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極北之地,斷絕天梯!
雖然九息服氣使用起來有所限製,不能隨心所欲動用,但此刻的陸淵還是極為滿足。
即便此神通對心神損耗極大,但目前看來他每隔兩三天施展一次問題不大。
而這施展一次的效果,就堪比近一月苦修,對他修行效率的提升無以倫比。
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天地絕靈,他能用九息服氣汲取天地本源直接修行已經堪稱逆天,還要什麽自行車?
根據天書之反饋。
神通之種代表著陸淵已初步掌握此神通,後續沒有像地煞術那樣有什麽天地人通神的等階劃分,隻需以氣運之力不斷澆灌,終有一天可將神通之種蛻變為真正的神通道果!
當然,還有一個前提是他的修為也得跟上。
煉穀化精、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
煉虛合道便為導引術的終級階段,修成之後可稱之為仙,而想完全展現出天罡大神通的威能起碼也得這個層次才行。
“有了九息服氣,就算是在這絕靈之地,也未必不可能成仙啊.”
雖然距離這個層次還太過遙遠,但此刻陸淵卻是信心滿滿。
導引術乃長生術,煉精化氣後便可有三百到五百壽,煉氣化神有八百到上千壽,煉神還虛可達千秋萬歲,萬載長青,至於最高階段的煉虛合道,更是壽與天齊,長生不死。
陸淵現在煉精化氣後期,怎麽也有個三四百年的壽命,這麽長的壽命配合九息服氣這樣的無上神通,恐怕就是一個傻子都有可能修成仙!
“是時候開始閉關了”
“看看這九息服氣輔助下,我多久能修成煉精化氣圓滿,有需要多久能突破至煉氣化神?”
各種念頭閃過。
陸淵懷揣期待,當即盤坐而起,氣息徹底沉寂.
時間飛速而過。
陸淵的閉關並沒有影響新國的飛速發展,聖伯多祿戰敗差點身死後,神羅沙厄日照三國上上下下膽戰心驚,全麵收縮徹底臣服,再也不敢造次。
而隨著三國賠償的第一批金銀及大量資源到位,新國議廷商議隻有留下一部分充入國庫,剩餘依舊巨大的資源則是分配到各省,投入到工業民生等方方麵麵,進行建設。
雖然有仙人鎮壓國運,使得新國如今屹立世界之巔,但是左光烈高層們都十分清醒的明白另外三國許多方麵依舊勝過現在的新國許多,若沒有仙人的存在神州早就分崩離析,成為列強餐盤上的肉。
打鐵還需自身硬,他們不光大力支持國內的科學及工業技術研究發展,同時還和神羅等三國達成協議,每年都會派遣大量文武學院的青年學子前往這三國留學。
實際上這樣派遣學子海外留洋師夷長技的計劃早在十幾年前金廷就開始施行,不過那時候的金廷曆經戰敗恥辱,在世界上的名聲跌至穀底,那些留洋的學子在海外也飽受歧視和欺壓,過得分外屈辱。
然而與之不同的是,如今新國因鎮國仙人的存在實際上已經是無冕之王,三國不敢冒犯觸怒分毫,反而得盡心盡力對留學的新國青年諸多優待,盡可能的緩和關係。
包括三國的國民,種種巨變之後如今對新國也是又恨又怕,尤其是脊梁被徹底打斷的日照國人,對新國更是視作仙人國度,提起仙人之時都無比謙卑敬服,不敢顯露絲毫仇恨。
這也就導致留學的青年們在各國不說橫行霸道,起碼是無人敢惹,日子過得頗為滋潤。
而就在這樣一派欣欣向榮景象中。
新國邊境的長白山麓之中。
曾經的金族祖地神廟早就在新國成立之後被炮火轟成了一片廢墟,但在祖廟廢墟之外,卻有一座新興的城鎮在風霜雨雪之中壯大了起來。
可以看到這座位於苦寒之地的城鎮大多都是由一排排土屋組建而成,看上去雜七雜八分外破敗,住在這裏的除了身穿棉襖的官兵外,大多居民都是臉色青紫、麵帶菜色,甚至有的依舊還留著那醜陋的金錢鼠尾巴。
這些人,自然都是已經亡了國的金族人。
當初那一場席卷各省浩大的清洗之中金族人死傷慘重,大量旗人要麽被殺,要麽投降,要麽隱姓埋名完全裝成漢人在新國夾緊尾巴低調生活。
同時,也有一小部分金族的死忠分子無法忍受活金國的覆滅和漢人的統治,紛紛逃回到了金人起家的長白山一帶生活,仿佛在尋求心靈上的慰藉。
新國雖然不至於將這些人趕盡殺絕,但也不會對這些人坐視不理,也是幹脆把金人的祖地定為罪囚的流放之地,凡重罪且不至死者便會被押解至此,任其自生自滅。
如此安排對在這裏苟延殘喘的金族人來說自然是莫大的侮辱,但是他們上上下下早就在清洗之中被殺的膽寒膽破,根本不敢有絲毫反抗的意味表露出來。
這一天。
長白城外,十餘輛滿載貨物的車馬自崎嶇道路上駛入,然後便被駐城的新國官兵攔下檢查。
雖然駐守在這苦寒之地,但是新國士兵的待遇可比以往好太多,這一個個士兵都穿著厚棉襖、牛皮靴,精神麵貌與以往截然不同。
車隊的頭領,一名孔武有力、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連忙堆笑的上前:
“各位軍爺,這是我遼東邊城進的布匹、棉花、和烈酒,絕對沒有問題,這些是孝敬軍爺的。”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把銀元塞到領頭漢人官兵的手中,並且還派手下夥計搬下來了數壇烈酒。
雙方已經打過很長時間的交道,領頭的官兵臉上露出笑容,謹慎掃過周圍,然後飛速借過銀元,揮手示意手下人快速檢查:
“鄂爾佳,你果然有些生意頭腦,每回來往都是十幾車的貨物,我看這整個長白城裏沒有那個金族人比你生意做得更好!”
被稱作鄂爾佳的青年露出謙卑的笑容:
“哪裏哪裏,都是多虧了李督軍,還有軍爺你們的照拂。”
這是檢查的士卒報告了沒有問題,領頭官兵才隨意的揮揮手:
“好了,去吧。”
鄂爾佳謙遜的一禮,然後騎上馬帶領車隊向著城中行去。
長白城人口也就二十餘萬,大多都是從其他各省逃亡而來的金族人,在這樣物資匱乏的苦寒之地他們日子過得自然困難無比,根本無法和以往作威作福之時相比。破落的街道上,不少穿著破爛棉襖的金族孩童看到車隊從大街上駛來發出歡呼雀躍之聲,然後一個個興奮的圍上前來。
而位於隊伍前列的鄂爾佳則是笑著從腰間早就備好的袋子中拋出一把把的糖果,落入那些孩童的懷中,引發一陣爭搶。
“謝謝阿哥,謝謝阿哥!”
孩童們迫不及待的將糖果塞入口中,向著鄂爾佳的車隊蹦蹦跳跳的呼喊感謝,鄂爾佳並未感覺到喜悅,反而臉色黯然下來。
在他身後一個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也發出歎息:
“苦了這些孩子們啊,他們本該可以錦衣玉食,住在寬敞明亮的大屋之中享受溫暖,現在卻唉。”
鄂爾佳臉色木然:
“是我們丟掉了江山,對不起子孫後代。”
仿佛被觸痛了心事,他不再多言,就這麽拉著貨物一路來到幾家不同的店鋪中,親自看著不同的貨物被搬運入庫。
忙完這些後,他帶著手下仆人回到一處大宅院之中。
說是大宅院,其實也就是一間兩進的院子,他一進來就有老媽子出來迎接:
“少爺,您回來了?”
“我這就給您燒熱水去!”
鄂爾佳問道:
“瑪法呢?”
瑪法是爺爺的意思,老媽子回答道:“在後院曬著太陽呢!”
於是鄂爾佳留下仆人,獨自一人走入後院之中,便見到一個形容枯敗、骨瘦如柴的老人就躺在木椅上,迎著太陽昏昏欲睡。
“瑪法!”
鄂爾佳快步上前蹲下身來關切問道:
“我回來了,您怎麽樣?”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老者緩緩睜眼,渾濁的眼睛轉動看了過來,然後露出期盼的神情:
“我的孩子,你回來了結果如何?”
鄂爾佳慚愧的道:
“我想辦法接觸了一些神羅人,他們根本不敢越過新國官府賣給我們鐵甲船,我出多少價錢他們都不敢接,所以隻能先想別的辦法。”
“不敢接?”
老者喃喃自語:
“那若是出錢,讓他們的船隊帶人去呢?”
鄂爾佳道:“這點我也提了,不過神羅人反問我去那裏的目的,我不知道此人可靠與否,所以還不敢透露。”
老者輕輕咳嗽道:
“神羅教皇慘敗於那魔頭之手,導致偌大教廷也隻能俯首稱臣,他們上上下下對魔頭必然已經恨極,必要時候可以情況透露給他們,借助他們的力量。”
鄂爾佳卻是猶疑道:
“瑪法,極北之地真的存在能對付那魔頭的方法嗎?我聽說那極北之地常年都被萬古冰封,遍地冰雪,普通人去了根本無法承受嚴寒,最先發現此地的洋人也隻在邊緣地帶探索過,不敢深入其中。”
老者不由低咳起來:
“恩那海都長老在去天京之前告訴我,他曾親眼見過中古時期的雲羅國皇室的壁畫遺跡,上麵刻錄有此方世界聯通仙神所居的天界,那時天地靈氣充盈,煉氣士修行到一定地步可霞舉飛升,成仙做祖。
不過那時煉氣士不僅采伐天地過甚,對神州部落先民的壓榨也堪稱嚴酷,後來各大部落便推舉出了一位強大的人皇,他帶領子民和遠古煉氣士作戰,並且在極北之地截斷了登天之梯和天地靈機的流通,從而使得那些煉氣士們徹底在此界消亡。
如果壁畫上的內容是真的,那麽極北之地必然留有痕跡,甚至是存在對付仙人的辦法。那魔頭乃是覆滅金國的罪魁禍首,我等亡國之民若想報仇,說什麽也要去一探究竟!”
鄂爾佳連忙上前輕拍老者後背,低沉道:
“我明白了瑪法。”
老者轉頭,輕聲歎息道:
“當然,此事苦了你了,你身為王爺,大多時間都在神廟和恩那海都長老一起修行,幾乎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隻可惜我在保護神廟之時被新國高手圍攻,受傷實在太重,已經沒有幾年好活,否則說什麽也要親自去前往一觀.”
鄂爾佳連忙道:
“瑪法千萬不要這麽說,祖奶奶身死,天京動**之時新國人屠殺我多少親族,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別得我都可以不管,但隻要能讓那魔頭付出代價,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
老者眼神欣慰:
“我再怎麽說活個三年五載還不是問題,此事你不必心急,當以穩妥為重,最關鍵的是成事之前消息絕不可走漏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明白麽?”
鄂爾佳緩緩點頭:“我明白,您放心,我必定會踏上極北冰川大地,為您一探究竟!”
他實際身份乃宣統皇帝之十三弟,早年就被封為鄂親王。
不過他從小就展露出驚人的武道天賦,並且被身為薩滿教大長老的恩那海都收為親傳弟子,時常居於神廟修行,在民間聲名不顯。
但實際上,鄂爾佳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便在恩那海都的言傳身教之下達到了抱丹之境的驚人實力,在偌大薩滿教中名聲極其響亮,若其願意放棄親王之位的話必然可以接任下一代薩滿教大長老一職。
天京動**之前的萬國武鬥大會,他實際上也在現場,並且親眼見證了西慈的身死,和陸淵如仙如神的恐怖手段。後續天京劇變之時,他雖然及時脫身回到神廟,但是在天京的其他親族卻被清算大半,甚至回到神廟沒多久新國官兵亦派兵來拆除神廟。
麵對大軍圍剿,薩滿神教的殘餘部眾也品嚐了一番被破山伐廟的滋味,雖然視死如歸的浴血死戰,卻依舊無濟於事,幾乎全軍覆沒。
而眼前的老者,便是恩那海都的同門輝圖得,雖然隻有抱丹境界的修為,卻依舊拚死帶著鄂爾佳殺出,然後隱姓埋名的藏身在了這長白城之中,等待時機。
當然,這所謂的時機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但是國破家亡的血海深仇之下,哪怕是再渺茫的機會也要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