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演唱會規則怪談(二十)
隋祁就不是個愛替人解惑的主。
他能那麽好心?
能提醒薛理一句,謝宴知還活著,已經算是大發善心了。
這會見薛理問,隋祁輕笑一聲,回:“別人說的不一定是真的,自己想出來的,才是自己掌握的。”
薛理:“……”
簡而言之,自己琢磨去吧。
薛理倒是能自己琢磨,但現在有些關心則亂,那思緒亂糟糟的,哪裏能想得出什麽來?
謝宴知現在沒人,違法規則是必然了的,那違反規則,必然是會受到懲罰的,隋祁說謝宴知沒死,薛理也是相信的,所以,謝宴知受到的懲罰是不致命的。
可是,謝宴知是怎麽知道違反規則的處罰是不致命的?
盛戀在旁瞧著,一直沒吭聲,這會見薛理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才開口:“誌願者一旦使用技能,避不開這一劫。”
薛理看向盛戀。
盛戀繼續說:“雖然不知道你們發動技能後會有什麽情況出現,但是,身份的存在必然有它的作用。”
薛理的思緒亂成一團,而現在,盛戀抽出了那團亂麻中的線頭。
往外一拉。
整個亂麻忽然就順溜了起來。
“我知道了!”薛理開口:“身份是必然,想要離開這裏,玩家必須會使用身份的技能,而使用技能必然會出現規則矛盾,也就是說必然會接受懲罰,如果懲罰是死亡的話,玩家使用技能就會死,這不合理。”
“但是,”薛理遲疑:“萬一是有其他解決的法子呢?”
不能因為他們想不出,就確定沒有其他的法子吧?
盛戀點了點頭:“的確不排除有其他法子,是可以同時遵守兩種規則的,雖然是極其矛盾的事情。”
“那……?”薛理虛心請教。
盛戀沒有直接說,而是反問:“你覺得,這個遊戲的中心是什麽?或者說,整個內容是圍繞誰在進行?”
薛理回得毫不猶豫:“荀諾啊。”
這根本不用有任何考慮。
這是荀諾的演唱會,所有一切都是圍繞著他發展。
包括他們還是誌願者的須知,也都是為了演唱會正常進行,以及保護荀諾,很明顯,荀諾就是這個遊戲的重點。
盛戀再說:“你不妨再想想,之前的玩家都是為什麽死的。”
為什麽死的?
熒光棒沒有揮舞好,荀諾不開心,死了。
狂歡狀態結束後沒有及時回到位置,造成了演唱會的秩序混亂?死了。
和荀諾互動沒有做好,荀諾不開心,死了。
總之,所有的死去,都是為了荀諾,以及擾亂了演唱會正常進行。
擾亂了演唱會進行,何嚐不是因為荀諾?
演唱會破壞,直接影響的是誰?還不是荀諾!
薛理可算是反應過來了。
“違反規則會遭到處罰,但事實上,隻有在觸及到荀諾的利益時,玩家才會死亡,而謝宴知作為誌願者和觀眾之間的規則矛盾,卻並沒有對荀諾的利益造成影響,所以,他不會死!”
隋祁笑了聲,說:“下次可沒那麽好運氣一直有人提醒你。”
薛理反駁:“我相信,這個世界,依舊是好人居多!”
反駁完後,他又擔心:“雖然不會死,但是畢竟是處罰,謝宴知……”
“福禍相依,處罰說不定是另一個新機呢?”盛戀打斷薛理的話。
薛理愣住,而隋祁則是微微一笑。
後來,這一個循環中,薛理都在想,處罰,為什麽會是新機?
他順著盛戀先前說的邏輯。
之前死去的玩家,受到的懲罰是因為影響了荀諾的利益,但同時,他們的行為也的確是不太好的。
但誌願者的規則……
誌願者隻是不能接受幫助,但接受幫助難道是一件很錯誤不好的事情嗎?
還是說——
知道了不會死之後,薛理也就偏向這次的規則對立是真的完全無法避免,遊戲就是要讓玩家在使用技能後,進入懲罰,一個必走的流程……
不會是處罰,而是一個玩家必須經曆,尋找線索的地方!
薛理總算是把一切都理通了。
即便如此,謝宴知後麵基本上是一整場演唱會都沒有出現,薛理心裏要是沒有擔憂,那是不可能的。
二個小時一到謝宴知就出來了。
他現在的技能時間已經過了。
按理,他應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下一秒,謝宴知又將誌願者的工作證掛到了身上。
再次觸發了誌願者技能。
謝宴知又必須遵守演唱會誌願者守約,在整個演唱會現場裏來回走動。
直到演唱會結束。
薛理這次動作迅速。
謝宴知到底有沒有事,演唱會都結束了,出去看看就知道。
如果循環的時候都不見人,那麽……
薛理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一定不會是這樣。
薛理快速往外走,而在等他走到出口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謝宴知站在出口處。
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謝宴知轉過頭來。
隔著距離,看著完好的謝宴知,薛理又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了。
他快步走向謝宴知。
“怎麽了?”看著薛理眼眶紅紅的,謝宴知有些詫異。
回答他的,是薛理直接抱住了謝宴知。
感性起來的男人,威力可一點都不比女人少。
謝宴知整個人都呆住了。
隋祁和盛戀隨後到。
看著這兩人相擁的一幕,也愣了一下。
隋祁覺得自己的牙有些酸:“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薛理還是個矯情的主?”
盛戀笑了起來;“這樣,挺好的。”
她喜歡在逃生遊戲這種生死不明的地方有人情味。
薛理身上,就帶著這個味道。
薛理也是一時激動,畢竟,真的親眼看到謝宴知好好活著,他才算是心裏鬆懈下來。
一時情緒上頭,就做出了擁抱。
這會反應過來了,趕緊放開謝宴知,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那個什麽……我就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謝宴知臉上是有些呆的,但很快他也笑了起來。
謝宴知這個人其實有時候情緒也很明顯。
大多時候都是維持著他那張單純無害的假麵,或者就是麵色平靜,一本正經地尋找線索做任務。
這兩種情緒下,前者可以知道謝宴知又想要陰人或者是心情不好,後者,心情平平淡淡,說不出好壞。
這是謝宴知最長久的兩種神情。
但偶爾他也會有一些其他的心情。
比如說現在。
笑得發自肺腑。
隋祁笑了笑,上前,問:“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