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天外飛仙
此時此刻。
神羅租界外。
嘈雜的人聲激**雲霄,租界外的街道萬千百姓聚集,匯聚成一片浩大的浪潮,將各街各道圍堵的水泄不通。
這成千上萬的百姓此刻大多義憤填膺,麵對神羅聯盟的租界入口怒罵呼喊著什麽;
而在大門之前以及足足數百名神羅士兵,以及擺開尖刺木樁,架好機槍,嚴峻以待。
在這些神羅士兵之前,站著的是領事維克多、教廷白金聖騎士威廉姆斯,以及一個衣衫襤褸的神甫和數名修女。
“交出凶手,交出凶手!”
“誘拐孩童,以人煉藥,此等人神共憤行跡必須處以極刑!”
“明麵上傳教,暗地裏**辱褻玩男童,洋鬼子的教堂裏盡是一群畜生!”
“把望海樓教堂的畜生神甫交出來!不然今日租界上下雞犬不寧!”
麵對租界外洶湧的人潮和呼喊,那神甫和修女都一臉的驚魂未定,而身為領事的維克多和威廉姆斯卻是臉色鐵青。
維克多上前一步,看向人群中帶頭之人,猛然拔槍對空放了數槍,然後喝道:
“你們這些肮髒的黃皮猴子,竟敢焚燒教堂、打殺神甫修女,甚至衝擊租界,你們知道這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嗎!”
“統統給我退後,再敢靠前,格殺勿論!”
槍聲和厲喝聲為之回**,圍堵租界的人潮先是寂靜了一瞬,隨後爆發出更加憤怒的嗡鳴之聲。
“格殺勿論?”
這時,一道人影也是越眾而出,聲如洪鍾一般,厲喝道:
“這裏乃是神州土地,你們這些洋鬼子霸占我們的土地,假借傳教名義淩虐百姓、為非作歹,你們才是真正該死之人,還敢對我們喊打喊殺?”
“老子今天就站在這裏,看你敢不敢開槍?”
說話之人年過五旬,體型魁梧健碩,身後還背著一把頗為顯眼的大刀,赫然便是曾經在海河廣場參與過陸淵擂台的金刀團副團首,曹福田。
見到此人,白金聖騎士威廉姆斯臉色酷寒:
“你是什麽人,火燒教堂殺死我們的神職人員,這場暴亂莫非就是你帶頭掀起的!?”
曹福田冷笑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金刀團曹福田是也!你們這幾個教堂的神甫罪惡多端,而且人證物證俱在,我們金刀團知道了自然要替天行道,鏟除邪佞!
你們的仁慈教堂已有人證人證明教堂的神甫打著慈善旗號收養孤兒,實則是以這些孩童的器官煉藥,有人親眼見到他們將許多孩童之屍埋與河東荒野,所有屍體肺腑皆空。
至於你背後的那個神甫高海樓,這畜生亦是人麵獸心,接著傳教名義洗腦那些教徒,此等行徑就連畜生都不如,即便千刀萬剮都難消金津百姓的心頭之恨!今日爾等若是不把此人交出,我金刀團必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
他話音落下之後,身後起碼數百米孔武有力,身背大刀的漢子也齊聲怒吼:
“殺!殺!殺!”
金刀團有金廷暗中扶持,經常和洋人做對,各大租界對其都不陌生。
不過作為教廷首席騎士的威廉姆斯聞言之後卻是暴怒非常:
“卑賤的金朝人,我們的神甫都是聆聽天主教誨,以仁善為準則的高尚之人,怎麽可能會做如此肮髒之事,什麽以人煉藥,你以為高貴的神羅人都和你們一樣這麽野蠻原始血腥嗎!?”
他光反駁了以人髒器煉藥,至於褻玩男童,這件事則是提都沒提。
因為什麽髒器煉藥,那是黑巫術才會涉及的禁忌領域,教廷之中沒有任何一個神甫會做敢做這種事情。
至於男童這種事在神羅也屢有發生,不算稀奇。
當然,這件事依舊上不得台麵,所以隻能避而不談。
“不承認?”
然而麵對威廉姆斯的質疑,曹福田冷冷道:
“就知道你們這些洋鬼子寡廉鮮恥,不會承認,所以老子把證據也帶來了!”
他把手一揮,身後金刀團成員頓時抬出一具具蓋著白布卻依舊散發著惡臭的擔架,然後便擺在兩方之間的空地上,挨個掀開。
便見擔架之上赫然都是一具具大小不一、腐爛發臭的屍體,大約有二三十具;
關鍵這些屍體胸腹全部都被剖開,裏麵的髒器都不翼而飛,望之觸目驚心,令人膽寒!
“看到了麽?”
曹福田一指地上屍體,聲音森寒:
“這些屍體,全部都是仁慈堂的畜生神甫所為,我們還在教堂的後院之中搜到了許多個浸泡了人器官的罐子,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見此一幕,維克多和威廉姆斯臉皮抽搐,卻依舊咬死了並未鬆口:
“笑話,隨便不知道從哪挖出幾句屍體,就能證明這是我們仁慈堂的神甫所為麽!”
“至於所謂的浸泡器官的罐子,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的人故意栽贓陷害埋在那裏的,這樣的證據我們不承認!這是純粹的汙蔑和陷害!”
“退一萬步來說,在金朝的神羅人都有外交豁免權,犯了再大的罪行也隻能由教廷處理,即便是你們的官府也沒有權利處置,更何況是你們這些金朝賤民!”
曹福田冷冷道:
“很好,不承認不要緊,反正仁慈堂的那群畜生玩意兒已經被我們給燒死,算是給這些孩童們報了仇。現在隻剩下這個望海樓教堂的高海樓,他哄騙教徒,褻玩十餘男童,同樣是罪不容誅,把他交出來!”
威廉姆斯卻是已經忍無可忍,怒道:
“你們擅自圍攻教堂,處死聖教的神甫修女,汙蔑天主,其罪孽之深重應當靈魂投入烈焰地獄,承受永世痛苦,我就先把你這個領頭的拿下,送上火刑架,以儆效尤!!”
錚!
話音未落,他一步跨出,腰間銀白色的騎士長劍出鞘,暴烈的劍光震動遊走,就好像遊龍在水中穿行般,爆閃分化、尖嘯,數不清的劍光瘋狂籠罩絞殺,銳利的連空氣和灰塵都要被斬斷的如潮劍光,宛如疾風驟雨,凶猛絕倫!
然而同一時間。
曹福田也是怒喝一聲,踏步向前,背上一道炸雷似的刀光爆閃出來,橫掃四方。
鐺!
一聲令人牙酸的震顫聲中,疾風驟雨、洞穿一切的狠絕劍光刹那之間就被一掃而空。
如潮洶湧一般的劍光破碎,曹福田隻感覺到從刀鋒再到刀柄,再到手掌,無不傳來一股凶猛難當的震動之力,彷佛一座山峰撞到了自己的劍上般,衝擊著他整個人向後猛退一步,顯然是對方體魄力量更勝自己一籌。
“喝!”氣爆之下,他血色的眸光怒而凶悍,整個人氣血爆發,攜帶著鬼哭狼嚎的刀聲揮刀斬殺。
刀光扭曲震**,空氣都彷佛無聲而斷。
尤其是其中那股凶烈、斬殺一切的刀勢,還有刀光暴起間宛如鬼哭般的刀聲,都清晰的展現出了這驚怒之下的出手凶猛。
而麵對這反擊。
威廉姆斯眼神冷厲,劍光倏然一炸一轉,暴風回旋中一條凶惡的蛟龍纏繞周身,這瞬間變招,出招之詭異迅猛,匪夷所思!
鏘啷一聲,火星爆炸!
下一瞬,狂悍對攻之下,曹福田雙手斬出的金環大刀劇震連綿,接著視野之中狂濤怒浪般的劍嘯、劍光覆蓋了他一切的視覺、聽覺,撲麵而來!
鐺鐺鐺鐺鐺——
急促的金鐵交鳴響徹,曹福田急急提刀架擋,整個人像是被狂風暴雨席卷的扁舟,瞬間陷入凶戾無比的劍光風暴中,瞬息落入下風。
很顯然,雖然乃是抱丹之境的武道大師,但在實力之上曹福田卻比威廉姆斯弱了一籌。
畢竟曹福田已經年過五旬,而威廉姆斯看上去卻年輕些許,而且還是天主聖教騎士團首席騎士,幾乎可以說是白金聖騎士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刀光劍影驚心動魄,風雷激**,極度不甘曹福田臉色鐵青,厲聲而喝:
“給我死!”
轟!
刹那間氣血轟鳴,血氣狂湧,他眉毛凝聚成刺目的鮮紅,彷佛要滴下血來。
腳踏連環間,更是驚風爆裂,刀光如龍,如同一道血海之中迸發的長虹,仿佛要將威廉姆斯連人帶劍都一分為二。
“你這黃皮猴子的本事不過如此!”
麵對如此凶惡的攻勢,威廉姆斯卻是大笑一聲,眸中泛著銀光,以無比霸烈、凶狂的姿態,出劍。
鏘鏘鏘鏘鏘鏘!
刀、劍相擊中,彷佛在瞬間交擊震**了上百次。
寒芒急閃,火星炸裂,地皮震動。
兩人對拚之間,肉眼可見、破碎一切的恐怖銳氣如潮水一般向著四麵八方濺射,破碎不堪的地麵猛然像是被無數把無形利刃切割,出現了一道道的刀痕和劍痕,空地周圍的百姓惶然後退。
包括曹福田本人,在威廉姆斯強攻之下也步步後退,頹勢也越發明顯。
眼見遲遲未能拿下曹福田,威廉姆斯也是心中發了狠,突然身軀之中發出一陣轟鳴之音,胸膛鼓起,喉嚨一陣滾動,口中爆發出一個怪異的音節:
“哆!”
隨著聲音的發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白氣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直奔麵門,正在與其激烈拚鬥的曹福田驟然一驚,扭頭閃避。
然而就是這一閃躲頓時讓他的招架露出破綻,隻見驚雷般森然暴戾的劍光一刺一挑,曹福田手中金環大刀被一下狠狠震**而起,空門大開!
威廉姆斯麵泛獰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身上來,肩頭一頂、一撞。
抱丹級別的高手,爆發之下可有萬斤之巨力,受了這一撞的曹福田胸骨頓時發出破裂之聲,口吐鮮血的向後狂退出去。
而威廉姆斯這一刻卻是得理不饒人的乘勝追擊,哈哈狂笑之間腳步跨進,狂暴的劍術跟著又一變,化作一道光線,洶洶然的直奔曹福田的咽喉!
不好!
我命休矣!
這一瞬,兩人正好目光相對,眼睜睜看著一股刺骨鋒芒馬上就要洞穿自己的咽喉,口吐鮮血的曹福田雙目血紅,目眥欲裂,狂怒且不甘。
包括在場金刀團成員乃至普通百姓,也都下意識的發出驚叫,不曾想到戰況瞬息便到了這步田地!
而下一刻。
就在威廉姆斯劍鋒即將洞穿曹福田咽喉之時,一道人影,及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絕世鋒芒如同流星閃電,天外飛仙一般驟然乍現,出現在兩者之間。
錚——!
一聲清越的交擊聲,就仿佛是怒雷閃電當空爆炸,獰笑追殺而來的威廉姆斯隻覺得眼睛一痛,隨後手中鋒銳無匹的騎士長劍便寸寸斷裂,同時一股無法用言語的劍光籠罩而來,讓他心中頃刻間升起一種絕大的恐怖!
“啊!”
畢竟是曆經百戰的首席白金聖騎士,威廉姆斯頓時狂叫一聲,好像見了鬼一般的棄劍狂退,無比狼狽。
然而即便他退的已經夠快,長劍被絞碎的那股銳氣衝擊依舊使得他手臂乃至身上迸裂出條條血口,再晚一步仿佛就會死無全屍!
而下一刻。
周圍人潮才看清楚驟然出現的人影,在一愣過後,無不發出驚喜且激動的大叫:
“是陸館主!”
“陸館主來了!”
劫後餘生、避免了喉嚨被威廉姆斯洞穿下場的曹福田這時也是踉蹌的止住身形,看向來人,語氣激動:
“陸館主,你怎麽來了!?”
萬眾矚目,憑空現身的陸淵持劍而立,宛如天上的謫仙,淡然微笑道: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自然要過來看看。”
他的話音落下,雖然誰都未曾看清楚他是如何出現,萬千人潮依舊歡欣鼓舞,發出滾滾歡呼聲浪。
陸淵是什麽人?
那可是如今和武泰鬥武義仙齊名的武道宗師,曾擊敗沙厄日照兩國宗師,彗星般崛起的傳奇。
這等人物出現在這裏給他們聲援助陣,這些洋鬼子還能囂張的起來?
而相比周圍萬千人潮的歡欣沸騰。
神羅租界一方,無論是狼狽敗退的威廉姆斯,還是維克多等一眾神羅人,都是臉色數變,忌憚非常。
渾身染血的威廉姆斯臉色難看之極,聲色俱厲的喝道:
“陸淵,你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