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他的八卦傳聞,她的默默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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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日晚,張婧的“花癡論”一直延續到了深夜,話題依然是傅寒聲,但談話內容卻跟之前截然不同。
她們說,傅寒聲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20歲那年回歸故土,意外現身博達總部,拯救了岌岌可危的管理層,他在一夜之間名聲大震,並在之後的歲月裏,把博達一舉推上絕無僅有的事業高峰。
她們說,那個強勢的商業霸主,之前人生可謂神秘莫測,私底下流傳著許多傳聞,有關於他在美國撈的第一桶金,眾說紛紜。
她們說,傅寒聲在20歲之前就已經是個隱形富豪了,那麽那些錢是怎麽來的呢?為此八卦周刊甚至給出了很多不靠譜的傳聞。其中有一條傳聞是說,傅寒聲在美國傍上了一個富婆,對方死了之後,遺產全部留給了他燔。
這樣的傳聞,似乎更能讓很多人心理獲取平衡,黃宛之嗤笑一聲,躺在**問張婧:“你信?”
“不信。”
謝雯也附和道:“我也不信,我曾看過一期傅寒聲的訪談節目,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很精明世故,但目光卻很淡定從容。我想,一個在公事上擁有雷霆手段,言談舉止沉穩霸氣的男人,若說他曾被富婆包~養過,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蕭瀟,你相信嗎?”張婧開口問蕭瀟窠。
蕭瀟沒直接回答,她說:“傳聞,不能當真。”
那個人怕是沒少聽到這樣的傳聞,但他從未澄清過,想必也是覺得無聊,正如謝雯所說,像傅寒聲這種人,縱使被人踐踏至穀底,他也不會靠女人賺取人生中第一桶金的。
從某一程度上來說,傅寒聲對男人在事業上的認可度要高於女人,他這人骨子裏有些大男子主義,支配欲和控製欲並非後天養成,他若成功,絕對會踩在巨人之上,而不是與巨人為伍,這點認知蕭瀟還是有的。
張婧笑道:“人紅是非多,傅寒聲**傳聞眾多,豈止富婆包~養這一件?我還在c大讀本科的時候,那會兒校花可是江大美女……”
“江安琪?”謝雯插了一句話。
張婧“嗯”了一聲,接著說:“除了她還能是誰?江校花長得倒是挺美的,就是家境不好,那會兒c大不少校友私底下都在傳,說江校花被傅寒聲給包~養了,因為有人見她和傅寒聲一起吃過飯,傅寒聲的司機還來學校接過江安琪,又過沒多久,博達資助江安琪念完大學,不僅承擔了她的學費,連生活費也一並承擔了,再後江安琪成為c市電台當紅女主播,她一個江安琪能有多大的本事,美女多了,怎麽偏偏就她紅了呢?背後仰仗的是誰,電台在看誰的麵子,還不夠明顯嗎?”
黃宛之感歎道:“這事我在八卦周刊上看到過,江安琪也算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張婧說:“貌似早就不在一起了,富商多是喜新厭舊,相處一段時間也就膩了。”
“我還以為你是傅寒聲花癡粉絲團一員。”謝雯打趣道。
“不妨礙我繼續傾慕他,c市首富,若說沒女人倒貼,沒女人白日做夢,小孩都不相信,這說明他有魅力……”最後一句話,張婧尾音俏皮,說完自己倒是笑了。
蕭瀟閉眼入睡,來到學校,她的睡眠質量開始有所改善,一顆躁動的心也正在逐漸歸於平靜。
這夜,蕭瀟無夢。
……
c大碩士研究生有兩種:課程階段和研究階段。
研究生上課和本科生差不多,學分修滿後,會跟導師一起鑽研項目研究。
金融係研一課程很嚴格,重在理論課,張婧她們嚷嚷課程排的太緊,謝雯也是感慨連連:“現在想想,還是以前幸福,本科是天堂,研究生是地獄。”
蕭瀟就是在一陣“地獄”討伐聲潮中走進了導師辦公室。
導師叫邢濤,他忘不了,那天有一個叫蕭瀟的女孩子在禮貌敲門之後,走進了他的辦公室,明明隻有21歲,但眉眼間的聰慧和淡然卻讓人不容小覷,她跟邢濤說話,字裏行間恰到好處,若是沒有經曆過世事,很難如此氣定神閑。
大學校園,並非每個學生敢於直言自己家境貧困,就算直言,也是難以啟齒居多,但蕭瀟是落落大方的,她先說她在南京讀本科時,因專業課優秀,教授曾讓她在大三年級當過大專新生輔導員;她從大二開始就發表論,至今已經寫過十幾篇論,數量不多,但都曾在經濟頂尖核心期刊上發表過……
邢濤記得“蕭瀟”這個名字,臨時外招學生,專業課極其出色,聽說當初校方跟蕭瀟大學交涉資料時,對方一直在唉聲歎氣,c大金融係那時候才知道:蕭瀟考研,金融專業位居第一,院係不舍放行是一定的。
如今,邢濤聽說蕭瀟專業論在經濟核心期刊上發表過,多少有些詫異,畢竟是自己的學生,怎會沒有愛才之心?他開了電腦,問了蕭瀟曾經發表過的論題目,邢濤不查了,他不查了……他差點驚呼出聲,終於知道為什麽會覺得“蕭瀟”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了:蕭瀟寫過的論,曾被c大金融
院士引用過,更曾獲過他的好評。
論裏,作者對金融控製方麵的研究和分析,讓他和有些同事一致認為那個叫“蕭瀟”的作者一定是個年長者,誰曾想……
邢濤又怎知道,蕭瀟不是一般的金融本科生,她的外公是唐奎仁,她在唐奎仁的訓練下,從小就有很驚人的記憶力,她在7歲之前就已經自學完了小學課程,若不是蕭靖軒想讓女
兒度過一個正常童年,蕭瀟跳級讀書是難免的。
當同齡本科生還在學習理論知識時,殊不知蕭瀟早已在唐奎仁的教導下摸清了商業套路,跟著一個老狐狸成長,蕭瀟寫幾篇言辭辛辣,見解獨到的專業論本不算什麽,但邢濤不知蕭瀟身份,自是覺得很驚奇了。
但他很快就驚奇不了了,邢濤問了蕭瀟一個問題,問完後,差點當場吐血。
邢濤問:“有關於這些論,入學登記表上,蕭同學為什麽不填呢?”
蕭瀟倒是很誠實:“當初給期刊供稿,我是為了賺取生活費,沒什麽好填的。”
邢濤忍住吐血的衝動,問蕭瀟:“那你現在又為什麽要講出來呢?”
蕭瀟道:“現在很多大學院校,研究生可以給本科生講課,如果校方已經有人選的話,我可以在課餘時間兼職專科生班主任。”
邢濤額頭想冒汗了,剛覺得研究生裏有個寶,不曾想這個寶竟這麽狂妄。
想了想,邢濤說:“c大研究生給本科生上課不是沒有,但都量優代課,講課質量是第一,你能寫出這樣的論,專業課又很出色,我是很看好你的,但研一課程很緊,給本科生講課也好,給專科生兼職做班主任也罷,蕭同學身體會不會吃不消?”
“時間多少夠用呢?不是時間緊,是自己沒有合理安排好時間,如果是專科生班主任,我無需天天跑教室,對於我來說時間是很寬裕的,如果選擇本科代課,我每周給本科生上四節課,c大金融係大一課時較少,大二逐漸增多,大三吃緊,大四課程很少。我教大一學生,時間上基本沒什麽問題。”
邢濤能說什麽,他真是太佩服這個小姑娘了,凡事研究的很透徹,不管他說什麽,都會被她駁得無話可說。
“蕭同學很缺錢嗎?”
難怪邢濤會這麽問了,蕭瀟給本科生講課的話,領課時費;給專科生當班主任的話,領補貼費;對了……這姑娘偶爾還賺稿費,不是缺錢,是什麽?
那天上午,蕭瀟送了邢濤四個字:“捉襟見肘。”
邢濤忍著笑,也送了蕭瀟四個字:“靜候佳音。”
……
這天中午,溫月華造訪蕭瀟宿舍,她是直接過去的,等蕭瀟接到周曼打來的電話,匆匆趕往宿舍,卻在門口止了步。
當時她還喘著氣,但步子卻邁不開了。
c市白天高溫,宿舍悶熱難耐,蕭瀟早晨跑步脫下的運動服還沒來得及洗,隨手扔在了**,打算中午回來再洗,不曾想溫月華竟幫她洗幹淨,晾在了陽台上。
她,蕭瀟。
2007年,天涯獨行客,凡事靠己,自力更生,為了避免唐氏忌憚,隱身c大就讀,偽裝無心家族紛爭的碩士女,不信任他人,不依賴他人,不向他人伸手要錢,她固守尊嚴,告訴自己心狠便是王道,但……
21年來,唐瑛未曾給她洗過一次衣服,溫月華卻做到了。
那一刻,她像母親,而不是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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