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與奔波霸會麵
大風卷起了漫天黃土，也一並卷起了幾個破塑料袋。
一個駝背的老頭，拖著沉重的手推車，迎著寒風吃力地向前走著。
一個灰頭土臉的老太太，扛著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子，躲在避風的角落裏發呆。
“糖葫蘆落土還能吃嘛？”
看著蹲在牆縫裏的老太太，四虎好奇的問道。
“從小到大你應該也沒少吃，這叫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二皮手握方向盤，不以為然地說道。
“怎麽感覺二道比桃園路還窮呢？”
坐在奔馳車裏的四虎，看著街兩側緊閉門窗的小店，費解地問道。
“那是你看慣了咱桃園路的錦繡繁華，以前二道可比咱桃園路強多了，他們這裏的小孩，每天零花錢有10塊錢，饞得我直流口水，當時都想下輩子脫胎去二道了。”
“棉褲套絲襪，小短裙兒，這都什麽打扮？”
車窗外閃過一個打扮怪異的老娘們，四虎嘴裏叨叻道。
“這叫北方式美麗動人，北方老爺們脾氣不好，不愛護好自己的身體，怎麽坑得住酒後的電炮飛腳？不美麗動人，怎麽扛得住自家老爺們隨時迸發出的春心**漾？”
二皮開車窗吹了個口哨，打趣地說道。
“扯淡………你我都是北方人，我們什麽時候對女人不是客客氣氣的，還敢上手打女人，那不是活擰歪了嘛？”
四虎抻著脖子，不可思議地說道。
“那是在依哥的領導下，誰敢啊？不過說來也怪，咱桃園路人好像沒聽過誰家有打老娘們的習慣？”
二皮用手指輕輕地敲著方向盤，笑著說道。
“就是………家都窮，誰家不是一個女人當兩個男人用？女人不但要出去工作賺錢，還要負責生孩子，帶孩子，照顧丈夫，照顧四個老人，比他媽的變形金剛還變形金剛。男人呢？爽一下，孩子就出來了，出去賺個三瓜兩棗的，回來就是爺了？還他媽的天天吆五喝六的要尊嚴，他媽的他又不是李嘉誠，哪來的尊嚴？”
說道這四虎氣憤的用拳頭砸了下車窗。
“輕點輕點………奔馳啊大哥？說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這要是讓北方老爺們聽見了，還不集體往你腦袋上扔磚頭？”
二皮心疼的瞥了下嘴說道。
“我舅就是這樣的人，典型的窩裏橫，能耐沒多少，脾氣到挺大，沒錢還他媽的要尊嚴。我舅媽以前是校花，追她的都是富二代，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錯了，嫁給了我舅舅這麽個混蛋。有一年同學聚會，舅媽又見到當年追求她的富二代，人家現在是幾家公司的董事長，坐的都是林肯加長，那叫一個氣派！結果他呢？回家就開始跟我舅媽鬧情緒，非說我舅媽在飯桌上跟那個富二代眉來眼去，完了狠狠地揍了我舅媽一頓。當時我舅媽還懷著孕呢，都給打流產了。打完他覺得自己傷自尊了，轉頭就把房子給抵了，買了法國隊贏，結果你都知道了，德國贏得了06年的世界杯，他輸了毛都不剩。舅舅傾家**產後，四處被債主追債，天天東躲西藏的，在得知我父母死的訊後，就把我的房子給霸占了。親外甥啊？就狠心的讓我睡馬路？他是人嘛？畜生都不如？”
氣憤達到頂點的四虎，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這一嘴巴有對舅舅的憤恨，也有對血親下不去狠手的挫敗感。
“操！太他媽不是人了，話說………你也別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啊？”
看著四虎臉上深深的紅印子，二皮安慰道。
“我是在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做他那樣不敢麵對自己無能的男人！”
摸著自己被扇紅的臉，四虎眼神中流露出男人的悲切。
“哎，不對呀？你不就是二道的嘛？怎麽感覺像大姑娘進城頭一遭似的？”
二皮岔開了沉重的話題，反問道。
“我家是二道溝的，不是二道好嘛？”
話題一轉，四虎果然勁頭就不一樣了，他白了二皮一眼道。
“好嘛………多了個溝字兒。”
終於，二皮把車停在了一個遊戲廳門前，熄了火。
“停這幹嘛？還想回味下童年？打兩把？”
看著發黃的遊戲廳招牌，四虎一臉費解的問道。
“都電腦時代了，誰還玩街機遊戲？找奔波霸！”
二皮拔下車鑰匙，下了車。
“幼稚…………..”
四虎搖了搖頭，也跟著下了車。
“不幼稚他能40歲了還是個處男？哈哈哈…………”
二皮在前麵一步三晃的笑著說道。
“你是怎麽說動傻球的……….”
四虎跟在二皮的後麵，好奇的問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呐…………”
二皮從兜裏掏出兩盒中華，打開一盒，塞了一卷錢進去，笑著說道。
“依哥這招到是讓你用的真活分？”
四虎搖搖頭道。
“百試百靈…………….”
二皮把塞錢的煙盒揣進了兜裏，手裏拿著一盒沒拆封的，伸手在大鐵門上有規律的敲了幾下。
咚………咚咚咚………咚咚………
不一會，大鐵門上的小窗戶被打開了。
“找誰啊？”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看了一眼二皮，又看了看四虎，霸氣的問道。
“找傻球，提前約好的！”
二皮把手裏的中華煙遞了過去，笑著說道。
男子接過煙，看了一眼防偽二維碼，語氣立馬緩和了些。
“等一下…………..”
但還是關上了小鐵窗。
幾分鍾後，大鐵門被嘩愣愣地打開了。
隻見傻球滿麵春風地跑了出來，一米八的大個低眉順眼地跟二皮說道。
“二皮哥你可來了，等你半天了！”
“是等這個呢吧？”
二皮從兜裏掏出塞錢的中華，揣進了傻球的衣服兜裏，擠咕了兩下眼睛，笑著問道。
“沒有沒有，昨天我跟老大說完，他就一直在等你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打了一宿的遊戲！”
傻球急忙掏出煙盒打開來看，見到裏麵的現金後，滿意地又揣了回去，一臉堆笑地說道。
“一宿………..身體夠好的啊，這是你虎哥！”
二皮讓出身後的四虎，介紹給傻球道。
“虎哥…………裏麵請！”
說著傻球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帶著二人，走進了這90年代的遊戲廳。
“一時失誌不免怨歎，一時落魄不免膽寒，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無魂有體親像稻草人，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好運歹運，總嘛要照起工來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愛拚才會贏…………”
伴隨著年代感十足的歌曲，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舊廠房改造的二層遊戲廳，裏麵布滿了老舊的街機遊戲機，門口還擺著一個破台球案子。
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腳踩木屐，身穿軍大衣的中年男子，正聚精會神的坐在遊戲機前，打著拳皇97，嘴裏還叼著一根粉色的棒棒糖。
身邊圍著的幾十個小弟，各個造型擺的那是個霸氣飛揚。
“皮哥這身葉子不錯啊？”
一個身穿空軍夾克，留著一腦袋空心卷的男子，歪著嘴，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範老六，你也加入斧頭幫了？”
看著以前被自己欺負的屁都不敢放的範老六，二皮略感意外的問道。
“還是你們天瑰堂闊氣，我們還穿軍大衣呢？”
範老六沒接二皮的話茬，上前一步，撩起二皮的衣領子，略帶嘲諷意味的說道。
“阿瑪尼最新款毛呢大衣，四季酒店專賣店買的，喜歡送你………….”
雖然範老六的舉動讓二皮很是反感，但今天來的目的二皮卻沒有忘，秋播要送就送到底，於是二皮二話不說就脫下了大衣，直接披在了範老六的身上，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這………不合適吧？”
範老六摸著柔軟的羊絨大衣，抖了下眼皮，咧嘴笑著說道。
“有什麽不合適的，在我們天瑰堂，一年四季都配工裝，人均最低收入每月4000，最高收入年薪百萬，別說是一件衣服，幹得好，奔馳都有？”
說著二皮從褲兜裏掏出車鑰匙，在手裏拋來拋去的，炫耀的說道。
“我去………你們天瑰堂都配車啦？”
範老六見是奔馳車鑰匙，頓時眼睛就冒出了綠光，激動的追著問道。
“那是……….我們老大對手下，絕對大氣！我們幾個管事的，人手一台奔馳！”
二皮一邊跟範老六閑聊著，一邊用餘光瞄了一眼悶頭隻顧打遊戲的奔波霸，故意大聲說道。
“撬行，都撬到斧頭幫門口來了？”
聽二皮在那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了半天，奔波霸終於忍不住了，陰陽怪氣的說道。
“撬行………難聽了點吧？”
聽到奔波霸終於開腔了，四虎雙手插兜，仰起脖子，略帶敵意的說道。
“怎麽………慰問啊………禮呢？”
奔波霸一直沒有回頭，緊盯著屏幕，用大門五郎把八神打的屁滾尿流，遊戲機被拍的啪啪作響。
“送機會行嗎？現在機會就是錢，你不會跟錢過不去吧？”
四虎衝二皮使了個眼色，向前幾步道。
“怎麽………覺得天瑰堂現在行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了？想讓我當提線的木偶，任人擺布的小鬼兒？”
奔波霸一邊說話，一邊瘋狂的按著遊戲機，把遊戲機按的都快散架子了。
“哪的話兒，奔爺是霸，怎麽能是鬼呢？”
二皮趕緊上前一步，把一盒中華煙放在了遊戲機上，假裝殷勤的說道。
“怎麽………一盒煙就打算收買老子？”
奔波霸打遊戲隻會用大門五郎，因為兄弟們都說他長得張像大門五郎一樣的霸氣，所以自那以後，奔波霸的打扮，永遠都是腳踩木屐，頭綁白布條，光膀子穿軍大衣。
那麽空心棉襖，冷怎麽解決呢？
虧得遊戲廳裏有一個大鐵爐子，一到冬天能燒點蜂窩煤。
屋裏確實挺暖和，但四處飛揚的煤灰，也讓小弟的臉上都掛了一層黑灰，各個像厲鬼般的霸氣。
“你理解錯了，沒人想收買你，也沒人讓你當小鬼兒，而是要捧你做四季市第一大物業公司的董事長，一盒中華煙確實沒什麽，但足夠換你褲兜裏的大豐收3條了吧？如果你加入天瑰堂，不但你有中華抽，你兄弟也有中華抽，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聽到人人都有中華抽，奔波霸的小弟們都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為了口煙，我就把自己給賣了？把兄弟給賣了？”
奔波霸使勁兒的踩了下木屐，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
“老大………中華啊，40多塊一盒呢？不抽賣了也是錢啊？”
傻球一旁心急的接著話茬，心想今天可別談嘣了，不然二皮的好處費拿著就有點燙手了。
“你懂個屁………….”
奔波霸回頭白了傻球一眼，平時跟小弟豪橫的傻球頓時就沒聲了。
“月薪2萬，年底有分紅，幹得好還給公司股票期權，你手下的兄弟，包吃包住月薪4000，一年四季配兩套工裝，隻要能吃苦，3個月後保證薪水翻倍，怎麽樣？”
四虎又往前走了兩步，看著眼神裏流露出期待的一群小弟，自信的說道。
“奔爺………行啊，4000塊，比你每月零花都多！我們幹吧？”
一個帶狗皮帽子的小弟弓著腰跑了過來，妄圖想說服奔波霸般，心急火燎的說道。
見又有人沉不住氣了，奔波霸氣得把木屐一腳甩了出去，剛好砸到狗皮帽子的頭上。
狗皮帽子捂著被打的腦袋，低頭撿回了木屐，蹲下幫奔波霸穿了上去，喪喪的走回了原位。
“既然錢你看不上，那有什麽要求，你提吧？”
見奔波霸也是有節氣的人，四虎頓生幾分好感。
“江湖的事用江湖的辦法來解決，隻要你打得贏我，這事兒就有得商量。”
奔波霸轉過身來，伸出兩根手指，仰著脖子說道。
“奔爺，我給您點上…………”
狗皮帽子看到後，又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拆開煙盒抽出一支，放在了奔波霸的兩指間，從兜裏掏出一個一次性打火機，甩了甩，點上了火。
“啥意思？要單挑？”
聽到奔波霸的話，四虎笑了，心想老子多久沒活動筋骨了，手正癢癢呢。
“怎麽………怕了？”
奔波霸狠吸了一口煙，起身上前一步，把煙圈吐在四虎的臉上，挑釁的問道。
“怕………….天瑰堂什麽時候慫過？”
二皮搶先一步，看著能把自己給裝下的奔波霸，擺出猴子偷桃的造型，佯裝硬氣的說道。
“你確定你能行？”
看著二皮紙片兒般的小身板，四虎一臉擔心的問道。
“打不過，天瑰堂也不能認慫！”
二皮扯開西服扣，硬著頭皮說道。
“你們煩不煩，打個遊戲還商量來商量去的？”
奔波霸黑著臉，轉身坐回遊戲機前，使勁拍了下遊戲機，皺眉頭的說道。
“打………..打遊戲啊？”
二皮收回了拳腳，一臉尷尬的說道。
“不然呢………打架啊？就你哪身板兒，風一吹就倒？再說了，我們斧頭幫是幹淨的流氓，不是外麵那些埋汰貨？”
說這話時，奔波霸瞪了一眼身邊正用棉襖袖子擦鼻涕的狗皮帽子，厲聲說道。
“這跟我們天瑰堂的理念是一樣的！”
二皮重新扣上西服扣，笑著說道。
“那還等什麽呢？”
奔波霸看著二人，不耐煩的說道。
“打遊戲我在行，八神我無敵！”
二皮用手指彈了下自己的方麵麵頭，笑著坐在了奔波霸的身旁。
“賭啥的？”
奔波霸歪著頭，眯起眼睛，問二皮道。
“現金行嗎？”
二皮從兜裏掏出天依給的2萬塊錢，直接拍在了遊戲機上，一臉自信的說道。
“怎麽？我1萬多兄弟，每人就值2塊唄？”
奔波霸白了二皮一眼，不屑的問道。
“如果加上這個呢？”
四虎上前一步，把奔馳車鑰匙拍在了2萬塊錢上，瀟灑的說道。
“車鑰匙什麽時候跑你拿去了，這………有點大吧？”
二皮摸了下自己的西服兜，心疼的說道。
“贏了，車歸你，輸了，跟我回天瑰堂，怎麽樣？”
四虎沒搭理二皮，與奔波霸四目相對的說道。
“那萬一我要是輸了呢？”
二皮拿過車鑰匙，眨巴著小眼睛，期待四虎能立馬反悔的問道。
“還是這位兄弟有氣魄，我喜歡，來吧？”
奔波霸按出了選人鍵，選好了大門五郎、陳國漢、山崎龍二組合。
“那行吧，走著………….”
二皮無奈地把車鑰匙放回原位，選出了他慣用的八神奄、特瑞、二階堂紅丸組合。
這時，老舊的收音機喇叭裏，又響起了那首閩南神歌《愛拚才會贏》
終究二皮不負眾望，在三戰三和後，輸給了奔波霸。
奔波霸開心的拿起奔馳車鑰匙，手舞足蹈的把木屐又甩上了天。
“我都說了，萬一我輸了呢？非要賭這麽大？”
二皮使勁兒的拍了下遊戲機，垂頭喪氣的說道。
“輸就對了，嗬嗬………….”
四虎勾勾手指頭，示意範老六把皮夾克脫下來，披到了二皮的身上。
“看你回去怎麽跟依哥交代，現在人沒了，車也沒了………….”
聞了聞身上滿是狐臭味的皮夾克，二皮撇嘴道。
“放心吧，有我呢！”
說完四虎昂首闊步的向大門口走去。
“去哪啊…………..”
奔波霸甩著車鑰匙，挺著大肚皮，得意洋洋的問道。
“都輸了，還不走？”
四虎停下腳步，裝出一副失敗者的樣子。
“車真歸我啦？”
見四虎這麽輕易就認慫了，奔波霸好奇的問道。
“車本來就是你的啊？依哥說了，想當天瑰堂物業公司老大，沒個奔馳怎麽服眾？”
四虎頭也不回的背對著奔波霸，大聲說道。
“你這是在跟老子玩驚喜嘛？”
看著手裏的車鑰匙，奔波霸油然而生一股挫敗感。
“沒贏得感覺，你怎麽能心甘情願的臣服？我在天瑰堂等你！”
“不一定去哦……………..”
奔波霸緊緊的攥著奔馳車鑰匙，朝四虎的背影大聲喊道。
“你會來的…………..”
四虎揮揮手消失在大門口。
“走了哈………….天瑰堂見！”
二皮裹緊了能當風衣的皮夾克，笑著揮手跟範老六、傻球告別，追著四虎也跑了出去。
“老大……車在門口呢，奔馳600，帶兄弟們兜兜風？”
傻球湊了過來，看著奔波霸手裏的奔馳車鑰匙，眼饞的說道。
“你會開啊………….”
奔波霸白了一眼傻球道。
“不會…………..”
傻球抖著香腸嘴，搖頭道。
“不會兜個鬼，誰會開車？”
奔波霸伸長了脖子，看著屋裏的每一個人，大聲問道。
“不會………….”
大家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操………有車不能開，那不就是個擺設？”
奔波霸氣的又把另一隻木屐甩了出去。
“老大………考個駕駛證不就完了？”
範老六轉著眼珠子，出主意道。
“有道理啊………還是老六腦袋瓜好使，明天你去學，考個證回來，以後你就是奔馳車司機！”
奔波霸把奔馳車鑰匙交到範老六手中，大氣的說道。
“謝謝老大…………….”
範老六緊緊的攥著車鑰匙，感動的眼淚在眼圈直打轉。
“以後咱也是有奔馳的人了………….”
奔波霸內心悄然滋生出一種土豪感。
“可老大，我沒錢考駕駛證啊？”
範老六摸遍了渾身上下四個兜，掏出20塊錢，尷尬的說道。
“我有…………..”
奔波霸從兜裏掏出來皺皺巴巴的一團錢來，放在了範老六的手上。
“老大，才513塊7毛，不夠啊？還差一千多呢？”
範老六認真的數了數手裏的錢，一臉糾結的說道。
“那啥………..大家湊湊，湊湊………….”
奔波霸用手蹭了下鼻子，大手一揮，吩咐小弟道。
見老大都發話了，小弟們也開始上下翻飛的翻起了兜，傻球並沒有拿出中華煙裏的錢，而是從後屁股兜裏掏出30塊錢零錢交了上去，最後40多人一共就湊了300多塊錢。
其實小弟們兜裏都還有存貨，但跟著奔波霸隻能混個不挨欺負的名頭，平時隻能靠替別人打架，擺個造型弄點出場費的，也分不到幾個錢，所以大家有錢都不愛拿出來。
“老大………咱是真窮啊，有車都沒錢加油的主兒？”
看著手裏皺巴巴的一堆零錢，範老六苦著臉道。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明天我就去天瑰堂要駕駛證錢去！”
見小弟們都眼饞自己手裏的中華煙，奔波霸一人一根的給大家發了下去。
“啥？老大，你答應加入天瑰堂了？”
小弟們一邊吸溜著中華，一邊驚訝的問道。
“有錢不拿王八蛋………走吃蘭州抻麵去！”
奔波霸搶過範老六手中的錢，笑著朝大門口走去。
“老大，你有錢……….”
傻球站在遊戲機旁，指了指遊戲機上的2萬塊錢，笑著說道。
“錢在哪呢？”
聽到錢字，奔波霸立馬回過了頭，看到遊戲機上閃閃發光的2萬塊錢，笑著大步跑了過來。
“剛才你贏的，你忘了？”
看著比自己還高出一頭，寬出半尺的奔波霸，傻球氣短地把2萬塊錢交到了奔波霸的手中，心想，我嘴怎麽這麽欠？
“嘿嘿！我有錢啦？我去，走，今天每人加三片肉！”
因為幫會兄弟眾多，所以每次聚餐即便人再少，一人一碗麵，也能把奔波霸給吃窮了，所以每次聚餐，奔波霸都會選擇去巷子口那家不掛牌的蘭州抻麵，3塊錢一碗，一片肉加1塊錢，有免費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