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94.入學,他怕她被人孤立【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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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c大,天氣晴好。

蕭瀟從車上下來,微風拂過她的眼睛,人潮車輛擁擠,為了安全著想,校方有規定,車輛一律不準入校。

高彥找停車位去了,曾瑜提著行李跟在蕭瀟身旁,畢竟是年長者,蕭瀟要提行李,曾瑜不給,“您生病還沒好,行李我提。”

蕭瀟不再強求。

這裏就是c大了,蕭靖軒和唐瑛的母校,兩人同是金融係學生,父親曾多次跟蕭瀟講過c大,每次提起,總是緬懷感慨居多燔。

看的出來,父親是極為熱愛c大的,他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她來這裏就讀,也不知是何感受?

蕭瀟考研並不輕鬆,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病房裏,上午三個小時,下午兩個小時,晚上四個小時,病房嘈雜,很難收心,再加上蕭暮雨病情時有發作,真正用心看書的時間很少窠。

蕭暮雨清醒的時候,會和她一起看書:微觀經濟學、宏觀經濟學、貨幣銀行學、微觀金融,金融市場學……

有次蕭瀟累得睡著了,蕭暮雨抱著市場理論,把幾個市場結合分析,總結市場長短期圖形,建議蕭瀟多揣摩,偶爾他精神好一些,會隨口詢問蕭瀟,蕭瀟都能條件反射的做出圖形。

仔細想來,那段時間,雖然苦了一些,但蕭瀟卻是快樂的,他們反複理解分析思路,設想一道道論述題,聽經濟英語新聞,做數學題,背理論公式……有時看著蕭暮雨認真看書的眉眼,她會偷偷告訴自己:瀟瀟,暮雨沒完成的,沒能實現的人生曆程,你去幫他實現吧!

但不能,她是舍不得他一個人的。那一年,南京剛下完一場大雨,她獨自走夜路,但卻迷了路,後來他找到在夜色裏寸步難行的她,他背她回家,一路安撫:“別害怕,我和爸爸都在呢!”

此生,她唯有平凡願:守一個家,按時上下班,炊煙四季,閑時栽花種草,過最平靜的生活。

2007年,她終於明白,沒有人能安穩過一輩子,外公、父親和暮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男人,也是給予她極致溫情和親情的男人,在她還不懂如何相忘於江湖的年紀裏先後離世,若不相隨,必定要在阡陌紅塵中,以獨行姿態,清絕行走。

這一年,c大金融係是金牌學科,吸引大批海龜回來,從這裏走出的學生就業形勢一片大好,基於以上種種,金融係錄取分數線驚人的高,與此同時考研難度大,風險也很高,錄取比例令人望而生歎。

蕭瀟是額外錄取指標,雖說校方同意她轉校讀研,跟傅寒聲委派華臻出麵有關,但不能否認的是,蕭瀟考研分數線很高,這也是校方錄取蕭瀟的緣由之一。

再說c大校門口,車輛往來,僅靠學校警衛疏導,卻是難撐大局,人多的地方難免會起摩擦和紛爭,原本人聲嘈雜,就連曾瑜說話也要扯著嗓子,生怕蕭瀟聽不見。

警衛吹了一聲長哨,無非是又有車輛擋了道,蕭瀟和曾瑜往前走,這時有一對母女從蕭瀟身旁走過,聽口音應是當地人,女兒挽著母親的手臂,一邊往前走,一邊頻繁往回看,“媽,那不是唐伊諾嗎?前些時候她拍了不少廣告,我的那些高中男同學,私底下都很喜歡她。”

聞聲,蕭瀟止步,回頭望去,少女……不,蕭瀟幾天前看過報紙,唐伊諾已經度過18歲生辰宴,是成年人,也是小明星了。

一個正在讀大學的小明星。

人群簇擁,唐伊諾一襲飄逸長裙慢行,在保鏢的護送下低頭往校門口走,18歲還不是風華絕代的年紀,但豪門千金,美麗的麵容,姣好的身材,年紀輕輕就被大眾熟知,足以迷醉c大校友了,這樣一個她成為眾人心中高不可攀的女神,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一天,被眾人簇擁入校的唐伊諾,並未察覺姐姐的存在,更不曾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連一米也沒有,可就是這一米,她飄然遠去了,身後追隨著不少嚷嚷著要簽名的校友。

陪唐伊諾一起來學校報到的那個人是徐書赫,他護著女兒,步伐原本倉促,當腦子和視線同步,他驀然止步回頭,卻看到一群大學生在父母的陪伴下入學就讀,而剛才的身影……

就在剛才,他竟然看到了蕭瀟!

徐書赫搖頭,眼花了?

“爸——”

是唐伊諾的聲音,徐書往後退著走了幾步,目光卻疑惑的朝四處望去,最後暗笑自己疑心重,轉身朝女兒快步走去。

……

大學校園,古樹林蔭。

9月1日,有太多人在錯過,或者正在被錯過。

——唐伊諾和蕭瀟咫尺之近,那時候她還不曾知道,她同母異父的姐姐也來到了c大,一場家族紛爭,最終由商場蔓延至了大學校園。

——蕭瀟登記入學,路經籃球場,眾多學生頂著大太陽活躍在青春戰場上,處處可見矯健的身影,處處可聽籃球拍動聲。

清一色大學生,她不曾知道,有個男孩子叫蘇越,他有著和蕭暮雨極為相似的容

貌,他身形利落,一記跳躍過後,漂亮灌籃。

——有女生紅著臉遞給蘇越一條白毛巾,他沒接毛巾,但卻含笑道了聲謝,嘴角笑容仿佛有著療傷功效,溫潤如水。

烈日下,他朝林蔭大道望去,男女新生穿梭其中,今天過後,將有更多的新麵孔填充著c大色彩,他不曾知道,那

些男男女女裏,有一個叫蕭瀟的女子,她正以無比寡言淡漠的姿態行走其中,他更不曾知道,正是這個女人在若幹年後,化身成了c大傳奇,更以她獨有的才情傾倒了這座南方大城。

這天不是後來,它是9月1日,登記完畢,蕭瀟提著行李,曾瑜和高彥分別抱著生活必需品,隨蕭瀟一起去了女生宿舍樓。

宿舍很安靜,三個床鋪已然鋪設就緒,但沒人,臨近中午,大概都隨家人外出吃飯了吧。

c大女生寢室是統一的,一室住四個人,每個人有專門的書桌和衣櫃,書桌在床鋪下麵,蕭瀟覺得還是很好的,但曾瑜卻不這麽認為。

這裏是沒有辦法跟山水居相比較的,甚至不能跟曾瑜洗手間相比,這樣的比喻或許不合適,卻是事實。曾瑜的洗手間要比蕭瀟宿舍大上一倍不止,她幫蕭瀟鋪床的時候,沉穩如她,卻因沒有緩過神來,嘴裏一直抱怨不休,她說:“這哪能住人啊?寢室這麽窄,沒空調,也沒熱水,我剛去洗手間看了看,連沐浴器也沒有,這可是九月天,晚上不管衝幾遍涼,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長此以往,還怎麽安心讀書啊?”

這就是曾瑜,她不說明話,不勸蕭瀟回山水居住,也不說在校外租房子,但字裏行間的意思,蕭瀟可都聽明白了,無非就一句話:宿舍住不了人,蕭瀟能自己改變主意卻是再好不過了。

她自說她的,蕭瀟隻管從行李袋中取出衣服,一件一件的擺放在衣櫃裏,中途高彥出去了,再回來,蕭瀟和曾瑜也大致收拾好了,高彥提著一瓶熱水放在蕭瀟書桌旁,到了外麵也難改拘謹模樣,他笑容暖人:“太太,您感冒還沒好,平時多喝水。”

高彥和張海生待蕭瀟是極好的,有多敬傅寒聲,就有多敬蕭瀟,她在郊區那幾日,傅寒聲上班後,她若外出散步,多是他們叮囑她吃藥,職守也好,良善也罷,聽了總歸是溫心的。

蕭瀟看著高彥道:“以後每天五點半,你們不用天還沒亮就起床陪我一起跑步了。”五點半起床,對於他們說來,怕是折磨。正是年輕貪睡的年紀,一大早就起床陪她跑步,難為他們了。

“周一到周五,我和海生會按時起床,太太在c大跑步,我和海生就在山水居跑步,等您周六、周日回來,我和海生還要繼續陪您一起跑。”

這話,高彥說得憨厚,蕭瀟卻心生感慨,短短一月不到,他們是真的把她當女主人看待了,但她又做了什麽呢?她那麽冷漠……

午飯是曾瑜和高彥陪蕭瀟一起吃的,沒跑太遠,學校附近有個小餐館,生意很好,曾瑜點的菜,天氣熱,蕭瀟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吃這麽幾口,先生若是問起,我不好回答。”

蕭瀟不能讓曾瑜不好回答,於是拿起筷子又勉強吃了一會兒,最後放下筷子,喝了半杯水,起身了:“走吧。”

不知情的人,大概會覺得曾瑜是她母親,因為她送蕭瀟回宿舍後,愣是從午後兩點多一直磨到了黃昏才離開。

那時,宿舍裏的人都回來了,蕭瀟三位舍友分別是:張婧、黃宛之、謝雯。

張婧來自c市,c大內招研究生。

黃宛之來自廣州,外招研究生。

謝雯來自天津,外招研究生。

三人在蕭瀟入宿之前,就已經混熟了,作為老校生,張婧甚至帶黃宛之和謝雯在大學校園裏參觀了好幾個小時。

都是個性獨特的女子,稍加打扮必是各有千秋,更何況這裏是c大金融係,能考進這裏,學業方麵是無需質疑的。

回到宿舍,作為陌生客,三人很熱情,主動跟蕭瀟打招呼,她應了,禮節是很妥帖的,但融入熱情是很難的一件事,曾瑜遲遲不走,應是怕蕭瀟言語生疏,會讓舍友以為她不好相處,以後心生隔閡。

無疑曾瑜是見多識廣的,又是一個極有內涵的中年女人,一整個下午,她跟蕭瀟舍友相談甚歡,反倒是蕭瀟話很少,隻在舍友跟她說話時,她才會淺聲回應。

曾瑜對她們說:“我們家蕭瀟平時在家不太愛說話,但是個好孩子,希望大家平時多擔待,多理解。”

之前說好的,曾瑜在學校,當著眾人麵,不叫蕭瀟“太太”,所以一開始謝雯她們都以為曾瑜是蕭瀟的母親,就算不是母親,也該是姑姑,或是阿姨。

後來熟了,謝雯她們才對蕭瀟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你那個親戚對你倒是極好的,似是擔心她一走,我們就會欺負你一樣。”

不是擔心她會被人欺負,是……

黃昏,蕭瀟送曾瑜離開,曾瑜對蕭瀟說:“太太,您別嫌我囉嗦,來之前,先生讓我在學校裏多陪陪您

,他說您平時不太愛說話,遇到生人也張不開口,萬一同宿舍另外三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就您一人幹坐著,他說這樣不好。”

蕭瀟心被調皮的孩子無意中撞了一下,步子停了。

“太太,我走了,您要好好照顧自己。”曾瑜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蕭瀟:“晚上得閑的話,您別忘了給先生打通電話,也好讓他放心。”

蕭瀟點頭,直到曾瑜走遠了,她還站在那裏沒有動……

這天晚上,浴室洗澡被人占著,宿舍裏的人需要排隊洗澡,蕭瀟站在陽台上看著夜幕下的c大校園,對於她來說,入目皆是漆黑色。

陌生的校園,陌生的人際關係,這是她必須曆經的人生路,逃不得,避之不掉。

手機在書桌上震動著,她走過去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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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25天,她第一次給他發短信,隻有寥寥四個字:入校,安妥。

他第一次撥打她的手機,淡淡聲音通過手機傳遞給了蕭瀟:“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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