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140.宿舍樓,傅寒聲和蘇越

金融係·圖書館。

傅寒聲座駕通常簡單霸氣,僅僅是龐大的車身,足以讓7307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可怕的不是7307,而是坐在7307裏麵的人,蕭瀟太明白傅寒聲在金融院校的影響力,他若坐在車內,定會讓一眾男女生趨之若鶩。

供人駐足的是7307,駕駛座上確實坐著一個人,不過不是傅寒聲,而是高彥。

蕭瀟並不走近,若是高彥見她出來,開門下車呢?想必又是一番引人注意。蕭瀟正查找傅寒聲的蹤跡,身後似有人走近,緊接著肩膀一緊,已被人帶著離開了圖書館秈。

不用特意去看,這般肆意妄為,除了是他,還能是誰?

夜色裏,沿途路燈柔和,11月初的晚風清冽襲人,不似盛夏暖風徘徊,它帶著周遭青草香,風吹在臉上是涼的,但肩上被他觸碰的地方卻帶著暖意姣。

“金蟬脫殼?”蕭瀟唇角動了動。

7307停在圖書館樓下,半下車窗,淺露高彥麵容,引人駐足評價,誰又能想到座駕附近還有一位傅寒聲?此人若是生活在抗戰年代,開展地下工作非他莫屬。

傅寒聲嘴角笑意輕微,被蕭瀟打趣金蟬脫殼也沒錯,他見什麽人,做什麽事,向來是光明正大,這般偷偷摸摸,倒還真是第一次,如今就這麽摟著妻子走在校園裏,倒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受驚了?”蕭瀟左手臂彎裏還抱著書,傅寒聲伸手接過。

確實受了驚,但蕭瀟不答,她問:“怎麽突然間來學校了?”

他牽著她的手,目光掠過她的臉,半真半假道:“鋼筆不是在你這裏嗎?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要回,否則寢食難安。”

他這是在開玩笑吧?他會在乎一支筆?不過也難說,萬一那支鋼筆是別人特意送給他,或許有什麽特殊意義也說不定。

蕭瀟說:“鋼筆在宿舍裏放著。”

“我陪你去宿舍。”見蕭瀟想反對,傅寒聲嘴角帶著笑意,慢聲道:“放輕鬆,晚上不比白天,你看我牽著你走了這麽長的路,有誰注意到我?陪你去宿舍,就算有人看到我,並不見得就能看清我是誰。”

傅寒聲說的倒也是實情,沿途學生步履匆匆,若是有人認出他,他和她又怎能安然行走?

一路上,傅寒聲話語不多,他不常來c大金融係,倒是接受過幾次院方邀請,來這裏演講過,通常都是直達目的地,講完課就被人簇擁著離開,哪有時間閑逛金融院校,但現在不一樣了,蕭瀟在這裏,所以連帶這裏的一景一物也變得鮮活起來。

被傅寒聲牽著走路,從蕭瀟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一眼就看到他俊的側臉輪廓。應是避免引人注目,他一改往日商人裝扮,穿著深灰色雙排扣立領風衣,身影融進路燈光暈裏,越發襯得身影挺拔而修長。

這時,傅寒聲轉過臉來,幽深的眸對上蕭瀟:“怎麽?”

蕭瀟收回目光,不回他的話,他的警覺度未免太過於強烈了。

那天晚上,路燈是柔和的,月亮也是柔和的,他和她十指交纏,一路上說著日常話,多是圍繞著她的學業,他問,她答,這樣的相處氣氛,相較於剛結婚那會兒,無疑是極為難得的。

後來,蕭瀟拿著鋼筆下樓,離得很遠,看著那個一貫站在鎂光燈和眾人視野裏的男人,竟隱身在黑暗僻靜處等她,心裏不知為何,忽然有些難過起來。

那種難過,刹那間湧了上來,很莫名。

這是一個還算溫情的夜,但傅寒聲和蕭瀟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除了沿途牽牽手,離別的時候甚至連個親吻也沒有。

其實,有那麽一刻,蕭瀟能察覺出他是想吻她的,但有人從附近剛好走過,於是他眼底的那抹微醺消失了,他摸了摸她的頭,深邃的眼眸被路燈折射出柔和的光彩,他說:“晚安,瀟瀟。”

……

同樣是這棟宿舍樓,不同的是站在宿舍樓下麵的人。

11月6日一大早,蕭瀟跑完步回來,直接去浴室洗澡,由於再過幾天研一將要進行期中考試,所以宿舍成員一連多日起得都很早,這日蕭瀟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同宿舍另外三人都坐在書桌前吃起早餐來,就連她的書桌上也擺了一份未曾開啟的早餐。

張婧說:“早餐是蘇帥哥送來的。”

蕭瀟心裏一咯噔,轉身走向陽台,張婧在她身後說:“蘇帥哥送完早餐就走了,怎麽可能還在樓下?”

謝雯端著早餐走過來,拍了拍蕭瀟的肩:“我敢打賭,他明天還會來。”

11月7日早晨,蕭瀟沒有跑步,她坐在書桌前看書,黃宛之從外回來,一進宿舍就對蕭瀟說:“瀟瀟,蘇越在樓下,都快成宿舍一景了。”

蕭瀟合上書,“啪嗒”一聲扔在桌上,背著手去了陽台,確實是一景,蘇越的相貌和氣質,原就很出眾,所以不管站在哪裏,都是極為醒目的存在,好比此刻,宿舍門前進出

學生不少,但凡看到他的女學生,姿容和心情千奇百怪,有人會心一笑,有人唏噓失落,有人感慨萬千,有人豔羨嫉妒。

豔羨誰,不言而喻。

自那日禮堂事件轟動全校,每個人都以為蘇越和蕭瀟是一對戀人,所以蘇越出現在宿舍外麵,一大早為女友送上愛心早餐,也在情理當中。

蘇越穿著簡單的襯衫和長褲,c

市的天已經開始有些冷了,於是他在襯衫外又多加了一件深色開襟衫,他本人個子高,身材又很挺拔,所以不管是什麽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十分有型的。

多年前,有一個男孩子也像蘇越一樣,蕭瀟若是課業忙,留宿學校,那個男孩子會提著早餐站在宿舍樓下給她打電話:“下來吃早餐。”

多年前,樓上樓下,是她和暮雨。

多年後,樓上樓下,是她和蘇越。

似是一種感應,蘇越抬眸朝蕭瀟宿舍陽台望去,然後就看到了蕭瀟,他一手提著早餐,一手高高揚起打招呼,嘴角似是帶著笑。

清晨的風有些偏涼,黃宛之站在蕭瀟身旁,探頭朝下看,對蕭瀟道:“其實蘇越挺出色的,你不妨考慮考慮。”

蕭瀟離開陽台,下了樓,隨意的掃了一眼宿舍樓,方才發現各宿舍陽台幾乎都有人站在那裏看“風景”,她並不在意那些目光,她在意的是蘇越送早餐背後隱藏的動機。

他在追她,蕭瀟不是佯裝純情的百合花,怎會不知?

最先開口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蘇越:“冒然送早餐,是否給你帶來了困擾?”

蕭瀟不說話,是默認。

麵對這張臉,滿心滿眼都是傷,每一次目睹蘇越,都會讓蕭瀟想起死去的暮雨,豈是困擾那般簡單?

她的表情,蘇越看得仔細,他再開口,已是自嘲語氣:“抱歉,我以前沒追過女孩子。”

愛心早餐這一招是白燁想出來的,自從禮堂事件後,白燁有事沒事就追問蘇越,他和蕭瀟究竟怎麽一回事,學校盛傳蘇越和蕭瀟是情侶那會兒,白燁是聰明人,開始自己找台階下,縐縐道:“算了,我雖對白蓮花有意,隻可歎朋友妻不可戲,自此之後念想掐斷,再不作他想。”

蘇越前些時候忙著設計圖紙,一直不得空,交完設計稿,這才有時間往來金融院係。

白燁道:“有誌者事竟成,隻要你肯堅持,白蓮花再冷,也會有被你打動的那一天。”

隻是,蘇越送早餐不過兩日,已知方法錯了,蕭瀟性子偏淡,他又不是行事張揚之人,而送早餐,太過矚目,所以蘇越才有了道歉這一說。

沉默了片刻,蕭瀟說:“蘇越,我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如果我喜歡你,不用你追,我會親自走到你身邊,讓你感受我,知道我也是喜歡你的。那天在老街,我以為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子,第一次被拒絕,若說蘇越不失落,那是假的,但他表情卻是平靜的,他輕聲問:“蕭瀟,你討厭我嗎?”

蕭瀟搖搖頭,她怎麽可能討厭他,她無法討厭這樣一張臉。

蘇越笑容溫潤,陳述事實:“你隻是害怕看到我,看到這張臉,會讓你想起他?”

蕭瀟抿唇不語,他可以當心理指導師了。

蘇越不作聲了,他看著蕭瀟,似是做了什麽決定,他突然說:“蕭瀟,我們做朋友吧!我陪你一起克服內心的彷徨和迷茫,幫你區分出我和他的不同,如果這張臉曾經帶給你最難忘的喜悲和美好,那麽此刻,它就不該成為你的噩夢。”

那天早晨,宿舍附近有清潔工拿著掃帚,嘩啦啦的掃著地,蕭瀟看著他認真的眉眼,心裏仿佛流淌著淙淙泉水,似有回音。

她先垂眸笑了,蘇越緊接著也揚起了唇角,年輕的眉眼在晨曦陽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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