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著他的麵問姻緣
陸又廷取出一支煙銜進薄唇：“我是唯物主義。不信那個。”
“你在寺廟說你是唯物主義？你就不怕菩薩生氣，讓你破產？”顧雪皺眉，心裏酸酸的，這個大直男，你陪我進去拜佛，會少塊肉？怎麽就那麽難？
摁住打火機一側的指腹停止了動作，抬眼冷淡地看她：“你咒我破產？”
“……”她更無語了，他就是這樣，喜歡歪曲她的意思。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現在就下山。”
“去就去。”顧雪要被他氣死了，他這時候電話來了，一邊抽煙，一邊接電話。顧雪越看這個大豬蹄子，越是生氣，青城**了那麽久，怎麽還是不懂女人心！
她俯身撿起地上一捧白雪，揉成團，朝著他的背影狠狠砸去。陸又廷的後背被砸得挺疼的，他握著手機，擰眉回過頭，看到穿著酒紅色羽絨服的小丫頭，走上寺廟台階，進入佛堂。
他眼裏露出寵溺，無奈，電話裏傳來柳絲絲溫婉的聲音：“又廷，你再聽我說話嗎？是不是你那邊很忙？不方便聽我說呢？要不要我等會打過來？”
“不用，你再說一遍。”他的思路，都被顧雪那丫頭的惡作劇，給打斷了。
那頭的聲音透著焦急和擔心：“陸伯母又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催您趕緊回青城。她懷疑您在鹿城和顧雪在一塊兒。咱們去鹿大做評委的事，已經被她知道了，她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今天晚上你不回來，她就讓我親自來接你。”
“……”陸又廷沒說話。
柳絲絲勸道：“又廷，伯母身體不好，你知道的。因為你逗留在鹿城的緣故，她發了好一通火，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伯母是你唯一的家人，我不希望你們的關係鬧得太僵。”
“穩住她。過兩天我就回來。”陸又廷揉了揉太陽穴。
柳絲絲溫婉地答應；“那我盡量幫忙拖延時間。你也盡快處理鹿城的事情。”
“絲絲，麻煩你了。”陸又廷語調充斥著愧疚。
她笑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又廷，你千萬不要跟我客氣。能站在你身邊，幫你擺平你的麻煩和煩惱，看著你開心，我才會跟著開心。陸伯母交給我，我會盡力安撫。”
打完電話，陸又廷在雪地裏，一覽鹿城的風景，此時此刻的鹿城，如一副水墨畫，霧蒙蒙的，增添了朦朧和意境美。抽完一根煙，把煙頭扔雪地裏，皮鞋碾滅，轉身就向佛堂走去。
……
佛堂裏，隨著覃聲的響起，顧雪雙手合十，跪在蒲團上。穿著袈裟的僧尼，讓她默念心裏的願望，心誠則靈。她閉著眼，心裏喃喃道：大慈大悲的菩薩，我想請您庇護一個人。他的名字叫陸又廷，他很快就要結婚了。我願用此生的好運，幫他擋去所有災難病痛，換取他此生順遂，無病無憂。請菩薩保佑他，所得皆所願，保佑他能和他的意中人白頭偕老，恩愛綿長。
額頭落在蒲團上，反反複複，磕了三次，才起身，把購買的香雙手握著，在燃燒的蠟燭上點燃。然後走到佛祖麵前，虔誠地俯身，拜了三拜，就把三根香，插進了香爐。佛堂出現一個身影。
她不經意地抬了眼，他穿著黑色大衣，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擋住了佛堂的亮光。他迎著一抹微光，走了進來。許是他的氣質太過突出，太過矜貴。僧尼主動上前，跟他微笑示意，陸又廷淡淡道：“我來拜佛。”
此話一出，正在香爐處插香的顧雪，吃驚的看向他。他卻沒看自己，跟著僧尼去買了一把香。人長的帥，拜佛都透著禁欲感，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其他進入佛堂的香客，看到陸又廷，都紛紛駐足，猜測他是不是混跡娛樂圈的明星。
他就是這樣，走到哪兒，都是焦點，顧雪打量著他，看到他跪在蒲團，閉上眼認認真真地跟佛祖默念著他的心願。他是為了那位柳小姐來求佛的嗎。還是求佛祖保佑他的財運長青呢。
手背被突然掉落的香灰，燙了下，她這才回過神來。反正不會是為了她求佛，她很有自知之明。收回目光，她握著手裏剩下的香，每個菩薩麵前，都會拜一拜，然後插上一炷香。
她參拜完，看到姻緣殿裏有起卦業務。有不少小姑娘都在起卦，顧雪聽到她們議論，說這家寺廟的姻緣卦會特別靈。她也忍不住想試試，反正算一卦很便宜，才二十塊錢。不靈也沒事的。權當一樂。僧尼讓她手持兩個木板，心裏默念自己的問題，然後把木板塊扔在地上。反反複複幾次。她也跟著照做。
陸又廷此時從殿外路過，手裏拿著燃燒的香，走了進來。聽到僧尼在問顧雪：“女施主，你這卦，問的是什麽？”
“姻緣。”顧雪輕聲說。
陸又廷握著香火的手，頓時僵了下，原來她來寺廟，是為了她和沈言求姻緣的。他麵無表情的把手裏最後一炷香，插到香爐。顧雪也注意到了他，主要是他在人群裏太過紮眼。看他的時候，他也看著她的，就是這麽有默契。她有點尷尬，問他：“你也是來起卦的？聽說這裏的卦很靈，你要不要試試？”
他麵色變了好幾次，冷冷地看著她，像是想說什麽，又忍住了：“我在外麵等你。”
“好。我會很快的。”顧雪點頭。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她興致勃勃地問：“我的姻緣出現了嗎？”
“出現了呀。你們已經相遇了，女施主。”僧尼回答她。
陸又廷聽了這話，就更不是滋味了。她和沈言確實相遇了，還相遇了十年。搞了半天，他費心費力的把她養大，是給別人做嫁衣。不想在聽到更多紮心的話，他疾步走出姻緣殿，下了台階。
顧雪壓根沒主意到陸又廷的表情變化，她不解的問僧尼：“出現了嗎？”
“出現了，這個卦告訴我，你們很早就有交際了。”僧尼說。
“那能問問菩薩，我未來的老公具體什麽特征嗎？我怕他出現的時候，認不出來他，把他錯過了。”
“好的，我幫你在問問。”僧尼撿起地上的木塊，閉著眼一會，睜開眼，手裏的木塊再次落地。木塊一個是正麵，一個是反麵。
“問到了嗎？”顧雪不安的追問。僧尼探究的眼神從她臉上刮過；“剛剛跟你說話的那位先生，你們認識很長時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