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人與鬼
道長臉上的笑頓時真誠多了：“這乃是淵明道長，他才是深藏功與名的真正高人，隻要你有所願，他都會答應。”
“真的？”
“當然！”
“那有什麽要求？”
“真正的高人不需要其他的，隻需要你們許願之前，誠心地呼喚他，如果你想願望早日成真，你就說自己願意為了願望付出一切。”
孫菲荷杏眼帶著笑，涉世未深的單純模樣：“好。”
道士滿臉笑意地轉身，點上旁邊半人高的香，頓時一股說不出來的香氣彌漫出來。
小黃的光微微擴大，將裴嘉護得嚴絲合縫。
道士身後的魂像是聞到了什麽美味，大口大口地吸著，將香燭團團圍住。
“砰！”
大門猛地關閉，屋裏的溫度急速地下降，頓時陰暗又冰冷。
黑色魂的道士臉上的笑昏暗不明：“姑娘，你們誰先開始？”
“我！不過你這蒲團太髒了，我就不跪了！”孫菲荷的語氣帶著嫌棄。
道士嘴角**一下，接著笑得爽朗：“姑娘你是個爽快人，好，不跪也一樣，我想我們淵明道長是不會介意的。”
道士的話音剛落，紙上蒙著眼睛的人，好像動了一下。
“姑娘，你求跟這位男士的姻緣，你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本來圍著香燭的魂體，急速又迫切地飄過來，眼底都是饞涎。
“你想要什麽？”
“要你的陽壽！”
孫菲荷笑著道：“可是給了你，我不就短命了？”
“非也非也，我看你命壽綿長，可不像早死的人，你想想，隻需要付出區區幾年的代價，但是可以享受幾十年的幸福人生，你覺得不值嗎？”
“好啊，那你來拿吧！”
道士沒想到孫菲荷這麽爽快，愣了一下，倒是旁邊的魂體比他反應快了一些，伸手就要抓向孫菲荷的腦袋。
下一秒，畫像開始猶如風吹動一樣，呼呼作響。
孫菲荷冷嘲一聲：“真夠惡心的，區區一條惡魂，倒是裝得仙風道骨，還想要我的壽命，怕是你沒命享用！”
孫菲荷抬手擋住了伸過來的鬼爪。
“當啷！”
金屬碰撞的聲音，震的孫菲荷的手腕發麻，她甩了甩手腕，冷笑道：“看來，你給他們吃了不少好東西！”
道士這個時候要是看不出來孫菲荷的意圖，那就是真傻了，但是他沒有絲毫的擔憂，反而嘲笑道：“你又是誰請來的？”
“這麽說，已經有很多人來過了！”
“來過又這麽樣？還不是都一個個的成了我的奴隸！”
孫菲荷目光看向圍攏過來的鬼魂：“是他們！”
“哈哈哈，就是他們，你說多可笑，活著的時候，打著救護蒼生，除魔衛道的名聲，可是隨便折磨幾下，就開始跪地求饒，我當然不會讓他們這麽輕鬆地就下地府。
準確的說，我根本不會給他們下地府的時間，他們都將成為淵明道長的附庸。”
“在他們臨死前，你生生封了他們的五感七竅，鎖了他們的魂，為你所用！”
“是啊，就是這樣，看來你也有些見識！”
孫菲荷目光變得幽暗深邃，宛如無底深淵：“你殺了他們，不怕坐牢嗎？”
“哈哈哈，坐牢，誰說我要坐牢，我可沒動過他們一根手指頭，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可不要亂說。”道士一臉的得意與篤定。
孫菲荷看了一圈：“所以你有恃無恐？”
“當然！就連你們也別想走，我看你們倆的姿色都屬於上乘，不如留下來陪著我，我會帶你們登上極樂，跟著我無憂無慮，還能得道成仙。”
“等到成仙？就你？”
“你不信！”道士搖了搖頭：“既然你不信，那就打到你信！”
說著往後退了一步，大手一揮，香燭的煙霧更加濃烈，滿屋的鬼魂像是吸了大補丸，黑霧濃稠，齊齊地朝著孫菲荷撲來。
孫菲荷快速的手指結印，口袋裏的五行旗急速的飛出將她團團圍住，屋裏頓時響起哀嚎聲，淒厲悠遠。
殘肢斷臂脫離了魂體，還是固執地朝著孫菲荷爬來，孫菲荷專心對付的時候。
高高的房簷上已經倒吊著一隻鬼，它猛地仰起頭，橫貫脖子的傷痕像是一張大嘴，猛地張開，一條鮮紅的舌頭無限地伸長，帶著腥臭的口水，慢悠悠地往下放。
“頭上！”裴嘉出言提醒。
孫菲荷頭都沒抬，素白的手猛地往上伸，攥住柔軟冰冷的物體，使勁向下。
“砰！”
“我剛洗的頭你知不知道？你的口水都把我的頭發弄臭了！”孫菲荷說著還不解氣，使勁拉扯著它的舌頭，手指尖的白光直接切斷了它的舌頭，腥臭的血液四濺，帶著陰氣。
拽著它想要掙紮的雙腿，像是摔皮球一樣，狠狠地往地麵砸去，直到它的魂體淡淡的好像一股風就能吹散，孫菲荷才停手，把它扔在一邊。
“你……你怎麽……”道士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磕磕巴巴。
“我怎麽這麽厲害？嗬，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
“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我們可以商量，我有錢，好多錢。”說著拉開旁邊的櫃子，裏麵滿滿的都是人民幣。
“你覺得我缺錢？”
“那你想要什麽？”
“我問你答！”
“好，你問！”道士緊緊貼著牆壁，手小心地摸索著。
“地窖裏的人是做什麽的？”
“地窖？你去了地窖？”道士確實有些吃驚了，去了地窖不想著跑，倒是想著來找茬，他不由的感慨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也幸虧這個兩個愣頭青，要不然還真不好收場
“別廢話，你隻管回答我！地窖裏的人是怎麽來的？難道都是被你騙來的？”
“不是，我沒有，都是他們自願來了，有的來求財，有的想入教，既然有所求總要付出點代價！”
“所有人你都留下？”
“那倒不是，我也不是不挑，我隻留下適合的人！譬如，我的奴仆，他們雖然不是人了，但是有些需要總要有人滿足，你說對嗎？要不然誰還願意替我拚命呢！”
“所以你順勢讓那些人懷了孕，人鬼本來就不應該結合，你逆天而行，那嬰孩會早產不說，壽命也短，而且生出來的根本不知道會是什麽？”
“這不是很好嘛？現在大家不是喜歡開盲盒？這就是盲盒，你沒見，有的生出來沒有臉，有的沒有手腳，有的生下來牙齒就已經長全了，甚至可以輕易咬破我的手掌，小小年紀，就知道喝血了。”
“然後呢？”
“然後啊？當然是燒掉，他們的灰燼是上好的養料。”
“所以你把他們的骨灰製成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