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124.傅寒聲說 對你,隻剩微笑【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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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十月氣候溫潤,c大學生每天穿著t恤依舊熱汗淋漓,這個秋天,迫在眉睫,卻好像怎麽也走不到它的心裏去。

暮雨離世兩個多月,很多時候蕭瀟看沿途情侶,總覺得有些人長得很像他。

c大校園,有玲瓏女子行走在高大的男友身邊,伸手就能觸摸,似是正被男友溫柔嗬護姣。

這一幕在c大太常見了,幾乎每個情侶都會這麽做,但就是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小細節卻在一瞬間迸發出很多往日回憶。

一個人,如果隻能沉溺在回憶裏度日,是不是很可悲?

——暮雨,我現在一想到你就會很難過,鼻頭發酸,有**在眼眶裏猖狂跳舞。

她冷靜,她理智,她鐵石心腸,她不苟言笑,但她知道,他也知道,她在他麵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每次看到他,她的心裏都會綻放出一朵花。

想到他,她會笑;再往深處想,她會哭。

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別人看她:“這人怎麽像瘋子?秈”

哭哭笑笑,怎不是瘋子?

——你走後,我曾多次幻想過,隻要你還活著,就算你我此生不見,我也是歡喜的;就算你結婚有了兒女,我也會為你感到歡喜,如果你願意,我會對你的兒女說:“孩子,我是你們的姑姑。”但前提是:你還活著。

那天看《憨豆先生》,憨豆愛車停在路上,被坦克碾爛了,她看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但憨豆就是這樣,前一秒他為愛車的命運而感到悲傷,但後一秒卻淡定的把車鎖拆下來,似是忘了所有的憂愁,笑著去奔赴隔日天明。

蕭瀟開始明白,她用全部的力氣來愛他,卻不足以支撐他和她度完餘生。

——2007年10月9日下午,一個叫蘇越的男孩子,他的出現,他的呼吸,他的微笑,他的觸摸,竟在刹那間封住了我所有的語言。暮雨,你不知道,他長得有多像你。看到他,我的心口會疼,總會想起你生前眉眼,多麽殘忍。

走出一段距離,蕭瀟回頭望蘇越,沒想到他還在原地站著,離得那麽遠,她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她卻能清晰的勾勒出他的麵容。

是不是眼神清晰,隱有溫柔色?

她笑了,眼睛卻濕了,她走得比之前更穩了,她又混淆了兩人的眉眼,本不該,本不該……

他在她身後,卻早已不是“他”。

——我被他迷了眼睛,你莫怪。

……

晚上回到宿舍,舍友詢問蕭瀟講課是否順利,蕭瀟簡單說了一下課堂氣氛,引來三人爭相吐槽,張婧挽著袖子道:“一群小屁孩,還真是欠收拾。”

黃宛之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就你這小身板,隻怕還沒收拾他們,就先被那群小屁孩給收拾了。”

被黃宛之如此瞧不起,張婧哪能口頭認輸,兩人拌嘴的時候,謝雯開口問蕭瀟:“蘇越有沒有去找你?”

蕭瀟點頭。

“聽說他是一位美國華裔,從小就生活在美國,今年夏天因為國內外有合作項目,他這才來到了c大。”聽謝雯提起蘇越,張婧也不跟黃宛之拌嘴了,坐在**看蕭瀟,好奇道:“瀟瀟,你們在此之前真的不認識嗎?”

“不認識。”蕭瀟低頭擺弄著手機,她在發短信。

“那你那天怎麽……”說這話的人是謝雯,她們終究還是問了,但因摸不準蕭瀟那天的狀況,所以隻問了前半句,後半句大概是問她為什麽會情緒崩潰吧?

“禮堂那次,是我和他初見。”蕭瀟沉默了一下,聲音隱晦得聽不出情緒:“他……長得很像我一位親人。”

張婧等人麵麵相覷,都是聰明人,不管蘇越有多像蕭瀟的親人,她們都不該再繼續問下去,她那晚那麽失常,應是傷痛過往,還是少提為好。

幾人另尋了一個話題,便把有關蘇越這個話題給岔開了。

從9月1日開學至今,似是一種習慣,蕭瀟每天晚上都要給傅寒聲發條平安短信,其實她入學c大,對唐家人不構成任何威脅,想必也不會有人與她為難,但發短信是她之前答應傅寒聲的,隻能每天堅持下去。

10月7日晚,傅寒聲給她打電話,她不接,自此他沒有再給她打過一通電話,更不曾回複短信,今夜也是如此。

英短信發出去了,對方沒有回音。

興許在忙,興許……

蕭瀟搖搖頭,天馬行空的亂猜測,不像她。

自從7日深夜見到蘇越,蕭瀟連續三天晚上,開始陷進斷斷續續的失眠之中。

蘇越給她的信封裏裝著一張照片,背景竟是鳳凰噴泉廣場,她想起那一天恍惚看到暮雨,原來不是幻覺,盡管她看到的那人不是暮雨,而是蘇越。

照片後除了“蘇越”兩個字,另外還有一組數字,是蘇越的手機號。

她把那張照片放在了枕頭邊,反複的看,反複的做比較,心越來越平靜。

暮雨的字和她的字幾乎是一樣的,寫名字偏龍飛鳳舞,但蘇越……他寫出來的字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內斂的人。

寂靜的夜,蕭瀟聆聽舍友們淺淡的呼吸聲,她在夜深人靜的c大

大,想起暮雨,仿佛有細小的沙子在她流血的心口滾來滾去。

淩晨,萬物俱籟,c市星星鋪滿天幕,閃爍著最神秘的光芒,蕭瀟起床去了陽台,仰臉望著夜空:不設防間,她被繁星晃花了眼,她忘記了蘇越帶來的衝擊,忘記了暮雨帶給她的悲傷,隻記得星星異常明亮,它們安睡在夜空裏,睡顏恬靜,淬成了世人眼中的風景。

不安的,隻是蠢蠢欲動的內心。

……

當初在澳洲,蕭瀟回國之前,傅寒聲告訴她:“最遲一星期,我就回去。”

公事耽擱,傅寒聲的行程一拖再拖,等蕭瀟從溫月華那裏獲知消息他回國,已是十月下旬了。

對的,是溫月華告訴她的,而她對於他的行程安排全然不知。

這趟澳洲行,傅寒聲在那裏逗留了二十多天。

10月20日,周六。

傅宅客廳,溫月華讓周曼端了一盤糕點放在蕭瀟麵前,催她嚐嚐。

糕點太甜,蕭瀟吃了一塊應景,便再也沒有吃第二塊的打算。

淺淺聊天時,溫月華笑著說:“履善昨晚打電話,說他近期會回來,這事他跟你說了嗎?”

“說了。”

蕭瀟撒謊了,說不出心裏那一刻是什麽感受,在山水居工作的人,一個個嘴巴很緊,就拿曾瑜來說吧。蕭瀟如果不問傅寒聲的行蹤,她絕對不會主動吐露他的去向。

溫月華又怎知,從10月7日到10月20日,傅寒聲便不曾再聯係過蕭瀟。

在這十幾天時間裏,蕭瀟和黎世榮私下見了一麵,黎世榮拿出一份資料遞給蕭瀟,裏麵裝著蘇越從小到大獲取的榮譽和相關朋友圈。

寧波赫然在列,蕭瀟無意識皺眉,這才想起寧波曾多次請傅寒聲見一見他的好朋友sawyer,傅寒聲可曾見過蘇越?

那個人對她調查至深,又怎會不知暮雨和蘇越的相似度?

蕭瀟抿唇不語,過了好半晌,才對黎世榮說:“再查。”

容貌相似倒也算了,怎會連年齡也一樣?巧合太多,蕭瀟難免疑心重重。

……

在這十幾天時間裏,邢濤帶蕭瀟去見羅立軍,之前蕭瀟違反校規,若不是羅立軍說情,蕭瀟會受到什麽處分還真是難說,所以蕭瀟前來感謝羅立軍也是應該的。

邢濤身為導師,也實在是不容易,誰讓蕭瀟寡言呢?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在說,字字珠璣,非一般的好口才,蕭瀟覺得自己沒有插話的必要了,任他拍羅立軍的馬屁,隻站在一旁不作聲。

羅立軍也不吱聲,他端著他的大茶缸,然後皺了眉,邢濤已有眼力勁的提著茶瓶,往那隻大茶缸裏續了熱水,再然後笑眯眯的送到羅立軍麵前:“燙,您慢點喝。”

這邢濤若是生活在大清朝,怕是會與和珅成為莫逆之交。

羅立軍端著茶缸,吹了吹在杯口上方漂浮的熱氣,然後喝了一小口茶,他看著蕭瀟,第一次正眼打量他的院校學生。

女孩清淡,有一張很素淨的麵孔,用清水出芙蓉來形容也不為過,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眉宇間的神態和靖軒確實有些相似。

她是靖軒的孩子啊!

羅立軍心裏歎息一聲,竟生出無限悵然和遺憾,對邢濤和蕭瀟擺手道:“回去吧,以後做事多三思,為人師表,不能讓學生笑話。”

……

在這十幾天時間裏,有關於傅寒聲給蕭瀟郵寄回國的明信片堆積在信箱裏,那日傭人清理信箱,看到十幾張明信片,署名給蕭瀟,傭人汗都出來了。

那信箱,山水居上下幾乎就沒人用過,每次傅先生看報,都是專人取報紙放在餐桌上,所以那信箱在山水居等同於擺設,誰曾想……傅先生那人怎這般心血**?

10月23日,周二。

曾瑜給蕭瀟打電話,先致歉,後又開口說:“太太,先生之前給您郵寄了一些明信片回來,我讓高彥給您送到學校去,您看成嗎?”

……

整整13張明信片,有幾張是同一天寫的,有些日期間隔大,從澳洲到c市最快也要幾天才能抵達,有些可能還在路上,尚未送到山水居。

在蕭瀟的眼裏,傅寒聲既神秘又複雜,性格沉冷令人捉摸不透,但有一點她敢肯定,他是一位對生活頗有情趣的人。

當今社會,郵寄明信片的人,多是擁有幾分懷舊和浪漫情懷。一條冷冰冰的短信,一封隔著屏幕的e-mail,又怎麽能跟親手書寫的明信片相抗爭?

郵寄明信片很俗嗎?

那麽,愛情俗不俗?燭光晚餐俗不俗?一束玫瑰俗不俗?一句“我愛你”俗不俗?照這麽一直說下去,

追朔到柴米油鹽,想必也是俗不可耐的。

可這是塵世,又有幾人能夠避免世俗?

周二這天,蕭瀟和高彥約在了學校外的咖啡館裏,臨窗位置,坐在那裏可以曬到溫暖的陽光,窗外是人來人往的學生和c市市民,還有穿梭不息的車輛。

那是一個午後時光,一杯茶在眼前飄浮著熱氣,同時還有最舒心的背景音樂,一張張來自澳洲的明信片翻越了山和水,終於在這天被高彥送到了蕭瀟麵前。

 

明信片正麵多是風景照,後麵卻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傅寒聲的字。

她沒想到,他竟寫得一手好字。

……

10月8日,晴。

往來墨爾本多次,卻不曾有時間外出行走過,夜間本有應酬,推給周毅去辦,單獨外出,陌生的人,陌生的街,不過無妨,每一步都像是探險。

瀟瀟,如果有一天我迷失墨爾本,找不到回家的路,你來帶我回家可好?

……

10月9日,晴轉多雲。

晨起洗漱,忽然對掌心裏的生命線感慨萬千。

老太太曾說:“如果有一天你開始計較生命,說明你已有蒼老跡象。”

和瀟瀟結婚後,我有時候會計較自己是否會早生白發,十歲年齡相差,你正值青春好年華,而我,我已滿身滄桑,一個31歲的青年男人,除了教你怎樣直擊痛苦,能給你的東西實在是不多。

……

10月10日,多雲。

這些年,好像每天都在忙,陸陸續續去了很多國家,走了大半個地球,相交滿天下?

不,我和你一樣,幾乎沒什麽朋友,最好的朋友是自己。

有人說我罵人不帶髒字,有人說我傷人不見血,今天有位外商問我,如果我結婚了,也會對我妻子這樣嗎?

我如果說,我不會這樣對你,你是否會覺得我是一個虛假的人?

你比我小,我要讓著你。

如果吵架,我甘願落敗。對你,還能怎麽樣呢?隻剩笑了。

……

10月12日,陰。

今天在外談工作,中午在一家中餐廳吃飯,這裏的菜色很可口,如果你在就好了,說不定你會喜歡。

你在學校有沒有好好吃飯?你該多吃一些,太瘦了,最近吃胖了嗎?

你總是學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

10月15日,中雨。

之前在悉尼,你用我電腦寫論,論沒刪,我看了一下,注釋和結構都很嚴謹規範,就是小標題不夠精準,有一處語句寫錯了,你們導師沒看出來嗎?

該給你打通電話的,但打了之後呢?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世界靜止了,就連國外的雨也該停了。如此一來,倒是我的罪過了。

瀟瀟,世界不該是靜音模式。

我們這一輩子,每天都會患得患失,每天都在和自己較量,所以受了傷,也隻是自己一個人的傷。

那傷,需要你自己去愈合,但我是你丈夫,該怎麽做,才能幫你偽裝成幸福色?

……

這天午後,蕭瀟看著他的一言一語,表情柔軟,眼裏卻有著清澈的水光。

她無法揣測她在他的眼裏,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當她看著這些字,她心裏一直在揣測著他的模樣:他必定是抽著煙,寫字的時候,微微眯眼,但眼神卻是極為專注認真,一張明信片可能是一氣嗬成寫完,或許中途來了電話,他接完再過來寫,或是提筆欲寫的時候,煙癮犯了,抽完一支煙才開始動筆……

他吸煙的時候,煙灰應該是砸落在了字跡上,他把煙灰拂掉,有一行字跡看起來有些模糊。

蕭瀟舉高,她對著虛空看了很久,姣好的麵容上宛如微微泛涼的初秋,她看著看著,手中的明信片終於從她手中緩緩滑落了。

10月23日,溫暖的風裏夾雜著太多的隱晦,空氣裏漂浮著太多的落寞和惶然。

蕭瀟閉上眼睛,額頭貼著玻璃窗,伸手平貼,試圖觸摸午後的暖。

傅寒聲說:“瀟瀟不喜阿媯,但阿媯卻對我說:她把瀟瀟當妹妹。”

……

再見傅寒聲是周五,那天是10月26日。

周五一大早,邢濤就找人一起幫蕭瀟打掃禮堂,甚至扯上了橫幅,傳奇投資者傅寒聲將與c大金融院校研究生淺談金融投資。

初聞消息,蕭瀟還有些晃神,她竟不知他已經回國了。

蕭瀟布置完禮堂,還有一堂課要上,階梯教室平日裏都是人滿為患,但那天學生隻有三分之二不到,剩下三分之一的學生冒著曠課扣分的危險,全都混進了金融演講禮堂。

一堂課上完,蕭瀟又匆匆趕往禮堂,誰讓羅立軍之前放出話,有關於傅寒聲做出的演講和答學生問,研究生學生事後必須整理

出來,名字都擬定好了,叫:論傅寒聲金融投資觀。

等蕭瀟抵達禮堂的時候,講壇交流會早已開始,禮堂裏麵更是人滿為患,過道裏都是人,傅寒聲的聲音向來有辨識度,透過麥克風傳過來,低沉悅耳,是十分好聽的。

蕭瀟在寸步難行的人群裏隻覺得後背直冒虛汗,腦子更是嗡嗡直響,隻知道傅寒聲在講話,但具體講了什麽,實在是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去聽,等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班級裏,除了後背是汗,就連額頭也開始出汗了。

謝雯為蕭瀟占得位,頂著一眾女生的大白眼,實在是不容易,見蕭瀟來了,她拿起擱放在座位上的書本,連忙示意蕭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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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金融院係,向來是男生多過女生,但今日卻恰恰相反,放眼望去,女生竟占了大半。

蕭瀟抬眸看了一眼台上的傅寒聲,澳洲飲食好,他還跟之前一樣,講話的時候,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靠在講台前,穿著白襯衫,袖子習慣挽起,領口解了兩顆紐扣,穿黑色長褲,深棕色手工皮鞋。對的,這是傅寒聲的一貫穿著,雖簡單,但重麵料,重品質,別人能穿出洋氣來,他能穿出貴氣和性感來。

蕭瀟意識到,一個男人長得太好看,難免會成為他人的焦點,就算他此刻講得不是金融投資,而是大白菜價格,想必也會讓一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無論男女,容貌是必殺技。

這是蕭瀟從澳洲回來後,第一次見到傅寒聲,隔了那麽遠的距離,她知道有些東西變了,比如說,她此刻本該聆聽他的講話,但她卻不期然想到了他給她寫的那些明信片。

她分不清哪一個才是他?

演講台上,傅寒聲眸子漆黑深邃,他並非侃侃而談,他講話語氣始終都是淡淡的,字字珠璣,舉手投足優得體。這樣一個男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吸引台下女生全都屏息注視著他,若是聆聽過程中偶開小差也不足為奇。

金融係學生畢業後若是能到博達上班,自是前途光明,男生想的是事業,女生心裏或多或少都會心存幻想,比如說被傅寒聲看中,麻雀變鳳凰。

博達影響c市整個經濟命脈,而他,被譽為c市金融傳奇的他,多年來收購兩大龍頭企業,九月末再次野心勃勃的進軍日化業。

這樣一個男人,想必沒有女人會不喜歡吧?

台下掌聲如潮,傅寒聲抬手示意現場安靜,也許是錯覺,蕭瀟竟覺得他的眸子在望向她這邊時有短暫停留。

她低頭現場那麽多的人,他是不可能看到她的。

講台上,傅寒聲嘴角笑容加深,就是那抹笑,不知又有多少女生迷失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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