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2008年6月,把日子唱給你聽

2008年六月,蕭瀟衣著簡單素淨,每天出入公司,但除了張婧等人,包括她的秘書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已懷孕三個多月,更不可能看到她的衣下風景闋。

那是蕭瀟懷孕第99天的時候,晚上就寢入睡,她的腹部不再平坦,較之往常更是圓潤了許多,但那晚傅寒聲摸了一會兒,忽然坐起身把燈調亮。

“怎麽了?”蕭瀟抬起手臂搭放在額頭,試圖遮擋光線。

傅寒聲撩起她的睡衣下擺,露出她的腹部來。蕭瀟隻覺得,落在她腹部的掌心,暖暖地滲進她的肌膚,但那樣的熱度並不是岩漿,反倒是綿綿地,軟軟地。

“小腹越來越明顯。”手掌落在蕭瀟的腹部,燈光在他臉上打上了一層淡淡的暗影,但並不影響他的英俊,蕭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手指修長有力,婚戒戴在無名指上,格外耀眼醒目。

傅寒聲看著蕭瀟,她躺在那裏,發絲漆黑,眼睛如墨,嘴角帶著淺淺地笑意,仿佛剛剛綻放的花蕾,美好得觸及人心。

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又親吻著她柔軟的唇,他做著溫情的舉動,但目光卻變得深晦難測,聲音淡不可聞:“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欠了你太多聲對不起。”

蕭瀟微愣,卻觸及到了內心,抬手撫摸著他漆黑的發,“你已經做得很好,不要太苛責自己。”

“不好。”

傅寒聲的聲音緩緩在臥室內遊走,低沉入心——

2008年5月5日,瀟瀟懷孕第64天,我醉酒,瀟瀟忍著孕吐,為了照顧我,徹夜不眠珂。

2008年5月7日,瀟瀟懷孕第66天,淩晨兩點半,瀟瀟蹲在馬桶邊吐了半個多小時。

2008年5月10日,瀟瀟懷孕第69天,我把阿慈關在後院,瀟瀟遠遠的站著,後來不忍再看,背影落寞。

2008年5月12日,瀟瀟懷孕第71天,汶川大地震,深夜九點左右,她躲在我的懷裏受驚大哭。

2008年5月14日,瀟瀟懷孕第73天,瀟瀟從噩夢中驚醒,擔心孩子會出事。

2008年5月16日,瀟瀟懷孕第75天,瀟瀟半夜餓了,偷偷起床去了客廳,找了一袋餅幹,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安靜的吃著。

2008年5月20日,瀟瀟懷孕第79天,瀟瀟小腹日漸圓潤,但體重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輕。

2008年5月24日,瀟瀟懷孕第83天,瀟瀟去產檢,抽了好幾次血,但她很堅強,沒有皺眉,也沒有鬧情緒。

2008年5月28日,瀟瀟懷孕第87天,孕激素導致瀟瀟工作狀態極度低下,接連數月沒精神,讓她無比沮喪。

2008年5月31日,瀟瀟懷孕第90天,都說滿三個月孕吐現象就會減弱,但她起床就會覺得惡心,刷牙幹嘔。都說身為母親,通常會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我從未告訴過她,她做得很好,我一直引她為榮。

2008年6月5日,瀟瀟懷孕第95天,早晨帶她去後山散步,順手摘了幾朵小野花給她,她笑了一路,像個孩子。

2008年6月9日,瀟瀟懷孕第99天,小腹明顯隆起。這天是周五,明天是周六,也是瀟瀟懷孕第100天,不公布沒關係,但瀟瀟可以請朋友來家裏聚一聚,這是大喜事,值得慶賀。

……

入了夜的山水居很靜,傅寒聲伸手把蕭瀟摟在懷裏,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脖子,那些話傳進她的心裏,化為了洶湧的潮水聲,她從不知,生活裏的微小細節竟都被他銘記在了心裏。

她突然哭了。

遇上他之後,她重新找回了她的眼淚,可6月份,她流淌在他脖頸裏的眼淚卻都是熱的,他撫摸著她的發,他輕聲歎。

最怕她哭。

如果知道她會落淚,這番話他是斷斷不會說出口的。

周六,擺了個家宴,懷孕這種事向來很私密,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更何況唐氏頗不太平,低調一些,也是利多於弊。

前來做客的人,都是女眷,張婧、謝雯、黃宛之,還有一個紀薇薇。

張婧等人要吃燒烤,曾瑜很早之前就在準備了。庭院草坪,幾把遮陽傘,飲品點心陳列,食物區更是食材周到。

傅寒聲一上午都沒出現,直到中午才回山水居,四月已經可以胎教了,為此他專門買了不少相關書籍。

那天是6月10日,傅寒聲回到山水居,踱步到蕭瀟身旁,她麵前放了不少燒烤素菜,她把一串燒烤香菇用筷子撥到盤裏,然後用筷子夾起喂給傅寒聲。

傅寒聲單臂扶著妻子身後的座椅椅背,吃香菇的時候毫無警覺,直到香菇入了嘴,他才驚覺上當。

香菇很辣,辣得傅寒聲眉頭緊皺,但卻沒有吐出來。

紀薇薇燒烤之餘朝遮陽傘下望去,隻看到傅寒聲和蕭瀟四目相對,蕭瀟笑得孩子氣,傅寒聲說不得,訓不得,雖然辣得直喝水,但看著

tang蕭瀟的每一眼,明顯是帶著寵溺。

紀薇薇移回視線,翻動著手裏的燒烤架,伴隨著香氣撲鼻,紀薇薇微不可聞的笑了。所有的時光都是殘缺的,但她們可以把殘缺的時光一點一滴的過成好時光。

送紀薇薇等人離開是黃昏,夕陽餘暉,美景盡收眼底。

蕭瀟在前麵走,傅寒聲在後麵慢慢地走著,距離隻有一步之遙,兩人淺淺地說著話,她在回頭看他時,可以看到他嘴角

角揚起的微笑。

這晚入睡,蕭瀟告訴傅寒聲:“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老太太吧!”

蕭瀟是一塊玉,懂得鋒芒畢露,但也懂得溫潤如水。

在傅寒聲的眼裏,妻子這是明事理。

……

周日上午,傅家。

傅安笛早在5月末回到了美國,這偌大的一個傅宅現如今就隻剩下一個溫月華,老太太在後輩麵前很安然,但笑容明顯少了許多。

蕭瀟知道莊家人早已離開了傅家,似是跟傅寒聲有關,蕭瀟從未針對此事問過傅寒聲,但溫月華的寂寞是有目共睹的,周曼縱使缺點不少,但對溫月華來說,就像是親人一樣。世間萬物,唯有感情最難割舍。

飯前,傅寒聲去找溫月華。

身為母親,溫月華為他吃了太多太多的苦,看到母親獨居,平時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他內心並不好受。

“去山水居住一段時間怎麽樣?”如果母親願意,在山水居住一輩子,也都是可以的,但溫月華拒絕了。

“不了,我在這裏住了大半輩子,也實在是離不開這裏。”

傅宅空寂,明明傭人都在,但看上去卻空蕩蕩的,隻有三個人的餐桌,寂靜吃飯時,蕭瀟隻覺得有風聲在周邊遊走。

蕭瀟意識到,眼前這位老太太正在寂寞中沉陷,那隻大白貓一直圍著老太太打轉,所以當老太太把它抱上餐桌時,蕭瀟在桌下握住了傅寒聲的手,她知道丈夫想阻止,但她不讓他開口。

他一開口,老太太該失落了。

同桌吃飯,那隻大白貓蜷伏在老太太的腿上,老太太話語很少,不時的低頭喂家貓,喂了一會兒,那貓開始不老實了,從老太太的腿上,直接竄向地麵。

蕭瀟就在老太太的身旁坐著,家貓竄起的時候,她驚呼一聲,聲音不大,但對於寂靜的餐廳來說,已經足夠大了。

幾乎是在蕭瀟驚呼出聲的那一刹那,傅寒聲已起身離座,幾個大步來到了蕭瀟的身邊,大白貓還在地上發嗲,傅寒聲一把拎著大白貓的脖子,直接把它丟了出去。

那是溫月華喂養多年的寵物貓,一見人就團著球打滾,蕭瀟懷孕之前很喜歡它,更何況是喂養它多年的溫月華。

溫月華極其重視這隻貓。

傅寒聲的舉動,本是護妻心切,但不能否認的是,他這樣的舉動也在無形中傷到了溫月華。

家貓似是知道自己讓蕭瀟受了驚,隻在慘叫一聲之後,早已潛到了暗處,不見貓影。

傅寒聲控製皺眉的衝動,舒了一口氣才道:“媽,近期還是把貓圈起來喂著養吧!”

是商量的語氣。

老太太一眼一眼的看著傅寒聲:“怎麽,我連貓也不能養了?”

聽出了老太太言語中的火藥味,蕭瀟悄無聲息的扯了扯傅寒聲的襯衫衣擺,傅寒聲似是未曾察覺,這次是真的皺了眉。

“不是不能養貓。”傅寒聲試著緩和語氣:“寵物身上有弓形蟲,會導致孕婦流產,引起畸胎,所以不管是小貓,還是小狗,最好不要在蕭瀟麵前出現。”

溫月華本是心裏有氣,可此刻卻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傅寒聲,然後又看向蕭瀟——

孕婦?

“誰是孕婦?”溫月華一時反應不過來。

對上母親驚詫的目光,傅寒聲的嘴角終於有了一抹笑:“媽,瀟瀟有孕三個多月,你要做奶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