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小心,權臣他圖謀不軌!

第163章 再次有孕

蕭令宜這回沒再拒絕,她也察覺到了近日她的不對勁。

她最近膳食上總是沒有胃口,睡也夜不安枕。

起初,她以為是夏季炎熱的原因,並沒放在心上。

可這幾天情況越發嚴重起來,她漸漸什麽都吃不下,也開始徹夜失眠。

加之祁鶴安離開後,她日日用朝政將時間塞得滿滿的,從早到晚不停歇地忙碌。

這種日子過了半個月,身子終於撐不住了。

烏蘇傳轎輦直接回了坤寧宮。

薑太醫來得很快,他走到床榻前放下藥箱,隔著帷幔將手指搭在蕭令宜的腕間。

很快,他眼神裏閃過一絲訝然,而後蹙眉再次細細摸脈。

片刻後他抬眸,神色間一片凝重。

烏蘇提心吊膽地盯著他,正想問他到底是什麽病時,卻見他視線不著痕跡地掃視了一圈。

烏蘇會意。

雖然能進坤寧宮內殿的人都是信得過的心腹,但烏蘇還是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直到殿內隻剩下他們三人,她才道,“薑太醫,太後娘娘這到底是怎麽了?”

薑太醫收回把脈的手,凝重道,“娘娘,您已有近三月的身孕了。”

“什麽!”烏蘇驚呼。

帷幔後躺著的身影驀地坐起,隨即傳來蕭令宜難以置信的聲音,“怎麽可能?”

薑太醫額間布滿冷汗,卻不敢擦拭,“的確如此!微臣不敢撒謊!”

蕭令宜驀地撩開帷幔,神色冷厲,“你不是給開了避子湯麽,哀家為何會有身孕!”

薑太醫正是因此才會惶恐,他連忙伏身磕頭。

“太後明鑒,無論何種避子湯皆做不到十成十的藥效,即使服用也依舊會有一定幾率有孕,隻是那概率很低,這微臣曾和太後您還有……都說過的。”

誰曾想,那樣低的概率竟也能被撞上,真是運勢極衰……

薑太醫膽戰心驚地想,自己的前途恐怕要到此為止了,甚至小命保不保得住都難說。

蕭令宜沉默下來,薑太醫的確是與她說過此事。

可她竟真撞上了這麽小幾率的事情,一時間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不對……

蕭令宜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畫麵。

是她與祁鶴安在泰文殿書案上的樣子……

她緊蹙眉頭,細細回憶那天的經過。

是了。

唯有那次,因地點和姿勢的不同,兩人都有些精神緊張。

那時她隱約間覺得似乎忘記了什麽,而後就被祁鶴安拖入深淵,再沒想起來過。

現在仔細回憶起來,才想起那天被遺忘之事。

那天祁鶴安沒有喝避子湯。

蕭令宜驀地閉眼,啞聲道,“罷了,此事不怪你。”

此事全怪兩人的疏忽,的確與薑太醫沒什麽幹係。

但薑太醫不知內情,鬆了一口氣,感激地道,“多謝太後寬宏大量。”

“您這些日子的虛弱皆是胎氣不穩導致的,微臣先給您煎一劑安胎藥,緩解您的症狀。”

他想著,既然要服用避子湯,那便是不想有孕。

因此為表忠心,他又道,“同時微臣會準備好一副藥,太後可隨時派人來取,您放心,此事絕不會有第四人知曉!”

蕭令宜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麽藥。

隻是她沒有應下,隻是含糊地道,“你先退下。”

薑太醫直起身子,“是,微臣告退。”

兩刻鍾後,薑太醫親自送了一碗藥過來。

看著褐色的藥湯,蕭令宜又回憶起那碗讓她痛不欲生的落胎藥,手腕不自主地輕顫,遲遲沒有入唇。

烏蘇見狀,小聲地道,“太後,這是安胎藥。”

蕭令宜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什麽都沒說,閉上眼一飲而盡。

藥效散發的很快,剛放下藥碗沒多久,她便升起一陣困意。

烏蘇貼心地扶著蕭令宜躺下,“奴婢見今日的奏章不多,娘娘先安心歇下吧。”

蕭令宜帶著滿腔愁緒入睡,卻難得地沒有做夢。

她醒來時已是傍晚。

烏蘇走進來,見她麵色好了一些,笑道,“薑太醫的方子還真管用,那娘娘現在可有胃口了?晚膳已經備好了。”

蕭令宜許久沒有睡好,此刻還有些懵然。

她感受到腹部一陣饑餓,遂點點頭。

雖吃得不多,但終歸是吃的下了。

恢複了些精神,蕭令宜才有精力去思索如今的情形。

在今日之前,她多日不適,卻並沒往有孕這方麵想過一絲一毫。

全因這次的反應於上次截然不同。

上次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嘔吐不已,與有孕的症狀極為相似,才引起她的懷疑並證實。

這次則從始至終沒有嘔吐過,隻是有些食欲不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不適。

若非這些日子她心緒動**,加之刻意用朝政麻痹自己累到了,以至於症狀嚴重起來,恐怕她到現在還不會發現此事。

蕭令宜纖細的手撫上腹部。

那裏一片平坦,沒有絲毫有孕的跡象,可她卻仿佛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它的存在。

它從誕生之初,便絲毫沒有折騰過她,應當是個很乖的孩子。

她身子受損,明明很難受孕,可命運三番兩次將他的孩子送到她身邊。

如此種種看似厚待,卻又在兩人間設下無數阻礙,讓他們愛而不得,無法相守。

蕭令宜無奈笑一聲,苦澀至極,歎命運實在弄人。

如今祁鶴安離京,還不知下一步會如何行動,若是起兵她該如何應對?

上京裏又要盯緊肅王的一舉一動,等他狗急跳牆。

如此內憂外患之下,她已是分身乏術,如今又有了這個孩子,可真是讓她心力交瘁。

她抬眸望向窗外,不由自主地出神。

黑沉的天上,一輪明月高懸,周邊稀稀落落地點綴著幾顆寒星。

此時祁鶴安應當已經到了北境,他在做什麽呢?

是否也在抬頭仰望天際,北境的天,與上京的會有什麽不同嗎?

他若是知道她又有了身孕,會是什麽反應?

他應當會很開心吧?

一滴珍珠似的水滴落在窗台,洇入其中留下一片深色。

若他此刻在她身邊,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