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為商者奸
“咚咚咚。”
老城區這一塊沒拆遷的房屋很明顯，周圍都是已經在施工的工地了。
林遠敲門沒多久，一張蒼老的麵孔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叔叔好，我是C區警局的，想和您說一下關於王誌岩案件的事情。”
在他說出這番話後老人也沒有什麽好臉色，他看了眼林遠，就讓人進來了。
裏麵的擺設很簡單，兩間屋子，都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沙發上坐著個老婦人，她的雙腿明顯是出了問題的。
“你是警察局的？那我兒子的事情是不是有結果了？”
相對於王誌岩父親的冷淡，他的母親就要好說話得多，看向林遠眼裏都帶著笑容。
林遠點點頭。
“我們這幾天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隻是現在有些事情需要向您核實一下，王誌岩不是你們的親兒子對吧？”
“就算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他也被我們養大了，就是我們的兒子。”
冷著臉的老頭道。
“是是是，他當然是您的兒子，根據我們查到的線索，這次來是想問問您們認不認識一個叫袁曉的女孩？”
“袁曉？”
他們兩個都不是認識字的，對於自己兒子筆記本上寫的東西也不太懂，所以聽到這個名字都是搖頭。
“聽著倒是像個女孩的名字，和我兒子有關係？”
老婦人有些疑惑。
看來這幾年來袁曉還沒有和兩個老人接觸過，林遠心下了然。
“算是吧，王誌岩的日記裏寫著都是對這個女孩的喜歡。”
老婦人有些驚訝。
警察當時看到筆記本的時候應該也沒有和他們說這件事，好在王誌岩的東西他們都保存得很好，所以筆記本被拿出來的時候還是完整的。
上麵的字自己雖然不認識，但是王誌岩的母親還是紅了眼。
“都怪我們不夠努力，要是當時賺的錢夠多，這孩子也不至於不告訴人家。”
“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王誌岩的父親對於這種煽情的話語不太喜歡，但是他的語氣也放緩了不少，看向林遠。
“警察同誌，那你找我們是和這個女孩有關？”
林遠想了想，還是沒有將事情說出來，主要是這件事情暫時還無法斷定是因為王誌岩，隻是猜測。
“倒也不是，最近這個女孩回來了，我們想問問當時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情況。”
“比如，他們是不是見過麵之類的。”
“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
王誌岩的母親看了眼自己丈夫，一般這種事情兒子也不太和自己說，平時就是幫著做家務。
這個結果也在林遠的意料之中，他來的目的可不是這個。
“既然案件已經重新開始調查了，不知道這個筆記本我能不能帶走？對了，我叫林遠，你們可以在C區的警局找我。”
林遠給他們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要是有什麽急事還可以找他。
自己兒子的案件要重新調查，兩人自然都是願意配合的，所以東西林遠帶走也沒關係。
拿到日記之後林遠就沒有回去，他打算去建築公司看看。
打電話和張隊說了，那邊的人也大概清楚，林遠很順利的見到了……對方的秘書。
一覽無遺的落地窗呈現出絕佳的風景，林遠有些好奇地站在窗戶前，這時秘書也走了進來。
“林顧問？”
秘書以為這次來的顧問應該是年紀偏大的，沒想到竟然比自己還年輕，而且還有點黑。
警局的人不是應該常年在辦公室裏嗎？
“你好，上次你們提供的錄像我看過了，這次過來是想問問為什麽給那邊拆遷的價格起伏那麽大？”
見不到人林遠也沒辦法壓著人過來，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問誰都一樣。
秘書似乎是早就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臉上有些無奈。
“出了王誌岩那樣的事情，我們也沒辦法，拆遷款隻能多給一點。”
“那為什麽價格比周圍的都要低？”
“這……那個時候公司周轉不是很正常，所以打算以最低的價格收入。”
“哦？”
林遠架起腿，眯著眼道：
“我看過你們的招標書和簽訂的合同，上麵的內容可是表明了你們有足夠的現金流，而且同時和多家企業有合作，這樣的情況下價格低應該不是主要原因吧？”
秘書沉默幾秒，最終道：
“林顧問，我們是商人，商人的本質就是利益，要是能用最低的價格換來更大的利益，當然要做。”
這也是老板的意思。
為商者奸，要不他們怎麽賺錢？
“這個理由沒問題。”
林遠點頭。
秘書也鬆了一口氣。
“你們夏總那個兒子出事的原因正在調查，這位夏總今天在嗎？”
“夏總有事去外地了，不過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上來的時候林遠注意到這公司裏並沒有被這些事情影響，看來保密措施做得還是不錯的。
林遠笑了笑：
“那他回來了記得去警局一趟，我們有事情要問他。”
“好的，林顧問我讓人送您下去。”
對於警方這次來的人秘書覺得還是太年輕，問出的這些問題沒什麽殺傷力，基本上他都能說得上來。
要是換個老練的，可就不是這個架子了。
他們談話的另外一個空間內，建築公司的老板將所有的對話都聽完了，等到秘書進來他才開口：
“C區的警局裏好像沒有這個林顧問的資料。”
秘書早早就調查好了。
“他是關局指定的臨時顧問，要是七天內表現好就能轉正，以前是跑外賣的。”
很多時候個人信息是藏不住的，信息流時代，稍微用點技術就能知道這人以前是做什麽的。
“外賣？看來警局這次是真的沒用了。”
一個跑外賣的能做出什麽事？
他們會這麽想也不奇怪，張耀之清楚林遠的實力是因為人是他親自去抓的，那麽多嫌疑人呢。
而案子誰破的警方並沒有對外公布，這件事的知情人很少。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才會揭曉答案，所以目前林遠的出現隻會讓人以為C區要不行了，有點小手段的人都要請過來。
“我這邊先盯著，要是有什麽不對就再說？”
秘書知道做事不能一味地看自己的想法。
“嗯，注意點別被他抓住馬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