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360.七月繁花似錦,淡淡地生活

錦繡苑對於蕭瀟來說,是一個充滿綺麗遐想的居所之地,當陽光灑滿錦繡苑,猶如遍地白金密灑。但這日來到錦繡苑,滿目白金更像是一場別開生麵的諷刺。

她在來到錦繡苑之後,才忽然意思到這個地方不該來,所有跟“家”有關的地方她都不該來,“家”是傷,是痛,更是莫大的諷刺。

咫尺之距,傅寒聲生病,蕭瀟本該進屋探望,可以不用說些什麽,哪怕隻是看一眼也是好的,但蕭瀟卻在院外止步不前該。

隔著一道車窗,陽光穿過玻璃照在蕭瀟身上,少了熱度,多了些許清涼。那是一個平靜而又淡定的女人,她是為傅寒聲而來,卻在沒有見到傅寒聲的情況下吩咐司機開車離去,來去不過幾分鍾,甚至不曾下過車。

這天晚上,傅寒聲是在公司度過的,博達周圍的商業建築在夜間時分變成了最為璀璨奪目的燈火星空,點點閃爍,美不暇接。

落地窗,傅寒聲在藤椅上坐了很久,手機在一旁的桌案上放著,屏幕在被點亮一分鍾左右,因為主人久不親睦,很快就又歸於黑暗之中。

傅寒聲抬手撫額,頭有些疼。

蕭瀟這次是動了大怒,他根本就不能當著她的麵提母親,在西苑晨昏相見,他試著重提那天的事,但蕭瀟的反應是毫不掩飾的怒和怨。

見此,他不提了,他去西苑守著蕭瀟本是解決問題,可不是激化矛盾。真是什麽招都使了,就連生病也無法令她心存溫軟蹂。

她不是尋常女子,她要的絕不僅僅隻是一句“對不起”,當情感被抽空,當尊嚴被質疑,她從內心最深處開始封閉自己。她那麽心思通透,那麽善解人意,定是知道他的左右為難,對母親更是怒不能怒,恨不能恨,要不然她不會去錦繡苑看望他。這很重要,至少他知道,在她冷漠的眼神和麵容下,有些事並非是毫無轉圜餘地。

深夜十點,是蕭瀟的睡覺時間段,也是傅寒聲又一個無眠夜,十幾年前他領教了c市的殘酷和血雨腥風,十幾年後他正在領教bsp;……

蕭瀟把唐伊諾調到身邊,引起了張婧等人的不滿,平時避唐伊諾都來不及,再怎麽說也不能把她調到身邊鞍前馬後。好在唐伊諾並不是每天都來公司,隻在學校時間安排充裕時,才會在唐氏待上半天,或是幾個小時。

七月,唐伊諾第一次跟隨蕭瀟走進談判桌,唐伊諾很難形容當時的心情,她隻是實習助理,但麵對那樣的場合,卻在緊張之餘,莫名怯場。

再看蕭瀟,在那間莊嚴肅穆的會議室裏,麵對好幾位老狐狸,蕭瀟把談判金額壓的很低,無視對方公司集體變臉,大概是勝券在握,所以就算蕭瀟挺著隆起的肚子,渾身上下也透露著從商者的霸氣。

……

七月,黃宛之代表唐氏前去法國參加廣告節,她來唐氏月份尚淺,資曆更是不及公司前輩,卻能在唐氏選拔中脫穎而出,無疑跟她的實力息息相關。

張婧幫黃宛之收拾出國行李,“到了法國,爭取帶一個洋丈夫回來。”

黃宛之輕輕地笑:“中西化不同,我怕我會水土不服。”

張婧笑了,謝雯笑了,坐上法庭等待審判的方之涵沉默了。

……

七月,方之涵被判刑,刑期兩年,聽說開庭審判前,蕭瀟還專門去了一趟檢察院。她是當事人,當事人態度柔軟,希望法庭酌情減刑,後來經過反複審議,最終敲定方之涵判刑兩年,扣除拘役時間,還有一年零八個月才能出獄。

開庭前幾日,方之涵和蕭瀟見了一麵,方之涵的頭剪短了,素顏憔悴,眼眸較之往日平和了許多,蕭瀟就在她對麵坐著,但她卻不再直視蕭瀟的眸。

“孩子幾個月了?”方之涵問。

蕭瀟麵色平靜:“快五個月。”

麵對麵沉寂,停了一會兒,方之涵似是陷在過往的回憶裏,輕聲呢喃:“懷孩子不容易。”

“……”蕭瀟沉默。

方之涵低頭看著手指,終於開口問:“為什麽要幫我?”

“我是為了我父親,也是為了暮雨,說到底你也是一個受害者,可憐人。”

方之涵的淚來得很快,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抬手蒙著臉,似是羞於見人。

“對不起。”方之涵說。

這聲“對不起”,方之涵遲到了四個多月,蕭瀟聽到了,麵上不說什麽,但她心裏不接受。方之涵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不是創建融信,而是生育了一對好兒子:蘇越和蕭暮雨。

僅是為了這份“成就”,她就不宜趕盡殺絕,不給蘇越麵子,至少也要顧及暮雨的魂。

方之涵開庭那日,並不對外公開,隻有少許幾個人,除了融信高層員工,邢濤之外,還有——蘇越。

蘇越在災區待了兩個多月終於回到了c市,回來第一站,顧不上聽那些有關於他和蕭瀟的風言風語,顧不上回家洗把臉,而是直接來到了宣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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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方之涵一直麵色平靜,因為她要在下屬麵前撐起她的尊嚴,但法官宣判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了匆匆趕來的蘇越。

邢濤記得,方之涵見到蘇越後,慢慢地掉轉頭,不再看聽審席,她靜靜地看著法官,但眼淚卻模糊了雙眼。

七月,方之涵不記得法官都說了什麽話,她隻知道她的內心被一種劇痛給無情撕裂,終於忍不

住當著所有人的麵失聲痛哭。

……

這一年七月,蕭瀟獨居西苑,吃營養的食物,喝大量的水,每天都會在睡前念幾個小故事給肚子的孩子聽。

傅寒聲是西苑常客,差不多每天都會來一次,他讓蹲守在西苑附近的記者沒有報道可寫,漸漸撤離:還寫什麽?人家兩夫妻從未因孩子疑雲撕破臉,每天一前一後回來,感情就算差,又能差到哪裏去?

入住西苑,蕭瀟是西苑門口一家早餐店的熟客。早餐很合蕭瀟的胃口,吃完也沒有反胃的跡象,自此一連數日都會過來。傅寒聲好奇能讓蕭瀟喜歡的早餐究竟是什麽口味,於是跟著蕭瀟一起進店吃了一次,同桌一席,蕭瀟也不理他,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再然後付賬走人。

她隻付自己的那份早餐錢,傅寒聲第一次被妻子擺了道,為此差點在早餐店出不來。

坐在早餐店的男人,他穿高級商務裝,黑白灰三色襯衫每天輪換,穿黑色長褲,穿手工定製皮鞋,吃最簡單的早餐,卻在撂筷起身間身無分。

那是人來人往的早餐店,無錢付賬的傅寒聲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的焦點所在,隻能略顯尷尬的掏出一張卡:“刷卡可以嗎?”傅寒聲出門沒有帶錢的習慣,況且今天早晨出門,身邊又沒有帶人,若是以往,好歹還有張海生在,但今天……栽了。

老板直接回絕:“我們是小店生意,不刷卡。”

“不要錢,不要錢。”老板娘接連說了兩遍,自己這麽說還不打緊,又掐了掐丈夫的手臂,對他使眼色,這位吃霸王餐的食客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傅寒聲。c市大富豪吃慣了山珍海味,口味那是極其的挑剔,他們這家早餐店能夠被傅寒聲光臨,好比是屏雀中選,一旦宣傳出去,勢必會打響小店知名度,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慕名而來。

隻能說老板是一個榆木疙瘩,無比糾結的看著妻子:“早餐店不賒賬,吃早餐必須要給錢,你看過來吃飯的人有很多,就這麽開了先例,實在是不好。”

這次不待老板娘說話,隻聽傅寒聲道:“確實是不太好。”言罷,傅寒聲給周毅打電話,可憐周毅為了送十幾元錢早餐錢,愣是繞了大半個城。

老板娘沒說錯,那家店還真是被蕭瀟,被傅寒聲帶動了生意,隔天早晨早餐生意好得一塌糊塗,就連蕭瀟想吃份早餐,還要排上很久的隊。

數月後,早餐店甚至更改了名字,名字簡單直白:夫妻早餐店。

後來這家早餐店開始在c市有了好幾家分店,不記得有多少次了,老板娘拍著丈夫的肩,語重心長道:“早餐店能有今天,全都要歸功於名人效應。”

但這家早餐店,蕭瀟卻再也沒有光顧過,早餐店人氣火爆之後,她在某一天早晨讓謝雯下車買了一份早餐帶上車。車裏,蕭瀟吃著早餐,有一種叫失望的情緒來勢洶洶,簡直是難以言喻。

早餐味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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