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程寂的味道
上官卿腦子突然出現冥王讓她保管好短刀的提醒。
她搖搖頭，“這個是我以後的傳家寶，別人不能碰。”
於海眼神閃過一絲失落。
“走吧。”
上官卿一聲令下，三人齊齊轉身，眨眼間消失在古玩店內。
......
一夜鬥轉星移。
程寂沉沉睡了一覺，記不太清夢裏的內容，模模糊糊間好像有上官卿的聲音。
他走出臥室，下了樓。
“嚴叔，昨晚我生病，你是不是進了房間的？”
嚴叔搖頭。
奇怪。
他這次怎麽好這麽快？
按照以往，都要一周才能康複。
嚴叔垂下頭，不敢看他。
程寂打開手機，看到一連串消息，早上的心情意料之中的被破壞。
不過他在眾多未讀消息裏，看到秦浩十一點多發的。
短信寫著：【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但不代表我和你之間的恩怨消失。】
看來秦浩已經醒了。
是她做的。
想到這兒，程寂臉上帶笑，雙眸溫柔許多。
“程先生，還有一件事，我在家門口的信箱裏看到一摞現金。”嚴叔從餐邊櫃的抽屜裏拿出來，放桌上，“一共五十二萬。”
五十二萬......
“她來過了。”他眼眸一沉，“到家門口了，都不進來。”
拿他當瘟疫躲。
周季延瞬間連吃早飯的心情都沒有，直接出門開車去集團。
......
中午稍微出了點太陽，海風吹過來還是有些冷。
上官卿閉著眼坐在店外，曬著太陽，聽著海浪一陣接一陣拍打在礁石上，以柔克剛的聲音大概就是如此。
就在她享受愜意時，有人打破了寧靜。
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好，我是葉楚洲。”
“這聲音......”她皺了皺眉，微微起身扭過頭，“是你，找我有事？”
接著她又躺回去。
葉楚洲走到她麵前，擋住她的視線。
“我想問問你為什麽抽患者一管血就能救他？”他表情認真得讓人難以忽視，兩隻眼睛就差寫上“求知”二字。
一看就是學校裏的三好學生。
上官卿往旁邊擺了擺手，“你往邊邊站，當我風景視線。”
雖然他長得也挺賞心悅目。
“天機不可泄露，說了以後就不靈了。”上官卿逗他。
葉楚洲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甚至直接在店內找了個矮木凳坐在她旁邊。
有種千金大小姐和她小白臉管家的畫麵既視感。
幽玄和於海湊在窗邊看戲。
向來隻有上官大人玩兒賴皮纏別人，現在她居然馬失前蹄，被別人纏上了。
千載難逢的好戲不能錯過。
上官卿往葉楚洲身上瞟了一眼，癟著嘴，“醫生該去醫院治病救人，我這裏隻賣古玩，沒有患者。”
言外之意：麻煩你滾一邊去，別待在我這裏。
葉楚洲像是快楞木頭，聽不懂一樣。
“不行，磨刀不誤砍柴工，學到更好的醫術才能幫助患者。”他語氣和眼神都很堅定，“我不走！”
“......”她服了。
上官卿起身走進店內，看到幽玄和於海剛從窗口的沙發下來。
氣得嘴角抽搐。
她現在心煩得不行，他倆看熱鬧看得挺入迷。
“閑得慌就出去給我跑幾圈！”
“是，上官姐！”
兩人喊著“一二一”跑出古玩店。
葉楚洲打量著店內的環境，東西雖然多，但是擺放整潔，展櫃上也沒有積灰，一眼看過去，環境挺好。
“葉醫生，你看我還要守店做生意，教不了你，請回吧。”她好聲好氣地勸他。
葉楚洲像吃了秤砣鐵了心，就不走。
“那我買你的古玩，是不是就能教我？”他誠懇地問。
上官卿開口，“我店裏麵東西很貴，一件古玩可能是你一年工資的好幾倍，你確定？”
隻見他隨手指了一件古玩，是小巧玲瓏的鼻煙壺，上麵刻有祥雲飛鶴。
“這個多少錢？”他問。
“五千萬。”她隨口亂說。
一個醫生應該拿不出這麽多錢吧。
上官卿猜測。
葉楚洲看著眼前白玉做成的鼻煙壺，陷入沉思。
果然......拿不出來。
“這個太貴，很多客戶也買不了，很正常——”
“我買了。”他平靜而隨意地說了意料之外的三個字。
驚得上官卿目瞪口呆，“啊？五千萬買個鼻煙壺，你沒事兒吧？”
看來還遇到個有錢的醫生，失策......
“嗯，沒事兒，五千萬就買了它。”他語氣沉穩，不像開玩笑。
“我馬上安排人把錢送過來。”
說完，葉楚洲就開始掏手機。
“打住！”上官卿攔住他，“介於它是店內最後一個鼻煙壺，我覺得還是不賣的好，它以後是鎮店之寶，非賣品。”
葉楚洲放下手機，抬眸又隨處一指，上官卿直接要等著按下他的手。
長歎一口氣，今天算是遇到對手了。
“我現在相信你的實力，但是店裏麵的東西賣不了，最近......最近有老顧客要選，所以老顧客優先。”
呼——借口編的天衣無縫。
“那我直接給你錢，你把怎麽救人的原理告訴我，要不你收我當徒弟也可以。”
反正他師傅多，多一個也不嫌多，但少一個都不行。
少一個就少學一個救人的法子。
“你脾氣怎麽這麽倔呢？”
和她有的一拚。
他低眸看到另一個矮凳子，走過去坐下。
一本正經地端坐，“醫者仁心，我相信你也能懂。”
他單純又澄澈的眼神看得她直發毛。
她千歲的年齡居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纏住，在冥界傳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上官卿麵露委屈，“真不能說，說了我要挨批鬥。”
葉楚洲一身正氣，“誰要說你，我幫你說他。”
“......”
她想表達的是這意思嗎？
上官卿坐在前台，單手扶額，沉默不語，一言不發，心裏梗塞。
“上官卿！”窮奇突然在外麵大喊，“過了這麽多天，東西找到了嗎？”
原來這個懂醫術的女人叫上官卿。
和等卿古玩店一樣，挺特別的名字。
窮奇大步邁進古玩店，看到店內還有個男人。
“喲！還有個大帥哥，你凱子？”他口不擇言。
不愧是凶獸，說話都沒把門的。
上官卿冷眸瞪過去，“不會說話就閉嘴！信不信我把雷姣姣喊來？”
窮奇聽到雷姣姣的名字，瞬間態度放軟。
“東西呢？”他走到前台，伸出手。
上官卿雙手環胸，語氣強硬，“沒有！”
“不可能！”他十分篤定，“我都感受到它那股強勢的力量，肯定就在附近。”
窮奇一走進店裏，心髒就開始不受控的心慌。
肯定是短刀對他的壓製。
葉楚洲對他們的對話聽得一頭霧水。
好像是男人要什麽東西，上官卿拿不出來，男人逼著她給。
他弱弱開口，“那個你需要幫忙嗎？”
他在問上官卿。
上官卿開口，“需要，你打算怎麽幫？”
她自己都應付不了，這個楞頭傻小子能解決？
葉楚洲走到窮奇身旁，“先生，你要找什麽東西？”
“關你屁事，普通人一個，少插手！”窮奇的字典裏，就一個字“凶”。
葉楚洲沒料到他態度這麽差。
“我家是醫療世家，家族裏各個領域都涉足一點，說不定我會知道。”他的言行舉止都透著教養和禮貌。
確實有醫療世家子弟的樣子。
窮奇上下打量這個男人。
哪裏冒出來的，膽子挺大，吼都吼不走。
“我在找一把短刀，上麵鑲嵌有一個夜明珠。”窮奇說。
葉楚洲緩緩開口，“是不是千年前上過戰場，後麵突然銷聲匿跡的短刀，傳說它還認了哥將軍當主人。”
“沒錯！”窮奇瞬間來了興致，“你知道它在哪兒嗎？”
上官卿開始對這個葉醫生感到好奇。
他怎麽知道這麽多？
比她了解得都多。
“我是家族裏的長輩說的，”葉楚洲解釋，“家裏有長輩喜歡收藏稀罕物件，越稀罕的他越想要，耳濡目染下，我也知道不少。”
窮奇對什麽什麽家族啊不感興趣，隻想知道它在哪兒。
“你甭說這些廢話！就說在哪兒能找到。”
“額......”葉楚洲犯了難，“不知道。”
“你小子玩兒我呢！”窮奇瞬間被他激得火大，要不是上官卿攔著，他差點一拳頭打過去。
她算是看出來了。
這男人是沒經過社會毒打，不知道害怕兩字怎麽寫。
“雷姣姣待會兒要來，你要不下次再來？”上官卿隻好搬出救星。
窮奇生了一肚子悶氣，但還是走了。
上官卿見他走遠，心口的石頭總算暫時放下了。
“你呢？還不走？”她現在脾氣急，說話也沒耐心，“等哪天能告訴你了，我就給你說。”
“真的？”葉楚洲眼裏閃過光亮。
“真的......”
不過是等他壽命終結，走上陰間路到地界報道那天。
葉楚洲心滿意足地離開古玩店。
耳邊終於回歸清淨。
......
夜幕低垂。
上官卿剛回到新住處，一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她走到陽台，側耳細聽，是樓下傳來的細碎而忙碌的聲響——金屬與木質家具摩擦的吱嘎聲。
於海回應，“樓下應該有新住戶，之前看樓下陽台都沒人打掃。”
幽玄一臉無所謂，倒在沙發上玩手機，“管誰來，反正不能打擾我睡覺！”
上官卿也沒多關注樓下的情況，反正和她無關。
她推開臥室門，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身上，美的亮眼。
幽玄懶散地躺在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在手機屏幕上遊移，眼神卻突然凝固。
他猛地坐起身，鼻翼微動，臉上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等等，我……我好像聞到程寂身上的味道了。”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幾分驚訝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