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涵,傅寒聲太狂了
c市走進12月下旬,傅寒聲新戀情餘溫未滅,又有一波重磅新聞被媒體炒得火熱,不過這一次並非是關於戀情,而是有關於金融合作。
台灣融信在重重評估考核之下,最終把合作對象敲定給了博達集團,雙方強強聯合,不僅引起了眾人關注,更有專業金融人士透露聲稱:此番聯合,很有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帶動c市金融進行一次大洗牌。
旁觀者看得是熱鬧,親曆者卻是一肚子的火洽。
這樣的火氣被方之涵積壓在胸口已有七八日了,自從融信和博達簽訂合作協議之後,傅寒聲就徹底的銷聲匿跡了,博達大小事宜全都交給了周毅,而他身為老板竟是全權不管。
之前,方之涵曾和傅寒聲互留過手機號碼,隻可惜方之涵從未打通過。
初期合作,必定有很多問題需要溝通,就在前天,博達生產的零件在質量上出現了小瑕疵,融信相關質檢員發現了問題,及時報給了方之涵。按理說,發生這種事,方之涵勢必要跟傅寒聲私下溝通一番才合適,秘書郭鼎把她的話轉達給了華臻,但華臻卻是一拖再拖,到了今天還是仍是一樣的說辭。
華臻說:“煩請轉告方董,傅先生近期有事,已將博達交由周特助全權處理,有關零件質量問題不過關,博達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處理好,務必給融信一個滿意的交代。”
郭鼎道:“華小姐,身為合作方,我們方董有權利見一見傅先生……”
在郭鼎和華臻通話的過程裏,方之涵一直保持著沉默,她靠著椅背,車窗半開,單手支著臉,沿途是c市凋零的冬景,涼風吹亂了她精心打理的發,也吹亂了她隱壓的慍怒鈐。
這時,郭鼎捂著手機,轉達華臻的推托之詞,壓低聲音道:“方董,還是原話,華小姐說傅先生近期在山水居靜養,不宜見客,有關於合作問題找周特助詳談也是一樣的。”
方之涵揉著眉心,是疲憊,也是在強壓惱怒,她要見的是博達董事長,華臻這時候搪塞一個周特助給她做什麽?
方之涵這麽想的時候,倒沒有瞧不起周毅的意思,事實上她非常敬佩傅寒聲身邊的這兩個人:華臻和周毅。他們是傅寒聲的左膀右臂,跟隨他馳騁商界數十年,經驗老道,為人精明世故,可謂是博達功臣。若非他們效忠的那個人是傅寒聲,方之涵相信,不管是周毅,還是華臻,完全有資本自立門戶,在商界闖出一番天地來,雖不能和博達相媲美,但一輩子不用仰人鼻息卻是真的。
但欣賞是一回事,多日邀約被拒,心生惱火,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郭鼎也曾致電到山水居,應該是山水居女管家接聽的電話,結果一致,仍遭傅寒聲拒見。
如此一來,倒像是傅寒聲瞧不起融信,不把融信放在眼裏一般,那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狂傲。
傅寒聲拒見她,她又何需見周毅?
方之涵靠著椅座,冷笑一聲,對秘書簡短吩咐:“不見。”
博達秘書辦公室裏,華臻心知方之涵有意見,所以通話時,語氣一直很和善,隻能說方之涵的男秘書脾氣有些大,言語間帶刺不說,更是冷嘲熱諷不斷。
郭鼎說:“當年孔明出山,劉備無非是三顧茅廬,敢情傅先生比孔明還難請,我們方董連請數次,一直避不相見,身為合作方,融信怎不寒心?”
這是惱怒的腔調,華臻無疑觸動對方,但博達又豈是任由其它公司欺負的主兒?於是華臻回道:“郭先生,您這個比喻可不太好,傅先生非孔明,方董也不是劉備,傅先生靜養,不問公司事在先,方董急見在後,凡事都要講個先後之後,勞煩您跟方董說一聲,雙方合作講究的是信譽度,融信在那麽多的公司裏既然選中了博達,定是押上了信任值,博達也一樣。另再外,我想談一下我們周特助,博達這麽大一公司,若非傅先生信任周毅,認可他的管理處事才能,又怎會把博達交給他?現如今,不是傅先生瞧不起融信,而是融信似是瞧不起我們周特助。”
言盡於此,也隻能至此了,因為郭鼎直接把手機給掛斷了。
華臻放下電話時,挑了一下眉,還真是沒涵養。這幾日,郭鼎頻頻打電話過來,她多次打電話到山水居,卻都未果,無奈開車過去,竟被警衛攔截在外。
“抱歉,華小姐,傅先生的意思,近期不見客。”警衛很為難,華臻和周毅都是山水居常客,更是傅先生的左右手,平時出入山水居就跟自己家一樣,所以如今阻攔,頗有些不自在。
華臻皺眉了:“我也是客?”被拒山水居之外,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吧?
警衛連忙改口道:“傅先生不見任何人。”
不見任何人,那麽她也是那個任何人之一?華臻站在山水居入口,抿唇看了一會兒,再回車內,“砰”的一聲甩上了車門。
她有脾氣,她承認,至少那一刻,她並不想掩飾,已經三日了,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斷跟融信道歉,說好話,可老板呢?
華臻發動引擎,扭轉方向盤,座駕在一個漂亮的刺耳轉彎之後,疾馳離去。
她嗤笑一聲,古有蘇妲己禍國殃民,今有唐家女效法同致,不簡單,可真是不簡單!
現代“蘇妲己”那天正和阿慈待在一起,傅先生趁她不注意時,忽然握著她的手輕輕撫摸阿慈,蕭瀟心理障礙還在,心裏一陣惡寒,正欲縮手,卻被傅先生抱在了懷裏,安撫她的同時,無可奈何道:“好了,好了,不摸了。”
那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這天上午,郭鼎掛斷華臻電話之後,周毅站在門口,敲了敲她的辦公室房門:“畢竟是合作方,下次
次通話注意語氣。”
華臻整理著件:“我已經夠委曲求全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傅董避不相見方之涵,萬一方之涵一怒之下毀約,博達聲譽難免會有所影響。”
周毅笑笑,不作聲了。
方之涵是不會毀約的,傅寒聲知其脾性,同理亦雲,方之涵也略懂傅寒聲。
車內,郭鼎掛斷華臻電話之後,沉著臉,對方之涵道:“方董,那傅寒聲實在是太過分了,這不是擺明了瞧不起我們融信嗎?”
方之涵不作聲,過了片刻,她抬眸瞥了一眼郭鼎,唇角微微勾起,“覺得傅寒聲很狂傲?”
“確實很狂。”
方之涵這次是真的笑了,無關怒氣:“不要小瞧了他,更不要輕視他,他屢次不見我,你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嗎?”
郭鼎疑惑道:“什麽意思?”
方之涵再次看著窗外,淡淡的說:“他是警告我們融信不要遇事就蹬鼻子上臉,像這種質量問題,根本就沒有他出麵的必要。”
郭鼎皺眉,博達那位還真是欺人太甚。
對於方之涵來說,傅寒聲確實是欺人太甚,但因為是傅寒聲,所以屢次被拒,她忍了。
很多人說,傅寒聲吸煙十幾年,嗜煙如命,可就是這樣一個嗜煙如命的男人,在“楽府”茶酒吧裏,麵對融信高層手執香煙,卻能一支不抽,平心靜氣的同她聊天,可見他對本能欲~望的自控能力很強。
在方之涵看來,尋求長期合作夥伴,無疑博達是最佳良配,一個自控能力那麽高深的人,與之合作隻會百利而無一害。
再過幾條街便是c大,在這樣一個上午時間段裏,方之涵多少有些意興闌珊,讓司機停車,郭鼎下車作陪時,被她阻止了:“我自己一個人隨便走走,把我今天的行程安排全都取消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郭鼎,似是一個年輕調皮的少女:“給我幾枚硬幣。”
這天,方之涵上了一輛公交車,她往投幣箱裏投了一枚硬幣,選了窗口位置坐下,過了兩站,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人往她身上看,她不察。
再過一站,有一位孕婦上車,方之涵離她最近,低頭沉默數秒,她起身道:“來,你坐。”
孕婦感激的看著她,同她說謝謝,方之涵笑笑,想說“不客氣”,最終卻是什麽也沒說,她在公交車關門前下了車,似是落荒而逃。
公交車裏,有幾個一直盯著方之涵看的年輕人,在她下車後,終於忍不住評價道:“剛才那位阿姨,真的是太有氣質了。”
孕婦朝窗外望去,隻見方之涵怔怔的站在公交車站牌前,臉色發白,眼裏似有淚花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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