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在溫情中跌宕起伏
這是傅寒聲和蕭瀟結婚的第五個月,他們姿態平和入世,但兩顆起伏不定的心卻在婚姻邊緣掙紮遊走。
她,生性漠然,對他一開始就有成見,八月份被他強行攻占後,一度厭憎他,仇恨他,有長達好幾月的時間裏,她看他,不像是在看一個丈夫,更像是隔岸觀火,任那火苗一寸寸的朝她蔓延燃燒,任它燃燒成絢麗火海,她偶爾會心存驚動,眸帶驚豔,內心卻是一片沉寂如水。
他,生來寂寞,對她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二見心動,卻在2005年長達一年的時間裏,定格了他的求而不得和如今的血肉糾纏。
很早之前,傅寒聲就知道,唐家阿媯並非普通女子,她的明媚和歡喜是屬於過去式,它在南京僅僅屬於蕭暮雨。他在05年看到了她的淡薄,07年看到了她的迷惘。
他在南京見到她的時候,她已不再絕望,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恨和不安些。
他對她心存憤恨。
憤恨一個蕭暮雨就卷走了她所有的悲喜,憤恨她除了蕭暮雨竟對她今後的人生盡是死絕色,憤恨她那般不愛惜她自己的身體,憤恨他走不進她的眼裏,憤恨她不肯接受任何人的饋贈…桕…
他對她心存不安。
蕭暮雨死後,他該怎麽讓她活過來,怎麽讓她恢複七情六欲?若不用最傷,最痛的方式刺醒她,她會繼續無關痛癢下去,不會有此起彼伏的情緒,她看他的眼神,不會在漠然之外增添一絲一毫的波動。
他不是一個好人,娶了一個滿心是傷的女孩,也不是英雄情結作祟。人的靈魂有很多麵,一麵靈魂讓她受傷了,他帶她去探索靈魂的另一麵,若是幸運,那裏或許還會有一扇門,一扇窗,鼓足勇氣,推開門窗走出去,它叫:新天地。
人生原本就是一段或長或短的旅途,既然是旅途,就會有荒涼的風景和疲憊的心態,好在寂寞的日子裏出現了那麽一個人,縱使日子過得跌宕起伏,依然會有溫情的所在。
世紀百貨裏,蕭瀟說她不需要玩具,但2005年盛夏,她打工回家,途經一家服裝店,她在櫥窗前蹲下了身體,漆黑的眼睛映在了玻璃上,專注的看了很久,很久……
那是一家童裝店,她離開後,他站在了她適才待過的位置:櫥窗裏,有兩個小模特,一個是小男孩造型,一個是小女孩造型,她之前看的是女孩子,小女孩穿著白色洋裝,腳旁靠著一隻呆呆的熊寶寶。
毛絨玩具多是童年和少年時期編織的一場夢,隻有心靈奔赴蒼老,才會在麵對毛絨玩具時,生出些許落寞和寡歡。
……
他說:“你童年沒有的東西,我都給你。”
她一直都覺得他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所以甚少去猜測他的心思,但越跟他相處,她就越迷惑,若是利益往來,他何須對交易妻子如此用心?
她看不懂他,還是說,他對他的女人們曆來如此?
這是一個蠱惑人心的男人,就連一舉一動都帶著獨有的吸引力,興是見蕭瀟有些意興闌珊,他幹脆摟著她走向一旁的沙發,“你坐,我來挑。”
他興致好,她知道。
八樓各家店鋪全都開著燈,各色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有著深淺不一的陰影,傅寒聲背手打量玩具時,眼眸半斂,表情依然是淡漠色,但從男色上看,他不說話的時候,少了許多的霸道和強勢,也不會讓人覺得心思深沉,反倒像是最完美的清俊男子。
他不是單單純純的富幾代,也不是人生毫無坎坷的集團繼承人,事業全靠他自己打拚,其中孤苦和心酸,大抵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了,所以他這樣……不深沉,難成活。
蕭瀟不要熊,不要布娃娃,傅寒聲也不問原因,讓高彥留在店裏陪著蕭瀟,就帶著張海生去逛其他店了。
閑來無事,蕭瀟問高彥:“你家先生以前常常帶女人來玩具店嗎?”
高彥笑了笑:“我跟隨傅先生這麽多年,這還是他第二次來玩具店。”說到這裏,高彥頓了一下,這才看著蕭瀟道:“傅先生第一次逛玩具店是12月2日那天上午,他原本是要給您買禮物的,但挑禮物的時候聽說您出事了,所以禮物就沒挑成,這才把時間挪到了今天。”
蕭瀟靜默了兩秒,慢聲道:“你覺得傅先生是一個好人嗎?”
“……不算太壞。”
蕭瀟勾唇笑了一下,這個答案很中肯,也很聰明,高彥間接承認傅寒聲不是好人,相反有點壞,但壞到哪種程度呢?高彥也給出了答案:不算太壞。
這天,被下屬暗稱“不算太壞”的傅寒聲,臂彎裏夾著一隻很大很大的米奇老鼠走了過來,原以為他那樣的人若是抱著毛絨玩具,定是不搭,但沒想到竟沒絲毫違和感,甚至襯得他越發成熟穩重。
那樣的景,那樣的人,不知情的人,大概會誤以為傅寒聲是在為孩童挑選禮物。其實,在傅寒聲的眼裏,蕭瀟比他小十歲,不是孩子,又是什麽呢?
“不是說
tang宿舍老鼠多嗎?瀟瀟**放一隻鼠王,瞬間震懾那些小老鼠的膽兒,看它們今後誰還敢欺負瀟瀟。”說到這裏,他極輕的笑了一下,聲音有些清冽,一雙深幽的眼眸因為眸子裏淺淺浮動的笑意,看者滿目耀眼。
蕭瀟的眼睛隻能與他對視兩秒,她之前就有過這種錯覺,但這次卻不是錯覺,而是最真實的感觸,好像她若看得深一些,就會被他給吸進身體裏一樣,所以她錯開了他的眸,心裏竟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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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在打趣她,跟她說話又多是大人跟孩子說話的語氣,那隻米奇老鼠很可愛,蕭瀟無所謂喜歡或是不喜歡,她早已過了喜歡玩具的年紀,但他挪出時間,隻為兌現隨口說過的一句話,這份溫暖,她感受到了,所以她不理性分析了。她本想說,**放隻鼠王,有利也有弊,除了震懾那些老鼠的膽兒,是不是也極有可能會吸引成群結隊的老鼠在她**大吹集結號呢?
還是不要說了,單是想一想那種場麵就覺得很瘮人,就這麽講出來的話,某人該啞口無言了。
“喜歡嗎?”
他站在她麵前,彎腰把米奇老鼠放在她的懷裏,這就是他,就連挑禮物也帶著幾分惡作劇,高彥說得對,他確實稱不上是一個好人。
“喜歡。”傅先生紆尊降貴,親自出麵幫她挑選毛絨玩具,她縱使不領情,也不能不識好歹。
傅寒聲盯著蕭瀟看,眸子很深,半是認真半是揶揄:“既然喜歡,也該有來有往。”說到這裏刻意停頓了一下,他湊近她耳邊,笑容不變,“我送你米奇老鼠,你送我一個吻吧!”
“嗯?”他說話時,離蕭瀟很近,言語柔和,而她抱著米奇老鼠,片刻神思恍惚,抬頭看著他,似是沒有聽清他究竟說了些什麽。
傅寒聲說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所以他直接付諸了行動。
那天下午,世紀百貨八樓某家玩具店裏,蕭瀟抱著米奇老鼠坐在沙發上,仰臉看著傅寒聲時,男子彎腰托住她的後腦勺,情難自製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貪戀的吻著,靈活的舌攻城掠地,引導她回吻他,他的另外一隻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一寸寸的點燃著她的皮膚熱度,興是空調溫度太高,蕭瀟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不知該如何反應,又能做出什麽反應。
他總是這樣,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若是心血**,便會抱抱她,親親她,這個吻比較深,也比較長,當唇舌間都是他的氣息,深吻終於變成了淺吻,他輕舔她的唇,眸子卻帶著濃濃的笑意,見蕭瀟用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很顯然傅寒聲身體裏掩埋的欲念已被她挑了起來,但場合不對,落了最後一個吻在她的唇上,他已直起身,麵色恢複如常:“走吧,吃完晚飯,我送你回學校。”
傅寒聲一手拿著米奇老鼠,一手牽著蕭瀟離開,經過門口,隨手把手中的米奇老鼠拋在了身後,被張海生眼明手快的接住了,男子身手矯捷,但臉卻是紅的,同樣臉紅的那個人還有高彥。
傅先生吻傅太太的時候,他們雖默契轉身守在了門外,但……裏麵情形,可以猜到。
正是因為猜到,所以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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