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番外 :2011年,傅家有子摩詰(下)
摩詰回國,唐瑛來山水居做客,正趕上摩詰拿著小撈網,在傅寒聲的陪同下,一起去山水居池塘撈金魚。
忙了好幾個小時,撈了幾十條小金魚,摩詰蹲在水桶旁觀察了好半天,唐瑛怕摩詰曬著,就走過來催摩詰進屋。
傅寒聲讓人拿了一把傘走過來,撐在兒子頭頂上方:“沒事,讓他看吧!燠”
摩詰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人和事,常常能夠長時間保持注意力集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誰勸都沒用。
唐瑛覺得傅寒聲太寵摩詰,溫月華在一旁說:“不是一般的寵。”
也許,那不叫寵。傅寒聲偶爾興致好的時候,會跟摩詰搶具,他從不跟摩詰說一些什麽大道理,卻用行動告訴摩詰,他除了是他父親,還可以和他做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便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敷衍了事。唐瑛看到的是烈日下傅寒聲陪“傻”兒子觀看小金魚,卻不曾知道,美國雨後天,傅寒聲曾帶著摩詰去花園裏觀看小蝸牛,觀看蝸牛時間遠比山水居所見還要長。
同樣是七月,美國。蕭瀟鄰居易主,搬進來一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為人很熱情,入住第二天黃昏先通過室外電話預約,在征得蕭瀟的同意之後,方才敲響蕭瀟家門。
“你好,我叫傑西,你的新鄰居,請你吃餅幹。”傑西用英打招呼,並熱情的送上了他親手烤製的餅幹旖。
整整一個七月,蕭瀟曾多次見識傑西的熱情,路上遇到,傑西會熱情地打招呼;早晨跑步,傑西會隨她一起淺淺的聊著天;值得一提的是,傑西是一位美食專家,有時下廚做了好吃的食物,會隔著院子請蕭瀟共餐。
蕭瀟察覺到了什麽,在一次晨跑時,委婉告訴傑西,她有丈夫,並且還有一個兒子。
傑西吃驚的看著她,表示不敢置信,“你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會結婚?況且我一直沒有見過你丈夫和你兒子,你們不住在一起嗎?”
蕭瀟無意多說,抬起手指,婚戒在晨曦陽光下熠熠生輝:“我確實是已經結婚了。”
蕭瀟說的那麽直白,原本以為傑西已經打了退堂鼓,誰知蕭瀟翌日清晨去學校,他竟在門口等候多時:“蕭瀟,我覺得你很迷人。”
“所以呢?”她又不是迷迭香,該有多迷人呢?心裏是這麽想的,但被人誇獎,她最起碼應該維持最基本的微笑。
“我想你和你先生生活的並不幸福,所以我可以等。”傑西說。
蕭瀟無言,傑西是怎麽認定她和她先生關係不太好呢?因為她和傅寒聲不生活在一起?
……
七月末,傅寒聲帶摩詰去博達,乘坐專屬電梯直接抵達高層辦公室,此行並不公開,隻有寥寥高層和秘書室成員得見太子爺真容。
他帶摩詰參觀他的工作環境,讓摩詰知道自己的父親除了家庭給予的身份之外,還可以在公司,在事業裏做些什麽事。
摩詰打量那間極富衝擊力的現代化辦公室,小孩子隻知道好看不好看,哪裏會想到高端品味之類的詞匯。
“爸爸,你似乎很有錢。”摩詰說。
傅寒聲笑,並不否認自己很有錢,“摩詰,你要明白,我的錢是我自己的,包括你母親,她的錢也隻屬於她自己,你想有錢的話,以後可以自己去賺。”
其實,他的錢也好,蕭瀟的錢也罷,全都是摩詰的,但他不願灌輸兒子凡事不勞而獲的思想和認知。對於一個男孩子來說,激勵他成長比什麽都重要。
那天,但凡是得見摩詰的高層和秘書成員,私底下全都稱呼摩詰“小老板”,聽說這個稱呼是從周毅那邊傳過來的。
據說,因為這個外號,周毅也未能幸免於難,直接被摩詰嗆了聲。
辦公室,傅寒聲辦公的時候,周毅端水果給摩詰吃:“小老板,嚐嚐水果好不好吃?”
摩詰看了周毅一眼,拿起一塊水果塞到嘴裏,含糊不清道:“周叔叔,你可真會拍馬屁。”
周毅頭頂瞬間一群烏鴉飛過。
再看傅寒聲,低頭翻閱件時,眉眼間都是笑:從某一程度上來講,摩詰說的也沒錯。周毅那聲小老板很有拍馬屁的嫌疑。
……
八月上旬,傅寒聲把摩詰交給溫月華照顧,前往加拿大出差。
八月中旬,蕭瀟從溫月華口中獲知,傅寒聲在加拿大出差結束,會直接來美國。此番前來美國,他沒有告訴她,她去接機也不曾事先告訴過他。
在傅寒聲看來,佇立在接機人群裏的妻子,就像是一朵沉靜的花,雖然長年累月開在沉默的枝椏上,但卻一直是焦點所在。
算是驚喜了,蕭瀟看到他,快步迎上去,他還沒做出反應,她已踮起腳尖,緊緊地抱住了他:“終於等到你。”
那天天氣不好,傅寒聲乘坐航班延誤,蕭瀟在機場足足等了四個多小時,所以看到傅寒聲的那一刻,完全找不出以往淡漠矜持的那一麵,當她抱著傅寒聲時,那
tang是用任何言語也無法言明的柔情似水,以至於傅寒聲抱著她,心裏是滿滿的暖意。
對於蕭瀟來說,在這場婚姻關係裏,幾乎一直是傅寒聲在包容她。入住美國兩年,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好比帶著摩詰隨時遠行,有時他來美國見他們撲了個空,也從沒說過什麽。她去大學讀碩士,讀了一年左右忽然厭了,跟他說想
放棄,他會告訴她:“不要顧慮任何人,瀟瀟高興最重要。”
因為他,她可以在晨起時,心無城府的用跑步去丈量棲息的城;可以隨時遠走,隨時停下來歇息。
每一次再見,似乎都是一場貪歡的開始,蕭瀟疲憊入睡,所以沒有聽到有人按響了門鈴。
傅寒聲穿著睡袍去開門。
來人是傑西,是一個很有朝氣,也很有活力的年輕人,拿著一盒包裝精致的小餅幹站在門口,看到傅寒聲頗為意外,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你好,我是蕭瀟鄰居,傑西。”聲音幹淨而好聽。
傅寒聲握了下傑西的手,手指有力,“傅,蕭瀟丈夫。”
傑西還算識相:“這是我送給蕭瀟的餅幹。”
“我代蕭瀟謝謝你。”傅寒聲接過餅幹,笑容溫潤。
這日,蕭瀟醒來看到那盒擱置在吧台上的餅幹,問丈夫:“有人來過嗎?”她已知道那人是傑西,但不能說,否則某人又該跟她置氣了。
“嗯。”很奇怪,傅寒聲竟沒有圍繞此事大做章,甚至不曾詢問蕭瀟,她是怎麽和傑西認識的?一個年輕男子送餅幹上門,舉動多半不純潔。
他把晚餐端給蕭瀟,吃飯的時候問她:“畢業後有什麽打算嗎?”
蕭瀟答:“目前還沒有計劃。”
他“嗯”了一聲,直到晚餐快見底,他才沒來由的開口問她:“什麽時候喜歡吃餅幹了?”
……
蕭瀟畢業第二天,清晨醒來,心髒險些停止跳動,除了傅寒聲坐在床畔看著她之外,就連摩詰也來了。
“媽媽——”連續兩個月沒有看到蕭瀟,摩詰難免有些纏母親,剛才母親在睡,父親不讓他吵母親,但現在
傅寒聲把摩詰放在了蕭瀟身邊,目光對上蕭瀟的眸,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高興嗎?”
蕭瀟點頭,與其說是高興,還不如說是感動。
“高興就好。”他直起身,轉身幫蕭瀟把衣服拿過來:“起床換衣,我們一會兒離開這裏。”
“離開?”蕭瀟愣了一下,她沒聽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他抱摩詰下床,示意他自己去收拾他的小行李:“搬家,以後不住這裏。”
蕭瀟任由他扶她坐起身,愣愣發問:“為什麽?”
“你覺得我會容許一個毛頭小子住在隔壁,天天覬覦我妻子嗎?”傅寒聲動作極快的脫掉妻子身上的睡衣,緊接著伸長手臂去撈長裙。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她一直以為他不知道。
“遠在他跟你告白之前。”若不是為了等她畢業,他早就帶她搬家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蕭瀟不說話了。
傅寒聲手裏拿著長裙,幫妻子穿上之前,眼眸深深的看著她:“瀟瀟,男人可以欣賞你,但覬覦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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