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程寂生死簿有死期了
在一家離等卿古玩店比較近的咖啡廳內，客人寥寥無幾。
守墓人俞司瑉穿著黑色大衣，裏麵是白色高領毛衣，有種韓劇男主既視感。
他坐在窗口位置，雙腿交疊，慵懶隨性卻又氣質脫俗。
服務員端來咖啡，眼神直勾勾地被他吸引。
“你好，你的咖啡。”服務員將咖啡放在他麵前，“那個可以加你一個聯係方式嗎？”
俞司瑉抬眸，見服務員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眼睛水靈靈的，幹淨單純。
他搖了搖頭，“抱歉。”
“叮鈴——”
店門口的風鈴響起。
有客人來了。
服務員順著聲音轉過頭看向門口，又來一個大帥哥。
於海徑直走向俞司瑉，在他麵前坐下。
“一杯美式，謝謝。”他說。
服務員被眼前兩大帥哥勾住思緒，反應了一會兒，才回到前台。
俞司瑉纖細的手指拿起咖啡杯，淺喝了一口，隨即又放下。
“說吧，找我什麽事？”
說完，他目光直視於海的眼睛，帶著審判意味。
“你不該離開將軍的墓。”於海語氣頓了頓，語氣放緩，“他不會希望你做這個決定。”
俞司瑉的眼神瞬間淩冽起來，有種傷疤被人解開後的恨意。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局促。
“你待在上官卿身邊這麽久，也不見你有進展。”俞司瑉嘲諷道，“自己不行，還不如換人。”
於海清楚他的秉性，好勝心強，一直都喜歡和他爭個輸贏。
“那你打算怎麽做？”他問，“上官卿是幽冥司執掌人，還是冥王唯一的徒弟，想從她手裏搶虎符和短刀，很難。”
俞司瑉陷入沉默。
在咖啡喝了一大半後，他突然開口，語氣堅定，“拿上官卿弱點下手，她會主動繳械投降。”
於海對他的話不可置否。
感情這東西，誰沾上誰就成為弱勢。
......
上官卿在店內烤著火爐，閉眼躺在躺椅上，畫麵安靜祥和。
直到幽玄一驚一乍的跑到她麵前。
“大人！程寂的生死簿變了！”他一臉詫異地看著生死簿，“我就是閑著沒事，翻來看看，發現他的居然變了。”
上官卿立刻驚坐而起，奪走他手裏的折子，快速翻閱。
她皺著眉，眼睛盯著最後一頁的最後一句，“協議失效之時即為死期。”
什麽協議？
生死簿上沒寫他身上有協議啊！
他到底簽過什麽協議居然能影響生死！
上官卿突然慌張地大口喘氣。
她把生死簿交給幽玄，起身往門口走，“我要去找程寂一趟。”
說完，她已經顧不得現在是白天，直接在門口化作一縷白煙消失在空氣中。
幽玄手裏拿著生死簿，心裏五味雜陳。
“大人好不容易有了伴，他還不如沒死期，能陪大人長長久久。”
這樣她也不用再麵臨分別了。
......
初冬時期的京市是幹燥且冰冷的，肉眼可見的一切都灰蒙蒙一片。
像沒有溫度的黑白照片，一幀一幀擺在麵前。
上官卿走進程氏大樓，前台小姑娘知道她，立刻給她刷了門禁卡。
她坐著電梯直奔頂樓。
“叮——”
電梯門開了。
一雙高跟鞋長靴邁出電梯門口，吸引李洋注意，他抬眸一看，愣了一會兒。
“上官小姐，你怎麽突然來了，程總他在辦公室——”
他話還沒說完，上官卿情緒低沉地繞過他往辦公室走。
他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無奈，“我想說，程總在辦公室開視頻會議，你進去可能不太方便。”
上官卿的步伐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她推開門，一股冷冽的空氣隨之湧入辦公室。
視頻會議的畫麵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分割，屏幕上的與會者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
程寂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眉頭微蹙，正欲開口詢問，卻對上了上官卿那雙深邃而急切的眼眸。
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走到程寂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暫停會議。
程寂愣了一秒，隨即向屏幕上的眾人致歉，並迅速結束了通話。
辦公室內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打破了這份突如其來的寧靜。
“我想知道你以前有沒有簽過什麽私人協議，或者對誰做過承諾？”她急切的詢問。
程寂搖頭，“沒有，從來沒有。”
上官卿的目光緊緊鎖在程寂的臉上，那雙平日裏波瀾不驚的眼眸此刻滿是憂慮與不解。
她緩緩繞到辦公桌前，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壓低聲音，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你再好好想想，無論是多微小、多不起眼的協議或承諾，都可能有關係。”
她現在很害怕某天突然告訴她，程寂的協議失效，他走上了陰間路，要喝孟婆湯，要走往生橋......
要離開她。
想到這兒，她心髒就堵得慌。
程寂凝視著上官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真的沒有，你怎麽了？感覺你現在很緊張。”
上官卿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挫敗。
她無力地垂下雙手，指尖輕輕劃過辦公桌冰涼的邊緣，發出細微的聲響，在這靜謐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慌亂，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依舊閃爍著不解與焦慮。
程寂見狀，緩緩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輕輕握住她的肩膀，溫柔而堅定地說：“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上官卿心中的迷霧，給予她一絲溫暖和力量。
上官卿沒辦法和他解釋，無力地歎了口氣。
“沒什麽，就是做了個夢。”她低垂著頭，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
程寂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沒事，有我在呢。”
“嗯。”她抬眸和他對視，“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程寂拉住她的手，心疼地說，“你都這樣子了，我還能安心工作嗎？等我下，我陪你一起出去。”
上官卿心裏有股暖流淌過，她點點頭，安靜的坐在一邊等他。
程寂走到辦公桌前，快速處理完工作，以及剛才被打斷的視頻會議。
一切處理完後，兩人手牽手離開集團大樓。
地下停車場。
上官卿坐在副駕駛，心裏始終惴惴不安。
“程寂，我突然有點害怕。”她聲音顫抖，說話鼻音很重。
這是她第一次坦露自己脆弱的一麵，脆弱得令人心疼。
他張開雙臂，緊緊將她攔在懷裏，溫柔且耐心地輕拍她的背脊，
“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告訴我好不好。”
他情緒也變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