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故事的結局重要嗎
葉楚洲放下手中的筆,低頭想了想。
“這個我真記不太清。”他抿著唇眉頭緊鎖,思索一番,“不過我家裏應該清楚,要不我帶你你去問我爺爺?”
“方便嗎?”她試探性地問,“老人家會不會誤會我和你的關係?”
畢竟葉楚洲是單身,之前還對她有好感,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不會。”他解釋道,“我會給家裏說清楚,你隻是找他們打聽古玩的。”
說完,葉楚洲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明天我不值班,剛好可以帶你去找他,不過我爺爺規矩多,盡量小心點。”
“好。”上官卿點頭。
一般玩古玩的老玩家,都有禁忌,也就是行裏的規矩。
事情辦妥,上官卿和幽玄起身打算離開。
葉楚洲叫住她,糾結一番後,試探性的問,“你是不是......和程寂在一起了?”
“你怎麽知道?”上官卿有些詫異。
“果然......”他一猜就中,“你現在整個人就很柔和,不像我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像隻刺蝟愛紮人。”
愛人如養花。
再強硬的人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也會變柔軟。
活了千年的上官卿也不例外。
她不好意思的淺笑,“我和他中間出了些插曲,但還好,都解決了。”
要是沒有慕承,她應該早和程寂在一起。
她腦海中突然想起昨晚兩人運動時,程寂問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她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說,“不說話當你默認了。”
也是這一刻,他們才真正在一起。
上官卿,“我們先走了,你繼續忙。”
葉楚洲看著她和幽玄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裏空落落的。
“這麽好的女生,可惜是別人家的。”他苦笑地搖頭。
......
下午她和幽玄回到古玩店後,就一直坐在前台玩手機。
軟件裏刷著各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短劇。
就在這時,程寂突然走進來。
他手裏拿著身份證件,風塵仆仆又很激動的樣子。
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平複了一下心情。
“你中彩票了?心情這麽好。”她眼睛睜得圓滾滾的。
程寂抬了抬手,示意她先別說話,接著他把手裏的身份證件放在茶幾上。
“我們結婚吧,上官卿。”程寂鄭重其事地說,神情認真得不能再認真。
“滴答!”
“滴答!”
“滴答!”
時間靜的隻有牆上掛鍾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音,以及海浪一陣接一陣翻滾的波濤聲。
靜。
靜得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
強勁有力的撞擊著胸腔,似乎想衝破束縛,衝出體內。
之前她主動提出和他在一起,心情平靜地像一潭死水。
而現在......
是呼吸都炙熱的緊張和激動。
“你想好了嗎?”上官卿認真地問,“你不是說自己沒想過結婚?和我在一起你確定嗎?”
這個問題,他在來之前就想了很多遍。
“我知道自己有孤煞星,我也糾結了很久。”他真情實感地看著她,“但我想為我自己爭取一次,我自欺欺人了很多次,逃避了很多次,但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不喜歡你。”
眼睜睜看著她和別的男人相處,他沒辦法做到不在乎。
所以他想鼓起勇氣試一次。
下一秒,程寂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枚鑽石戒指,放在手心裏。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能理解,不管你做什麽選擇我都尊重你。”
說完,他抬眸和上官卿對視,眼神澄澈真誠。
一個害怕和別人走太親近的人突然願意為了你打破原則,任誰都扛不住心動。
上官卿緩緩走過去,俯身拿走他手中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戒指尺寸剛好。”她莞爾一笑,如春風拂麵,“看在戒指這麽合適的份上,那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了。”
她反複欣賞無名指的戒指,磚石的切割麵閃閃發著光。
很好看,很喜歡,因為是他送的。
上官卿眼神傲嬌的看著他,“你的孤煞星再厲害,也對我沒用,所以這怎麽不算命中注定呢?”
任何人和他在一起都有被克死的風險,但她上官卿是例外。
“為什麽?你怎麽清楚對你沒用?”他對她說的話產生好奇。
孤煞星從小就一直困擾他,從來沒有人斬釘截鐵地說它對自己沒有用。
上官卿是第一人。
這話問到她了。
她眼眸轉了轉,扯出個假笑,“大概因為我天生命硬。”
......
兩人趁熱打鐵,拿上身份證件趕在民政局下班前領了證。
走出民政局門口,程寂拿著兩本紅本本愛不釋手。
“我居然會結婚!”他自己都難以置信,“我這樣一個六親緣薄的人居然結婚了。”
一個人人都害怕接近的存在居然也有攜手一生的另一半。
站在他旁邊的上官卿何嚐不是一樣的想法。
她這樣一個沒有記憶的空殼,居然會和一個普通人類結婚。
上官卿突然表情凝重,“程寂,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和你不一樣,你會選擇離開嗎?”
“有多不一樣?”他問。
她思考一番,“生和死的區別,天和地的區別。”
人類短短幾十年和身死千年仍存在於世的區別。
話題一下被拉得很大,程寂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至少現在這個過程是開心且幸福的,結局有那麽重要嗎?”
他既是問上官卿,也在自問。
“唯一不變的結局就是分離,無論是父母,朋友,伴侶,最後注定都會分開,因為有生死界限,所以我選擇享受過程。”
上官卿感歎一聲,“不愧是我選的男人。”
活得通透又有魅力。
......
傍晚,程寂送上官卿回古玩店,自己又開車去了程氏集團。
上官卿推開店門,發現於海不在。
“這個點去哪兒了?”
她走到內門雜物間看了眼,也不見人影。
一揮手,地牢的門在牆上浮現。
上官卿打開門走下去。
一股常年不見陽光的濕氣和陰氣撲麵而來,還有一股夾雜著東西腐爛的黴味。
許木之靠在角落裏,蓬頭垢麵,無精打采。
上官卿冷冷地走到鐵籠前,蹲在身子,“你可以走了。”
許木之緩緩睜開眼睛,冷笑,“嗬,你也沒多大能耐,我就說他一定會來救我。”
她信誓旦旦的口吻,處處都彰顯得意。
“他死了,慕承死了。”她語氣平穩冷靜,“甚至他從來沒在我麵前提過你,更別說救你。”
“不可能!”許木之突然情緒激動,一把衝過來,死死攥住鐵籠。
她怒目圓睜地反駁,“他那麽厲害的人,怎麽可能說死就死了!更何況他說過這件事情辦成,他會給我一個名分的......”
他對她說過的情話猶言在耳,字字清晰。
她眼眶泛著紅,任由回憶衝刷大腦,呆滯地跌坐在地上。
“他從始至終都拿你當棋子,你還裝傻?”上官卿恨不得拿木棍把她敲醒。
“但凡他在乎你,怎麽會這麽長時間都不來找你?自欺欺人才最可怕。”
她扔下鐵籠的鑰匙,“自己打開,你想好自己以後要做什麽,我可以幫你從頭來,靠男人還不如靠自己。”
許木之雙肘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
她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鐵鑰匙,眼淚在臉上縱橫,一副茫然呆滯的模樣。
不願意相信上官卿講的。
“我先上去了,你自己想想。”她離開前最後勸許木之一句,“做自己,別做別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