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顧宴城,你讓我覺得我像個笑話
顧宴城衝上了台把宋泱護在懷裏。
蕭唐很機靈的叫了保安進來,並發出了警告:“我們什麽也不知道,你們再瞎問我們就報警了……”
場麵一片混亂。
台下,司長淵閑適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這混亂不堪的場麵,他和顧宴城交情不淺,更多的時候都是競爭關係,看到老對頭惹上麻煩,他還是很願意看看戲的。
場麵最後被控製住了,宋泱待在休息室裏,謝知笑在一旁照顧著她,她翻著手機上的照片,邊看邊罵:“虧我還以為顧宴城這次對你是真心的,結果又搞這樣。”
宋泱也拿出手機,一張一張翻閱著,上麵甚至還有照片的出處,竟然和她拍照的是同一家照相館,她笑的比哭還難看,顧宴城是用什麽心情做到在同一個地方和來不同的女人拍婚紗照。
她閉上了眼睛,眼睛幹澀,沒有眼淚,她的心情很複雜,但又說不出的平靜。
外麵顧宴城還在處理這件事,他的臉色很不好,下頜線緊繃著:“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刪除,我不希望A市再出現一張這樣的照片。”
傅江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這次的事他做的屬實是不該。
就連一向最玩世不恭的蕭唐也笑不出來了,直覺告訴他這次二哥是真的玩脫了,有老婆還和別的女人拍婚紗照,怎麽想的?
顧宴城的心緒也降到了低穀,無論是他願意不願意,照片已經流出,他該怎麽解釋?
謝知笑忽然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不好了,泱泱不見了。”
她就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宋泱就不見了,所有的包房她都找過了,沒人。
打電話也沒人接。
顧宴城轉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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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的街道,高聳入雲的大廈,川流不息的車輛,宋泱一隻手提著裙擺,另一隻手提著兩隻高跟鞋,赤腳走在街道上。
路過市中心最高的大廈,她抬頭看去,大廈的LED大屏上,還在放映著顧宴城和薑萊的婚紗照,薑萊臉上的那一抹幸福的笑容看起來刺眼極了,她的笑容好像在譏諷她的自不量力,自不量力的以為顧宴城是真的想和她重新開始。
自不量力的以為顧宴城是真的要送薑萊出國。
她出神的走近大屏,連過馬路都不知道。
一輛車徑直的朝她過來,還好司機刹車及時,宋泱還是被嚇到了,身子摔到了堅硬的路麵上。
司機鑽出車窗破口大罵:“不要命了,想死上一邊去。”
雙手和腿,還有腳都被不同麵積的擦傷了,她忍著疼站起來,朝著司機彎腰道了歉。
裙子破了,裙擺的水鑽也掉了很多,出門時的鮮豔衣裙此刻灰敗無比,就像她的婚姻一樣,灰敗且慘淡。
宋泱漫無目的的走著,竟然走到了那家照相館,她進去了。
工作人員認出了她,給她倒上了熱水,遲疑的說:“是來取照片的嗎?”
“照片出來了嗎?”
“剛出來,明天打算送到府上,我給您拿出來,您過目。”
工作人員拿出來一個很厚的相冊,還有好幾個水晶擺台,還有一大堆周邊,還有一個U盤。
“全部底片都在U盤裏了。”
原本期待已久的照片,此刻她都不想打開看一下,她覺得惡心。
“你們這裏是不是還有這些照片的備份?”
“嗯,是的,以防萬一我們都會有備份的。”
“刪了吧。”
“啊?”
“全部刪除,謝謝!”
“額,您是要自己全部拿走嗎?還是我們明天親自給您送到家裏啊。”
“我自己帶走。”
工作人員給她提了一個大袋子,這些東西又多又重的,宋泱索性托在地上走。
裏麵的水晶擺台和相冊發出哐哐的聲音。
工作人員心疼的提醒:“宋小姐,這些都是易碎物品,要不然我們還是給您送過去吧。”
“不需要。”
宋泱就像提著一推垃圾,沒有絲毫的珍惜可言。
就這麽一路拖回了禦景,打開袋子時候,已經碎了好多。
她把剩下沒壞的哐哐全部砸在了石頭上,碎渣子遍地都是。
剩下的,她則是點了一把火,看著火舌無情的吞噬著一切,把她和顧宴城的麵容逐漸扭曲,她的心裏竟然生出了一股快感。
最後,她把那個裝著全部底片的U盤也扔進了火堆。
垃圾就該用處理垃圾的方式處理掉。
顧宴城找了好幾圈也沒找著宋泱,疲累的把車開回了禦景,車還沒停穩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趕忙下了車,就看到她在燒東西。
走近,腳底傳來硬硬的玻璃碴,挪開腳,自己破碎的麵容赫然出現在眼前。
意識到了什麽,他快速的衝到了火堆前,脫下高定外套試圖撲滅大火。
又從車裏拿出了滅火器對著火堆一陣噴灑。
宋泱冷眼看著一切。
火熄滅了。
顧宴城在裏麵瘋狂找著,隻剩下了一張他和宋泱的婚紗照,還被燒焦了半個身體。
他心疼極了,神情流露出一抹難過:“為什麽要這麽做?”
宋泱盯著他清雋的麵容,反問了一句:“那你呢?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夜風呼嘯而過,吹起了火堆裏的灰燼,灰燼在他們之間肆意的飛舞。
顧宴城心頭傳來陣陣無力,他閉了閉眼睛,喉結滾了一下:“我可以解釋的,這是個意外。”
灰燼好像吹到了宋泱的眼睛裏,有點酸澀:“什麽意外?是薑萊把刀架到了你的脖子上逼你的嗎?”
那些灰燼被風吹走了,被吹走的不隻是照片,還有她對他的愛。
宋泱的心口好像破了一個大洞,往外涓涓流著血:“顧宴城,你讓我覺得我就是個笑話。”
“你,褻瀆了我們的婚姻。”
顧宴城想去拉她:“我們先回家吧,回家再說。”
宋泱躲開了,眉目間帶著一抹嫌惡:“我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們離婚吧。”
顧宴城愣住了。
她站在遠處,又重複了一遍:“我們離婚吧。”
說完,她徑直的上了樓。
宋泱赤著腳進了臥室,剛要關門,就被大力的壓在了牆上,顧宴城反問了一遍:“你要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