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71.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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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早晨。

出了葡萄園,傅寒聲站在車身旁,應是在跟周毅交代公事,周毅回應多是“明白”、“好”、“您放心”之類字句,蕭瀟了然,此刻葡萄園外,青石路之上,張海生和高彥又都是傅寒聲的人,傅寒聲音量低,周毅回話也謹慎,這是在防她。

也許“防”這個字太嚴重了一些,那便不聽,她站遠一些,再看張海生和高彥,手裏已摘了好幾串葡萄,正找袋子準備裝起來。

適才葡萄園中,傅寒聲無非是簡單提了一句,而且那話還是跟蕭瀟說的:喜歡吃的話,可以摘一些帶回去。

沒想到,這兩人已然上了心窠。

這傅寒聲倒是挺會挑人的。蕭瀟心裏想。

再說傅寒聲這邊,他跟周毅交代完公事,就背著手往傅宅方向走,別說示意蕭瀟跟上了,甚至不曾多看她一眼,隻管悠閑的走,慢慢地走燔。

蕭瀟跟在後麵,既然他走得慢,那她就拉開一段距離,遠遠的走在後麵。

傅寒聲在生氣嗎?蕭瀟不確定。

她想她是沒有錯的,他這人什麽東西沒吃過,會介意中秋節那一小塊月餅?況且,他當時跟她提留月餅這件事,更像是開玩笑,誰會當真?

也許,講這話的人當真了。

這一路,葡萄架綠蔭如蓋,路旁野花點綴,或紅,或黃,或紫,或白,像是被畫家上了顏料,這樣一幅風景畫是極其好看的。

景致有了,再說說這人吧!

男主人有了,女主人也有了,後麵還有兩位保鏢不遠不近的跟著,四個人在清晨幽靜的青石路上行走,誰也不說話,晨曦陽光將幾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連帶沿途葡萄園也是如夢似幻。

如果此刻還有第五人在場,那個人大概會覺得:這樣一幕景,是很適合出現在言情小說裏的。

言情小說情節,也要發生在現實生活中,也要添加七情六欲,喜怒哀樂,還有那不可或缺的柴米油鹽。

此刻,是塵世。

空氣清新,傅寒聲這次回來,時間上倉促了些,下了飛機,第一站目的地就是這傅宅。

這裏是他的家,他的出生地,他曾經無比憎恨這裏,但漂泊國外後,卻又一直懷念這裏,牽掛母親在這裏是否安好?

現在這裏又多了一個可以牽掛的人,她就在他身後,這才是家,隻有房子是不夠的,他要有長輩,要有一個太太,將來還要有孩子……

他這麽想著,卻沒有停下腳步等一等他妻子的打算。她那顆心是不起波瀾的深海,偶爾無措尷尬,偶爾過意不去,偶爾七上八下,在他看來,這是改變。

抬眼望去,傅家近了。

……

傅家老宅是古靜穆的,它古色古香,偏又莊嚴幽靜,房子沒變,變得是人。

蕭瀟走近,就看到一位年輕的民~國男子熱情的抱著傅寒聲,既是興奮,又是激動,民~國書生氣質皆無,果真不敢對他抱以期待。

“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跟家裏打聲招呼?”

說這話的人是寧波,他今日裝束有點怪,身穿民~國長袍,倒是俊逸瀟灑,但他咧嘴大笑,再配上跳***一樣的性格,注定要跟超凡脫俗無緣了。

寧波是熱情,傅寒聲是嫌棄,推開緊抱住他的寧波,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眼:“你有沒有覺得,你這身裝束少了一樣很重要的道具?”

“什麽道具?”

傅寒聲道:“找兩本書夾在腋下,否則配不上你這獨一無二的氣質。”

這話聽來無害,但諷刺人意味太濃了,abc嗤笑一聲,自我感覺還是很良好的:“你一個商人懂什麽,這件袍子,是我朋友前幾天去北京潘家園舊貨市場淘來的,你摸摸,上等的絲綢,昨天中秋節,見我喜歡,這才忍痛割愛,勉強送給了我。”

也就寧波敢在傅寒聲麵前猖狂了,換成別人,誰敢在傅寒聲麵前嗤笑他一個商人懂什麽?

其實,傅寒聲還是比較懂的,他聽了寧波的話,“哦”了一聲,音量拉長,似是恍然大悟,又多看了兩眼寧波長袍:“既然是收藏品,那你可有問過你那位朋友,這件袍子生前被誰穿過,若是名人,你穿這袍子也算是與有榮焉了。”

這話狠啊!寧波臉色當時就變了,前一秒還在嘚瑟,後一秒就跟吃了蒼蠅一般,瞪著傅寒聲,跟看仇人一樣。

始作俑者閉上眼,又搖搖頭,似是怕寧波這身長袍閃瞎了他的眼,最後嘴角噙著笑,負手上了台階,走了幾步,傅寒聲轉過頭。

庭院裏,台階下,蕭瀟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寧波,眉眼笑意清淺,興是陽光好,那雙眼睛裏閃爍著亮眼光澤,那是他鮮少看過的美景。

傅寒聲進屋,這寧波……也該回去了。

……

被傅寒聲那麽一說,寧波心裏沒底,他低頭打量著長袍,問蕭瀟:“小嫂子,你跟我說句實話,

我這身衣服真的不好看?”

“還可以。”其實還是很好看的。

“說不定真的被哪個民~國人穿過。”傅寒聲害人不淺,寧

寧波已經開始自我懷疑了。

“……”蕭瀟心裏想,如果真的被哪個民~國人穿過,想必寧波那朋友,十有八~九是跟他有仇的。

果然,寧波較了真,蕭瀟進屋時,寧波正在跟那位朋友打電話,電話通了,蕭瀟聽寧波叫那人:“sawyer——”

這寧波,一兩句話就被傅寒聲給騙了,倒也單純。

溫月華已經起床了,不過還在臥室裏,她清早起來有聽京戲的習慣,傅寒聲回到傅宅是要向溫月華問好的,蕭瀟不便過去,先前跑步,身上出了汗,也該上樓衝個涼,換身衣服了。

周曼過來叫蕭瀟下樓用早餐時,蕭瀟剛洗完澡,換了衣服,正在吹頭發。她站在一旁端詳蕭瀟:柔和的光落在蕭瀟漆黑濃密的長發上,由於悉數捋到一側,反倒露出白皙的脖頸來,仿佛滿月瀉下的白光,瑩白如晶。

她是美麗的。

周曼心裏歎了一口氣,論出身,論容貌,論氣質,莊顏都不及這位小太太,明知事已至此,萬事已成定數,但每次看到蕭瀟,周曼難免沾有世人通病,習慣拿她跟自己的女兒作比較。

似是察覺周曼在看她,蕭瀟沒有吹幹頭發,就放下了吹風機,周曼等她下樓,她總不能把時間一味浪費在頭發上。

關上臥室門的那一刻,周曼臉上漾著笑,她對蕭瀟說:“履善剛回到c市,說是在家裏吃完早飯,可能又要走了,澳洲那邊事情沒辦妥,他還要趕過去,忙完了才能再回來。”

蕭瀟怔了怔,那他這次回來……

“怕是因為昨天黃昏少奶奶暈倒了,所以履善才會回來,等他回到澳洲,立馬就有一筆生意等著他去談。”周曼也不管蕭瀟步子是否慢了,隻顧自說自的:“來回長途飛行,我看履善是不能睡覺了,也不知道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明麵上,周曼是在心疼傅寒聲,可事實上呢?事實是,她在責備蕭瀟,這話是故意說給蕭瀟聽得,好像蕭瀟有多不懂事,不過是暈倒而已,卻驚動了遠在澳洲的傅寒聲,太過大驚小怪了。

周曼這語氣,蕭瀟聽不得,她出口的一句一句話,更是讓蕭瀟皺了眉。傅寒聲這次回來,確實是太突然,原本她還告訴自己,他這次提前回來,並不見得就跟她有關,或許澳洲公事忙完,又或許博達有什麽公事急需他回來處理……

昨夜,唐瑛在醫院裏說傅寒聲怎樣怎樣不好。是的,他也許不是一個好人,但絕對稱不上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在他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比如他對溫月華很孝順;對寧波很縱容。

初回c市,他不動聲色買好了鞋子,他在車內彎腰幫她套鞋;她不喝牛奶,清早傅家廚房裏的那杯水果羹;前不久葡萄園裏那幾顆被他細心洗幹淨的葡萄……

蕭瀟不想欠傅寒聲,說白了,她是不想欠任何人。可他回來了,不管是為了一窮二白的蕭瀟,還是為了唐家長女阿媯,她必定是虧欠他的。

還有這周曼,她叫傅寒聲“履善”,卻用“少奶奶”來稱呼蕭瀟,擺明了是把她當外人來看待。

人前待她和善,私底下……值得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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