那位列歙兄弟,還會就此葬身在那位帝子的手中呢!羅伽大哥覺得呢?”當是時,古姓修士回道。

“我也這麽覺得!”羅伽點了點頭,繼續道,“如果,真個能夠這樣,那反倒是我們的一件大好事兒了。他總是一副傲氣淩人的姿態,站在我們的頭上,不停的教訓!我早就受夠了。”

“我也是,”聞得如此,即時間古姓修士回道,“都是庶出子弟,誰不知道要努力,要強大才能夠贏得地位,贏得尊重啊!我們敢於離開修羅界。來到這修羅戰場的第一線。不就是為的如此嗎?

隻不過,我們在真正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前,不能夠太過於暴露罷了,若是引得那些嫡脈弟子的覬覦,恐怕,我們唯一的一絲機會,都會沒了。他每日裏自以為自己的身份在族中最高,就想要把我們都收納為他的勢力,真是笑話,不說羅伽大哥。就是我,若是戰力全開,打滅他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我們一直捧著他,不過是想要借著他在前麵為我們衝鋒陷陣。試探一下情勢罷了,他卻是始終搞不清楚狀況,真個以為是我們的首領了。真個笑話!”

“是啊!不過,列歙這種極品之人,也是難找的很。”羅伽聞此,當時又道,“接下來,我們要捧哪一個,還得好生的想一想。不過,想來。其他的人,是沒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兒了。今後,再有嫡脈的弟子前來,我們恐怕就不得不全盤收縮了,想要暗中享受一下那種暴打嫡脈的快感,恐怕,就很難了。”

“這倒也是!”古姓修士點了點頭,麵上,也出現了一抹感慨,“不如。我們往更高的王脈之中尋找一下,想來,那些王脈的庶出弟子之中,不乏修為高明之人。”

“修為高明好找,但傻成那樣兒的。就不好找了!”羅伽回道。

就在這時,羅伽猛然間感應到了前方有一股強橫絕倫的波動。在以一種超凡絕倫的速度,朝著開疆城逼近,當是時,顧不得閑聊,周身氣機澎湃,手中也出現了一杆血紅的長槍。

古姓修士,僅隻稍慢一線,也行準備完畢。

遠方天空,一輛由八匹駿馬拉著的巨大雲車飛速的奔行而來,馬蹄踐踏之下,一道無形的空間波紋震蕩而出,宛如海中急速穿行的遊魚,將虛空世界,分開了一條別樣通路。

雲車之上,一位人族美女正揮舞著鞭子,驅使著駿馬飛速奔馳。

“這是誰,居然如此囂張?”

看到隻是一輛雲車,羅伽與古姓修士,都行放鬆了下來。因為,這毫無疑問,是修羅族的同道,因為,若是人族,這般的囂張,純粹就是在找死。

古姓修士,剛自發泄了一句不滿,下一刻,便行被震住了,兩隻眼睛瞪的溜圓,一瞬也不瞬,望著雲車。

好一會兒,古姓修士才恢複正常,指著雲車道,“羅伽大哥,那是摩利支王脈的標誌,那裏麵坐著的,該不會是列歙吧!”

“我看到了!”羅伽此時,麵上的表情,又行恢複了陰鬱。顯然,也是想到了這種可能。

對於列歙,羅伽可謂是恨惱之極。因為,在他們這一幫子上部王脈庶出子弟之中,他顯露出來的修為,是比較靠前的,所以,經常受到列歙的重點教育。在羅伽看來,列歙就是他們幾個共同推出來的一個傀儡棋子,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他如何能夠受得了。

也正是因為此,他才和另外幾個同樣深受其苦的修士,共同以鼓吹之法,將列歙給引了出去,想要借鍾元之手,來一個借刀殺人。

鍾元,列歙並沒有交過手,但是,卻曾暗地裏看過他與別個修羅族人爭鬥的情況。那份兒輕鬆,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裏。所以,卻是深深的明白,列歙,絕對不是鍾元的對手。

不過,這個信息,他並沒有與身旁的古洛分享。盡管,古洛平日裏對其尊敬非常,但是,他心中也禁不住有些懷疑,他會不會是和自己對待列歙一樣,是想要捧一個出頭鳥出來。所以,他也在不停地進行隱秘的試探。

就在兩人說句話的功夫兒中,那輛巨大無比的雲車便行朝著開疆城衝了過來。

城牆之上,無數的修士,已經準備好了法寶,都自在等待最合適的距離,齊齊轟出。然而,就在那個距離臨近之時,那巨大雲車之上,突然一道光影閃現而出,那是一個三頭十二臂的巨大法相,彰顯著無盡的威嚴。

此法相一現,開疆城上的軍士們都行明白,這是上部第二十三王脈的車架,立時間,都行收斂了鋒芒,繼續之前的任務,駐守的駐守。巡邏的巡邏。

鍾元展動生死輪回法眼。遠遠的,便行看到了城門樓之中的羅伽和古風。

羅伽,出身第二十一王脈休屠;古洛,則出身第二十九王脈多聞,兩人,也都是天仙絕顛,隻差一線,便可跨入半步金仙之境的修士。

在列歙的記憶裏,羅伽和古風,都是他堅定的道友。忠實的屬下。所以,即時間吩咐夢言兒,讓她直接將雲車駕駛到城門樓之中。

夢言兒也不多問,即時間便行遵從吩咐。

這一個變向。羅伽和古洛,對於車裏之人的身份,當時確認無疑,再無半分的猜測。當下裏,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麵上的表情,都行變化,化作了一派歡欣。而後,羅伽袍袖一甩之間,一道虹霓彩練橫貫而出。宛如一掛彩虹,虛空顯化。

瞬間,八馬奔騰,踏上了彩虹,馬速減緩,一步步的走上了城門樓。

這時,羅伽與古洛方才注意到了這馬匹、雲車的〖真〗實情況,當是時,心中不由得大震。“列歙居然又有所突破了,不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麽樣的修為?會不會真個超過於我?”

兩人的眼眸深處,都行閃過一抹疑惑,不過,僅僅一個刹那。便行消失不見,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般。就連駕馭馬車的夢言兒,都不曾察覺。

“主人,已經到了!”

夢言當先下車,而後,於一旁等候著。不過,其麵上表情卻是冷硬,明顯的掛著不情願二字。

接著,鍾元化身的列歙便行不緊不慢的從雲車之上,走了下來。

看到鍾元出現,羅伽與古洛趕忙間上前,道,“列歙大哥,您這次回來,可是收獲頗豐啊!不但功力大漲,還帶回了一個美嬌娘!”

“收獲固然是收獲了些,可是,那鍾元,終究沒能夠成功斬殺,未免顯得有些美中不足!”鍾元的麵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過,神色之上,還是顯出幾分失望。

“這一次不成,還有下一次嘛!那鍾元,不見得每次都有這一次的好運氣,大哥實力在其之上,害怕找不到殺他的機會嗎?”古洛聞此,即時道。

緊隨其後,羅伽卻是道,“那還真沒準兒,說不得,那鍾元因為這次被大哥重創的關係,就不敢再這般的深入修羅地域了。如此一來,想要殺他,還真個不好辦!”

“哼——,他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去,我也會將他的首級拿回來,祭奠我修羅一脈死傷在他手中的無數英靈!”

鍾元深知,這是自己以列歙身份進入修羅界的第一步,所以,卻是小心謹慎之極,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盡可能的展現列歙記憶之中,原本的情況,不摻雜絲毫自己的情緒。

“大哥果然豪氣,既如此,那我們就預先祝大哥,再度旗開得勝,立下不世武勳了!”羅伽與古洛對於列歙的脾性,已經非常之熟悉了,所以,即時間,便行齊聲回道。

“好,好,不過,二位兄弟也得多加努力了,我看,必要之時,就辭了這城門將的職位,深入人族地域,和人族的高手,多交交手,曆練曆練,唯有如此,你們的修為,才能夠更加的精進,你們在族中的地位,才能夠進一步提高!

你們兩個的天資,都非常之好,所以,我才多次提醒,換做一般人,我早就懶得說了!”

聽得這個,羅伽與古洛的心中,都禁不住一股子火兒起,不過,他們也知道,現在,並不是真正翻臉的時刻。所以,卻是隻能夠強忍著,唯唯諾諾的應了下來。

接下來,為了不再聽得列歙這類的訓導,趕忙間,羅伽道,“大哥,你大勝歸來,我們還沒有為你慶賀呢!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召集別的兄弟,老地方聚,如何?”

“好!”鍾元沒有絲毫的推拒之意,當時點頭,應了下來。

很快,羅伽與古洛,便行飛身而走,分往兩地而去。

一時間,這城門樓之中,隻剩下了鍾元和夢言兒兩人。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鍾元吩咐道,“我們也走吧!”

......

夜,神仙閣。

......

“諸位。提醒大哥去斬殺鍾元立威之事。我可是頭一個,所以,敬大哥的第一杯酒,任誰也不能夠跟我搶,必須由我先來!”

“我說陀胖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此番來,都是為敬大哥得勝而回,你那什麽提醒,根本就挨不上。難不成,你還認為大哥沒有你的提醒。就想不到去做嗎?”

“就是,我覺得,這敬酒,還得是以前的老規矩。以修為,排高下!”

“對,這個最公平!”

......

“好了,你們都不要爭持了,今日是高興的日子,大家就不要太講究禮數了,就一起吧!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好,我們聽大哥的,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

羅伽暗自裏朝古洛使了一個眼色,當是時,古洛起身,帶著幾分酒意道,“列歙大哥,你這一次大敗鍾元,可算是給我們修羅一族,挽回了一個顏麵。那鍾元,打滅了我們修羅族那麽多的高手,又能夠在列歙大哥手下生還。修為,肯定也是絕高的,不知道,列歙大哥能否為我們講述一下當時戰鬥的情況?

想來,那必定是一場龍爭虎鬥!”

“對啊。列歙大哥,你就給我們講一講吧!也讓我們了解一下。那鍾元,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根底,將來,我們若是遇到他,也好有個防備!”

“是啊,列歙大哥,你就講講吧!”

......

“好吧,既然你們這麽想聽,我就說說吧!”

鍾元正想要找個機會,將自己成就真正的天驕的情況給引出來,深入人心。此時此刻,自然不會拒絕。

這一開口,鍾元的麵色,便不再如前那般歡欣,而是換上了一幅沉凝無比的表情。“其實,這一戰,說起來,為兄還頗有幾分慚愧。當初,為兄自負天象神輪神妙,又根據鍾元喜好吞噬我們修羅一族身上法則的獨特愛好,選擇了詐死偷襲。本以為,如此出手,定然是萬無一失。甚至,我都起了將那鍾元降服,收為奴仆的想法。

可是,真個動了手,我才知道,我的戰力,遠遠不及他。那鍾元,修持的是遠古之時,人族修飾的法武合一大神通。這種法門,與我修羅一族的不死之身相類,但是,卻更加的強悍,舉手投足之間,就有無窮天地巨力相隨。

我運轉天象神輪對其進行攻伐,但是,每一道大神通,都被其隨手一擊給擊破,那份輕鬆寫意,就是我現在想起來,心中,仍有寒氣冒出。

還好,我天象神輪已經凝聚大成,天象絕域的壓製之力,對其影響不小,所以,卻是還能夠緩衝時間,展動天象十二法之中的兩法齊出,與其爭持。可是,那鍾元,身上的神通,也絲毫不弱,招招與我硬碰硬的對撼,結果,仍舊是我,一敗塗地。

你們也知道,我的天象神輪,雖然凝聚大成,但是,卻隻能夠演化出兩法齊出。如此境地,仍舊被破,我就知道,自己與那鍾元之間,有著不可彌補的差距。所以,在那個時候兒,我就開始準備逃跑了。”

說到這兒之時,在座之人,都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

聽得這個,鍾元卻是笑了一下,而後,又行凝肅無比的道,“是不是覺得我逃跑,有些不可思議!以前,我也是一直這麽認為的,認為自己,無所畏懼,在任何境地之下,都能夠勇往直前!

可是,那一刻,我是真正的感受到了無可抗衡的壓力,所以,在那一刻,我怯懦了!”

說到這兒,鍾元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道,“不過,我跑,也沒有跑掉,那鍾元,修持有上古妖族大聖金翅大鵬雕的獨門秘法——金鵬縱橫法!我引以為傲的速度,也遠不如他,所以,卻是被其追了上來。”

這時,鍾元又是一頓,麵上,又行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就此喪命的時候兒,轉機出現了。那鍾元,並沒有一舉擊殺於我,而是伸手抓住了我顯化在頭頂之上的天象神輪。

那鍾元。對我們修羅族的情況。非常之清楚,他知道,我隻要一死,我王族血脈凝聚而成的本命神通真種子便會就此返本還源,再也不可能凝聚出來。他想要我的天象神輪,為他增強實力,所以,卻是不敢讓我死去。

我知道了他的意圖之後,心中卻是鎮定了下來。因為,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若是不能抓住,我就必死無疑了。所以,那一刻。我動用了本族禁術——人寶合一,進行竭力的抵抗。

那鍾元,也不敢對我進行強力的攻伐,生怕我就此死了,所以,卻是隻動用了一門可以抓取他人〖體〗內法力神通的爪功,與我爭奪!

他那爪功,厲害非常,居然可以在不傷害我分毫的情況之下,進行抓攝。他若是抓取而走,可以說,我會直接的成為一個普通的修羅族人,再也非摩利支王脈之人。所以,我死命的相抗。

這一對抗,便是足足兩個時辰!在這兩個時辰之中,我都記不得我有多少次完全失去了意識了,但是,最終,我都堅持了過來。在最後的一次無意識間。我卻是福至心靈,領悟了萬法歸一之道,身上諸般神通法力,百脈歸流,凝聚成為了力之意!”

“力之意?!”

“力之意是什麽?”

“莫非是那第一大道——力之道的雛形?”

......

一眾修羅王脈的庶出弟子。大受震動之下,原本靜謐的場景。立時間轉為了喧鬧。

看著眾人的表情變化,鍾元心中卻是暗自欣喜,因為,這些人,都隻是震驚於力之意的強大,而沒有對他領悟的情況,有絲毫的質疑。這說明,之前列歙在修行這方麵打下的根底,還是不錯的。

他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那第一大道——力之道的雛形!我領悟出了這個之後,修為雖然沒有絲毫的寸進,卻是能夠感到,戰力,有了非常大的增強。那一瞬間,我便有一種感覺,我的戰力,不但不再遜色於鍾元,而且,猶有超出。

所以,第一時間,我便發動了反擊,天象神輪一個震動,那仿佛跗骨之蛆,始終抓取在天象神輪上的爪子,一下便被震開。接著的情況,你們應該,都能夠想見了,形勢,完全的調了一個個兒,變成我對鍾元的打壓。

不過,那鍾元,的確是無愧於他帝子、監察使的身份,諸般手段,層出不窮,最後,他拚這受我一記風暴之槍,借助金鵬縱橫法,演化出金鵬神翼,成功的逃了!”

鍾元講完之後,仍舊是一片的平靜。好一會兒,眾人方才回神,重新的恢複了喧鬧。“列歙大哥不愧是真正的天驕,居然能夠領悟出力之意,這下子,看那些嫡子們還敢不敢小覷我們!”

“就是,第一大道啊,這不是表明,大哥有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的潛質嗎?”

“什麽潛質,大哥現在已經是踏上了成就第一高手的路上!”

......

“行了,今天高興,我就不囉嗦了,但是今後,這類的話,還是不要多說了!”鍾元聞此,卻是開口道,“今天,我之所以講這麽多,將我之前的那些不光彩,也講了出來,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希望你們都能夠明白一個道理,在與敵人的交戰之中,千萬不要因為敵人的修為或者戰力弱小,便有所輕忽,便心存戲弄,必須以獅子搏兔之力,第一時間,將其斬滅或控製,不然的話,很可能,接下來,就會被翻盤!”

聽得這個,羅伽、古洛等早就對列歙的訓導不耐煩的修士,第一次,認認真真的聽了這一次的訓導,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是真正關乎他們性命的道理。可是,即便如此,他們對於列歙,也沒有產生絲毫真正意義上的尊崇,恰恰相反,一股子更加強烈的嫉妒之心,悄然滋生。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般的真正道理,理所應當是他們講出;這般的真正機緣,理所應當是他們得到;而不是,列歙這個一直以來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