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小心,權臣他圖謀不軌!

第184章 城破了

祁鶴安心下一沉,看樣子昨日他們沒進城,才錯過這消息的。

他麵上不顯,隻朝男子點了點頭,“多謝兄台。”

而後摁住宿辰的肩膀,製止他和守衛理論,幹脆地從荷包裏掏出銀子遞過去。

“多出的十兩銀子是替這對夫妻交的。”祁鶴安伸手指了指身後的人。

男子和妻子都是一驚,連連擺手,“使不得,這可怎麽好意思……”

“不必推諉,算是謝你的消息。”祁鶴安搖頭道。

男子很不好意思,因為這消息已經是人盡皆知了,他也就隻是隨口一說罷了。

祁鶴安臨走時,視線又掃過那妻子凸起的小腹。

不由心底一聲歎息,生逢亂世,這孩子必然命途多舛。

“希望你們的孩子能平安降生。”

守衛偷摸將一些碎銀子塞到自己袖筒裏,也倒老實,很快將祁鶴安一行人與那對夫妻都放了進去。

盤查行李的功夫,待那對夫妻進了城,眼前已沒了祁鶴安的蹤跡。

男子扶著妻子喃喃道,“真是遇上好人了,希望他們也一路平安。”

這邊祁鶴安正帶著人找酒樓。

隻是情況卻不如在甕城的時候,接連問了幾家酒樓都人滿為患。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空房的,也隻剩三間房了。

沒辦法,一行六人隻能將就一下,宿辰與祁鶴安一間,其他四人兩兩一間。

待安頓下來,天色已經暗了。

他們在樓下大堂從舉家遷徙的富人口中得知,朝廷連發了三道詔令命東境軍速速歸順返回駐地,但都被他們盡數無視。

非但如此,還在昨日直接動兵攻打越城,儼然一副要謀反的勢頭。

祁鶴安緊皺眉頭,肅王已死,東境軍群龍無首,也沒有出兵的名頭,應該會立刻歸順朝廷才對,怎會是這個發展?

實在奇怪。

晚膳後,一行人便各自回了屋子休息。

連日疲憊,宿辰沾到鋪蓋的瞬間便不顧一切昏睡了過去。

響亮的呼嚕聲中,祁鶴安仰躺在床榻上麵無表情地盯著上方的房梁。

昏暗中,他的瞳孔微微發著光,仔細望去,如深淵一般,叫人看不清其中情形。

翌日一早

祁鶴安等人在樓下用早膳。

宿辰邊狼吞虎咽邊道,“爺,如今前麵的越城打起來了,咱們是不是要改變下路線?”

“是啊,現如今不太平,咱們還是盡快回到北境比較好。”其他人也都讚同。

祁鶴安聽著,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他們說的也的確是事實,他沒什麽可反對的。

正在這時,酒樓外的街上傳來了一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祁鶴安也尋聲扭頭望去,隻見一隊身著盔甲手持長槍的士兵快速從街上掠過,看目的地,似乎是城樓的方向。

正當酒樓裏眾人各自思索時,街上跑過幾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

他們邊跑邊大喊道,“不好了,越城城破了!下一個攻打的目標就是漳城了!”

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越城北攻打也就是這兩日的事,兵力再怎麽懸殊,也不至於連兩日都撐不住吧?

看來,東境軍是用了不顧犧牲的攻勢強行攻城了。

祁鶴安正蹙眉分析,他放在桌上的手被猛地拉了一把。

“爺,咱們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吧,否則等大軍壓過來就出不去了!”宿辰壓低聲音催促道。

祁鶴安回過神,短促地嗯了一聲。

宿辰得到答複招手示意眾人上去拿行李下來。

一行人離開酒樓的時候,原本滿滿當當的大堂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酒樓外的街道上多了許多行人,很多都背著大包小包焦急地走著。

隻是他們的方向與祁鶴安一行人相反,是通往上京的方向的南門,祁鶴安要去的則是距離東門不遠的北門。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臨戰前,再身經百戰的將領與士兵也不由心思沉重。

祁鶴安騎著馬,麵沉如水。

盡快回北境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一旦戰起,朝廷必然會發詔令給各軍隊命他們入京勤王。

他作為北境統帥,必須坐鎮軍中指揮。

但實則他很清楚,北境離上京太遠,大軍再急行也並不可能像他們單騎一樣日夜兼程。

越城淪陷得那麽快,漳城又能支撐多久?

等詔令到達北境,再等北境大軍趕到,上京還在不在?

但這對於祁鶴安來說,卻並非壞事,反而更像是是上天賜給他的絕妙機會。

東境軍若能攻破上京,那麽他的殺父之仇也算借人之手報了。

待北境大軍趕到,再借著勤王的名頭平定叛亂,到時誰當皇帝甚至都是他說了算。

這是個不小的**。

祁鶴安腦中有一雙明亮的眸子一閃而過,是蕭令宜的眼睛。

叛軍一旦入京,她毋庸置疑會死。

他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

不,或許是很長久的遲疑。

但那遲疑最終依舊被他硬生生打散。

他已經給了蕭令宜很多時間,很多機會了,為了她甚至連殺父之仇都能暫時放下。

可她答應他的真相卻遙遙無期。

或許從始至終都根本沒有什麽真相,隻不過是她為了拖住他的一個謊言罷了。

他很愛她,事到如今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但他的愛絕不是毫無底線的。

若是為了兒女私情,便將殺父之仇拋諸腦後,那他何配為人?

“自私一回吧,待一切結束,我去殉她就是了。”祁鶴安低聲道。

“侯爺,你說什麽?”一旁宿辰扭頭問道。

祁鶴安抬眸,“沒什麽。”

“這街上人越來越多了……”宿辰又抱怨道。

的確,寬闊的街道已被人群占滿,偶有幾輛馬車與馬匹夾雜其中,速度也漸漸慢下來。

他們逆著行人駕馬,速度與走路無異。

祁鶴安當機立斷吩咐,“下馬。”

他一鬆馬繩,正要從馬上下來時,斜裏卻突然跌下來一個人影。

祁鶴安心頭一跳,連忙勒緊韁繩,馬兒打著響鼻堪堪停在原地。

祁鶴安翻身下馬,見馬前倒著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正在嚎啕大哭,大約是被嚇到了。

他上前一步將人扶起,還未說什麽下一秒便被人抄手奪去。

“死丫頭,亂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