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小心,權臣他圖謀不軌!

第94章 快不行了

商景嘴巴張大到能塞下一個雞蛋。

“太師,武術師傅教我的是跟小太監打,您這麽高,欺負人呢吧?”

祁鶴安冷哼一聲,“少廢話。”

說罷,他握著木劍率先朝商景揮去。

商景見他來真的,連忙狼狽地揮舞起木劍格擋。

他畢竟身高隻到祁鶴安腰間,即便祁鶴安隻是在隨手亂揮,也讓他應接不暇十分狼狽。

一會兒的功夫,商景身上被打了好幾下。

雖不是很疼,但也激起了他的血性來。

他認真地觀察祁鶴安揮劍的習慣,連連格擋,甚至偶爾找到機會開始反擊。

祁鶴安也逐漸發現了異樣,他下意識擋住商景朝他腰間襲來的木劍。

不由內心讚歎一句:好小子,這麽快學會見招拆招了,是個習武的好苗子。

祁鶴安也稍微認真了些,開始有意給商景喂招。

這小子似乎發現他總是有意無意護著腰部,於是更使勁兒往這兒招呼。

祁鶴安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腰間傷還未痊愈,雖然隻是小孩拿著木劍,但用力招呼一下也不是好受的。

正欲教訓教訓商景這臭小子時,他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祁鶴安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接下來不但不格擋朝他腰間揮來的木劍,還有意無意地往上湊。

終於,被商景找到一個機會,木劍厚鈍的側麵用力拍在祁鶴安腰間。

商景扯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太師,朕……”

還沒等他說完,便見祁鶴安的驀地悶哼一聲,而後麵色慘白地連連後退了幾步。

要不是有石桌阻擋,便要跌坐在地上了。

有太監見情況不對,慌忙上前扶住了祁鶴安,“侯爺,這是怎麽了?”

祁鶴安沒說話,隻是皺著眉手捂在腰間。

太監十分機靈,頓時道,“侯爺受傷了?快,快叫太醫!”

不過他心裏也犯嘀咕,陛下怎麽說也才六歲,能把明宣侯這個久經沙場的大將軍給打傷?

商景也懵了,他看眼自己手中的木劍,慌忙丟下撲到祁鶴安身旁,“太師……”

祁鶴安勉強道,“不關你的事,是我前些日子在獵場傷到了腰。”

他說的是實話,商景那點力道,隻是讓他痛了一下而已。

其實養了半個月,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為了逼真,他表麵捂著傷口,實際上暗地裏用拇指用力摁傷口,半晌後才察覺到一抹濕潤。

可商景不知內情,還以為自己這回重傷了祁鶴安。

到底還不夠成熟,他愧疚地嗚嗚哭了起來,“太師,對不起,朕不知道你腰上有傷嗚嗚嗚。”

“……別哭了,我沒事。”

祁鶴安看他淚珠子跟不要錢一樣灑,嫌棄地伸手抹了把他的小臉。

蕭令宜那麽聰明,是怎麽生出這麽單純的孩子的……

很快,太監喚來了轎輦,將祁鶴安就近送到了附近空置的宮殿。

一路上,他臉色慘白,渾身無力地靠在轎輦上,仿佛隨時會昏厥過去。

太監猶豫半晌,還是招手喚人,“太師在皇宮內受傷,此事還是要稟告一下太後娘娘,快去。”

有宮人應聲脫離隊伍朝坤寧宮快步跑去。

沒人看到,轎輦上‘重傷’的祁鶴安嘴角勾起一抹極細微的弧度。

他被安置在**後,太醫也隨後趕到了。

太醫先是半褪下他的衣衫,隻見腰間潔白的紗布上有一抹刺眼的紅痕。

太醫連忙又解開紗布,確實是傷口又撕裂了,正往外流著血。

不過,似乎也不是太嚴重……

但他怎麽看祁鶴安臉色白中帶青,眉頭緊擰,似乎馬上快不行了一般……

老太醫邊為祁鶴安上藥換新的紗布,邊摸不著頭腦。

剛重新包紮過傷口,便聽殿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蕭令宜甚至等不及宮女上前,親自推了門快步奔進來。

“明宣侯怎麽樣了?”

宮人來通知時,她在泰文殿處理政務。

這幾日祁鶴安每日入宮便隻安穩教商景習武,並未有其他不妥,她便也漸漸不放在心上了,誰知會突然接到他受傷的消息。

她震驚之下連轎輦都沒乘坐,便疾行趕來。

蕭令宜親眼見過他的傷口,自然知道他傷得有多重,便更加著急。

進來第一眼便見床邊換下的紗布上那一抹刺眼的紅,蕭令宜身形驀地一晃。

太醫在皇宮裏待了一輩子,為人最是謹慎,管他到底嚴不嚴重,往嚴重了說便是了。

他斟酌道,“回稟太後,侯爺傷口遭受重擊再次撕裂了,微臣已包紮完畢,以防萬一,暫且不要挪動,讓侯爺先好好養幾天傷再作打算。”

蕭令宜聞言驀地看向商景,她在來的路上已經聽宮人說來龍去脈。

“景兒,你昨日是怎麽和母後說的?”

商景本就愧疚,聞言更是哇哇大哭。

“母後對不起,嗚嗚,兒臣不是故意的。”

“你這次真的過分了,不罰不行,今晚便不要睡了,將《論語》抄寫十遍!”

這是蕭令宜第一次對商景如此嚴厲。

商景不敢再哭,抽抽搭搭地止住聲音,憋的臉色通紅。

“是,兒臣知道了。”

榻上祁鶴安輕咳一聲,“臣無礙,陛下也不是有意的。”

他本隻是想逼蕭令宜來見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嚴厲地斥責商景。

良心不安的同時,他心間又止不住地泛起一抹快意,她果然還是在意他的。

商景聽祁鶴安為自己說話,頓時對他又添了一絲好感。

覺得自己今日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的確是過分了。

蕭令宜張了張嘴,又將關心的話咽了回去。

“既如此,侯爺這幾日便暫時住在這玉堂殿吧,李太醫,便由你照顧侯爺的傷勢,萬不可有差池。”

李太醫連忙拱手保證。

蕭令宜又掃了一眼祁鶴安腰間,生生別開目光。

她拉起商景的手,“那哀家便先走了。”

祁鶴安:“……”

就這樣?

就這樣走了?

蕭令宜步伐很快,他呆愣的功夫身影已經消失在殿外。

祁鶴安這回臉色是真的青了。

在意?在意個屁!

他看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是生怕他對她那寶貝兒子做什麽,所以趕緊來把人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