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389.土匪搶親:最華麗的嫁衣

博達會議室,昨晚那一幕和如今這一幕重疊,同樣是目光相對,若不是最親近的夫妻,怎會將現如今這個冷靜淡漠的男人和昨晚那個惡劣的人聯係在一起?

可他們畢竟是一個人。

相較於周遭人的詫異,那個坐在主位臉部輪廓堅毅冷峻,氣度非凡的人,明顯像是老僧禪定,平靜淡定到了極點,似是知道她會過來一般,所以目睹妻子大駕光臨,不驚訝,也不意外,有的隻是巋然不動和笑意融融崾。

蕭瀟卻笑不出來,她的目光和傅寒聲柔軟纏繞,並且纏了很久,很久

在蕭瀟的眼裏心裏,會議室似乎隻剩下他和她,隻剩下彼此眼眸中燃起的火花,那是逐漸默契的懂得和理解。

2oo7年8月——2oo8年8月,她的愛就是這樣在他不同層麵的笑容裏或絕望、或悲傷、或溫暖、或熱烈的綻放盛開著。

別看他私底下巧舌如簧,不動聲色就能哄她開心,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男人,曆經世事和商場幾經沉浮的他,習慣把心思露一半,藏一半,甚至把悲喜全都藏匿在平靜無波的表情之下。

主位男子望著妻子,嘴角笑容好比是烈陽焚燒,那樣的笑容除了能直刺人心之外,更委婉的掩藏著小歡喜。

焦頭爛額的會議室裏,看到妻子突然出現,無疑是清泉滑過心底,於是散而出的,是最會心地微笑,沒有商人利益陰影,隻有滿滿的暖和愛躪。

傅寒聲放下手中鋼筆,合上件,他先靠著椅背活動坐久僵硬的身體,隨即站起身。他這麽一起身,原本還坐在位置上一動也不動的下屬們,全都齊刷刷的站起身,由此可以窺探博達成員私下行事作風,究竟有多嚴謹一致。

“正式認識一下,我太太,蕭瀟。”他微笑介紹,低沉悅耳的聲音在會議室回響不絕。

自兩人結婚後,他在眾人和記者麵前也曾公開過她的身份,但這一次卻是不同的,這裏是博達外人禁止入內的機密之地,她身為唐氏董事長,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出這樣的莽撞之舉,但她是妻子就不一樣了,同時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博達,在他的一眾下屬麵前正兒八經的介紹她,他在這裏用了“正式介紹”,足可見慎重。

老板了話,一眾下屬悉數轉向蕭瀟,彎腰禮貌問好:“太太好。”

一個人的聲音或許不大,但那麽多人的聲音組合在一起,不僅震動了蕭瀟的心,也顫了她的眸。

她看著那道英挺耀眼的身影離開會議桌,她的眼眸顫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宛如寒風中瑟瑟抖的蝶,雖然翅膀輕盈,卻承載著無盡的心思觸動。

她性格慣常內斂矜持,她也以為她能夠很好的控製她的情緒,但她卻低估了她的自製力,所以她在人前失常了。

是在博達高層麵前,她像是一個在外迷失太久的孩子,終於在某一日找到了回家的路,所以在看到親人時,才會那麽激動失控。

眾目睽睽之下,這一次不是他主動,而是她主動抱住了他,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懷裏,似是有濡濕的跡象,他察覺到,薄唇貼在她耳邊,半開玩笑:“傅太太人前哭鼻子,過後該有人笑話你了。”

他越這麽說,她就越是想哭。那些淚並沒有落入眾人眼中,而是悉數流進了他的脖頸處,觸覺滾燙。

沒有人知道,她的眼淚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麽,那是砸入心湖的石,他外表有多平靜淡漠,內心就有多波濤洶湧。

他輕聲安慰她:“小乖,這裏是會議室,我們先回辦公室?”

她卻抱著他不肯鬆手,從未覺得她纏人,但今天卻纏的厲害,傅寒聲無奈微笑,輕輕撫著她的背,不再言語。

這時候,哄蕭瀟停止流淚可以暫且擱置,維護蕭瀟臉麵卻是刻不容緩,傅寒聲單手抱著蕭瀟,隨手把件交給了身後的周毅。

周毅接在手裏,朝兩人微微躬身,隨後轉向眾人:“都先回去吧,會議時間再定。”

眾人身影漸行漸遠,腳步聲嘈雜片刻之後,終於陷入寂靜。

寬敞明亮的會議廳,轉眼間隻剩下相擁在一起的他和她。

他摸著她的:“好了,不哭了。”

聽了他的話,卻是觸動了她的情緒,竟是淚雨漣漣。

她哭泣,本就無聲,美麗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靜默的讓人心生憐愛。

傅寒聲隻得說著不痛不癢的話,試圖轉移蕭瀟焦點,轉身想找紙巾幫她擦淚,但她卻抓著他的手不放,他失笑,抬起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不擦眼淚,想變成小花貓嗎?”

蕭瀟覺得自從懷孕後,她的性子包括情緒都跟以往有所轉變,比如說容易情緒化,前一秒莫名流淚,後一秒卻是破涕而笑。

傅寒聲見狀搖頭:“又哭又笑,不知羞。”

蕭瀟幹脆更加不知羞,臉上都是淚,她就把臉埋在他的懷裏來回蹭了蹭,傅寒聲哭笑不得,寵溺的看著她,多像是家養小貓。

這是撒嬌吧?

因為這層認知,他縱容著妻子的舉動。

擦吧,擦吧,好在辦公室還有備用襯衫,否則胸前濡濕一片,濕噠噠的,還怎麽會客見人?

用傅寒聲襯衫擦眼淚的是蕭瀟,事後不好意思的那個人也是她,但她畢竟還是很鎮定的一個人,哭過之後,依然是那個冷靜的蕭瀟。

雙手抓著傅寒聲腰

畔襯衫,她在他懷裏仰臉看他:“博達日化,我不能要。”

早就知道她會這麽說。傅寒聲扶蕭瀟走到會議廳一角,示意她坐在沙上,然後蹲在她身前,握住了她的手:“日化,你不能不要。當初我們結婚,你不要婚禮,不要婚紗,不要宴席,什麽都不要,我一直覺得虧欠你。外公生前和我偶有來往,聽他意思,一直想把日化引進唐氏,我素來敬重外公,除了一方麵想要幫他達成生前所願,另一方麵更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感謝他。你是唐家走出來的新娘子,我總不能什麽彩禮也不給,如此一來,我跟土匪搶親又有什麽區別?”

蕭瀟內心可謂是天人交戰:“哪有這麽重的彩禮,說什麽我也不能收。”

沉默幾秒,傅寒聲再次開腔:“瀟瀟,我們是夫妻,夫妻本是一體。我的,也就是你的,等孩子出生了,我們的,全都是孩子的,所以有些東西真的沒必要分的那麽清。”

“太貴重了,如果我真的厚顏接收博達日化,我一定會被博達視為紅顏禍水。”這話也算是開玩笑了,蕭瀟試著用輕鬆語氣緩解情緒。

“紅顏禍水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當的。”言下之意,蕭瀟被人視為紅顏禍水應該感到驕傲,但出口之語卻是——

“瀟瀟有紅顏資本,卻跟禍水無緣,縱使你想當禍水,我也不會讓你當。合同看了嗎?”說到這裏,他把眼神投落在蕭瀟左手緊攥的件上。

“看了。”蕭瀟在來博達的途中,早已看過一遍件,她深深佩服傅寒聲的未雨綢繆和謹慎細微,合同有一條,大意是:博達日化自即日起轉讓給唐氏,但前提是唐氏董事長必須是蕭瀟,一旦蕭瀟離位,博達日化將轉入蕭瀟私人名下。

她當時看了,已是眼眸泛潮,他這是在保障她在唐氏的地位和清除她的後顧之憂……

難怪他從2oo7年開始,閑來沒事就給她講日化,原來,他早就縫製了一件華麗無比的嫁衣給她,卻一直默不作聲,低調藏光。

耳邊傳來他的安慰聲:“博達日化雖說轉讓給了唐氏,但唐氏旗下部分產業,悉數歸納博達名下,多產業綜合在一起,博達並不虧。”

怎麽不虧?蕭瀟哪有那麽容易被唬弄?

蕭瀟道出實情:“那些產業都是虧損,不盈利,或是少盈利產業,怎麽能跟博達日化相比?”

他笑,也不駁斥妻子的觀點,而是把雙手平攤,伸到妻子麵前,“你看看你丈夫這雙手,看出特別之處了嗎?”

蕭瀟低頭研究了半天,最後搖頭。她眼拙,除了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她還真是沒看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他低低地笑,抬手捧著她的臉,輕輕的揉了揉:“你丈夫的這雙手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產業到了我手裏,假以時日,總會有盈利的時候。”

他故意這麽說,無非是寬她的心,她還能說什麽?她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在凝視她的時候,蓄滿了溫暖。

她是喜歡和他在一起的,喜歡聽他說話,喜歡看他微笑,如同此刻。

“瀟瀟,博達日化我既然交給你,你就大膽的接,如果接不穩,背後還有一個我,我相信你能做好,也一定能做好。”

他說著,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那是最無聲的邀請。

蕭瀟知道手指這麽一握,究竟意識了什麽,所以她看著他紋絡分明的掌心有著片刻遲疑,但也僅僅隻有片刻,後來她看著他的眸,並漸漸的迷失其中,終是把手放進了他的掌心裏。

手指交握,是商人合作,也是夫妻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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