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睚眥必報
衙役們臉色都有些奇怪,看著府尹,不敢說話,但表情說明了什麽。
府尹不明所以,走上前去,問道:“怎麽了?”
衙役們麵麵相覷,其中一人壯著膽子,將箱子徹底打開。
“回大人,這些箱子……裏麵都是石頭!”
“什麽?!”
一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寂靜的院內回**。
武誌雄滿眼不敢信,急忙上前查看。
隻見那幾十個箱子,果然全是大小不一的石頭,難道他們抬了一路,竟抬的全是石頭?
這下不僅是武誌雄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過去。
就連那些家丁侍衛,也都懵了怕了。
“這……這怎麽可能?!”有人不信邪,從箱子裏搬了一塊石頭出來,足有三四十斤。
“我們明明看到是銀子,出發前我還特意打開看過,肯定不是石頭。”一人愕然道。
其他人更是連連附和點頭。
“我們看到的都是銀子。”
“一定是那幫可惡的江洋大盜,在路上動了手腳!”武誌雄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暴起,“來人!給我徹查!一定要將那夥賊人繩之以法。”
莫名其妙自掏腰包十萬兩,現在十萬兩又不翼而飛,他都運過來了,滿城都知道他運了十萬兩銀子來京兆府。
現在府尹沒見著銀子隻看到石頭,他縱使在皇上麵前喊冤,也沒人相信銀子會不翼而飛。
這意味著,他還得再掏十萬兩腰包,來填補這個莫名其妙的窟窿。
武誌雄氣得恨不得把那些賊人飲血吃肉。
府尹很尷尬,也很後怕,萬一今日沒檢查,這十萬兩銀子可就成了他的失職。
想到這裏,府尹覺得自己這個京官是當得一點不自由,還不如地方官,地方官就是一方老大,他倒好,在京都就左右為難。
難做啊。
他小心翼翼道:“國公,可知這些賊人的任何特征?下官讓畫師來畫像,即刻全城通緝。”
武誌雄都快瘋了,“你是父母官我是父母官?我若是知道是誰,還用得著你來查嗎?”
府尹誠惶誠恐,心裏卻吐槽,指不定這銀子是真丟還是假丟。
武誌雄沒辦法,打掉牙齒和血吞也得把這銀子補上。
這一回,他幹脆讓府尹親自派人去拉,讓府尹親眼看到銀子被裝進箱子裏。
府尹也怕真的出幺蛾子,從頭到尾就沒合上箱子,讓銀子真正在眼皮子底下,還讓所有人眼睛都不準眨,時刻要盯著銀子。
這回大概是真的沒有空子可以鑽了,總之銀子順利運到京兆府。
府尹還是擔心,馬不停蹄就寫了一張折子送進宮去,匯報此事,然後派了二十人在屋裏盯著銀子,等待上麵的指示。
武誌雄在府裏,慪得連飯都吃不下。
武勝也很不開心,本以為天上掉了十萬兩銀子,結果反而白搭進去二十萬兩。
生氣的他,去庫房拿了一千兩銀子,出去逍遙解悶兒去了。
與此同時,袁書和沈念正在城外的一處茶肆裏吃茶。
沈念好奇,“你說有東西要給我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袁書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他們,才放下茶杯。
“跟我來,帶你去個地方。”
她帶著沈念起身,離開茶肆,來到小巷一處僻靜的院落。
推開院門,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院內花木扶疏,環境幽靜,與城內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沈念心中疑惑,卻見袁書徑直走到正屋,推門而入。
房間裏幹淨整潔,靠牆擺放著十幾個沉甸甸的木箱子。袁書走上前,打開其中一個,頓時,白花花的銀子映入眼簾,幾乎晃花了沈念的眼。
“這……這是……”沈念驚訝得合不攏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武勝還給你的。”袁書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沈念驚呼,“他還我銀子?怎麽可能。”
武勝不把他家吞了都是良心發現,怎麽可能還他銀子。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麽危險的事?不要因為我,把自己置身危險當中。我也認命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晨陽鎮終究隻是世外桃源,可這外麵的世界,死一個小廝,隻是無足輕重的事,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身負險境。”
十萬兩不是小數目,不用想肯定也是從武國公府拿的。
正好這些天,京都到處都在傳武國公府貪汙了十萬兩賑災銀子。
他被權威欺壓怕了,什麽脾氣都磨沒了,他是真怕那些閻王爺會找到袁書。
袁書安慰他,“放心,肯定神不知鬼不覺。”
沈念還是擔心,“可這麽多銀子,放在這裏不安全,存去銀莊立馬就會暴露,難道要埋在地下?”
袁書看出他的顧慮,微微一笑,“放心,這些銀子,我先幫你保管,等我們回到晨陽鎮,我再交給你。”
沈念張了張口,心想到時候回去,這銀子他也不能要。
“這院子...”他四處看了看,“是你買的嗎?”
“總住在龍家別院也不方便,過兩日讓大家都搬過來。”
沈念嘻嘻一笑,“那我得先選個喜歡的院子。”
袁書在他去四處逛的時候,將銀子全部收入係統空間。
另一邊,秦複的眼線將武國公府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匯報給了他。
“武誌雄接連竟然損失了二十萬兩銀子。”秦複放下手中的書卷。
“不僅要報仇,連她情郎當年賠的那十萬兩都要拿回去。”
銀刀滿腹疑惑。
“那二十萬兩銀子,與我們這邊的情況一樣,都是在眼皮子底下就神奇消失,周圍也沒尋到任何可以障眼的東西,她到底是怎麽把銀子拿走的?”
“拿走不說,甚至還在箱子裏放了石頭,那麽多大石頭,就是搬也要不少時間,這件事真的太詭異了,難道她真的是神仙?”
晨陽鎮的事,他早就打探得差不多了,聽到最多的,就是袁書是活神仙的話。
“不管她是神仙也好,妖怪也好,此人能耐,已經超出我的預料,若是她不能為我所用,那也沒必要留著便宜了其他人。”
銀刀一頓,“主子的意思,她會去其他幾位皇子?”
秦複在書卷上寫下一個字,眼神微微眯著,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