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唐氏西苑,老婆不善

唐氏西苑。

那裏是蕭瀟幼時的家,離開山水居,她除了是傅太太,更是唐氏董事長,但走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她卻發覺自己毫無棲身之所。

她沒有在c市購置房產的打算,唯一能棲身的地方,似乎隻有西苑。

曾經的三口之家,現如今的孤身一人……不,是兩個人,此刻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

無心理會滿室沉寂,蕭瀟身心有著說不出的疲與累,步上樓梯回到臥室,直接倒床就睡鈐。

這一覺,蕭瀟睡得天昏地暗,麻醉帶來的後續反應一直被她強撐到了西苑,回到不複記憶中的家,躺在她和傅寒聲曾經睡過的床,她在**寂靜的躺了一會兒,然後拉高被子蒙住了頭。

蕭瀟睡得實在是太沉了,驚醒是在夜半時分洽。

斷斷續續做了幾個夢,夢境並不連貫,被分割成細碎的片段,醒來忘了故事脈絡,忘了夢裏人物喜悲,唯一深切感受到的,是滿身的酸和痛。

她在這時意識到了習慣的可怕,夢中醒來下意識朝身邊摸去,那是堆放在床側的棉被,是3月最後一天,傅寒聲陪她入住西苑,特意讓曾瑜從山水居帶過來的棉被。

當時棉被包住他和她,溫暖柔軟,但如今卻是冰冷異常。

肚子餓了。

蕭瀟坐起身,赤腳下了床,走了幾步,方才後知後覺西苑地板沒有鋪地毯,平時雖有人過來打掃,但就這麽赤著腳走路,實在是不妥當。

返身回去,好一陣翻箱倒櫃,找到上次留在臥室裏的拖鞋套上,餘光落在旁邊並排擺放的男式拖鞋上,蕭瀟就那麽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看了許久,許久……

她知道自己應該吃東西,中午和晚上一直餓著肚子,7月是孩子第五個月正需要營養的時候,就算她沒有食欲,為了孩子也應該多少吃一些。

打開冰箱,她並沒有抱任何希望,這裏久不住人,就算她和傅寒聲在這裏住過一夜,那也是3月底的事情了,距離如今已是三個月悄然遠逝,所以冰箱裏又怎會有食材呢?

蕭瀟知道沒有,打開隻是習慣,是下意識,但——

冰箱裏的食材塞得滿滿的,各種營養品,應有盡有,食材種類也多是她最近能勉強吃上幾口的家常食材。

蕭瀟站在冰箱前發了好一會兒呆,又一言不發的把冰箱門給關上了,這次她直接去了廚房,她記得廚房裏好像還放置著幾個精致的陶罐,罐子裏好像還放著各種米類。

當時見了這些米,直覺是母親偶爾會來西苑過夜或是小住,而這些米就是在那時候置辦的。

熬了粥,又煮了壺熱水。廚房粥香彌漫,蕭瀟就端著煮好的水坐在餐廳裏等待。那般寂靜,一杯冒著白煙的熱水就那麽一點點地變涼,卻無人品嚐,更無人問詢。

蕭瀟忘了喝水,卻沒有忘記吃粥。

她本能的把米粥一勺一勺的往嘴裏送,不知饑飽,不知是否入味,直到吃了大半碗,她近期比較**的胃終於在這時發出了抗議。

蕭瀟吃得太撐,就勢必會反胃,她捂著嘴,衝進洗手間,蹲在馬桶邊將適才未曾消化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

抬手,水流呼嚕嚕的把穢物全都衝刷殆盡,蕭瀟不期然在想:如果人生悲喜事,也能被水流衝走該有多好。

這一晚的西苑,蕭瀟再次回到臥室,隻覺室內空曠,依稀聽到一男一女和一個小女孩的家居談笑聲,她知道那是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麵,聊以**,聊以自欺。

在那張單人**,蕭瀟縮在靠牆角落,在她遺忘的時光曆程裏,20年前西苑別墅,2歲的蕭瀟也是躺在這張單人**。時空分割,22歲的蕭瀟和2歲的蕭瀟背對背蜷縮著,2歲蕭瀟對正欲關燈離開的蕭靖軒和唐瑛說:“爸爸、媽媽,能再給我講一個睡前故事嗎?”

其實不管曆經多少年,蕭瀟一直是2歲時的小女孩,夜間怕黑,怕一個人,怕寂寞。

周一早上,臥室灑滿陽光,蕭瀟起床來到盥洗室,鏡子裏的自己讓她覺得異常陌生,臉色不是一般的蒼白,她意識到了變故的可怕,縱使她不願意被負麵情緒捆綁,卻無力抹殺她的壞氣色。

早晨的門鈴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那時蕭瀟正站在鏡子前失神發呆。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蕭瀟打開門,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帶著淡淡地笑意,帶著徹夜未眠的疲倦,就那麽佇立門口,宛如天外之客。

是的,她把他當成了客人,她在狀態極其糟糕的情況下,無法對他回以笑臉,就連語言也開始變得淺薄無比。

蕭瀟眼睛裏的冷漠,傅寒聲看到了,但他並不失落。事情發生需要時間,情緒消化更是需要時間等待,他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也做好了被蕭瀟無視或是冷漠對待的際遇。他昨晚一直守在西苑,他在樓下徘徊,仰臉朝樓上望,蕭瀟睡了嗎?餓了嗎?有沒有在哭?

他這麽一想,心緒開始不穩了,他恨不得直接破門而入,但他按捺住了那股子衝動,同時也想起西苑空空如也的冰箱。

萬一蕭瀟醒來,餓了呢?

傅寒聲知道西苑沒有食材,親自開車去超市,但凡是有關於孕婦的營養品,或是蕭瀟平時慣吃的食材,他全都買了回來,好幾大袋子,收銀員和周遭市民看到他的時候都驚呆了,可他沒察覺,他心裏想著,他在超市裏耗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也不知道蕭瀟起床了沒有。

&nbs

p; 傅寒聲有西苑鑰匙,這要功歸於3月末蕭瀟曾帶他來過這裏,配一把鑰匙本不算什麽,所以當他提著大包小包塞滿冰箱時,倒也稱不上是破門而入,或是私闖民宅。

食材擺滿了,傅寒聲滿意了,他合上了冰箱門,略加遲疑,開始往樓上走。

到了二樓,也到了蕭瀟的臥室房門外,隻有一門之隔,他太太此刻就躺在那張單人**,這麽想著,他開始怪自己為什麽不早一點把那張單人床給換了。單人床款式老舊,睡起來可是一點也不舒服,失策,真是失策。

任傅寒聲再如何心潮起伏,再如何渴望見到蕭瀟,卻也隻能止步在房門之外,他不能驚動熟睡中的蕭瀟,更不能讓她受到驚嚇。

淩晨,廚房燈亮了,他知道蕭瀟是餓了,還好,還好冰箱裏有食材,不至於讓她餓上後半夜。

這天早晨西苑,一夜未眠的傅寒聲,甚至沒有來得及回山水居重新換身衣服,天剛擦邊亮就給曾瑜打了一通電話回去,讓曾瑜準備好早餐帶過來。

門口,蕭瀟和傅寒聲麵對麵而立,傅寒聲一見蕭瀟麵,率先打量的就是她的臉色,那臉色有些白,也有些差,他一時忘了山水居發生的不快事,“沒睡好嗎?”伸手就要朝蕭瀟臉頰摸去,但蕭瀟避開了他的觸摸。

傅寒聲倒也沒說些什麽,嘴角一直都帶著笑,他眼神深深地看著蕭瀟:“餓了吧?我讓曾瑜做了早餐。”說著,回頭朝身後大聲喊:“曾瑜,曾瑜——”

“太太。”曾瑜提著食盒走過來,立身在傅寒聲的身後,看著蕭瀟微笑時,目光是複雜的,略帶愧疚。她是山水居女管家,但女主人“出事”時,她卻沒有及時報給傅寒聲,無論如何都是她失職了。

那聲“太太”傳進門口女子的耳裏,隻見晨曦陽光下女子麵容姣好,但眼神卻很冷漠,她無視傅寒聲,也無視曾瑜,當著主仆兩人的麵“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關門聲響起時,曾瑜愣了,傅寒聲也抿了唇。

這還是他第一次吃閉門羹。還好,還好,他自我勸慰,暗暗舒了一口氣,看到蕭瀟能發火,畢竟是好事,總比她無動於衷,對他漠視不理要好的多。

“先生,早餐該怎麽處理?”曾瑜回過神,眼見女主人這麽不給麵子,亦是一臉糾結。

傅寒聲雙手插腰,慢慢的轉過身,又掃了一眼曾瑜手裏的食盒,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還能怎麽處理?如果放在門口,難保蕭瀟不會直接把食盒給踢了,所以這食盒不能放在——

就在這時,門忽然間開了,是再次被蕭瀟打開了。

傅寒聲本是背對著房門,可當房門聲響起的刹那,傅寒聲的變臉速度可真是快極了,笑容掛上嘴角的同時,已快速轉身,一聲“瀟瀟”還未說出口,就聽他妻子語氣不善道:“不許你留西苑鑰匙,也不許你再進這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