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唐門番外 :2012年,他是她無法舍棄的喜歡(下)

傅先生閑時間多了,浪漫細胞便開始在日常生活裏發酵再發酵。不知是從何時起,蕭瀟早晨醒來,總是能聞到濃濃的花香味,睜開眼睛,也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裏邂逅驚喜。

滿床的花瓣坻。

但凡是他給她製造的驚喜,他從不問她是否喜歡。妻子是否喜歡,微微上揚的唇角會告訴他答案,若有心,無需問。

五月逗留溫哥華,午餐時間沒到,摩詰就犯困鬧脾氣,曾瑜和張海生帶他回去休息,蕭瀟和傅寒聲找了一家中國餐館吃飯。

幫她點餐,交代侍者叮囑廚房,不要放這個,不要放那個;幫她續杯,又不讓她飯前多喝水,她微笑聆聽,也不打斷他的話,隻在他話語結束時,笑著叫他:“叔叔。”

鄰桌有女孩頻頻張望,心裏感慨這位叔叔對他小侄女可真好。

女孩吃完飯結賬,在結賬台再次遇到了他和她,她挽著他手臂,他側眸跟她說話,女孩從不知道,一個男人在凝視一個女人時,原來他的眼睛竟可以那麽深,似乎能直抵內心最深沉的情感,仿佛男子曆經千帆終於在身旁女子身上找到了塵埃落定,而他微笑對待的女子,正是他此生最想要的情感歸宿。

女孩這才意識到,他不是她叔叔,而是她的丈夫,結賬出門,把帽子戴在她頭上時,看的出來他很寵她,宛如父親對待自己的女兒,所有的好和恩寵,全都是不計回報的付出,婉轉情深,無關風月,隻關淡淡日常。

……

六月,一家三口在澳洲逗留了一個多月痢。

那天夕陽很美,吃完晚飯,傅寒聲在跟周毅、華臻談公事,摩詰在房間看動畫片,她簡單收拾了一下,站在書房門口跟傅寒聲簡單交代,說她想出去走走,他沒反對,打電話給高彥,讓高彥陪她一起出去。

黃昏,漫無邊際的走在馬路上,夕陽溫暖,城市卻已燈火通明,走累了,坐在路邊咖啡廳點了一壺茶,邀請高彥一起過來喝茶,高彥站在不遠處,笑著擺擺手。

夕陽景致很美,有一位青年鬼佬過來搭訕,操著流利的美式英語,先以問路展開話題,蕭瀟直接告訴他,她不是當地人,原以為能因此終止談話,不曾想鬼佬太能聊天,坐在那裏竟不走了,喋喋不休的講述著沿途見聞,但說著說著,大概蕭瀟黃昏異國獨坐,讓鬼佬誤以為蕭瀟有點“空虛”,或是有點“寂寞”,竟伸手試探性觸摸蕭瀟的手指

別說蕭瀟不會讓他碰,更何況高彥還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這一幕,所以幾乎在那人剛有這種舉動時,蕭瀟就站起身,禮貌跟鬼佬道別,那鬼佬還想追,卻被一麵人牆所阻,高彥冷聲道:“先生,請止步。”

因為鬼佬搭訕,蕭瀟也沒了散步興致,回去前對高彥說:“隻是搭訕小插曲,回去不要告訴先生。”

高彥點頭,卻是忍不住低頭微笑,這事確實不宜告訴老板,否則又該限製太太出門了。

蕭瀟不怕傅寒聲限製她出門,情感在日子裏糾纏的深了,究竟是誰在乎誰的感受多一些,早就一言難盡,她是不想給他添堵。

一直知道,他是一個占有欲很重的人,就算是兒子摩詰,他也有爭風吃醋的時候,她對他稍有忽視,他就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重要,還是兒子重要?”

像個大男孩,她微笑的看著他的臉,是她貪戀的男子,也曾在午夜夢回間睡意朦朧的翻身抱住她,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雖不甚清醒,卻含糊不清道:“瀟瀟,你快樂嗎?”

他總是擔心她不夠快樂,他在公事上向來字字見真章,但在她的問題上,始終是小心謹慎,似乎永遠也無法做到拈花微笑。

在他的夢裏麵,她不快樂嗎?

心裏有一處很柔軟的地方被他輕輕觸動,她伸手拍著他的背,對他低聲說:“我很快樂,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很快樂。”

……

10月下旬,蕭瀟低調回國一星期。張婧等人獲知,三人一起約著來見她,分別幾年,蕭瀟前往國外生活;張婧商界幾經拚殺,博得一死對頭,但也在唇槍舌戰中尋覓到一份良緣;謝雯成為業界響當當的女強人,早已不複舊事模樣;黃宛之變化更大,她在唐氏已能獨當一麵,聽說男友還是一位外國人,平時如膠似膝,公事私事兩不耽誤。

蕭瀟和她們雖多年來斷絕聯絡,但見麵卻不見尷尬和陌生,在山水居相見,聊天,在楽府吃飯,話題很多,相處起來簡單而又美好。

當初是蕭瀟拉她們進唐氏的,但她卻在事業最輝煌時期悄然隱退,甚至不曾告知過她們。三人私下聚會,卻從不敢埋怨她,提及蕭瀟,隻有滿滿的心疼和抱歉。心疼她在困難時期的有口難言,心疼她的隱忍克製,抱歉她們身為舍友,身為下屬的後知後覺。

在她想要回歸唐氏之前,她們會盡最大的能力幫她好好守護唐氏,守住她的“大家”。

蕭瀟不是不想念故人,而是隨著時日漸長,逐漸開始明白,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軌跡

tang和家居日常,人生旅途,沿途所遇之人,同行一程、數程已是緣分。至於以後,吃飯、喝茶、聊天、偶爾聚會,已是上天饋贈。

離開c市前兩日,蘇越給她打來了電話,問她是否還在國內,如果方便的話,約定時間一起見見。

是在山水居見得麵,那天傅寒聲也在。蘇越來接蕭瀟和摩詰去南京,再過不久,蘇越也將離開c市,回到美國,相關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傅寒聲送蕭瀟出門,道別時抱住她:“辦完事就回來

,我在家等你。”

蘇越站在車旁看著他和她,嘴角笑容輕淡,年少時情感朦朧,他在初見蕭瀟第一眼情愫暗生,卻在來不及開花結果的年歲裏驚覺她已有家有夫,於是隻能收心,靜心。

後來,漸漸了解傅寒聲,蘇越方才意識到,他對蕭瀟的喜歡,也隻能稱之為喜歡,它永遠也達不到傅寒聲那樣的高度。

他喜歡蕭瀟,像喜歡一朵美好的花,像喜歡親人一樣的喜歡她,但這樣的喜歡不及傅寒聲,不及蕭暮雨,甚至不及一個徐譽。

南京看望蕭靖軒和蕭暮雨,墓地外觀重塑,栽了很多花花草草,三人走近,花草搖曳,蕭瀟從身後摟著摩詰,通他一起跪在墓前:“摩詰,這是外公,這是小舅舅。”

蕭靖軒是外公,蘇越是大舅舅,蕭暮雨是小舅舅。

摩詰很懂事,乖乖的叫外公,又走到蕭暮雨墓前跪下,叫了聲:“小舅舅。”

蕭瀟從蘇越口中獲知,墓地外觀重塑,是唐瑛和方之涵一起置辦的。數年前,方之涵出獄,和唐瑛卻是時常保持著聯係,昔日情敵化敵為友,關係竟是與日俱親,視家人相待。

聽說,方之涵能夠放下過往,和邢濤在一起,也是跟唐瑛勸解有關。

“那你呢?”蕭瀟開口問蘇越。

蘇越隻笑不答,是不想答。

這些年,紀薇薇陪他走過困境,走過最絕望的陰暗時光,她從未嫌棄過他的身世,甚至耐心等待,紀薇薇說:“蘇越,我愛暮雨,也愛你,但這並不矛盾。我們活在真實世界裏,孤身行走一生實在是太苦,也太累,你我相見c市,人生有幸同行多年,我把它視作成紀薇薇一生中最珍貴的財富。”

蕭瀟剛回國不久,曾經見過紀薇薇。紀薇薇開車前來,蕭瀟微笑相迎,下車對視,彼此相逢一笑。淡淡相處,相見清歡,感慨此番一別,再相見,估計又是經年。

席間,紀薇薇提起蘇越,片刻失落,但很快就握著蕭瀟的手,是在告訴蕭瀟,也是在告訴她自己:“瀟瀟,他一直計較身世,但我可以等,等到什麽時候都可以。”

南京墓園,蕭瀟想起紀薇薇的話和說話時的神態,感慨萬千:“蘇越,你以後總會結婚吧?”

“當然。”蘇越笑著看向摩詰:“我還盼著以後也能有一個像摩詰一樣的孩子。”

“既然要結婚,為什麽其她女人可以,反倒是紀薇薇不可以呢?”2012年10月,蕭瀟丟了這麽一句話給蘇越,給他時間去消化。

多年陪伴,人心都是肉長的,若不是在乎,怎會那般計較,瞻前顧後?

蕭瀟走近摩詰,屬於孩童的聲音緩緩傳進耳中,帶著幾分老氣橫秋:“小舅舅,爸爸跟我講過你的故事,我也知道你很愛媽媽,但你放心,我和爸爸會像你一樣來愛她,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會幫你好好照顧她一輩子……”

一陣風吹來,蕭瀟佇立良久,竟是滿眼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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