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利用
袁書靜靜地站在原地,任憑熱浪和怒火將她包圍。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定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才讓秦霄如此憤怒。
“不知背叛一說,從何而來,我若沒記錯,我是你的顧問,同時,我們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秦霄眼底泛著冷冽,一步步逼近袁書,語氣森冷。
“原來我在你眼裏,隻是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好,很好,袁書,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選擇了他,那就別怪我不顧情麵。”
很快就上來幾個人,將袁書綁在一根長凳上,另有兩人,高高舉著木棍,等候指令。
袁書沒有掙紮,她可以掙脫,可眼下,她不得不忍,以秦霄二皇子的身份,要斷她一切後路,易如反掌。
她隻是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咬著牙,麵無表情地看著秦霄。
秦霄見她依舊沒有絲毫懼意,隻認為她對秦複已經死心塌地,甚至連死都不怕,心中越發憤怒。
他一個眼神示意,棍子就一下又一下落在袁書的身上。
厚重的板子打在袁書的身上,袁書一瞬間仿佛回到前世,那些板子,變成了踢在她身上的無數雙腳。
劇痛傳遍全身,但她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秦霄緊緊捏著茶杯,隨著那一聲聲的板子響,他的情緒也越來越起伏不定,又似怒,又似怨,又似恨,又是屈,說不清,道不明。
明明是他先與她相識,他先拋出橄欖枝,怎麽偏偏就選了他的勁敵。
打了多少板子了?好像已經很多了,可為什麽她連表情都沒變一下,自己就這麽不被她放在眼裏?
秦霄越想越氣,見袁書也沒有任何疼痛的表現,心裏就跟賭氣似的,便任由那板子一直打。
就連打板子的人,打到後麵都有些遲疑了。
明明開打之前說過,讓他們要打疼,但又不能打太重,可這麽一直打下去,怎麽也得見血啊。
果然,很快袁書的褲子上已經鮮血淋淋。
打板子的人終於慢了下來,疑惑地看著秦霄。
秦霄此前隻注意袁書的眼神,一直在試圖從她表情上看到懼意,直到高舉的板子遲遲沒有落下,他才淩厲盯了過去。
這一盯,才注意到,已經見血。
他心頭猛地一緊,下意識看向袁書,後者卻依舊那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微斂的眼瞼,透著一股冷漠。
這眼神,卻再一次激怒了秦霄。
“我讓你們停了嗎?”他今日,非得讓這女人跟他求饒不可。
於是,板子再次高高舉起,可就在即將要落在袁書身上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花園中響起。
“住手!”
聽到這個聲音,秦霄手上一緊,看向來人,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淺笑。
“皇兄,你怎麽來了?”
秦複眼神冰冷,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目光落在袁書身上,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樣子,一絲怒意幾乎要噴薄而出。
“她犯了什麽事,值得你堂堂二皇子,在自家院子裏動用私刑。”秦複一字一句冰冷質問。
秦霄冷笑一聲,“這不都是拜皇兄所賜嗎?她犯了什麽事,皇兄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怎麽還反問起我來。”
秦複淡淡斜他一眼,“技不如人就把氣撒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二弟,這麽狹隘的心胸,可難成大事。”
“我承認,這一局,皇兄贏了,皇兄確實好手段。”秦霄笑吟吟的。
二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火花迸濺,氣氛劍拔弩張。
袁書趴在椅子上,感覺屁股已經脫離了她,剛開始還痛,現在已經麻了。
額頭的冷汗已經將地麵打濕了一片,她垂下眼,汗珠順著眼皮,滾落到眼睛裏,刺得有些微痛。
能把她與秦複、秦霄聯係起來的事情,她知道的,隻有一件事,就是當初來京都時,抓的那個大金牙。
袁書知道大金牙被送去了京兆府,她也知道,秦複肯定會找機會殺了大金牙滅口。
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被牽扯到其中。
今日秦霄爆發,定是大金牙才剛死,而秦霄找上她,定是誤以為大金牙的死與她有關,而就她目前知道的信息,與她有關,且能關聯到大金牙的,隻有昨天因她報官而被抓的王懷。
袁書想通這一層後,竟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又一次成了秦複和秦霄兄弟二人爭鬥的犧牲品。
這倆兄弟,不愧是兄弟啊,真的,沒有一次讓她失望。
他們,一個狠辣無情,一個陰險狡詐,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真的把他們那套自私自利,利益至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袁書輕輕呼了一口氣,感覺眼前有些發黑。
之前本就曬了許久,又被打得不知成了什麽樣,她能堅持到現在,全憑毅力。
忽然,“咚”的一聲,袁書額頭砸在板凳上。
那一瞬間,她幾乎要暈過去。
秦複和秦霄都立馬轉頭看向她。
秦霄眉頭微擰,冰冷的目光掃了那兩個打板子的人一眼。
二人嚇得惶惶跪下去,可哪裏敢說話,他們總不可能說,是二皇子沒製止他們。
秦複目光冷冽,起身,來到袁書麵前。
兩個打板子的人趕緊將袁書身上的繩子解開。
袁書失去了控製力,自身也沒有力氣,身子一滑,就滾在了地上,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
秦霄心頭像是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說不上是什麽情緒,隻覺得堵得慌。
他抱起袁書,看也未看秦霄一眼,離開。
袁書難掩心頭冷意,“大皇子何必多此一舉,平白髒了你的衣裳,放我下來,這點小傷,死不了。”
秦複並不理會她,隔了許久,才慢慢道:“你不是早就和他鬧掰了嗎?我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袁書最終被秦複送回來她的小院。
其他人都出去辦事去了,院子裏隻有幾個打掃洗衣做飯的工人。
“把張禦醫請過來。”秦複將袁書放在**後,吩咐銀刀。
袁書嗤笑。
“草民皮糙肉厚,一點小傷,不敢勞煩禦醫大架,還請大皇子回去,草民要寬衣。”
秦複隻當她在說氣話,又吩咐院子裏的人去燒熱水,給她淨身。
這廂剛吩咐完,一回頭,袁書已經掙紮著爬起來在脫衣服了。
趁著布料還沒和傷口黏住,她得先把褲子脫下來。
秦複猛地別過臉去,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又不知該說什麽,最後隻能說一句。
“我在外麵,有事叫我。”
袁書忍著痛把褲子脫了,又拿了一把剪刀,將裹褲的屁股剪了一個大洞,穿上,再艱難的趴在**。
做完這些,已經滿頭都是汗。
她將下巴枕在手背上,盯著一處發呆,漸漸地,意識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