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破譯壁文,封天絕地
劉元鬆雖然對雲羅國的一切頗有研究,但因為遺留下來的痕跡太少,導致他對牆壁上刻錄的雲羅文字也有很多不認識,隻能連猜帶蒙。
但是確鑿無疑的是,這上麵的的確確是記錄了上古時代最後一位人皇祁皇帶領上古先民抗擊煉氣士,並且絕地天通的辛秘。
秘密已經呈現在眼睛,最後一步便是解讀文字,揭開其最後一層麵紗。
陸淵雷厲風行,立馬帶劉元鬆離開地下墓室,重回中原府城池之中,然後讓府丞以最快速度召集了幾個會拓印的畫師和工匠,並且帶著這些人再度返回遺跡地下的墓室之中。
這些工匠畫師在經曆高天飛翔和地底穿梭的震撼後,第一時間便被墓室裏的古文字所吸引,然後在陸淵的要求之下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將牆壁上的所有雲羅古字一張接一張的全部拓印下來。
而後,陸淵並未再動墓室之中的其他東西,包括那尊石棺也重新合上保持原樣,隻將所有工匠全部帶回了中原府,並且帶上了劉元鬆迅速飛行數千裏回到了仙台山道宮。
降落之後,他先是到考古閣,讓那幾位老學士辨認拓印下來的雲羅古文字,再得知他們也辨認不全後便召來陳占堂,讓其通知天師府盡快在天京乃至全國範圍調集精通上古文字、尤其是雲羅國古文字者,群策群力來幫自己解讀墓室壁文。
一天之內,隨著消息傳達,不僅天師府,議廷也被驚動,各級部門全部開始轉動起來,將消息通過已經在全國範圍建立起來的電報局發往各省。
各省得知是仙人需要頓時爆發出前所未有之效率,短短數天時間每省都尋到一兩位乃至數位對上古文字頗有研究的有學之士,並且由官府親自護送,前往天京。
僅僅不到一個月,各省送到天京的學者就超過了百人,他們到達後全部聚集至皇城藏經殿,並且拿到了墓室壁文的拓印副本,開始研究。
藏經殿中,大量的資料史籍全數向這些人開放,這些官府或者民間有學之士大多從未接觸過如此浩如煙海,珍貴絕倫的古籍,紛紛如饑似渴的鑽研。
而在這段時間之中,陸淵也沒有閑著,他重回了中原府的雲羅國遺跡,並且在其地下進行了長時間、大範圍的探索,以圖找到更多的線索。
土行之術一日可行千餘裏,效率頗高,是以他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又陸陸續續在這片遺跡地下發現了幾處墓室。
不過這些墓室建造的材質顯然不如人皇衣冠塚,基本已經破碎腐朽風化,保存狀況十分糟糕,基本找尋不到什麽有價值之物。
陸淵也並未強求,確定沒有發現之後便返回天京,等待眾多學者的翻譯解析結果。
而這麽多有學之士群策群力、集思廣益的確是效率不低,從他們進京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數百字的墓室壁文就被基本解析完畢,並且將結果送到了陸淵的麵前。
此刻仙台山的道宮中,陸淵拿到眾人的翻譯結果後,目光變得格外凝重:
“雲羅王室,奉祭人皇祁氏。”
“古之先民生於蒼茫大地,然上界煉氣士采伐天地暴虐無道,視之先民為牲畜,生殺予奪”
“遂有人皇祁氏奉上蒼召,聚眾先民,於極北之地斷絕天梯,誅絕煉氣士,封天絕地,換得天地新生”
“封天一戰,人皇與先賢萬眾浴血皆亡,後輩之民感人皇祁氏挽天傾之功,特立衣冠塚,千秋萬代祭祀奉念之.?”
壁文隻有數百字,眾多學士翻譯過來足有近千言,清楚記錄了上古時代最重大的辛秘。
第一,煉氣士的確存在,而且並非此世界原有,而是來自所謂上界,至於這上界到底是什麽則是未曾提及。
第二,上界的煉氣士們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人,對這方世界可以說是行為暴虐,最終才激起了上古先民的反抗。
第三,壁文記載中人皇祁氏召集先民,於極北之地之地不知用了什麽辦法斬斷了連同上界的所謂天梯,並且與煉氣士們展開驚天大戰,最終結果似乎是雙方同歸於盡。
情況很明了,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所謂的極北之地,那裏埋藏了所有的秘密!
“想不到啊想不到,這方世界的秘密還真是不小.”
陸淵仔仔細細將譯本全部看完,不由感慨出聲:
“居然還存在所謂的上界,再加煉氣士,難不成就是修仙界或者幹脆就是仙界?”
“不,不對,要是真正煉虛合道的仙人的話,可以捉星拿月移山填海,人皇帶領的上古先民不可能將之誅絕.”
他現在不清楚墓室壁文的記載有沒有什麽加工和編纂,如果記載為真的話,上古時代的煉氣士們應該就是來自另一方修仙世界,而此方天地就相當於他們的後花園一般予取予求。
而後,人皇祁氏不知用什麽辦法徹底截斷了此界和煉氣士世界的通道,最終才實現了絕地天地,修士絕跡,古之先民也徹底粉碎了壓在自己頭上的那座大山。
無論如何,譯本上提到的極北之地已成為了關鍵,陸淵放下手中譯本,召進來了在外等候的陳占堂:
“占堂,你可知道極北之地?”
陳占堂在修仙之前也算是博學多才,他立刻回答道:
“知道一些,沙厄國領土最北部便接近極北之地。據說此地終年積雪、萬裏冰封,酷寒無比,別說是普通人,哪怕武功高手都難以在那裏長時間生存。
無論沙厄國還是神羅國都曾經想要探索一番此地、彰顯國力,結果都是登上此地之後沒有多久就被極寒天氣給逼退,不了了之.師尊,這墓室壁文上提到了極北之地?”
出於尊師重道,陳占堂取到譯本之後第一時間送回道宮並未查看,所以不知其中內容。
陸淵點頭道:
“不錯,極北之地或許存在上古人皇帶領先民和上古煉氣士大戰的痕跡,我打算親自去看看。”
陳占堂立刻躬身道:“師尊,那裏環境惡劣,廣袤無比,無人驅策可不行,弟子願與您同往!”
陸淵笑了笑:
“不必了,你才煉成不過一兩縷真炁,恐怕適應不了那邊的環境。這譯本解析的很好,那些學者們這些時日辛苦了,你便代表我去嘉獎一番。”
陳占堂連忙領命:“是,弟子這就去。”
言罷再抬頭,一陣輕風呼嘯中,陸淵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殿中。
與此同時。
極北之地。嗚嗚嗚.
酷烈如刀子般的狂風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吹著,鵝毛般的大雪狂亂飛舞,以至於到了一丈之外都無法見物的地步。
這樣一派場景之中,卻有一隊人馬身穿厚厚的皮襖,頂著狂暴的風雪不斷前行著。
不僅僅是狂亂的風雪,厚厚的積雪也嚴重阻擋了前行的腳步,這隊人馬的麵罩之上也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隊伍中段,一個人在漫天風雪中大吼道:
“阿哥,這麽大的風雪我們不能再繼續往前了,不然徹底失去方向,我們恐怕都無法回到營地了!”
領頭之人,正是曾身為親王的鄂爾佳,他頭也不回的大吼道:
“我知道,但在這裏不能停,我們去前麵的山坡避一避風雪!”
身後五人得令之後咬牙跟隨其繼續前行,沒過多久他們終於在風雪之中看到一處雪坡,於是加緊腳步前往並且尋找到一處相對背風的地方,迅速以鐵鎬挖掘出了一個淺淺的避風洞出來,紛紛鑽了進去。
避風洞不大,六人藏身其中略顯擁擠,一個耳鼻被凍的通紅漢子坐下來後不住的搓著自己的臉,並且罵道:
“他娘的,想不到天下間還有如此惡劣寒冷之地,我本以為祖地北邊的凍土荒原已經夠差,這裏環境卻要比那還惡劣十倍!”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可不是?咱武功都不差,沒到煉血也是雷音,氣血強大,結果到這愣是給凍成了孫子!”
“也就是我們,三境以下的武人在這絕對活不過一個晚上。”
“唉,這北極冰原如此廣袤,我們已經搜尋了快三個月了都毫無所獲,不知道得找到什麽時候?”
鄂爾佳傾聽著些許苦水,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安撫道:
“各位兄弟跟著我確實受苦了,探索極北冰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回到日照人的艦上後,我就找機會讓他先把我們送回去,好好享受些時日再來。”
“真的?太好了!”
“多謝阿哥!”
聞言之後,本來幾個被凍的夠嗆的金族人頓時來了勁頭,不光停止了抱怨還談論起在日照國停留之時的風流韻事。
鄂爾佳卻是無心參與,隻是目光凝望外麵狂暴的風雪,目光憂慮。
這些金族人都是他在金族遺部中挑選而來,起碼都是四境五境的武功高手,也隻有這等層次的武人才能抗住極北之地惡劣到極點的環境。
他並不怪罪這些人的抱怨,實際上經曆將近三個月的天寒地凍、每天都隻能吃冷食,酷寒深入骨髓,哪怕他這個抱丹之境的武道大師都覺得極為受罪,難以忍受,更不要說是手底下的這些人。
要不是親眷被屠、亡國滅種的仇恨在支撐著,他都想幹脆放棄,靠著神廟留藏的那一批財寶回去足以做一個富可敵國的富家翁,何必到這裏來受這等罪。
不過現如今日照國、神羅國都派遣了不少的高手不斷對冰原進行探索,這時放棄自然是萬萬不行,鄂爾佳也隻能想一想而已。
外頭的風雪足足刮了半天,直到天光將近陰暗下來,猛烈的風聲才徹底歇止。
隨身攜帶的補給早已耗完,同樣饑腸轆轆的鄂爾佳第一時間鑽出雪洞,活動著快要凝固的氣血:
“好了,趁天黑前咱們趕緊回到艦上!”
探索廣袤的極北之地,源源不斷的後勤補給必不可少,所以不管是神羅還是日照人,都有補給艦停留在幾處不同方位的冰原岸邊以供補給運輸和探索人員休憩。
如今所處位置距離冰原岸邊也就幾十裏,一眾凍餓交加的金族高手強打起精神,跟隨著鄂爾佳繼續趕路。
雖然積雪極厚,但是因為攜帶補給全部耗完的緣故他們一身輕鬆,進行之間反而頗為迅速,不過半個多時辰的功夫便奔行數十裏,在天光尚亮之時便遙遙望見了冰原岸邊,噴吐著濃煙的巨大鐵甲艦。‘
鄂爾佳猛鬆一口氣,帶領眾人趕到岸邊連連揮手,不多時甲板之上便有人揮旗回應,放下長長鐵梯,旋即鄂爾佳等人沿梯登上甲板,同時亦有一名日照指揮官第一時間迎上前來,詢問道:
“鄂爾佳君,你們此行可有收獲?”
鄂爾佳歎息搖頭: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們這一趟深入冰原將近一千裏,已經十分接近中心區域,路線探索開後下一次便能更加深入,再有幾次說不定便能抵達極點位置。”
指揮官並不意外,隻是鞠了一躬:
“好,各位辛苦了,我們的探索隊目前也沒有大的收獲,這是一項漫長的工程我們三方都不必急於一時。船上熱水熱食已經準備好,各位先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鄂爾佳點頭,一揮手就準備帶著手下回船艙休息。
而就在他們即將走下甲板之時。
補給艦的瞭望台上卻突然發出聲聲急促的警鈴,同時有日照士兵發出極度驚恐的呼喊:
“快看,那是什麽?”
“有什麽飛過來了!”
嗯!?
雖然日照士兵急促呼喊用的是日照語鄂爾佳等人根本聽不懂,但是其中急迫恐慌的意味卻是分外明顯,他們下意識的便轉頭望向日照士兵所指的方向,旋即便看到遠處陰暗天邊一道模糊的身影散發著瑩瑩仙光,正在向北極冰原的方向極速飛來。
“那,那難道是.?”
在看到那道身影的一刻。
不管是鄂爾佳及手下,還是甲板上千百是日照士兵,都仿佛是回憶起了什麽恐怖的噩夢一般,臉色瞬間煞白,心跳都仿佛為之停止。