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褲襠上掛香蕉
“呼…………..”
房間裏傳來一陣陣的呼嚕聲。
“咦…………香蕉呢？”
找了一圈沒找到，美鳳沉思了片刻，直徑走到天依的房間，看著被子中間支起的大包，氣的一把掀開被子，揪起一隻耳朵，大聲喊道。
“又把香蕉往被窩裏藏………….”
“嗯？哎呀………別揪別揪，每天沒有一柱擎天的感覺我很不爽！”
揉了揉惺忪的眼皮，摸著被揪紅的耳朵，天依嬉皮笑臉地說道。
“真把自己當男人啦？”
看著8歲的女兒，美鳳好氣又好笑。
天依坐起身來，揪下褲襠中間小繩上掛著的香蕉，剝開皮咬了一大口，一邊嚼，一邊笑著問道。
“家裏有個帶把兒的你不是更有安全感？”
看著盤腿坐在**，光屁股吃香蕉的天依，美鳳戳了一下女兒的眉心，無奈的搖搖頭道。
“我最大的安全感就是你的成績單，今天期末考試有信心嘛？”
“哈佛畢業的高才生，小學生考試還不是閉眼睛用腳答？放心，這次保證還是全校第一！”
“天天哈佛哈佛，都不知道哈佛到底是個啥，四季市哪來的哈佛，你都8歲了，還天天光屁股睡，褲襠上還總掛個香蕉，這要是傳出去，鄰居們不得在背後戳你脊梁骨？”
美鳳從枕頭底下摸出褲衩就套在了天依的頭上。
“放心，我的脊梁骨足夠硬，隨便戳，他們戳不明白，我還得教教他們怎麽戳呢！哈哈哈…………！”
從頭上取下印有超人圖案的三角小**，天依光著兩隻腳丫子，下地穿了上去。
“如果期末考試你還能全校第一，媽獎勵你一個奧特曼！”
美鳳一邊說，一邊幫天依把被子疊好。
“能折現不…………？”
聽到奧特曼三個字，天依就頭疼，心想，爺都50歲了，還玩孫子的東西，是不是有點裝嫩裝到家了？拿起了凳子上的男款校服，天依若有所思的問道。。
“能，折現50………..”
把被子疊完，美鳳急忙進廚房關火，順嘴答道。
“新款奧特曼一個100多，50是不是少了點？”
踩上掉了色的球鞋，天依跟美鳳討價還價道。
“愛要不要…………”
美鳳把剛蒸好的包子裝在盤子裏，白了一眼天依道。
“要……..有錢不要王八蛋！”
天依係好校服扣子，抻長了脖子，笑著說道。
“去把牛奶拿進來，馬上洗漱吃飯，本來你就比別人晚上一年才上學，今天又是第一次期末考試，早去早做心理準備，心定才能考得穩，知道嘛？”
“聞味兒，就知道今天的包子是豬肉大蔥餡兒的。”
天依蹭了兩下鼻子，所問非所答的，打開了自家的房門。
一出門便撞見隔壁家的熊孩子王皮皮，二人來了個臉對臉差點沒撞上。
王皮皮看見天依，眼神就開始躲躲閃閃，背著書包撒腿就跑。
看著王皮皮夾著屁股一溜煙兒的背影，天依就覺得他一定沒幹好事。
打開奶箱一看，果不其然，奶瓶裏白白的牛奶上，漂浮著兩隻黑色的蒼蠅屍體。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王皮皮開學摸底考試，考了倒數第一，老師拿自己跟他說事開始，王皮皮心中就產生了怨氣，就經常對天依進行伺機報複。
當然他敢這麽膽大妄為，也是因為有他媽在背後慫恿的原因。
有仇不報非君子，忍讓隻能讓敵人以為你軟弱可欺，從而對你變本加厲。
睚眥必報，才能時刻打擊敵人，讓敵人疲於應對，從而對你產生敬畏之心。
想到這，天依打開了王皮皮家的奶箱，發現他家的牛奶還在，便快速把兩瓶牛奶揣進褲兜，把帶蒼蠅屍體的牛奶重新塞回到了王皮皮家的奶箱。
剛要關門回屋，天依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門口的花盆，發現花盆裏有一灘黃澄澄的，還冒著沫子的**。
心想，王皮皮學習也能像使壞這麽勤快就好了，老師也不至於總拿自己跟他說事，這大早上又送蒼蠅又送尿的，還真是難為他了。
天依壞笑從花盆底下，拿出一個大號注射器來，小心翼翼地把這珍貴的童子尿從花盆裏抽了出來。
滿滿的一大管兒…………..
拿著注射器，天依走到了樓梯間的晾衣繩旁。
對了各種花布單子就是一頓亂呲，連自己家的床單都沒放過，但是唯獨放過了王皮皮她媽剛洗的白羊毛衫。
瞬間…………..
各家的衣服上都呈現出了優美的國家地圖。
看到後，天依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注射器又重新藏回到花盆底下，笑著關門進了屋。
自從家門口的花，經常被尿堿燒死後，天依就用1塊錢，在社區衛生所老李太太那買了一個注射器，專門對付王皮皮每天早上的贈尿問題。
王皮皮每天都想著怎麽折騰天依，天依每天就想著怎麽折騰大家，然後讓大家一起來折騰王皮皮。
“老安，快喝，今天的牛奶格外鮮。”
天依壞笑著從褲兜裏掏出牛奶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一個包子剛要往嘴裏塞，卻被美鳳給叫住了。
“洗臉刷牙了嘛？就往嘴裏放，趕緊去掏掏你的小毛簍………..”
“呃…………….”
天依喪喪的把包子放回盤子，走進了洗手間。
昏暗的燈光下，牆上鏽跡斑斑的鏡子裏，倒影著一個奇怪的小孩。
毛躁的菠蘿頭，頸後的小辮子，像極了後清朝時期無家可歸的野孩子。
這麽靈驗嗎？
隨口一說就真成女人了？
李嘉仁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從8歲開始，這是要讓我從新體驗人生嗎？
想過普通人的日子，還真是普通到家了。
筒子樓…………..
50平米不到的小房間………….
晾衣服需要排隊……………..
一天的生活費不超過10塊錢…….
人從下往上走，感覺就像踩了棉花，平步青雲。
但人要從上往下走，那真就像下了十八層地獄般，道道是砍。
不過幸好你遇到的是我…………
雖然環境變了，身份變了，性別也變了，但是腦子還在。
隻要智商在線，即便資質再平庸，想沒錢都難！
所以…………
平凡的你，注定要擁有一個不平凡的人生。
人生沒有規劃就如同行屍走肉……….
先給你定第一個小目標………
賺它100塊……
加油，小天依………
………………………………………………
“走了…………”
天依背起書包，把一個大包子塞進了嘴裏。
“等等………飯盒，牛奶也帶在路上喝，晚上記得把瓶子拿回來，能退錢！”
美鳳把裝滿包子的鐵飯盒塞進了天依的書包裏，並把牛奶塞進了書包外麵的水格子裏。
“遵命…………太後！”
天依向母親打了個響指，笑著跑出了門。
剛跑到樓下，樓道裏就響起了七嘴八舌的謾罵聲。
“我說王皮皮他媽，人損是要遭雷劈的，怎麽回回晾衣服，我們都是大圈套小圈的尿，隻有你家的衣服一點事沒有呢？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這事兒，沒完……”
天依尋聲抬頭望去，見一群鄰居大媽，把王皮皮家門口圍的水泄不通的，便笑的陽光燦爛的，蹦蹦跳跳的朝公交車站跑去。
………………………………………………
早高峰時，公交車上的人最多，天依像海綿一樣，時刻地變換著自己的形態，被迫地聞著屁味兒、口臭味兒，跟雜牌香水味兒。
突然，伴隨著一聲奇怪的聲響，飄來了一陣濃鬱的煤氣罐味兒。
“噗………………”
隻見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一邊抓著公交車頂的吊環，一邊用手摳了摳肥胖的屁股，然後又用同一隻手蹭了兩下鼻子，最後若無其事地把那隻手，伸向了體前方一位穿短裙子的女士。
“你要摸她屁股嘛？”
天依撲閃著大眼睛，一臉呆萌地看著男子。
男子被天依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愣了，還沒來得及收手，就被前麵的女士回頭就是一巴掌。
啪………………
“臭流氓！”
瞬間的反轉，讓公交車一時間雞飛狗跳。
所有人都把清晨的焦躁全部傾倒給了男子，老爺們開始對男子推推搡搡，女人們也開始對男子指指點點，完全把起床氣都撒在了男子的身上。
猥褻未遂，男子無地自容地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在下一站下了車。
“來……小朋友，坐阿姨這來，剛謝謝你啊，幫阿姨抓到了流氓。”
女子找了個空位，把天依一把抱在了大腿上，還不忘捏了一把天依肉嘟嘟的小臉蛋兒。
“嘿嘿………阿姨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坐在Q彈的大腿上，靠著女人豐滿的胸部，感受著帶有茉莉花味兒的呼吸，天依拿出水格子裏的牛奶，一邊喝，一邊望著窗外逐漸閃過的街景。
突然感到………….
普通人的日子好像也沒那麽糟。
………………………………………………
剛走到校門口，天依就看見王皮皮站在校霸張大栓的身旁，正小聲嘀咕著什麽，張大栓還不住地點頭。
見二人看自己，一臉壞笑的樣子，天依不免心中在想，這是要跟老子玩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嘛？
別說你們隻有兩個人，就是你們有20人，200人，老子……也怕！
看來必須智取才行……
想到這，天依嘴角上揚了一抹壞笑，挺直腰杆走了過去。
“安天依，聽說你晚上睡覺喜歡褲襠上掛香蕉？”
按張大栓的年紀，應該是上5年級才對，但因為回回考試都超不過30分，所以一直留級，現在成為了安天依跟王皮皮的同班同學。
“捂熱了吃壯陽？你爸沒教你嘛？”
“呃…………….”
二人聽到後一臉懵逼。
“吃熱香蕉聰明，要不我怎麽回回考第一呢？”
天依白了二人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
“胡說？我媽說吃魚子、吃核桃仁才聰明補腦。”
王皮皮不服氣地狡辯道。
“那怎麽給你補成了倒數第一？連扔小紙團的張大栓都比你分高？”
天依策略性的明貶暗抬了下張大栓，頓時張大栓自豪地揚起了脖子。
“就是，我扔小紙團答對的都比你多，你腦子讓你媽給補秀逗了。”
王皮皮用憎恨的小眼睛瞪著天依，咬了下小嘴唇，提醒張大栓道。
“張大栓，你收了我的閃卡，你忘了你答應我啥了？”
“啊……那啥，安天依，你今天考試隻能考第二，不能考第一，你要是考第一，我就削你。”
張大栓馬上板起了臉，攥起了拳頭，還惡狠狠地在拳頭上吹了口仙氣。
“怎麽的，第一你倆能承包啊？”
天依一臉不屑地看著二人。
“每次你第一，老師就罵我，找我家長，所以隻有你第二，老師就不會罵我了？”
王皮皮一臉智慧的說道。
“我第二，誰第一？”
天依費解的問道。
“我不管，愛誰誰？反正你不能第一！”
有張大栓在，王皮皮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對……你不能第一，第一就削你！”
張大栓霸氣地給王皮皮撐著腰。
見王皮皮有靠山便一副蠻橫無理的樣子，天依就覺得好笑。
行…………
你有靠山是吧？
我看你能不能靠得牢？
“如果這次期末考試我還是全校第一，我媽就給我買奧特曼！”
天依一邊引導著話題的走向，一邊笑著站在了張大栓的身旁。
“我媽回回說，如果我能考過60分，就給我買變形金剛，嘿嘿………可惜我一次都沒過……”
張大栓一邊傻樂的接著天依的話茬，一邊擺弄著手裏的奧德曼閃卡。
見魚上鉤了，天依笑著把手臂搭在張大栓的肩膀上，假裝親昵地問道。
“如果我能讓你考過60分呢？你怎麽報答我？”
“你要能讓我過60分，你讓我幹啥我幹啥，在學校你是爺，誰敢欺負你，我削他……………”
張大栓把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作響。
“好………就這麽定了，走，我現在就傳授你武功秘籍！”
說著天依挎著張大栓的脖子，就往學校裏走。
王皮皮一把拽住張大栓的胳膊，心急地問道。
“張大栓，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呢？你說幫我削她的，閃卡你也收了，怎麽還跟她一夥了呢？”
“滾……….一個破閃卡就想買老子的60分的前程，美的你！”
張大栓使勁地甩開王皮皮的手，罵罵咧咧的說道。
“那你把閃卡還我……”
王皮皮心驚膽戰的說道。
“老子屬貔貅的隻進不出，不知道啊……？”
張大栓瞪了王皮皮一眼，轉頭蹦蹦跳跳地跟天依向教室走去。
考試鈴聲響了，大家都在緊張地埋頭答題。
隻有王皮皮死死地盯著安天依跟張大栓，看他們到底怎麽作弊，結果自己卻忘了答題。
三天後發考試成績的時候，老師把張大栓叫到了講台前，狠狠地表揚了一番。
因為張大栓5年以來，第一次考試過了60分，終於及格了。
全班同學抱以熱烈的掌聲，張大栓也如願以償地獲得了母親獎勵的變形金剛。
而王皮皮也第一次拿了兩個0蛋回家，成為了全年級的倒數第一。
課間休息時，王皮皮好奇地跑過來問張大栓，到底天依給了他什麽武功秘籍，怎麽能讓他在一天之內就及格了呢？
“想知道啊？”
張大栓看著王皮，傻嗬嗬的問道。
“嗯…………..”
王皮皮使勁地點了點頭。
“咳咳咳…………….”
天依在一旁假裝咳嗽，提醒張大栓別說漏了嘴。
“想知道給哥買2瓶北冰洋去……”
張大栓用膝蓋頂了下王皮皮的屁股，命令其道。
“行……………..”
王皮皮轉頭屁顛屁顛地跑去了小賣部。
看著二貨王皮皮的背影，張大栓笑著跟天依說道。
“告訴你才怪，撓頭A，轉筆B，抖腿C，搖頭D，填滿選擇就及格的秘密我還能告訴他？休想斬斷老子的變形金剛獎杯之路，嗬嗬……..天依，你真厲害，你是怎麽想到用這個辦法來逃過王皮皮的揭發的？”
“這貨，自己不行還想拉個墊背的，我可不能讓他毀了你這聰明的腦瓜。”
天依給張大栓遞了個眼神，笑著說道。
“就是就是，還是老弟你仗義，以後八裏鋪小學，你老大，我老二，咱以後就是兄弟，以後誰敢欺負你，我削他…………”
張大栓把胳膊搭在天依的肩膀上，跟天依稱兄道弟地套著近乎。
“這合適嘛………………？”
天依假裝推辭道。
“再合適不過了…………….”
二人盤道間，王皮皮又屁顛屁顛的拿著兩瓶北冰洋跑進了教室，恭恭敬敬的把汽水交到了張大栓的手中，氣喘籲籲地問道。
“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張大栓習慣性地用牙咬開瓶蓋，遞給了天依一瓶，自己一仰脖，咕嘟嘟地喝了一大口，打了個響咯，笑著說道。
“兩瓶北冰洋就想要老子的武功秘籍，美的你，先買兩個月再說，記得帶上你依哥的份兒哈，以後她是咱校老大，你再使壞，我削你…………..”
張大栓一邊喝著王皮皮的汽水，一邊用手指著王皮皮的鼻子，一邊唾沫星子飛濺地大聲警告著王皮皮。
“呃……………..”
王皮皮瞬間被冰封在了原地。
“嫌時間段太長的話，折現也可以………….”
看著滿頭大汗，愣在原地的王皮皮，天依壞笑的說道。
“行……………”
王皮皮爽快的答應了，從兜裏掏出110塊錢來，恭恭敬敬地捧到了天依的麵前。
“100夠了，10塊留給你回家坐車，咱做事絕對仁義！”
天依抽出兩張50的，分給張大栓一張，笑著說道。
“爺………..這合適嘛？”
張大栓立馬把50塊揣進了褲兜裏，不好意思地說道。
“再合適不過了…………”
拍了下張大栓的褲兜，天依笑著說道。
“武功秘籍呢……………”
王皮皮伸出了小手。
啪……………
打了下王皮皮的手，天依笑著說道。
“下次考試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哈哈…………”
“那你把錢還給我……”
王皮皮又伸出了小手。
“媽的，告訴你多少次了，爺屬貔貅，貔貅的…………進爺兜的錢，還有出去的道理？”
張大栓拿格尺把王皮皮的手打的啪啪作響，嘴裏還不停罵罵咧咧的。
“啊……別打，別打，知道了，知道了……”
王皮皮被張大栓打的呲牙咧嘴的直往後縮。
已經不止一次賠了夫人又折兵了，但王皮皮似乎從來都沒長過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