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把他托付給你了
上官卿走到等卿古玩店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
又看到熟悉的琳琅滿目的祭品。
“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她這次回來是想親自去幽冥司查查程寂的過去。
下午聽到秦浩說那些,發現自己對他了解的還是不夠多。
她走到古玩店暗門前,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
抬起手掀開門簾,推開門。
看到眼前景象,上官卿的臉色頓時一沉,眼眸凝上一層冰霜。
“還真是不出意料的回不去了。”
她用靈力開的一條陰間路,現在回到原型,變成堆滿雜物的儲藏間。
行吧,還有二十幾天,再忍忍。
上官卿用不了靈力,隻好拿起放在前台的雞毛撣子,手動打掃。
一段時間沒來,這些祭品上麵積了一層灰。
她瞧見角落裏最下方的一把十厘米短刀,銀製品,刀鞘上麵鑲嵌有瑪瑙翡翠,正中間是一整顆夜明珠。
一看就是皇室貴族才有的東西。
她蹲下身用雞毛撣子往上麵一掃,它上麵的夜明珠竟然閃了一下,發出銀白色的光。
“怎麽回事?”
她皺眉放下雞毛撣子,拿起短刀反複檢查。
難道是你主人來了?
“上官大人,好久不見。”
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站了人。
她扭轉過身體,抬起頭,“是你。”
之前在店裏見過一麵的老道姑杵著拐杖再次出現,穿了身淺色道袍。
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朝她伸出手,
上官卿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她撐著膝蓋站起身。
“上官大人,謝謝你救了我家將軍。”
將軍?
難道程寂以前還是個將軍?
上官卿看著老道姑將手放進自己的衣袖裏,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過了一會兒,她激動道,“找到了,這個給你。”
說完,她充滿溝壑的手緊緊攥住,拉過上官卿的手,打開。
“這是半枚虎符,它和你有緣,送給你。”
上官卿細細打量手掌心的虎符。
小小的一個,兩根手指大小,做工也不算精細,也可能是它經曆太多,表麵都被磨花了。
她看到虎符背麵,突然心髒驟停一瞬。
上麵寫著:【召】
字很小,隻占了符的一半。
既然是半枚虎符,那這個字應該也是一半。
好奇怪,她看到這個字感覺好熟悉,總覺得哪裏見過。
她心底湧起疑慮,淺笑著回應,“謝謝,我收下了。”
她想到程寂,眼裏再次充滿好奇,“你是不是知道程寂的事情,你說過他就是我要找的男人,那他為什麽沒有我要找的彼岸花圖案?”
老道姑似乎料到她要問這個,搖了搖頭,“我不能說,上官大人,請你一定要堅定不移地、堅決地始終選擇將軍。”
她下垂的眼角突然積滿淚水,眼眶漲紅,
滄桑的嗓音懇切道,“他幾世坎坷,隻剩你,老奴也沒多少日子了,以後就把他交給你照顧,麻煩大人了。”
她就像家裏的長輩將自己的後輩托付給他人。
言語間都是期盼和囑托。
其實兩人第一見麵,上官卿就看出來她時日無多。
生命走進倒計時的人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他們周身的死氣會越來越濃厚,直到吞噬靈魂。
既然老道姑不願意透露程寂的事,她也隻好作罷。
“我會照顧好他的,放心。”
至少在她成功轉世之前。
聽到上官卿的允諾,老道姑沉重地耷拉下肩膀,身上的重擔總算卸下了。
“我的任務完成了,真好......”
她對著上官卿欣慰一笑,杵著拐杖步履蹣跚的走出古玩店,背影蒼老又孤單。
在走出店門口的瞬間,老道姑回過頭說了句,
“上官大人,老奴......”她哽咽著嗓音,“老奴以前的名字是凝雪。”
是你為我取的。
上官卿小聲呢喃,“凝雪......”
為什麽她喊這個名字,心裏某個地方會隱隱刺痛,似乎在不舍和惋惜。
這次,老道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徹底消失在上官卿的視線裏。
上官卿垂眸看著手裏的半枚虎符,微微搖頭打消自己的思緒,
收好虎符,拿出手機發消息給程寂來接她。
等一切都收拾好後,她關上古玩店,看了眼波濤起伏的海麵。
今天天氣不錯,藍天印在藍色的海麵。
一眼望去,是沁人心脾,能消散一切煩心事的藍。
上官卿鬼使神差的朝海麵走過去。
......
等程寂趕到等卿古玩店,已經傍晚時分。
夕陽如熔金般傾瀉在海平麵上,將天際染成了橘紅色。
他下了車,走到古玩店門口,看到店門緊閉。
他心中一緊,環顧四周,最終目光鎖定了不遠處那片被夕陽擁抱的沙灘。
沙灘上,上官卿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寧靜。
她背對著海浪,雙腿輕輕交疊,雙手隨意地放在膝蓋上,凝視著遠方即將沉入海平線的落日。
程寂悄無聲息地走到她旁邊坐下。
他望向上官卿的側臉,完美的輪廓線在落日餘暉下更顯魅力。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很少看到她露出這樣神情,有種說不出的孤單。
上一次看到,還是第一次送她來古玩店的那個晚上。
她站在店門口看向他時,也是現在的眼神。
上官卿微微垂眸,看著海浪一下接著一下拍在沙灘上,泛起一層白邊。
“沒什麽,就是送走了個陌生人。”
她快速調整情緒,轉頭看向他。
兩人視線在夕陽下交匯,遠遠看去,兩人的背影就像相戀已久的情侶。
“今天秦浩給我講了很多你的事,說你去地下賭場,和很多富家千金糾纏不清,還說有女人要你負責。”
說完,她目光一直盯著他,在等他解釋。
程寂在來的路上就做好主動告訴她的準備,隻是沒想到她會直接問他。
“地下賭場是我創業資金的主要來源,這個我不否認,至於那些富家千金......”
他語氣頓了頓,眼眸也黯淡了不少,
“她們當時需要人應付一些局麵,而我剛好符合條件而已。”
“什麽局麵?”她眼裏透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