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外賣員,你說他是刑偵高手?

第8章 他真的不是上麵派來的顧問?

“這裏有東西!”

一道聲音從雙子橋的下方傳來。

橋梁的柱子往下挖了不知道多少米,他們這點深度對柱子造不成什麽影響。

半截濕潤的衣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是一件雨衣,和林遠那件一樣,是黑色的。

當初幾個女孩死的時候,剛好下過雨。

“看來還真被那個林遠給說中了,他真的是個外賣員嗎?”

幾個人看著被挖出來的東西,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玩意其實要是被燒掉了,還更難找一點,對方把東西放在這裏實在是不知道怎麽想的。

“要是沒了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給人定罪了。”

不為其他,這上麵還殘留著那幾個女孩的血液,再者就是有了這件雨衣,他們可以從上麵嚐試提取一些生物組織。

如果正能比對得上,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先把東西帶回去吧,其他人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另一邊,林遠已經看到了被帶回來的鍾安國。

快到五十歲的人,頭發已經花白,精神頭看起來倒是不錯,對於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好像沒有一絲愧疚。

林遠摸著下巴,自己的外賣看來得晚上幹了。

邊上的鄭雲因悄悄地來到林遠的身後,她的年紀本身就不大,性子也活潑一點。

“林遠,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他是嫌疑人?”

察覺到有人靠近的林遠也沒躲,看了眼嬌俏的女警,林遠意識到自己該躲躲步子往邊上挪了一點,這才道:

“不是,我是看到視頻才確認的。”

林遠伸出兩隻手,做出一個往上勒的姿勢。

“你如果看過她們的屍體,就能夠清楚對方大概的身高是多少,還有,注意到了他的手嗎?”

魚線很堅韌,要是短時間內做到這案子,那麽鍾安國的手不可能不受傷。

聞言,鄭雲因聽得發愣。

還能這麽做?

“那你讓他們找的東西能定他的罪?時間畢竟已經過去一年了。”

她這樣的問話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林遠笑了笑。

“能。”

對方要是聰明的話,就不會犯這麽愚蠢的錯誤。

最直接的證據其實不在雨衣身上,那隻是一個幌子而已,想要從上麵驗證當然可以,能不能做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重要的是魚線。

要保證魚線的強度,那麽買賣的時候就不可能不留下線索。

其他東西比如監控,是能夠慢慢消失的,可是購買記錄並不會。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一點。”

“什麽?”

鄭雲因有些不知道林遠現在要說什麽,更確切的說,她好像一直都不太清楚他要說什麽。

“那個時候的鍾安國可沒有心思去釣什麽魚,所以他隻是個業餘的,當時他的兒子手裏可沒多餘的錢。”

至於散步,會有人在兒子失業的時候還能做到每天去散步嗎?

“這你都知道?”

周長峰剛將人給帶回來,就聽到林遠說的這麽一句話,是真的震驚了。

這些可是他們警局裏沒有的。

舉了舉手裏的手機,林遠道:

“鍾安國的兒子之前在外企,擔任的職位不低,所以還是有點蛛絲馬跡的。”

並且,這在當時還鬧出了不少事情。

被裁員當然心裏不舒服,可是又能怎麽辦?

林遠將手機放下,目光看向那邊的審訊室,對周長峰道:

“審訊室我可以去嗎?”

“當然不可以,這裏可是警局,你還以為是你家?”

在周長峰還沒回答時,鄭雲因就搶先拒絕。

同時周長峰也沒有否認她的話,不過他想了想,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你想要問什麽可以先和我說,我代替你問出來應該也可以。”

林遠對於這個提議點點頭,他想問的也不是什麽很特殊的問題,不能讓人知道。

“也可以,其實就是一個問題和一句話而已。”

審訊室內,此時的鍾安國還不知道自己幾乎差不多要被確定為嫌疑人了,他的表情也很淡定。

大概十分鍾後,周長峰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又是這個陌生的警官,鍾安國眉頭一皺。

“怎麽?覺得我審你還不夠格?”

說了句玩笑話,周長峰示意邊上的人將錄音筆打開,同時慢慢戴上了耳麥。

外麵,林遠坐在麥克風前,他說的話現在周長峰是可以聽到的。

隔著玻璃,鍾安國知道外麵有人正在看自己,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這個時候,即便是他心虛裝也要裝出不心虛的模樣,他是不相信自己的東西會被人發現。

“警官,我不太清楚你現在在說什麽,凡事都是要講究一個證據的,不是嗎?”

顯然,沒有證據,他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你就這麽確定我們沒有證據?”

挑了挑眉,周長峰好奇他這是哪裏來的自信。

“隨口一說而已,不至於因為這個懷疑我吧?”

鍾安國還是知道分寸的,不會在這個時候貿然開玩笑,但是周長峰的話讓他的心理隱隱有些不安。

“那幾個女孩的死亡時間上一次你已經回答過了,我就不再問,我要問的是你為什麽那段時間頻繁經過雙子橋?”

安靜的審訊室內,周長峰的語氣冷漠。

善於審訊的他此時帶給人極強的氣勢,仿佛要是鍾安國不說實話,下一秒就要被壓進去。

鍾安國眼裏確實閃過一絲慌亂,不過想到自己這麽久都沒被人發現,怎麽可能突然就出事。

說不定,有比他嫌疑更大的人也在審訊呢?

“就是逛逛,這也不行?非要有個理由的話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而已。”

“散散心?”

周長峰冷哼一聲。

“難道要我將DNA的比對結果拿給你看,你才覺得自己真被抓了?”

DNA?

那個時候東西不是都已經藏好了嗎?

鍾安國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覺得現在對方應該是在詐自己。

“你們要是真的覺得是我做的,不分青紅皂白,我兒子也會向警局要個說法!”

周長峰言夏已經能看出他是個什麽意思了,負隅頑抗,不想承認。

這不是問題,隻要人沒抓錯就可以了。

“問他,雙子橋下的雨衣他知不知道是誰的。”

此時,林遠的聲音在周長峰的耳麥中響起。

他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傳入在場人的耳中,尤其是鄭雲因。

能這麽輕鬆的和那位周警官說話,他真的不是上麵過來的顧問?

而當周長峰問出那句話的時候,鍾安國慌亂的眼神就更加的徹底了,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說什麽,但是被他自己給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鍾安國腦子有點宕機了。

東西他不是都銷毀了嗎?為什麽會被警察發現?

難道,那個男人騙了自己!

不妙,很不妙。

“鍾安國,我在問你問題,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周長峰抓住時機,他要逼著對方開口。

“我……”

那雨衣他穿了不止一次,丟的時候也沒有洗幹淨,說不準是真的可以弄出什麽來的。

“我不知道。”

暗暗的咬了咬牙,鍾安國還是不打算說。

警察的手段那人和自己說過,僅僅一年而已,他還不至於忘掉。

周長峰笑的意味深長,將林遠說的下一句話說了出來。

“鍾安國,不要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也就是這句話,讓原本還鎮定的鍾安國猛地瞪大了眼睛,那雙已經是有些疲憊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周長峰。

“是你?”

外麵的林遠說完自己想說的話,捏著麥克風的手放開,往後靠在了椅子不準備再說什麽。

青年的眸子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麽變化,唯一感到驚訝的隻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