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小心,權臣他圖謀不軌!

第24章 罰入甘霖寺

還沒等京兆尹反應,那女子已悲憤欲絕地指向來人,“他就是那賊人!”

這下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圍觀的眾人們紛紛嘩然!

京兆尹的冷汗刷一下從額間流到下巴。

安王?

這京中誰人不知安王是肅王的胞弟,素日在京中橫行霸道慣了。

其實私下裏他們這些王公貴族們殺個人就跟玩一樣,不算什麽,可這次竟鬧到大庭廣眾之下了。

按律,強搶民女加上殺人,這罪名可不小。

可就是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定安王的罪啊!

電光火石間,他大腦飛速運轉。

然後當機立斷低聲命令屬下,“先疏散這些百姓!”

當務之急,是先把這事掌握在可控製範圍內。

百姓們當然不願意走,可在官兵們的刀鞘下,不得不緩緩後退。

安王睡眼惺忪地出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他勃然大怒,一腳便踹上女子心窩,“賤人,膽敢汙蔑本王!明明是你主動約本王在此見麵!”

那女子被踹得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京兆尹見安王發怒,連忙下跪,“殿下息怒,下官定會查清此事還殿下一個清白!”

眼看京兆尹這狗官要息事寧人,女人視線投向他身後之人。

祁鶴安與地上女人對視一眼,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很快,那女子悲憤欲絕地大聲道,“此人辱我清白,殺我夫君,難道因為他是皇族之人便可顛倒黑白嗎!既然你們官官相護,那小女子隻好以死明誌!”

說罷嘴角用力,一大口血吐出,隨後身子便軟綿綿地倒下。

竟是咬舌自盡了。

還未走遠的百姓見狀頓時**起來。

“死人了!死人了!”

“皇族當街逼死人了!”

“不是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為什麽要包庇他!”

“對,今天必須給我們百姓們一個公道!”

安王聞言怒不可遏,“這群刁民,還要殺了本王不成!”

“京兆尹,本王命你把他們統統下獄問斬!”

京兆尹大驚失色,連忙勸道,“殿下不可!”

此處圍觀的百姓最少也有上千之數,先不說他獄內有沒有這麽多地方。

便是有,這樣做也隻會讓事態進一步失控。

法不責眾,這一向是辦案時默認的規矩。

卻沒想到安王又是一腳踹在他肩膀上,“你敢違抗本王的命令?!”

京兆尹心裏苦笑,忍著痛楚還要再勸。

下一刻,白光一閃。

一把泛著森然冷光的刀已然架在了安王的脖子上。

祁鶴安冷聲道,“安王殿下,失禮了。”

隨後他從京兆尹腰上取下腰牌,沉聲道,“既然京兆尹管不了這事,此事便由我暫時接管,來人,將安王拿下移交大理寺。”

見官兵們仍有遲疑,祁鶴安從腰間摘下自己的令牌舉起。

“我乃明宣侯兼任禁軍指揮使,今日之事,本侯會上表奏請太後定奪,相信太後必然不會徇私枉法,定會查明真相,還大家一個公道!”

這話,既是對官兵說的,亦是對百姓們說的。

“明宣侯?是從前的明宣侯世子?”

“是啊是啊,是當年那個嫉惡如仇的明宣侯世子!”

“既然如此,我們相信你!”

安王此刻已經被那把劃破他脖頸的刀鎮住了。

他絲毫不敢動彈,隻能咬牙道,“祁鶴安!你不可胡來!”

祁鶴安親自為安王戴上鎖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安王殿下,還是留著話與大理寺卿說吧。”

……

宣文殿外。

有太監遠遠地急步奔來,“稟太後,大理寺急呈奏章!”

肅王不知為何,心頭一跳。

上方黑紗後的蕭令宜嘴角微勾,“肅王,不介意哀家先看奏章吧?”

既是急呈,肅王也不好阻撓,“自然。”

“呈上來。”

蕭令宜接過奏章,麵上十分認真地看了起來。

而後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片刻後,她猛地一拍扶手。

“荒謬!豈有此理!”

群臣們見她如此盛怒,紛紛跪下,“太後息怒!”

蕭令宜把手中奏章砸到肅王麵前,“看看你的好弟弟!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皇室的顏麵都丟盡了!”

肅王迅速撿起奏章打開查看。

越看,他眉頭皺的越緊,到最後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安王確實愚蠢。

愚蠢到落入別人圈套中還毫無察覺。

用腳想他都知道,別說京兆尹了,就算是大理寺卿,沒有人撐腰,也斷然不敢抓安王。

這撐腰之人,除了沒來上朝的祁鶴安,還會有誰?

他抬眸看向蕭令宜,透過黑紗隱約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

肅王握緊拳頭,那麽多百姓親眼目睹,若強行壓下,隻會讓皇室名聲有損。

更何況,蕭令宜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他想用流言圍剿蕭令宜,卻被她反將一軍。

這盤棋,已經沒得下了。

肅王倒也能屈能伸,很快跪下請罪,“安王犯下大錯,是臣管教無方,不知太後打算如何處置?”

蕭令宜垂眸思索。

殺是肯定不能殺的。

安王畢竟是先帝的弟弟,不止肅王,其他宗親也必然會聯合反對。

片刻後,蕭令宜歎了口氣,“哀家念他是皇室血脈,不忍重罰,可若不罰,難平悠悠之口。”

“便罰俸十年,廷杖八十。”

肅王稍微放下些心。

那點俸祿他還不放在眼裏,他們這些權貴,有誰是靠俸祿過活的?錢他有的是。

廷杖八十雖聽著嚇人,卻也死不了,給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點教訓也好。

蕭令宜又怎會不知?

她緊接著道,“太皇太後乃女子典範,卻有這麽個德行有虧的兒子,實在有損清譽,看來現在不宜接太皇太後回宮,便著安王前往甘霖寺禁閉由太皇太後親自教導,非詔不得出。”

安王雖然看似遊手好閑並不插手政務。

但私下裏肅王不方便做的事大多經由他手。

把他送走,也算得上斷了肅王的一臂。

肅王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這回不但沒能把太皇太後接回來,反而搭進去了一個安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來,他真是小瞧了蕭令宜這個女人。

不能再這麽小打小鬧下去了,下次出手,必須要一擊即中。

肅王咬牙,“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